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天佑是张天豪看好的人,张天豪现在升任了副长省,照理说接任记书的唐天涛是不会随意动的,但是这也要看情况。
正如安德健对唐天涛的评价,这是一个相当自负且心⾼气傲的角⾊,当然也的确有些能耐,换了在古代,用一个词儿来评价就是恃才傲物,也有些桀骜不驯。
恃才傲物的底气是有能耐,桀骜不驯那就得有背景了。
唐天涛颇得荣道声看好,否则也不会被放在丰州这样蒸蒸曰上的地方,明显也是长脸的所在,有这份背景,加之一心要在丰州⼲出一番成绩来,谁这个时候逆了他的心意,那就是碰了他的逆鳞了。
陆为民对闫天佑的印象也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在担任双庙区委记书期间闫天佑的表现当得起张天豪对他的看重,这个人也算是有点儿风骨,不会因为你是市委记书的要求就盲目乱动,这恰恰是很多⼲部不具备的特质。
只是这个时候逆了唐天涛的心意,只怕就有些⿇烦了。
“唐天涛还不至于这么鲁莽唐突吧?老闫也还是有几刷子的。”陆为民笑了笑“张长省可不简单啊。”
“县官不如现管啊,唐记书心气很⾼,本来今年丰州的情况也很不错,经济增速全省第三,仅次于宋州和昆湖,而且下半年的增速还在提速,不敢说追赶宋州,但是撵上昆湖还是有希望的,所以这个时候谁要拂逆了他的意思,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章明泉也是有些消息来源的,虽然唐天涛那里还搭不上线。但祁战歌素来和他关系亲密,而市委组织部长胡敬东和他建立起了很良好的关系,所以心里也还是有些底气,消息自然也就很灵通。
对这种情况陆为民倒真不好说,这也轮不到他来操心。闫天佑有张天豪这尊大神在背后,纵然吃些眼前亏,也还有张天豪能帮他,不算啥。
“那老齐呢?”陆为民更关心齐元俊。
“老齐是个踏实人,现在反倒是成了优势,唐记书好像也没有怎么针对他。估计影响应该不大。”章明泉想了想道:“弄不好因祸得福也不一定呢。”
“徐越和冯西辉那边呢?”陆为民又问。
“当红炸子啊。”章明泉笑了起来“从去年到今年,徐越和冯西辉基本上每一次开会都得表扬,一俊遮百丑,只要经济搞起来了。其他都不在话下,说得就是伏龙,徐越本⾝也也不小,深得唐记书的欢心,我估摸着徐越会很快就有造化呢。”
“哦?”陆为民微感惊讶,徐越在张天豪时代是被踩得死死的,能到伏龙担任记书都是自己费尽心思帮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张天豪一走,换了唐天涛,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他也听冯西辉在电话里谈起过,说徐越很有可能要动,要么会直接担任副长市,要么就会以市委常委的⾝份来兼任伏龙区委记书,当时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从章明泉嘴里出来。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这么快?徐越不简单啊。”
“呵呵。徐越也还是个记情的人,几次在一起吃饭提起您都是非常尊重和感激。说是您给了他机会,我感觉得出来不是那种表面上,而是真心实意的。”章明泉也是实话实说“他和冯西辉之间也处得不错。”
陆为民也从冯西辉那里知晓一些,徐越本⾝能力也不弱,而唐天涛来丰州之后自然也要“收编”一些非张天豪嫡系的人马,加之伏龙本来这一两年表现就不错,而徐越也是有意“投效”自然也就入了唐天涛的眼,所以很得唐天涛的青睐,连冯西辉都跟着沾了些光,和徐越一道参加过有唐天涛参加的几次较为人私的聚会。
拿冯西辉的话来说,徐越是因祸得福,也正是因为不受张天豪待见,这会儿才能成为唐天涛心目中的红人。
一任主要导领的调整必然会引发整个班子的调整,这是很正常的,就像陆为民到宋州,不一样也带来了班子的大巨调整,郁波和谭伟峰担任市委常委,李幼君和吴淼担任长市助理,甚至也包括池枫担任副长市,这里边都免不了有这些因素的影响。
唐天涛要站稳脚跟,或者说站稳了脚跟,也必然要有一些动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算比较慢的了。
“也是他的造化吧。”陆为民淡淡的说了一句。
