宋大成的揷话让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刘国政也也适时跟进:“宋长市,佟舒可是现在市局红人啊,连我都得要求着他呢,省厅那边在编制上开了口子,市局正在研究编制分配,那个局都希望多给自己局里多几个指标,佟舒掌握着这资源分配权呢。”
一⼲人都笑了起来,佟舒脸也红了起来“刘局,你可别寒碜我,你们丰城区分局的编制早就超编了,现在市局还琢磨着从你们丰城分局重新进行调整呢,林局和晁局都已经提了两次了。”
刘国政是交流到丰州撤地建市前的丰州市安公局担任局长的,但是丰州撤地建市,老丰州市一分为三,刘国政留任丰城区分局局长,同时挂任了丰城区副区长,不过他这个副区长不怎么管事儿,只管安公和司法、信访。
“喂,佟舒,不待这样吧?好歹我也还是当过你上司的,这么不给面子?”刘国政怪叫一声“我不提你就不说,我一说,你马上就找我们丰城的刺儿,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佟舒你这就不懂事儿了,万一哪天老刘升任市当副局长,那不就管你了?怎么,你就那么不希望老刘提拔升迁?你都进市里了,我们可都还是眼巴巴的望着曰后也能进市里呢。”焦挺之也乐呵呵的笑着道。
气氛再度变得融洽起来,关恒很満意的看了一眼焦挺之和刘国政,这两人还不愧真是搭档,一唱一和,马上就把场子给暖了起来。
佟舒当然也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不过內里的具体奥秘她却不清楚,但是饭局上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大家都感觉得到。
陆为民也很満意,焦挺之和刘国政都是眼眨眉⽑动的灵性人,虽然风格不尽一致,但是却都深谙为官奥妙。而且最难得的是都有起码底线,说实话陆为民在⾩头时也只是觉得焦挺之安公业务精熟且破之进退,其他则说不上,但是这一次他主动和自己谈了佟舒的难处之后。陆为民印象有所改变,不管焦挺之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是能给自己说,起码也是一个姿态,而且能有起码的正义感,也很难得了。
饭局上,笑语如珠,佟舒作东,自然自己不能手软,虽然酒量不算大。但是也频频举杯,当然每举一次只能浅尝辄止,但是其他人就得要起码喝一大口甚至举杯了。
随着气氛的融洽活跃,话题自然也就丰富起来,像宋大成和章明泉自然要问及⾩头今年的目标和计划。关恒也要问到南潭近期的动作想法,作为兄弟县份,关心对方的发展动作都是必不可少的,固本強基固然是必须的,但是也要随时关注外部的新动态,虽说南潭和⾩头的经济体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是关恒还是很关注近期南潭的一些动作。
“明泉。你们近期的举动频频,听说有一家欧洲地板生产商准备在你们南潭经开区落户?”关恒一边撕扯着基围虾的虾壳,一边不动声⾊的问道。
章明泉吃了一惊,和欧洲那家地板生产商的接触刚刚入进实质性谈判阶段,怎么关恒这家伙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见章明泉警惕防范的表情,关恒笑了起来。“别那么警觉,我也只是在香格里拉店酒里正好碰上那几位外宾,听得他们翻译在介绍说是来自德国的客人,是到丰州来考察投资环境的,说要到南潭考察地板生产行业。所以诈你一诈,你看你,沉不住气吧?马上就露馅了,这么没底气怕我们抢了你们的投资?”
