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大思慧者,讲以勤能补拙,此之一谈,不过糊弄愚者耳,实非如此,若无此命,若无其中几丝聪慧,是为愚者终愚,无可言语相传,终其不能。
且说吕治是最后到达浙江的,他可没有其他人的那般闲情到处游玩,他是一个做事十分认真的人,既然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派系而来,那么他这次来浙江,便是抱着让赵轩查不出一个人的决心来的。
在他临走之前的时候,赵宏和赵林二王将他送至城外,青山白云,这个地方,倒也是十分的欢悦,主要还是二王不希望吕治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样反而会出现反面情况,到时候浙江这块地方倘若一丢,那么可就真的是悲催了。
赵宏将他叫到一旁,轻声对他说道:“孩子,我也知道让你这么快的提升不好,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予我们了,现在的情形你也了解,现在赵轩那小子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我也没有要求你能够将他给比下去,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不落后于他,而这次的关键所在,即为浙江。”
吕治点了点头,要说他佩服赵轩,倒是也可以这么说,能够在短短的三年中,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村娃做出如此的成绩,倒也着实是人间少有,但是佩服不代表他会将他给作为榜样。
在他看来,将赵轩给作为榜样那就说明他在曰后将再也超不过赵轩,他是杂家的传人,他读过的书籍并不比赵轩,所欠缺的,无非便是对事情的处理程度,如何将自己变得圆滑更是他最大的一个问题。
虽然赵宏、赵林二王从来没有说他什么,但是他却是十分的着急,看着那些传人一个个的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说心中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他的眼前,让他怎么不会好好的把握。
目光坚定的看着赵宏的眼睛“王爷,放心吧,吕治不会给你们丢脸的,我超越的人永远只有一个我自己,倘若哪天我到极限了,我会跟你们说的。”
看了吕治一会儿,赵宏点了点头,他能够这么想便说明他的心中还没有因为如此而乱了分寸。
又同赵林聊了几句,吕治启程了,他不知道这次的他会将事情给办的怎么样,但是天将降大任与微斯人也,该经历的磨难终归是要经历的,这段时间他成长了很多,他相信,他一定会完成这项未知的任务的。
带着他的承诺,吕治踏上了前往浙江的路程。
他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人,但是他跟赵轩的区别在于赵轩并不把尊严当回事儿,而他却将这尊严看的太过于重要了。
或许杂家的思想是以儒家为中心,让他对这种东西有一种盲目的信仰吧,但是他的底蕴在那里,可以说,他的功底,比赵轩扎实的不是一倍两倍。
…
他知道自己走的速度有些慢了,仔细想来,或许就连最慢的赵轩都到了吧,无奈的摇了头摇,继续向前走着。
他在做官的时候十分的清廉,大多数的时间都让他拿来学习东西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用来收贿受贿。
不过他却有些后悔了,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断案确实不错,但是他所涉及的范围太过庞大了,政治、文学、天文甚至还有道家和佛家的东西。
但是时间一长他却发现,学了那么多的东西确实是不错,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都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这让他十分的懊恼。
时间一长,让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术业有专攻了,于是忽他开始只专注于政治与文学这两方面,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学有所成了。
赵宏和赵林二王当然知道当这么如此小的官在能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提升的,唯一能够有所提升的便是这人情世故了。
他们二王看得出来吕治这小子喜好淡雅,但是却又有宏图壮志,他们两个也是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但是既然选中了岂有再回头的道理,他们二人所想,再寻找一个传人培养不知道还要多久,既然如此,不如将他放入浙江跟随他们一同进步吧。
…
由于吕治他十分的清廉,所以他的生活平曰里也就是那一点点微薄的俸禄,勉勉強強够养活他自己的,他已经不想再靠家里的人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且在临行的时候,他也婉拒了二王所给他行路的钱财,在他看来,他所剩余的钱财外加每月的俸禄足够支撑他半年的生活了,根本就用不着,二王给他这个发展的机会已经十分的不错了,倘若要是再要他们所给的这些银两,那吕治便觉得太受之有愧了。
他行游到浙江湖州,看着这美妙的风景,他已经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由于已是夏季,来到浙江的文人骚客自然是络绎不绝,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看到街上这么多人,吕治皱了皱眉头,很快,便找到了一家还算⼲净的酒楼,要了两个小菜,向店小二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问清楚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由于没有多少银两,所以他花钱也是十分的节俭,并没有要什么好酒,只是要了一壶当地的浊酒。
店小二看着他虽然穿的不错,但是却是这番穷酸样,按照他的要求,不噤给他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
谁也不清楚这但凡有能力之众,为何总是喜欢靠窗而坐,或许这是一种趣兴吧。
吃过饭之后,付了些银两,随口向店小二问道:“店家,不知此地的县衙在何处?”
那店小二看着他这个样子,只以为是什么要来投靠亲戚的人,看着他穿着如此的华美,不噤得在刹那间有些疑惑,怀疑他是不是来投奔县太爷的,但是遂及摇了头摇,心中想道:“这怎么可能,倘若他要是真的是县太爷的亲戚,那我还是天王老子的亲戚呢!”
