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歌美眸一个劲睁大,激动得连连点头,揷腰的手一把拂开脸上凉凉的手指,跺着脚气道:“是啊是啊,就是这些。殢殩獍晓哎呀,姐小可真是讨厌,明知奴婢心思,还故意气我!以后我都不去管你了!”
说罢她重重一哼,为证明自己不再搭理姐小的决心,她将手中帕子愤愤一甩,便哼着气越过华思弦,独自往前方凉亭处走去。
见她生气,华思弦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跟着她一同穿越径花,步履轻盈间,淡然平缓的声音一如夜空徐徐飘送的流风,悠悠自浅歌⾝后响起:“世上之事,多难预料。既来之,则安之。想得再多,也还是于事无补,又何必多费那个神,平白让自己心中添堵、寝食难安。慕容祚他纳不纳侧妃,收不收妾室,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相⼲。不过是府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已,他富贵那般,还愁会缺了一两个人的口粮,养不起多两个人吗?倘若担心地位,那也委实多虑。不说他如今还不会休我,就算他肯休了我立作旁人为妃,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刚好咱们可以搬回从前的别苑,没有不相⼲的人在眼前晃悠,多么逍遥自在!你我又何须为此担忧烦恼,白白浪费这大好时光,连赏个景,也不得安宁。”
浅歌步子顿了顿,听着姐小这番理论,委实不知该笑该气。
果然什么事情到了姐小的眼里,都变得再简单寻常不过,没有什么值得去担忧烦恼。
却不知,她气的便是姐小这个性子,总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从不知凡事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有些事情,她若肯适当的争取,也许结局便会不一样。就像当年…
“唉!”重重一叹,她到底气得笑了起来。
才说不再去管她了,这一转头,便又不由自主地去为她忧心。
果然,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这一习惯,又如何劝得动姐小那样波澜不惊的脾性?
“罢了,罢了!摊上你这样的主子,奴婢不认也只得认了!”回头看着月辉下清丽迷人的碧衣女子,她失笑着摇头摇,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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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那道碧⾊人影往了东面而行,不由心中微触,连忙加紧步子匆匆追了上去。
意外听到华思弦主仆的这番对话,他步子不由微微一怔,莫名想起多年前主子说过的那句话来“这世上,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轻易将整个江山都比了下去…”
那曰主子大婚在即,却置迎亲之事不闻不问,独自静静在书房中描绘着这个女子的画像。
画成,主子久久深凝画像,低低而语:“江山如画,却抵不过她笑颜如花。她的美,不止于形,更在于心。江山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天下在她眼底,都变得微不足道。这世上,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轻易将整个江山都比了下去。也只有她,才是我眼里的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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