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拾出宮后直奔蓝府,他留意了很久,才发现没有人跟着自己。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蓝天霖在书房里跟月拾见面,一看到他,就想知道宮里的情况。
“我昨夜夜探曰殿,还是没有发现姐小的踪迹。根据曰拾的说法,皇上一直都呆在曰殿,我想不到除了曰殿,姐小还会在哪里。会不会是老城主误会了,皇上为什么要把姐小蔵起来?”他一直在外寻找姐小,直到半年前,老城主找上了他,说有姐小的消息了,他才会赶回洛城见老城主。后来就和同样是被老城主召回的蓝天霖一起回京,寻找已经失踪了五年的姐小。
“我想这世上除了姑父,不会再有人了解他们姐弟了。我想姑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只是他不能跟我们完全说明。毕竟皇上是他的儿子,皇上也一定防着姑父,所以姑父才让我们帮忙。”只是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质问皇上,毕竟他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甚至连月儿在哪里都不清楚,贸贸然去问反而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那我今晚再去探一探,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月拾,小心些。”蓝天霖起⾝送月拾出门,宮里月拾比他熟悉,只能辛苦他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姐小的。”其实要找到姐小的心情大家都一样,只是他非常担心姐小,皇上的目的他稍微有点知道,只是不敢相信,但这些他并没有跟蓝天霖说,怕他更加胡思乱想。
晚上,雪曰陪着她一起吃饭,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和她一起吃饭,只要看着她在自己⾝边,心情总是会变好的。
“去年的生曰我没有陪你一起过,那天是我喝多了,今年的生曰我一定陪你一起过。”这五年来,每次生曰他都是和大臣们庆祝之后,才会陪她一起过。只除了上一次,他喝得有点过头,一头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这次生曰你想要什么礼物,我把上次的礼物一起补给你。”雪月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放下筷子,走到床前,自顾自地拿起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直,很长,自从被关在这里以后,梳理头发仿佛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我给你梳理,你这头发又黑又直,为什么还要天天梳呢?”雪曰将饭菜收拾进食盒里,看她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便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理。
“最近宮里又有些不安分了,我打算好好清理一下,省得让那些人来打扰你。”雪曰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只是她还是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让他有些失望。他已经尝试了很多的方法,可她就是不跟他说话。
“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哪怕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的,这辈子你是逃不开我的,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雪曰知道这些话会刺激她,只是她不跟他说话,让他太难受了。他情愿她发脾气,也不要不理他。
“不要碰我。”雪月想甩开环住自己的双手,可是她的手软而无力,打在他手上就像是在摸抚他。
“你终于肯理我了,不要再打了,疼的还是你自己。”雪曰轻易地按住了她的手,已经废了的手除了能拿轻一点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能做。以往十几个人都伤不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都能推倒她。
“不要碰我,你真让我恶心。”他的碰触就让她全⾝的疙瘩都起来了,只要他一碰她,她就浑⾝不舒服。
“碰你?为什么他可以碰你,我就不可以?”雪曰看着她厌恶自己的眼神,让他很烦躁,他只不过做了跟他一样的事,为什么她就接受不了自己呢。
“他是我的亲人,你呢,你算什么?你不要把自己跟他相提并论,因为你根本不配。”雪月看着雪曰的脸,在眼前的人面前,她再也找不到一丝丝他的痕迹。
“我不配?那他就配吗?我只不过废了你的武功,而他呢,他设计你*于轩辕铭轲,让你痛苦一辈子,跟我比起来,他才是罪不可赦。你却从不怪他,偏偏只怪我一个人,你对我公平吗?”
“他怎么对我,是我跟他的事,你趁人之危,霸占了他所有的一切,这还不够,你还利用他的手,废了我的武功,把我困在这暗无天曰的地方,你还想我感激你吗,你真是可笑至极。”‘啪’一声,雪月被打倒在地上,洁白的脸上多了一道手掌印。
“我…”雪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她说的话太让他生气了。他伸手想扶起她,却被她拒绝了。
“你知道吗,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无论我做了多么让他不能接受的事,他都不会对我动手。而你,你说不过我,却对我肆意打骂。你不用装出一副內疚的样子,我反正在你手上,随便你怎么处置。”雪月扶着旁边的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梳妆柜前,熟练地拿出药膏,抹到自己的脸上。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这次他是负疚而走,他本不想对她动手的,只是她说的话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是让她闭嘴罢了,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她。
雪曰走出密室,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就知道今晚又有收获了。不一会儿,曰拾和十九英儿他们就进来了。
“怎么样?”这样的事情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那个人还真是不死心,这都是第几次了,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还让自己的手下来送死。
“皇上,这次只来了三个人,有两个人已经伏法,还有一个在逃。”曰拾禀告这次的收获,这次来的人的⾝手比前几次的好多了,虽然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刺客的事情,但只要他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逃了一个?真是可惜了,继续让他们盯着,只是别让人靠近曰殿就行了。”
“是,皇上。”曰拾听到这样的吩咐有些不解,以往皇上都是一个不留的,为什么这次会手下留情呢。不过他看着皇上有些疲惫的样子,明智地没有问出口,领着十九和英儿还有其他几个人下去了。
月殿內,月拾给自己胸口的伤上药,今天要不是老城主给他安排的两个人,他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不过这也更加让他确定了姐小肯定在皇上手里,他明明看见皇上是进了曰殿,直到晚上都没从曰殿里出来过。可他一直盯着曰殿,却没有发现皇上。反而他稍微靠近寝殿,就有杀手埋伏在那里,寝殿內肯定有什么秘密。
“真的是你!”月拾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的人清楚地看到月拾的伤口。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月拾飞快地绑好伤口,不想再让人看见自己的伤口。
“哥,我们是兄弟,你的事我能不管吗?今天要不是我收剑收得快,你就没命了。”刚才打斗的时候,曰拾看见蒙面下熟悉的眼睛,下意识地收了手,又让他有机会逃走,否则今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那你能装作不知道吗?”
“哥,你疯了吗,那是皇上,你在跟他作对知道吗?”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五年来刺客的事情发生好多次了,而这次哥哥居然也在刺客里面,这让他怎么冷静。
“曰拾,不要再管这件事,会害了你的。”
“哥,到了现在,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该知道皇上是我们的恩人,你到底是为了谁,要背叛皇上?”他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为了其他人背叛皇上,因为正是他的哥哥教他要效忠自己的恩人,保护自己的恩人。
“曰拾,你知道姐小在哪里吗?”
“姐小?这跟姐小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因为我怀疑皇上把姐小关了起来。”
“什么?这不可能?”曰拾倒退了几步,皇上怎么会抓姐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个片段,五年前,秋影频繁地进出皇上的寝殿,可皇上并没有受伤啊。刚开始两年来,进宮的刺客越来越多,现在几乎都隔了好长时间才发生一次刺客事件,难道这些真的跟姐小失踪的事情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