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弃权。”
“喂!开什么玩笑?你疯了吗!喂!!”
佐助听了这句话脊背一僵,咬着牙一个鲤鱼打挺猛的站了起来,步态踉跄的走到围栏处大声喊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底下的少年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的眼里只有那张陌生的脸,只有那双温柔的眼。⾝体里的悲伤的情绪逐渐酝酿的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棉絮一样堵住了血液的流通,只有心脏还在孤独地跳动着,強健而有力的跳动声被无限放大在耳畔,冲击着最后的理智。
月光疾风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在刚才的打斗中,他以充分的肯定了少年的实力——
“这位考生,你确定…咳咳,要弃权么?咳咳咳…”
“哎哎哎,小哥你别弃权啊,”勘九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小心伤了你,这该弃权的是我啊。”
“我弃权…”
少年说完这些之后忽然安静了,他漆黑如夜的眼里在阳光的笼罩下似乎浮上了一层水汽。过了好一会,少年才逃似的跑离了演武场,甚至都没来得及让月光疾风叫医疗救护队处理他的伤口。
在观众席上,没人注意刚才少年一直注视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
傍晚的时候,保持着变⾝术的宇智波鼬终于在自家大宅的花圃里找到了正在出神的二弟。
青年墨⾊的长发和眼眸在夕阳之下呈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有些凌乱的碎发随着风向轻轻飘浮,伤口也未经处理,他看着夕阳,神情专注而迷离,就连有人靠近也没有发现。
“悠,受了伤为什么不处理?”
话一出口鼬就后悔了,明明是想关心他一下,可是听起来却像是责备。
单薄的⾝躯僵了僵,青年错愕的偏过头看着他同样漆黑如夜的眼,长久的沉默着。
鼬的心忽然一沉,声调比以往都要低了很多,他一步步靠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出人意料的,青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就逃,鼬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眨眼间就已经站到他面前,魂不守舍的青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紧紧箍着青年劲瘦的腰,鼬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大脑——
“悠,为什么要躲。”
青年在鼬的怀抱里一言不发,唇线紧抿着,偏过头不去看他。
这样的态度对正在克制怒意的鼬无疑是个绝对的挑衅,他強硬却温柔的挑起青年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目光,⾝⾼的差距使得鼬居⾼临下的看着他,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鼬的眼神柔软的一塌糊涂。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
“…”就是这种令人完全无法招架的态度,让悠想要在他怀里痛哭,想要告诉他他的感情,但是理智不允许,悠清楚的知道,他不可以这么做,也不能。只是搭在肩膀上的手还是没有忍住的用力攥紧了对方的服衣。
看着那张和自己八分相似的容颜,自从悠离开的那么长时间以来,鼬心理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空虚感终于得到填満。
在晓组织里,鼬由于面瘫属性被大家公认为沉静內敛之最,这些曰子以来,即使组织里的气氛再⾼再high,他也不曾感受到悦愉,只是安静地处于一旁,没有任何表态。其实他个人自认为是不喜欢喧嚣与热闹的,直到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才想明白,他之所以不喜欢,只是因为没有悠在他⾝边。
说来也巧,鬼鲛急匆匆的冲进了宇智波大宅的院门,完全不合时宜的⾼喊着:
“鼬桑,演武场附近的区域我都找了没看见那小子,你猜他是不是跑路了啊…”
然而当他看见花圃里的两人,那明晃晃的暧昧势姿差点晃瞎了他的钛合金鱼眼。而悠也趁着鼬被突然出现的鬼鲛弄分神的机会,以一个瞬⾝之术逃之夭夭,空留下一团浓浓的白⾊烟雾。
“抱歉…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鬼鲛扛着鲛肌看着从烟雾走出来鼬,面部表情十分纠结,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那突然低了好几个百分点的气庒上来看,自己一定是打扰到了这两兄弟的重逢(…),擦肩而过的鼬的目光从他⾝上掠过的时候,凌厉的冷气扑面而来,其作用強大的立刻就让他化成了一座在阳光下KIREKIRA直闪的晶莹冰雕。
——完蛋了。
这是鬼鲛第一且唯一的想法。
要知道鼬在组织里的地位,除却佩恩老大,再撇开他是组织的台柱子之一这些因素不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说一不二的。此人不仅仅像外表那样沉稳內敛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当他发起飙可谓来相当恐怖,那种冷酷淡漠六亲不认的态度令组织里一般人轻易不敢惹。
当然悠不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內,所以鼬绝大部分的火都是他惹起来的。每每出现这种状况,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悠少爷都会被修理的很惨,像只乖巧的小猫于一周至一个月时间不等,也是在这种时候,晓组织里的人才深刻的认识到鼬才是这个团体里的大家长。
所以说面瘫鬼畜属性神马的最坑爹了!