虽然因为习惯的原因,所以店小二还是十分欢快的给吕治指明地方,但是他眼底的鄙夷之⾊却是一览无余。
吕治摇了头摇,他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他无所谓的,只要没有什么差错便好,要是有差错的话又得多跑一段路了,他的马匹又不是什么好马,不过是一个杂交的马种,并不是十分的好,倘若要是把马匹给累死了那他岂不是要下步行走了。
所幸他走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错误,这一点倒是让他十分的⾼兴,昅了口气,朝长兴县的衙门走去。
…
走到门口时,两个衙役将他拦在衙门外。
吕治一看,这还了得,泥菩萨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有些许怒气的说道:“我是上面派下来的员官,看到本官在此,尔等还不快快通报!”
那两个衙役一听,忽然间想起来早上的时候知县说过一次这个事情,那个时候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没想到现在来说,却被吓了一跳,两人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便纷纷往后院跑去。
到了后院,两个人赶忙喊道:“老爷!老爷!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那县太爷拿着自己那功夫茶壶,⾝穿练功长袍,看向门外的那两人,缓慢的说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慢慢说来!”
那两个衙役,其中一个尖牙利嘴的人慌张的说道:“老爷,那个…那个上面的人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一听上面安排的人来了,那知县一拍脑门,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看我这脑子,人老了年纪就是不大好使了,你们两个快些去将那位大人给迎接进来,我去换上官府!”
话才一落,吕治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云淡风轻的说道:“行了,不用去换了,跟你说两件事情我就走了!”
那知县一听,这还了得,赶忙俯⾝上前去听,留下了那两个衙役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
只见那个知县在那里不断的点头,时而担忧,时而面露喜⾊,让在旁边的那两个衙役想问但是又知道自己不该问,急的他们是抓耳挠腮。
交代完毕之后,吕治点了点头,平淡的说道:“我所说的都记清楚了吗?”
那知县则是在那里不断的点头,面带喜⾊的说道:“都记清楚了大人,您放心就是了。”
吕治对此十分満意,他十分相信这些县太爷的应变能力,倘若他们要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来根本就不用在这地方上做官了。
本来要走的,吕治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手中折扇一挥,冲着县太爷问道:“本官来过此地吗?”
县太爷愣了一下,手中的功夫茶壶不自觉间的掉了一些水,吓的县太爷慌张躲开,但是当茶水洒到⾝上的时候,他才想意识到这茶水已经凉了,整理了一下服衣,一边低头打理服衣,一边说道:“没有来!没有来!”
吕治手中折扇摇晃了几下,大笑着离开。
而那县太爷虽说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跑到他的面前,将吕治给拦住了。
吕治一看他这样,顿时有些心慌,读书人的那种怯懦顿时之间展现了出来,那折扇也不再摇动“你…你要⼲嘛?”
那县太爷一看吕治这个样子,便知道了他误会自己了,双手摆在前面不断的摇晃“没什么,没什么,大人,您初到本地,我理应做一做主家,进一进这地主之谊,你看看…留下吃顿饭吧!”
一看吕治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那县太爷简直是要急死了,看着吕治离开,他还以为是他招待不周,所以赶忙将吕治给拦了下来。
被他这么一吓,吕治摇了头摇,长舒了一口气“算了,并不是你招待不周,只是任务紧急,再说吧!”
说着,吕治便将折扇一合,走出大门外。
那县太爷站在院子中,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前,他感到十分的心慌,仿佛一切都仅仅是一个梦。
不能再这么静等下去了,那县太爷赶忙让那两个衙役将所有的人都给叫到了正堂前,今天他们是无法升堂了,因为所有的人都要出去忙活。
毕竟人数有一定的限制,所以要做的事情也就只能够一件一件的来了,他们坐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城中所有的乞丐都给轰到了乡下去。
当然了,吕治还没有那么狠心,那前提便是能够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吃饱。原本县太爷是不想⼲的,但是拗不过吕治,只好答应下来,但是安排多少粮食可就不是吕治能够说的算的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县太爷真的安排了粮食过去发放,但是量都太小了,那些乞丐根本就吃不饱。
第二件事情就是让全城的所有的老百姓都能够说话的语气十分有礼,当然了,倘若要是没有人愿意,那么也就只能先抓几个带头闹事的人震震了。
再就是吕治临走之前让县太爷将家中所有与自己的官位不符的贵重东西全部都收走,能送到别的地方就送到别的地方,千万不能够有一丝与跟自己⾝份不符的地方存在,不过好在这县太爷十分的听话,为了彰显自己的忠心,甚至还穿上了打补丁的服衣。
当然了,要不是边上的人提醒,估计他现在还穿着那打补丁的服衣,仔细想了一下,确实与自己的⾝份不相符合,无奈之下只好换了一⾝服衣。
很快,不到半天的时间,县太爷便将这城中所有的现象都给完美化,一定不会让那观察使赵轩发现有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他自己都开始沉浸开来。
…
其实吕治并没有走,第二天他便查看了一下,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再看过之后,他才放下心来,折扇打开摇晃了几下,心中想道:“这下子我倒要看看那赵轩有什么本事!哼!”
很快,他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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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