“老糜也不错,刚调整到古庆担任县长,老巫可能会动。”章明泉补充道,和胡敬东走得近,自然消息也比别人要灵通一些。
“唔,看来你们丰州也会有一场大动,不说他们了,说说你自己吧。”陆为民摆摆手。
“我自己?”章明泉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陆记书,你也知道,这都要遇上机会才行,不是那么简单。南潭的情况你也清楚,要⼲得出类拔萃,本⾝也不现实,不能一鸣惊人,要靠慢慢积累,那就得说机遇了,唐天涛不算太苛刻的人,但他要用人肯定也有感情亲疏,我不算亲,也不算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陆记书你留在丰州当记书,我肯定机会大很多,现在就只能说看机会了。”
章明泉说得很现实,也很客观理性,不过听在陆为民耳朵里却有些感触,章明泉的能力不能算出类拔萃,但是却很均衡,南潭那摊子,能⼲成现在这模样,陆为民知道章明泉也是很花了一番心血的,当然限于南潭条件,你不可能复制⾩头或者伏龙那样的故事,就只能靠苦⼲实⼲来积淀寻找机会了。
但有些时候机会却不是光靠苦⼲实⼲能等来的,毕竟年龄是一个问题,也许机会来了,你年龄却过去了,也许早一年你就能上,晚一年,你就只有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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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节的五人小聚也只是陆为民社交圈子的一部分。
其实陆为民也越来越意识到随着自己官职职位的变迁,自己的社交圈子看似应该越来越宽,但实际上却又越来越窄的迹象。
这种现象其实很实真,和外界普通人想象的并不相同。
一般人都在想官位越⾼,认识人越多,那么自然朋友越多,社交交往圈子也就越大,这恰恰是一种误区。
认识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人都能入你的社交圈子,官场这种独特的体系也使得⾝处其中就不得不三思而行,所以慎独这个词儿经常被拿来用。
随着官位升迁,能真正成为你的朋友,或者说可以潜在结交的朋友也会越来越少,你因为你会越来越不相信周围的很多东西,同时随着你职位变迁,一些本来属于你的朋友或者说可以入进你朋友圈的潜在着也会逐渐淡出,这也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类也好,群也好,其实也是有等级和体系的,当你不在一层次等级时,你就会自然而然的退出淡去。
就像陆为民在195厂弟子校的同学一样,又有几个能真正入进陆为民的社交圈?除了魏德勇、齐镇东和萧劲风,连吴健都自动消失。
原本陆为民没有打算离开宋州,但是4号接到夏力行的电话,陆为民也就只有回京一趟了。
花幼兰即将出任湘省代长省,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陆为民从夏力行那里获得了肯定。
既然如此,陆为民也就需要回京在花幼兰卸任团央中
记书之前去拜会一下了。
陆为民和花幼兰的关系一直维系得很不错,基本上一两个月陆为民也要打一个电话去问候一下,一年里边总要去上两三回,要么吃顿饭,要么坐一会儿,花幼兰对陆为民的每次到来也很⾼兴。
刘斌也给陆为民联系过,希望陆为民有机会回京一起聚一聚。
从某种意义上来书,现在陆为民和刘斌之间的往来已经脫离了曹朗这层关系,入进了属于两人之间单独交往的层次,这让曹朗有时候都忍不住打趣陆为民是“新人一进房,媒人抛过墙”了。
两个人之间的探讨总能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陆为民的许多观点也总能让刘斌思路大开,而刘斌一些更为系统而慎密的逻辑也能让陆为民在很多问题的考虑上更周密,两个人每一次的探讨都能让双方觉得受益匪浅。
既然要去京里,那么就可以一并处理,当然也能回去看一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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