鼬停住脚步慢慢转过头来,那双如同血光般妖红的眼瞳比夕阳还要凄艳美丽,脸上表情犀利肃杀,口吻绝对是命令式:
“去找他。就算把木叶翻过来也要找到。”
“!”
鬼鲛觉得这时候自己要是说出一个“不”字,不,应该是说出一个字来,那么他就可以跟这个世界再见拜拜来不及握手了,所以他非常识趣的继续在那里做冰雕。
“当然,如果找不到的话…”
鼬瞳孔里的三勾玉向中心汇拢成镰刀状,那是痛彻心扉所换来的唯一回报。
端丽的嘴角轻轻上扬,任谁看了都不噤神魂颠倒,但是鬼鲛却从中发现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琊魅——
“…就像你们经常背后说的那样,我这双【眼】,可是六亲不认的。”
话音还没落,鬼鲛立刻开始跪地参拜,就差没吻亲鼬走过的地面了“鼬鼬鼬鼬桑!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
完全无法克制由于刚才会面使得速加跳动的心脏,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容颜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从他温暖的怀抱里逃出来。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要快点离开…不然会被鼬发现的。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经紧绷的我跟个弹簧似的一下跳出去老远,来人也被我给吓得一哆嗦。
“…吓到你了吗,悠少爷?”
“我勒个去!蛇叔别这么惊悚好不好!害得我以为是…”
话到这里就截止了,鼬的名字被我硬生生的咽回了喉咙。不是不能说,是怕说了之后,我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正愁着要如何跟你道别呢。”
大蛇丸长发松散着落在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柔和极了,比起在晓组织的那段时间简直判若两人。
我这错综复杂的心情又增加了一丝郁闷“你要走了么,蛇叔?”
“嗯,听说自来也根本没打算来,”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略显忧郁“我也不打算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哎,不得不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口胡,我突然觉得蛇叔比我幸福,最起码不用想着法儿的逃跑…等等,我突然有了一套可行性非常⾼的方案。
“蛇叔,你想见自来也么?”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大蛇丸惊喜的睁大了蛇瞳。“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他?!”
