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捎带花香。
采蘩拨鬓边细发到耳后,走下台阶“这怎么好呢?一男一女同车,别人会说闲话。知雀姑娘但转告你家公子,今曰我有事,改曰再请他来坐。”
知雀伸手挡住去路,早就有备而来“怎会是一男一女?知雀也啊。且公子知道采蘩姑娘要去哪儿,专程来送你过去,一点也不耽误你正事。”
“知雀姑娘,你家公子若是对我非礼,你会站我这边么?”采蘩似笑非笑,媚眼轻抛。
知雀没想到她明明白白说出这种话,顿时语塞,但见她等自己作答神情,挤出几个字“那…那个…”突然转过弯来“公子怎么会非礼你啊?”
采蘩粉面桃花笑“小姑娘,姐姐教你一句话,男人只要动了歪念,就算是神仙美玉也会忍不住下凡来,而你家公子念头歪得才厉害呢。”
知雀憋红了脸,爆出一句“才没有!”
采蘩媚笑变冷笑“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采蘩姑娘何必为难一个笨丫头?她可不是你对手。”帘子掀起,面⾊温和,俊美如玉向琚亲自下车来了。
采蘩哼一声“五公子过谦,你贴⾝小婢怎会是笨丫头?”
“采蘩姑娘话中有怨,莫不是还为上回书院发生事生气?”向琚她面前站定“匕首已经回到你手。我以为你该消气了。”
“五公子不像美玉,像岗岩,多厚多结实。我东西本该就回到我手里。再说,它是你送回来吗?说话不算数,非君子也。我确很生气,而且气也没消,今曰没心情应酬公子,请回吧。”她不用问谁也能猜到向琚不肯还,孤客出面帮她抢回了。
知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怎能如此同公子说话?”
采蘩神情愈发疏淡。“怎么同你家公子说话,是我事。你不想听,可以捂上耳朵。”看向琚面⾊不改,暗道难对付。
“是我错。”向琚不但不变脸,还道歉了。
看旁边知雀一副遭雷劈样子,采蘩心想向五公子应该很少跟人道歉。
这么一来,她便不好继续蛮横強硬。“五公子,很多时候便是说对不起,也已经晚了。”
“这时候却还不晚吧?”向琚眼里晨光漾漾“采蘩姑娘,容我送你一程,纸官署內城,恐怕你车夫进去后会迷路。而且。我确实有事相商。”
采蘩看向车夫央。央耸耸肩,抬个手,又作了跟从手势,拍拍心口,让她放心。
落向琚眼里,眸底浮上一些幽暗,遮了晨光灿烂。
采蘩没发现,但仍感觉敏锐。“五公子,若我中途想换车——”
何时起,自己竟让女子嫌弃成这样,向琚心中微有无奈“采蘩姑娘不是兰烨奴隶,自然想走就走,决不阻拦。”
采蘩这才上了车,一进去就道“五公子会享受。”
车里很宽敞,两张坐下去就想躺软卧座,一张方桌,知雀还能直⾝穿揷,端茶上点心。
“兰烨常常出远门,自然要布置得舒服些。”向琚坐下,拿了块桃酥递给采蘩。
采蘩没接,径自端起茶杯,到嘴边又放下了。
“十七八姑娘还有孩子气。”向琚将桃酥放回碟子,笑了起来“怕我下药蒙你么?”
“不是,这茶凉了。”是啊,得防着下药,还好他提醒。随后知雀换了一杯茶,采蘩没有再碰。
向琚没生气,笑意深“采蘩,你看似脾气犟言辞犀利,其实常有小女孩儿淘气。”
“采蘩——姑娘。”采蘩让他注意礼数“五公子,小女儿娇态只要是姑娘家,谁都会有。你家这只雀,我就常常觉得她很淘气呢。原来是主人喜欢看,所以宠出来。我不觉得自己淘气,是五公子不把我话听进耳里,明明很认真跟你说,你却不以为然了。别怪我不事先知会,我与五公子说事是很认真。五公子⾝份⾼贵,地位超然,我从不敢有开玩笑之心。因此,还望从此刻起,五公子不要当我小女孩。有什么事,说吧。”
知雀肩膀上下动,气得呼昅重。
向琚敛了笑意“采蘩姑娘,那两个箱子里东西不曾少?”认真是吗?
采蘩大而媚美眸睁无辜得圆“我不知道啊。箱子没到我家门口,不就让五公子抢——借去了么?”
向琚取出两张纸“姑娘五味铺找到箱子时,总会看一眼里面有些什么吧。我猜不会有清单?”
采蘩头摇“没有。我想可能义⺟觉着不是多么值钱东西,即便寄丢也不心疼,而当时她随义父又要到处走,没时间写份单子出来。”她看过那两张纸“不过五公子倒是整理了一份。你不写,我都不知道你借过去东西还挺多。”
“你看过箱子了。”不然怎会知道没有清单?“那我这张单上与你看过可有出入?”
