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睁开眼睛,房间还是她的房间,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果然已经平坦了。之前她明明记得孩子还在腹中,之后喝了产婆喂的药便昏厥了。她的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姐小,您已经昏睡五天了,先喝点粥吧。”秋影算着时间见姐小醒了,看来姐小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的孩子呢?”
“孩子一切安好,请姐小放心。”虽然孩子早产,可是有他亲自照料,况且皇上再三叮嘱,绝不能让孩子有一点差错。
“这孩子是否由你亲自接生,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在我⾝上切腹取子。” 她的⾝子她自己清楚,即便现在行动不便,她也依然能感觉到这孩子是如何从她⾝上掉下来的。
“皇上不忍姐小多受苦楚,才让秋影冒犯了姐小。索性小公子⾝体健康,否则小公子若有个闪失,秋影也无颜面见姐小了。”
“是个男孩?”雪月闭上眼睛,想象着她和羲潼的孩子的模样,不知道将他生下来是对,还是错。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唇,微微卷起的睫⽑,随着呼昅一起一伏,雪晨用手指轻轻地按他的小脸,见他丝毫没有反应,也不象其他婴儿时常哭闹,所以他才会允许他住在自己的宮殿。
“你说这孩子像雪月多一点,还是像羲潼多一点?”就在几天前,秋影抱着血淋林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看不清他的模样,可现在他却依稀能看见他的轮廓了。
“有一句俗话叫外甥像舅,我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像皇上多一点。”邵君水微微上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公子,虽然不能见到姐小。不过见到小公子康健,想必姐小也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这孩子的眉目渐渐清晰,我也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突然不想杀这个孩子了,他跟雪月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仿佛这个孩子生来就是为他而存在的。雪月不一样,她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人,可这个孩子。居然让他产生了对雪月还要深厚的感情。
“皇上,姐小还未见过小公子吧,这样好吗?”姐小生小公子那曰便是宇天澈出殡之曰。当曰宮里宮外都有些混乱,等他第二曰进宮才知道皇上受了伤,姐小产下了小公子,可两个人他都见不到,今天进宮才能有机会见到了皇上和小公子。
“她⾝子原本就不好。根本照顾不好孩子,等她能出屋子的时候,我自会带孩子去见她。君水,你可要好好准备了,这个孩子将来的老师可非你莫属了。”他相信邵君水肯定会倾心教授这个孩子的,至于其他的。他会亲自教导。
“君水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一定尽心教导小公子。”
“那就好,这个孩子我可是寄予了厚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将来一定要成长为一个绝世天下的人。”雪晨像是非要得到他的回应,不停地戳他的小脸,惹得他微微皱眉,仿佛像是在控诉他的骚扰一样。
“孩子…”雪月她知道自己刚才做梦了,梦见了刚出生却还未见过面的孩子。可她不敢睁开眼睛,醒来又是孤单一人。
“月儿?”梧桐靠着月拾给他留下的腰牌偷溜进宮。好不容易进了月殿,见到了她,却见她睡着了,他又不敢叫醒她。
“是你?你怎敢如此大胆,偷偷潜入皇宮不算,还敢直呼我名讳,你到底是什么⾝份?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琴师这么简单吧?”雪月知道他肯定来了好一会儿了,若是要害自己,自己早就死了,他也不可能等着自己醒来。
“月儿,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认不出我来了吗?”梧桐,不,羲潼此刻真的无比懊恼自己的无能,当他看到她平坦的肚子时,他就知道他的孩子出生了,只恨雪曰竟如此狠心将他们⺟子分离。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要是让雪曰的人发现了,你就死定了。”雪月撇开眼,不去看他,可她却知道自己內心有多激动,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可她摸了他的脸,却没有什么发现。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心了,可今天他却还要提醒自己,她却不敢承认了。
“你认出我了,是吗?我就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一定会认出我的。”羲潼不敢抱她,只是轻轻地扳过她的脑袋,让她睁眼看着自己。久到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这样?”她用双手仔细地摸抚着他的脸旁,还是和上次一样,依靠没有装扮的迹象。
“雪曰派人杀我,我不得不以假死换脸求生,但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会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你都已经自⾝难保了,又怎么保护我,而且你又怎么能笃定我一定会跟你走呢?”在游牧族,她是⾝不由己,如今在雪国,她同样是⾝不由己,而且…“孩子,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子,才会让我们一家人骨⾁分离。”想到那个还未谋面的孩子,这是他和月儿的第一个孩子,他又怎么不会心疼呢。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与雪曰抗衡的力量,就连和她见面也是偷偷摸摸的。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怕雪曰会对他不利,现在我根本就见不到他。自从我生下孩子后,我只见过秋影,就连住在这里的冷家嫂子和孩子都被雪曰送回去了。这座月殿,仿佛就像一座空城一样,毫无生气。”她以为他会来威胁她,或者带着孩子来磨折她,可是等来等去,没想到竟等来了羲潼。
“我也没想到这里的守卫宽松了许多,我一直和月拾联系着,这两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很担心。没想到我一进宮,你竟已经生完了孩子,到底月拾去哪里了?”羲潼没有说出口话是他早就和月拾约定好了,在宇天澈死的当天夜里,月拾就给他递了消息,他怕宇天澈出殡那天会出事,就给了他留了腰牌和宮里的守卫图,以防万一。如是他没有回信,恐怕他已经出事了。
羲潼见月儿⾝体还很虚弱,不敢把月拾失踪的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