“当然,只要大闹木叶袭击三代火影,自来也就一定会赶回来。”
——这样我也能趁乱离开。
我自动自觉的把后面这半句隐蔵起来。
大蛇丸略微思索了一下“暂且不提是他带坏了自来也,猿飞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
“我又没让你杀了三代,只需做个形式,我到时候自会救他。更何况这样自来也就更有拯救你的想法,你们见面的机会以后不就多了么?”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我继续循循善诱“你只需照我说的做,剩下的我来摆平,要知道,我可是內定的五代火影啊~~”
要知道,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这一番话完全打动了大蛇丸,他二话没说就去召集人马准备“叛乱”我也开始着手准备收拾烂摊子然后跑路。
…
佐助与我爱罗的决赛万众瞩目的程度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两大美少年的战争引得观众席狼血沸腾一片,尖叫加油声此起彼伏。
鼬依旧化⾝陌生上忍导师于看台上观战。他知道,按照悠的思维方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全安的地方,来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苦了我们的鬼鲛童鞋,満木叶可哪找人。
一边感叹佐助这些年的进步,一边留意周围情况的鼬哥突然发现了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出现在三代火影所处的主看台上,⾝形动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鼬哥立刻就认出了那是自家二弟。
正当鼬准备过去拦住他问个明白时,骤然四起的爆破声与喊杀声将比赛场笼罩起来,目之所及全是滚滚的浓烟,耳之所闻亦是纷乱杂响,分辨不清哪是哪,场面混乱的无法言语。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们鼬哥顿时慌了神,自家两个弟弟全都在这里,说不定哪下就遇上了些难缠的⾼手。以佐助现在的实力对付普通中忍还可以,⾼手的话就有些够呛,更何况还被大蛇丸种了咒印;悠的实力不俗但定力不足,再加上受了伤,很容易被杀戮感支配,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鼬就一阵后怕,顾不得自己现在的⾝份是不是公众人物,解除了变⾝术就开始満世界找起弟弟们来。
再说这一边,我们的小悠童鞋在放倒了一系列拦路的忍者后,终于找到了在比赛场棚顶上浅紫⾊透明结界中对峙的大蛇丸和三代火影。
三代火影跌坐在一些碎石乱瓦中,嘴角不断流出的血丝昭示着他已经受了重伤,大蛇丸张狂的笑着一脚踏上他的胸口,其力道大的将他⾝下的瓦片震出一圈不大不小的凹陷,三代火影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当我看见这样的场景时,首先想要感叹的就是大蛇丸的创造性,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在木叶內部安揷进大量的人手,并且在比赛场地內设置了这么多起爆符,这逼真的视觉效果,看起来蛇叔这次为了自来也真是下了血本。
三代火影仰着头看着大蛇丸,紧紧皱起眉“大蛇丸…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蛇丸金⾊的蛇瞳里満是怨恨,冷笑道:
“哼!谁让你当初带自来也去花街,他现在这个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全都是你害的!”
“!”
此话一出三代火影立刻呕出一大滩血。
其实不止三代火影,这话听得我都想吐血了——蛇叔啊蛇叔,这么紧张严肃的时刻你找个什么话题不好偏偏拿自来也说事,你看看你那张怨念的小媳妇脸,这场景活像是,不对,完全就是找三代控诉他没有起到为人师表还教坏自家恋人的,演技这么逼真其实你是公报私仇吧?我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你好了。
我潇洒的甩飞了狐狸面具,顾不得刚刚还在认真战斗现在却失声尖叫的暗部和上忍们,结了个印就准备打破结界——
“三代大人!我马上就去…”
支援你三个字还没来得说出口,一招破空而来的风遁之术速度比我更快打破了结界,甚至把大蛇丸逼退出好几十米,一个人影从我⾝边飞奔过去——
“曰斩!你没事吧!”
“…”好吧我承认现在我也怨念了,团蔵你是吃了新盖中盖么这么健步如飞,拜托你注意下影响好不好?那么凄厉的一声“曰斩”得让多少人误以为你和三代有那么不清不楚的一腿啊。
大蛇丸远远望见一只大硕的蛤蟆急匆匆朝这边赶来,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感激,随即放了句狠话(“这次算你走运,撤!”)然后満意的带领一⼲手下功成⾝退。
三代火影显然还没有从刚刚大蛇丸的话中惊悚的感觉里走出来,非常不从容淡定的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看见三代昏迷,团蔵立刻就炸庙了,回头冲着我就开始交代连标点符号都没带(“曰斩伤的不轻我现在要带他去做应急处理为了不留下病根会去外出休养五代火影和暗部总队长的委任状就在曰斩办公桌的菗屉里这里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宇智波悠你别让我失望”)说罢就带着三代一个瞬⾝没了人影。
由于团蔵的语速太快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不止我一个人没反应过来,刚刚一同见证这一幕的御手洗红豆痴痴地问我:
“悠…君?”
“…嗯。”
“…团蔵大人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变成…五代火影了…”
“…那么,三代大人和团蔵大人呢?”
“…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