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那位官警先生离开了,要派人跟吗?”
“不必,我知道他要去哪?放心吧。倒是蝶溪说的发现到底是什么?”
“跟夏虎在一起的那个女的,腰间有我们要找的那个纹⾝。”
“所以,是她出现了吗?”
“嗯,没错,下一步,我们要如何去做?”
“把她找出来,我们需要她。”
寂静的楼道里,⾼大男子耳边的机手屏幕黑了下去,他正准备将机手放进口袋里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有⾼跟鞋空灵的声音,顺着楼上的阶梯,一下下的传下来。越来越近,⾼大男子蹑手蹑脚的向楼下移动着,终于在十一楼发现了未上锁的置物间,毫不犹豫的躲了进去。
置物柜的木门上,有着一个长形的小窗口,⾼大男子将右耳贴在门上,听着⾼跟鞋的声响越来越近。直到声音近到在楼梯的转角时,他的目光才小心地顺着窗口望出去,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霎时间停止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他的心脏超出了他所能负荷的程度。
出现在楼梯转角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只游荡的女鬼。尤其是让他觉得恐怖时,她明明赤着脚,可是向下走一步都发出⾼跟鞋的清脆响声,好像在她脚上穿着一双⾼大男子无法看见的隐形⾼跟鞋。
女人的脸被漆黑的如瀑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那张脸上布満血⾊的伤痕,那一只眼神凌厉的眼晴,死死地盯着⾼大男子蔵⾝的置物间。好像是看到他正在颤抖战栗的⾝影一般,她⾝上的白⾊长袍的前胸位置染満了血,终于她的脚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站在了置物间前。
“天啊。我该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女鬼,不,我不能相信,但现在,我要如何做呢?”
⾼大男子的心里正在拼命的呐喊,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双在不住的颤抖着。终于他的⾝体轻声的贴着门板坐到地上,像是放弃了,又像是准备好了,等待未知的命运。
时间过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任何声响传来。门把手依旧没有被转动的迹象。门外的楼道里好像死一般寂静,他犹豫着站起⾝来,试探着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外面什么都没有,也许该说是好像从来没有任何人经过一样。不管人或者鬼走过的痕迹。
当⾼大男子确定没有问题的时候,才轻轻将置物间的木门推开,走了出来。他缓慢走到女鬼站过的地方,蹲下⾝仔细的观察起来。地上⼲⼲净净地。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温度和人留下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轻声的响起,楼道里的灯伴随着他的问话突然间闪烁了起来,几下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楼道里明亮了起来。他站在楼梯的台阶上,回想着刚才这段的不可思议的经历。
“卯风烈,怎么样?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的游戏。现在却为什么吓得混⾝发抖?我看到了你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甚至能听到你剧烈的心跳,突然觉得好可笑。从前,你不是常常这样吓我?”
十层的女卫生间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缓慢将头上的黑⾊假发拿下来。摆在一个光头模特的头上。同时左手拿起洗手台上的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脸上的带血的伤痕。快速将⾝上的染血长袍脫掉。露出了下⾝穿着白⾊的紧⾝裤,上⾝只穿了件啂白⾊的內衣。白皙的肤皮如剥壳的鸡蛋般滑嫰,只是出现腰间的一块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她弯下腰,从放在地上的手袋里拿出一套紫⾊的V领性感小衫,熟练的套在⾝上,然后对着镜子化起了细致的妆容。脸上一颗黑⾊的泪痣,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在这个充満秘密的魔幻俱乐部里,不分白昼,永远只有无边的黑夜,这样的黑暗正好可以将每个人心里的污垢和龌龊蔵得不露痕迹。也许这就是那些有钱人热衷于来这里最大的原因,在这里他们可以撕下平曰伪装起来的面具,可以找到隐蔵在面具下的自己。却不知他们早己在不知不觉的放纵下,被自己心里猛兽悄悄地呑噬掉了。
郊野公园的草地上,那具男尸已经被法医人员从树⼲上移动草地上,齐墨和黑肤皮的年轻女法医,正在给尸体做着初步尸检。
现场的警方人员都感到无比的震惊,连齐墨也觉得心惊⾁跳,男尸⾝上的血衣被剪开时,露出的只剩下带着些许皮⾁的上⾝骨架。
看得出来,凶手的手法非常的纯熟,将⾝体的皮⾁去除的非常专业,留下的皮⾁是为了支撑脆弱的骨架不要散开。五脏已经被清除的⼲⼲净净了,男尸的下⾝也完整的保留着,只有在右腿大內侧的方向有一刀明显的刀痕。从伤口的愈合程度来看,应该是生前留下的。
男尸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五官因为疼痛而变得非常狰狞。张大的嘴巴里,头舌被刀子切掉了一半,只剩下半截留在张开的嘴里。⾝上没有可以证明⾝份的件证,只有李亮在陈尸大树的范围內找到了一张被雨水淋湿的纸条。上面被雨水浸湿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晰,看上去有一行字和几个数字。
“庆队,初步判断男尸是在此处被杀的,这里应该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不过可惜的是,昨晚三点左右下过一场大雨,除了尸体被树⼲遮蔽,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就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了,不过男尸右手的指甲里有些皮屑,还有回去检验才能确定是不是凶手的。”
黑肤皮的女法医认真对着双眉紧锁的庆博,解释着男尸和现场取证的基本情况。齐墨则是蹲在男尸旁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容貌,表情严肃。此时张雅熙也跟一群人来到郊野公园后门寻找相关线索。当她站在后门旁边的一个垃圾桶时,又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讯。
“你⾝边的垃圾桶里有个白⾊纸巾包着的机手卡,你找出来,对你来会有用的。”
张雅熙沉默着。盯着屏幕望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旁的垃圾桶弄倒,快速地从各种杂物和垃圾中翻找着信短上说的机手卡。正在四处找寻的几个年轻警员,看到她的异常,也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不解的问了一句。
“雅熙,怎么了?”
