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你真的要去溪地吗?”月拾紧紧地抱着照儿,昨夜的巨变让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安排的确是最好的,至少姐小和照儿能得到很好的保护。
“你不明白,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单纯地去溪地求得他们的保护吗?”关于嫁给羲轩的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月拾,也不会轻易地答应。她要先见到羲冥,至少她要得到一个保证,才有可能考虑那件事。
“姐小?”看着故作坚強的姐小,月拾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明明已经拥有了幸福的姐小,上天为什么却不能允许她一直幸福下去呢。
对于羲轩为羲橦所建造的衣冠冢,她不会去祭拜的,因为她不会承认他已经不在 了。
第二次来到溪地,蓝月明显地感觉到溪地不似过往的热闹,而且这里的人对自己的到来充満了敌意。有一句话羲轩说对了,自己的⾝份的确是最⿇烦的,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何至于引来如此多的⿇烦。
羲冥的时间不多了,羲轩直接带着她去了王帐。一路走来,族人大多对自己的容貌关注的多,的确她现在的模样才是她的真容。
蓝月来到帐外的时候 已经有人侯在那里了。
“进去吧,族长已经等你多曰了。”羲轲之前已经跟族长谈过了,历经丧子之痛的他并没有让他倒下,反而让他振作了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仅余的二子。
“月拾和照儿我会安排好的,绝不会让人动他们的。”羲轩在一旁让她放心,可是得到的却是她的背影。这一路上,她都不曾跟自己说过话,虽然知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难过。他曾经自私地想跟大哥比较。明明是他先认识的雪月,为什么她喜欢的却不是自己。
只是如今他再也无法找到答案了,大哥死了,她的心也随着去了,而如今自己在她心里恐怕跟強盗没什么两样了。
蓝月看着面前苍老的老人,她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跟她记忆里的羲冥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我曾经怀疑你的⾝份,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当初羲橦将她带来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的⾝份。虽然他跟自己的几个侄子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自认为看人的能力不差。弟弟的几个儿子比自己的两个儿子要有能力,且孩子们都很长情,他不会认为橦儿会随便找个姑娘带回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从你的安排?既然你知道我的⾝份。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是一个任意听人布摆的人吗?”蓝月在他⾝边坐了下来,对于眼前的人,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他是一个睿智的慈祥老人,却不是一个杀罚决断的英明族长。
“为了羲橦。为了你的儿子,你会愿意的。羲轩也是个好孩子,他绝不会仅仅为了我的这个位置才保护你们的。”羲冥看着眼前的雪国公主,他识人无数,是绝不会看错的。现今的游牧族在雪曰统治下的雪国面前太弱小了,它需要时间。而这时间只有雪月才能带来。
“可我不是你的族人,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安排。”
“我知道你们雪国的习俗和我们不一样,尤其是让你嫁给丈夫的弟弟。我选择羲橦。并不仅仅因为你的缘故。我在他们几个兄弟⾝上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我和羲轲一样。羲橦有两个弟弟辅佐,一定会让游牧族強大起来的。”
“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如今羲橦死了,你以为我还会留下来吗?”
“若我羲家的子孙无法保护祖先传给我们的基业,那我也任命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羲家的子孙。若不是发生意外,他顺理成章地将会成为羲橦之后的族长。今天的形势已不允许他成为一个普通人。只要他是羲橦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就注定无法过平淡的生活。”
“那我嫁给羲轩就不会改变了吗?他说过不会勉強我,可终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继承人,我不能把我的孩子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真的这么说吗?看来是我错看了他的心思,难怪他不曾拒绝,我原以为他是为了他哥哥。不过,这孩子有心于你,你可以放心了,只要你真心待他,你儿子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
“我在想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羲轲远赴雪国做细作二十多年。为了一个族长之位,你让我罔顾人伦纲常,以⾊侍人。看来我一直⾼看了你,一族之长,不过如此。”
“在你看来,或许这是错误的。可在我游牧族,这是非常伟大的行为。我的族长之位便是我的⺟亲'以⾊侍人'换来的。而羲轲只有通过对族內有功才能换来今天的地位。羲轩并不比羲橦差,只是羲橦比他早出生便失去了先机。”
“就算他再精明能⼲,就可以成为我必须接受他的理由吗?既然他有能力成为下一任的族长,又何须用到我的⾝份。若需要我的帮忙,何须如此⿇烦,即便是看在羲橦的份上,我也会帮助羲轩的。”
“你可知为什么短短的两年內,我的⾝体竟如此虚弱?我也只比羲
轲年长了五岁而已,可外表竟老如七八十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蓝经月他一说,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肤皮,确实和两年前发生了很大变化。原以为是他心虑过甚,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溪地之內,有一个地方,是我常年占卜的地方,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去年,我用了一个危险的方式占卜,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
“占卜的结果是什么?”蓝月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占卜,可她直觉地知道占卜的结果肯定和自己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占卜的结果才是让我下定决心的原因,我也是因为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卜卦的结果不是什么字,而是一副图。”溪冥的眼神在蓝月进来之后从未这么清明过,可就是这样的眼神让雪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