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浴室,擦掉额头上的血迹,看着镜子中的面孔,如今的自己是否太过卑贱?
曾几何时,被人这么对待,她还能笑出来?即使是苦笑。
李思静抿住唇,一旁的酒精碰上了额头上的伤口便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呼了几口的气。
若不是刚才这么一出,旋郁森会做出什么?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怎么尊重女性,大概他的世界中只有他的商业报复,而非女人。
他大概一生都尝不到任何人的爱吧,他是冷血的,李思静坚信。
“这点小事都⼲不了,还敢杀自。”旋郁森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后,他取过绷带,不由分说地蒙上了她的脑袋,力道一点也不温柔,李思静疼得倒昅了一口气。
“杀自?我没有…嘶…”她想反抗他的话语,却被额头上更重的力量弄得闭嘴,这男人,他是故意的,他这是在阻止她的解释与反抗?
他的占有欲必定很強,是啊,从小他就为所欲为,什么东西得不到?
可旋郁森却像没看到似的,只是一圈一圈地卷在她的伤口处。
镜子中的男人表情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他的面容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他向来都不会对女人怜香惜玉,就算给她包扎伤口也是这么野蛮。
他包扎的举动倒是很专业,虽然有点疼,却有条不紊,他在哪里学习过医学知识么?
给她包扎好了之后,他看向镜子中的女人,这女人的目光很柔和,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让人觉得她⾝上却蕴含那么大的力量。
他嗤笑“外貌是你唯一的优点,现在却把你唯一优点给破坏了,这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他的话语不多,却句句都在伤害着与他对话的人。
既然她的解释毫无作用,那就由她来当这个恶人,那又如何!
李思静的目光触向旋郁森,道:“我用外貌来取悦你,你用你的金钱来満足我,我们不是真好么?旋郁森,我并不是在祈求你,我们是平等的。”
“果然,狐狸的尾巴最后总是要露出来。也好,与其取悦多个人,取悦一个人会节省你很多精力。”
旋郁森冷冽地道,他双手一撑,把她逼向他手臂形成的三角形范围內。
他的气息与她近在咫尺,他的眸子带着深邃,眸光所到之处,尽是威胁“我只要你将宝宝生下来,生下宝宝,尽快离开旋家,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忠告。”
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话,李思静是第一次听,刚才她还受伤流血,现在就听到男人这样的话语,她的心里一酸,这陌生的环境之下,她感到特别心酸。
“不就是离开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旋郁森,不是每个人跟你一样,这么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李思静安静地道。
很难有一个女人在面对他的目光的时候能保持镇定,李思静是其中一个,她的面容以及目光让人会觉得太纯,可惜这世界上就有物极必反之说,如此美貌,却生了个蛇蝎心肠。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将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觊觎你得不到的…”他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廊,传来的热气让她有些迷茫,他在他耳边喃喃:“包括我…”
他?她从迷茫中清醒,这带着面具的撒旦,他可能是万千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可绝对不是她李思静的,她极度反感这个把她打入地狱的男人!
她轻哼一声“旋郁森,我李思静觊觎什么也不可能觊觎你。这个宝宝我现在还没打算生下,你还是下结论地太早!”
她不想留下这个宝宝?旋郁森道:“你还想要多少价格,八百万的价格你嫌少?”
李思静摇头摇道:“别以为这世界上,有了金钱,就能胁迫别人答应一切,至少我不会!”
她的倔強让旋郁森感到头疼,或许她的体內因子比她表面的温婉更加复杂!
“你会被金钱打败的。”旋郁森放开她的噤锢,转⾝离开浴室,道:“这房间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给我动。另外为了给宝宝一个名分,我可以跟你结婚。”
结婚?他那自以为是的眼神,他以为能跟他结婚,她会⾼兴得起来?
她还想去说些什么,可是头部的疼痛让她感到难受和恶心,她平复自己的呼昅,靠在墙上大口地呼昅,道:“旋郁森,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宝宝的话,立刻离开这里,我需要绝对的休息!”
说完,她坐到了床上,呼昅有些急促,孕妇需要安静的环境,而今天一天她的情绪都在波动当中。
“我说的话,你自己考虑,这是机手,里面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旋郁森道,黑⾊的机手丢到了床上。
他能够对这件事如此容忍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若不是为了…他也决计不会如此隐忍!
李思静不想要这机手,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了,一种晕眩感一直在刺激着她。
旋郁森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等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泪水才敢悄悄留下来,这男人把她里里外外的自尊都剥除得⼲净。
难道她真的要留下这个宝宝?她的手碰触到自己的部腹,她本来应该跟爱得人拥有爱情的结晶,为什么会跟他…
想起她临走前继⺟的话语“若是你不按照旋家说的去做,你给你父亲治病的钱,我会全部卷走!”
她需要考虑的事太多,有时候她也想任性,自从⺟亲去世之后,她便没有过几天开心的生活。
现在父亲昏迷不醒,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加糟糕的状况,她求无所援。
记得两年前,因为弄丢了东西,被继⺟罚跪,那时候她的心情都没有现在的低落。
为了家庭,她必须隐忍,如果能选择,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懦弱,可是生活是不允许她进行选择的,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