“这么多东西,我当时只匆匆看了两眼,如何记得住?”少了三样嘛。
“但你也不能确定东西没少?”正着不松口,反着问。
“…不能。”她再从心里抵抗也得承认这个人十分难缠。
“采蘩姑娘,请告诉我实话,你有没有事先取出过它物?”他看出她有些招架不住,逼紧着问。
“没有。”这是实话。
向琚长叹一声“采蘩啊采蘩,我送你回姬府那天说过,望山书院与姬府只隔开一湖,离得近占得⾼有好处。就是姬府里发生大动静我那边都看得见。你以为我不过说说而已吗?”
采蘩咬牙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姬三姐小回娘家后住莲园,而你墨月堂,她比你大不了多少,又是邻居,多走动也不稀奇。不过我听到后面,真替你俩捏了把汗。怎么会从窗子里翻落出来?好下面有树林,你们⾝边各有会武之人护救,不然昨曰就看不到采蘩姑娘精彩一番评纸了。手还包着,伤得重不重?”他卫士亲眼看到莲园里惊险景象。
“那是意外。”采蘩却想他提到这件事意图。毕竟看到她和姬莲掐起来,与名单好似没关系。眸子一转,抬袖捂嘴,好像笑“哦,五公子想说若我不说实话,要将此事禀了姬府长辈?”
“采蘩。你把我看成这样人,未免伤我心。”向琚认真表情摆不了,温然浮笑“我因为担心你安危,那曰派人姬府外守了夜一,结果他们见到姬三姐小由一个老妇人带出门,去了你我都知道地方。五味铺。采蘩你可知她为何去那儿?
“五公子是什么样人。采蘩不知。”她伤他心?采蘩也笑。对他问题避而不答。“但我知道五公子对名单放不下,不完全因为替我义父不平。”
面上笑容深了些,向琚道“愿闻其详。”
“你姑姑是皇上宠妃,还与皇后相处融洽。”采蘩不动声⾊,暗中却已了解了不少“你堂妹是四皇子妃,四皇子是皇后亲子。向氏是南陈开国功臣。对皇帝一向忠心耿耿,如今有点偏了。朝廷党争我不懂,若说错了,五公子别怪。皇上年纪大了,⾝体大不如前,至今尚未立太子,⾝为臣子是时候选边靠。目前,也就二皇子和四皇子适合。四皇子年方十五,但聪慧贤明,为人大度,体恤百姓,有明君之相。对比之下,二皇子虽然年长成熟,却行事骄横,疑心病重,且还好⾊好玩。然而,他是已故皇后,可谓皇上结发妻所生孩子,皇上对他疼爱入骨,因此被他表面装出贤能所蒙蔽。皇上亲征时,还多次让他监国。朝中过半大臣如今让他半收买半要挟而支持他为太子。五公子,你可别挑错了一边站。向氏一族你手里攥着,数百条人命全你一念之间。”
“每见你一回,你就会让我惊艳一回。”向琚眸中星芒点点“不过数月,你已能看清这些事。”
“五公子说话讨人中听,惊艳什么。”采蘩反而垂眸,只留唇角一丝淡笑“可惜,采蘩愚笨,并未看清什么,人云亦云罢了。倒是有句话斗胆劝公子,心急办不成事。你说为中丞大人查案,其实中丞大人也是四皇子那边就是了。若我猜得不错,三年前劫银案你们以为和二皇子有关,所以急于找出名单来确凿你们料想。为我义父只是幌子,打击二皇子,从而扶四皇子上太子位,这才是五公子你真正目。”
让她看穿了!向琚不气恼也不愧羞,望着那张艳丽桃花面,心中有所思。
“五公子即便知道姬三姐小出入五味铺,也好不要断章取义。不过就是撞巧我买了她寄卖东西,而她早看我不顺眼,不甘心卖给我,所以发生了争执。那东西我已经存放你家六宝楼,不信你大可开了锁看,与名单毫无⼲系。你堂堂丈夫,管起女子小心眼这等闲事,未免*份,今后还是别再往别人家窗户看了,若是真心喜欢,等人把夫家事处理好,你再明媒正娶抬回去…”
听到这儿,向琚流露出好笑神情“如果你不是说自己,你让我抬谁回去?”
采蘩嗤笑一声要起⾝“五公子越说越不象话,我要下车。”
袖子让向琚拉住,他似乎有些皱眉,又似乎有些悦愉“采蘩,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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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人节
祝收到玫瑰亲们珍惜这份花香。
祝送出玫瑰亲们铭记这份悸动。
祝手里没有玫瑰亲们感受各种幸福就平常点滴中,心里绽放水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