“怕倒不至于,谈判还在进行中,上半年我们陆续有七八家木材加工和地板生产企业来考察,现在已经正式签约落后的有四五家,还有两三年正在谈,欧洲这两家要求条件相当苛刻,而且在工人培训方面也要求县里边做很多工作,我们还在谈,但是我们也希望能够引入一两家外资企业,扩大我们打造木地板生产基地的影响力,我们更希望我们南潭丰富的竹木资源能够开发利用起来,而不仅仅是被人记住有南潭猕猴桃。”
章明泉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笑着解释道。
“喂,明泉,你这话有点儿伤人啊,南潭猕猴桃可是我在南潭时候打造出来的品牌,那可是为南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给我否了?”陆为民心情很好,假作不悦状。
“嘿嘿,陆长市,不是您经常教育我们么?要向前看,不要沉迷于过去的成绩和光环,要抓住现在机会,再创辉煌么?”章明泉笑嘻嘻的反驳。
“好你个章明泉,居然敢说这话?”陆为民也是一副恼怒状“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老关也该丢开⾩头现有的一切,重新再来啊?我和大成在⾩头所做的一切也该被抹杀喽?”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去芜存菁,继往开来,关记书还是有这个能耐的,⾩头肯定会比陆长市和宋长市在的时候更好,对不对?”章明泉油腔滑调的道,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格外的融洽,陆为民没想到佟舒居然会有这样一个举动,把几个在⾩头工作过,有过工作联系的导领和同事请在了一起,名义上是感谢这么些年来导领们对她的关心,但是却没想到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让一⼲人获得了一个很难得小聚机会,而现在看来大家都很享受这一次聚会带来的好心情。
佟舒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经过这一扩大,居然就变成了这样的场景,其乐融融,大家在一起很随意的吃饭喝酒聊天,无论是陆为民宋大成,还是焦挺之和刘国政,很显然都对参加这样的聚会十分満意和⾼兴,这让她既感到欣慰也有些小小的奋兴和喜悦。
酒足饭饱,大家也准备分手道别,倒是章明泉很知趣的提了一句:“陆长市,我看咱们⾩头出来这帮老同事老朋友应该多搞一搞这样的小聚,其实咱们也不图啥,就是回忆一下那两年咱们在一起为⾩头的发展而奋斗的感受,现在我们有的还在⾩头,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头了,或许再过两年我们有的人甚至也不在丰州了,像陆长市您,这两年您还在丰州当长市,或许两三年后你就是其他哪个市的记书了,如果能够定期搞一搞这样的小聚,大家在一起坐一坐,吃顿饭,喝杯茶,聊一聊,既可以谈工作,也可以谈生活,多好,起码今天这一顿饭可以让我好几天心情都不错,不知道你们的感觉如何?”
“是啊,明泉县长说得好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佟舒今天的这顿饭让我好久心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能在一起工作那也是一个缘分,两年时间一晃而过,但是我们在⾩头付出了我们心血和汗水,看到⾩头现在越来越好,我们心里也是既⾼兴又感触,如果能够经常在一起聚一聚,回味一下,那就太好了。”刘国政由衷地道:“下一次我来请,请大家到我们丰城碧洲鹭岛去坐一坐,那里的野外农家菜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如果能够把这个聚会形成一个固定的规律,那对于刘国政和焦挺之他们来说当然是意外惊喜了。
本来今天的氛围就让焦挺之和刘国政喜出望外了,可以说这一顿饭效果,比你在导领面前汇报十次效果都要好得多,像他们这样的副处级⼲部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在市里边主要导领那里露上脸的,连副记书和常务副区长这样的角⾊也未必能有多少机会在主要导领面前露脸,更遑论他们这种搭不上边的副处级?
宋大成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陆为民,看见陆为民温润的面颊上浮起的一抹笑意,他立即点点头:“嗯,我看可以,咱们菗时间大家伙儿在一块儿聚一聚,⾩头的几个老兄弟伙们,吃顿饭,谈谈心,放松一下,对了,你别说,老刘,那个碧洲鹭岛我久闻其名,还真没去过,听说到了夏天芦苇漫天,碧荷覆地,岸边柳林依依,草亭独钓,很有味道啊。”
“那不是咋地?宋长市如果有趣兴去独钓一番,绝对有乘风归去的感觉。”刘国政也正⾊道:“那就这么定了,嗯,我看就七月份怎么样?”
“陆长市,您看?”宋大成笑着转过头问道。
“行啊,提前约,大家能去的都尽量去,吃简单点儿,咱们也不讲求那个,就是个小聚聊天。”陆为民欣然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大家的一些心思,但是说內心话他是很喜欢这样的一个小聚氛围,明知道这样的聚会如果传出去,也许会有一些闲言碎语出来,但他还是不在乎,人活一辈子老是囿于别人的观感想法,这官也当得太窝囊了,那最好就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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