“帮我找一张白⾊纸巾包着的机手卡。”
“⼲嘛?”
“别问这么多了,帮我找就是了。”
魁梧男子也没有再多问,几名警员也帮着张雅熙在垃圾堆里找了起来。对面红顶报亭里的老奶奶。望着这群年轻察警奇怪的举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推开了一侧的小门走了出来。站在远方细细地盯着一行人看。
伴随着人群里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所有的人満脸奋兴盯着他手里⾼举着的一个白⾊纸巾揉成的团儿。
“找到了,找到了。”
“太好了,找到了,李子,快给我。”
“雅熙。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
张雅熙从那个男子手中将白⾊纸巾团儿抢了过来,小心地打开。果然如短讯说的一样,有一张小小的机手卡平躺在里面,同时她也惊喜的发现了白纸纸团上两个黑⾊的字迹,报亭。
“报亭?雅熙,这是什么意思?”
“报亭?报亭?”
“等等。我知道了,纸条指的应该是那个报亭,快。李子你跟我过去问一下,峰子,涛子,⿇烦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好,放心吧。”
留下的两个年轻官警。动作迅速的将地上的垃圾塞回垃圾桶里。张雅熙和那个魁梧的年轻男子走向了老奶奶站着的红顶报亭。老奶奶有些紧张地拉门,退回了报亭里。这时两人停在报亭前。
“您好,我们是市局刑队警的刑警,正在调查一起命案,请您配合一下。”
张雅熙边说边掏出自己的件证,给老奶奶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老奶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回了她一句。
“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们。”
“谢谢您配合警方的工作。”
“应该的。”
魁梧男子拿出一个小小的本子,从口袋里菗出一支笔,准备记录,张雅熙则是直接向老人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今天您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这里,或者接近过那个垃圾桶吗?”
“可疑人?”
“对,比如往那个垃圾桶里扔东西。”
“这个嘛,扔东西的人很多,毕竟这是垃圾桶嘛。就是给人丢杂物的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疑的人把东西放进那个垃圾桶,或者一直在垃圾桶附近打转。”
“这个嘛…”
听了张雅熙的话,老人陷入了深思,过了很久,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但却不停地摇了头摇,嘴里喃喃地反复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您说什么不可能?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请您说出来。”
“哎,怎么可能呢?那是个好孩子,是个善良的好小伙子啊。”
“请您把详细的情况说出来。”
张雅熙看着老人犹豫的模样,不噤加重了语气,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老人看到她着急而且严肃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有一个开着黑⾊轿车的小伙子,在这里待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吧。他刚开始只是坐在车子里,要么菗烟,要么听音乐。后来就靠在车⾝上一会,手里不停地揉搓着一个白⾊的小纸团,后来就丢进了你说的那个垃圾桶里。但,不可能是那个孩子的,他是个好人。”
老人看到张雅熙的目光充満了怀疑,赶紧补充了一句。张雅熙不解的望着老人,她不明白这位老人为什么为一个陌生人说话。于是,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您为什么说他不可能呢?”
“因为他是个很有礼貌而且心地善良的小伙子。”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吗?”
“因为他为了让我早点回家休息,买下了今天全部的新闻时报。”
“你说他买下了全部?”
“是啊,姑娘,你看,这就是她给我的钱。”
张雅熙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几张百元大钞,注意到每张钞票的右上角都有个小小的符号,瞬间脸⾊大变,嘴里冒了一句。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