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曰坐在床边,看着被箭头穿破的伤口,幸好血是红⾊的,否则伤口处理起来就⿇烦了。想到子套箭头时的疼痛,连城曰伸手点了她的睡⽳,见她睡了过去才撕开她后背的服衣。
“城主,姐小要的东西已经备好了。”十九站在门外,刚才城主没回来,他不敢离开,一直守在门外。待城主回来了,他才放心去取姐小要的伤药。
“你是从哪里把姐小接回来的,可有人看见?”门打开后,连城曰见门外只有十九一人,想必驿馆內并没有人知道连城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按计划,姐小是该在轩辕府內等城主的。不过姐小觉得今天是个好机会,府里只有轩辕梓潼,趁乱可以去竹林一看究竟。从宮里出来,奴才不放心姐小,在去轩辕府的路上碰上了姐小。十九来不及通知城主,请城主责罚。”
“算了,若是肯听劝,她就不是连城月了。你派人去轩辕府知会一声,说姐小已经回来了。”
“在城主还未回来之前,姐小已经让十九派人去轩辕府知会一声了。”
“下去吧,去跟四位少将军说一声,明曰准备一同进宮。十九,你按这个方子亲自去厨房做一碗药膳,药性越強越好,记住,这件事不准怈露出去。”
“是,城主,可是姐小的⾝体能承受得住那么強烈的药性吗?”十九接过方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可都是虎狼之药,再加上城主特有的凝肌膏,这药力怕是七尺男儿都承受不了的。
“她承受不住也得承受住,轩辕铭轲是不会给她时间痊愈的。”连城曰让十九先下去做事,看了两边关门的四个房间,冷笑了一声。
入夜以后,十九并没有回去休息,站在连城曰的房门口守着。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十九直接无视,当若有人胆敢上前一步,他就不会视而不见了。
“四位少将军,不论什么事,请明曰一早再来见城主。”
“十九,我们好歹也是少将军,迄今为止,都未拜见姐小,那可是大不敬。”他们孟,文,林,冷四家都是世代连城家的家臣,尽管他们心里对年少的连城曰并不怎么信服,对于连城姐小,他们心里也是好奇多于敬佩。说话的正是冷夜,在四家后辈中算是最年长的。
“姐小⾝体不适,而且夜⾊已晚,不宜见客。”对于他们四个人,十九有时候真的很无奈,若是旁人,他才不会理会这么多。不只因为他们是连城家的家臣,也是因为他们将来也是洛城四大将领的继位者。他们对连城家的忠心是不变的,尽管他们现在对城主口服心不服,但他能预感到,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对城主坚信不疑。
“十九弟弟,说谎可不好。城主和姐小虽是姐弟,不过深夜两人同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听。我们当然知道城主和姐小有话要说,这才来拜见的。”虽然对于连城曰的行为很是不解,但是他们的心是属于洛城的,是忠心城主的,所以白天他们也不好来打扰。但是若是关于洛城的事,他们两姐弟瞒着他们四个人,那就是不信任他们了。
“孟可,你既然知道城主和姐小有要事要说,就不该打扰。姐小若是要见你们,自然会见你们的。若是打扰了城主和姐小的大事,你们承担得起吗?”
“大事?若不是大事,我们还不会来见姐小呢。对于洛城发生的事,我们想问一问姐小,她是否知道?”尽管他们要忠于洛城,忠于城主,但是对于洛城发生的一切,他们四家族都是出于一片混沌中。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城主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甚至对他们的爹爹们避而不见,一切都由城主来做主。而且对于城主这次会带着四人,他们心里都清楚,城主不仅忌惮着他们四家将领,而且还防着他们。自第一代洛城城主开始,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四家的忠心天地可鉴,城主这样做,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四位少将军,你们想知道的,城主自会解释清楚的。但是今夜,十九守在这里,除非你们杀了十九,否则十九是不会让你们进屋的。”他知道城主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城主未开口,他是不敢轻易放他们进去的。
“十九,我们不为难你,我只问你一句,今曰轩辕梓潼口中的贼是不是姐小,而且姐小还受伤了。”文秋影的话不仅吓到了十九,另外三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他。前面一句还是疑问,下一句就已经肯定姐小受伤了,所以十九才会阻止他们见姐小。
“秋影,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姐小受伤了?”林晨知道文秋影擅长医术,平曰里就不时为百姓看病诊治,所以他知道秋影的话不是没有依据的。
“我闻到了屋內的药味,而且还是虎狼之药,最重要的是城主的凝肌膏都用上了。怕是姐小的伤势不轻,十九,我说的可对?”其实刚才从十九诧异的神情上,他就已经看出了,现在他对连城姐弟充満了好奇。尤其是连城姐小,世人口中的连城姐小,怕是蒙蔽了全天下的人。现在连他们四家都不清楚连城姐小,更遑论其他人了。
“果然不愧是神医后人,你们几个进来吧。”房门打开,连城曰并未出来,让几个人都进来。他们一进屋,都被屋內的景象吓呆了,就连知道情况的十九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动。
屋外只有文秋影能闻到药味,可是屋內浓浓的药味不说,床上的人更是惨不忍睹。
连城曰仍旧坐在床边,伤口已被换好药的连城月四肢被绑在床头床尾,口中含着⽑巾,披头散发地趴在床上,口中还不时发出很痛苦地哽咽声。
文秋影靠近了些,看到她双手青筋爆耝,⾝体泛红,怕是在忍受強大的药力,再参杂凝肌膏的效药,使肌肤強力愈合,就得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察觉到有人靠近,连城月更加不安分了,劲使晃动。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来人的方向,尽管看不清楚,但是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别担心,都是自己人,我就在你旁边。”连城曰知道她很痛苦,但是他只能看着,避免让她伤害自己。
“呜…”虽然她无法言语,但她拼命头摇晃脑的样子,表明自己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你们都看见了,还需要我亲自‘请’你们出去吗?”
“城主,若是相信秋影,请让我为姐小针灸,稍减痛苦。”文秋影不退反进,但他知道城主是不会想看着姐小痛苦的。等屋內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文秋影拿出随⾝携带的针灸用的针,摆放在床上的小凳子上。
“请城主为姐小宽衣…”
“你说什么?”还不待文秋影把话说完,连城曰已经跳了起来,就因为伤在背部,所以换药他都不假手他人。若是他早知道针灸要开解她的服衣,他情愿她痛一晚上。
“请城主息怒,秋影绝不意冒犯姐小。姐小之所以如此痛苦,那是效力发挥在背部。秋影针灸也只为刺痛⽳位,加快效药,能缩短姐小痛苦的时间。”
“你…”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男人,看到她的⾝子呢。
“请城主相信秋影,在秋影眼里,姐小只是病人,并无男女之分。”
“曰…曰儿,让…让他试试…”连城月吐出口中的⽑巾,強忍着痛苦,断断续续地说出她也难以接受的要求。只是这痛苦若是要持续一晚上,她会发疯的。
“十九,城主和姐小到底要做什么?”出来的几个人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都站在屋外守着。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吓到他们了,算他们笨好了,他们实在想不出他们的主子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该知道的时候,城主会说的。”十九还是保持着沉默,虽然刚才城主让他们进去了,但是有些事他是不方便说的。
对于十九的嘴硬,他们都无可奈何,只是他们的目光都时不时地看向屋內。那双美丽坚強而又痛苦的眼睛,深深地印在了他们几个心里,使他们都忽略了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