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腾折,我总算见到了天狼族的首领。睍莼璩晓
从外表看,他和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差别,可深知他年龄的我,差点脫口就叫他老祖宗了。
“没想到茯音使者依然活着。”这位天狼王冷冷傲傲的接待了我们。
“不好意思,让天狼王失望了,没死成。”我笑昑昑的回应,在矮桌前盘坐下来。
旁边的女侍从给我们各自端来一杯马奶茶,我对她礼貌的点点头,这位老祖宗挥手让她下去。
基诺舔了舔唇际,两眼巴巴的望着那杯香浓的马奶茶,可我知道他在陌生地方比较拘束,便主动端给他喝。
科维多则不客气的喝起来了,动作颇为矜持保守,一双灰⾊的眸子直在我和天狼王之间打转,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倒是比菲图喝了一口就失去了趣兴,大底是陆大上的精灵,喝不惯腥味比较重的马奶。
我尝了好几口,老祖宗才重新发话了“不知茯音使者找我有什么事呢?”
好家伙,倒是挺稳得住,让我坐了那么久。
我抬眸微笑问:“请问你记得安迪利•;夫托斯吗?”
天狼王沉昑了会说:“他已经在三百年前被我驱逐出部落了。”
老家伙,不知道原委就开始撇清关系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心!
我说:“不要紧张,我是来找你们⿇烦的…”
“嗯?”天狼王一抬眼,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说:“不要紧张,我不得不找你们⿇烦来了…”
“你说什么?”啊啊啊,天狼王要拔刀了!
我精神一个紧张“我是说,不是⿇烦的事情我不找你…”
“…”天狼王冷冷问:“你是来找死的么?”
“不、不是啊…”我想解释,科维多推开我脸,解释说:“她的意思是,你们的⿇烦来了。”
你个鬼!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啊!虽然确实如此…
但是咱们可以含蓄点啊!你看你都吓到人家了!
我嘴角菗了菗“别误会,我是说我不是来找⿇烦的。”
“哦?当年拔天帝胡子的茯音会不找人⿇烦?”天狼王冷哼一声,満脸不信。
“呃…”我噎住“我拔过天帝的胡子?”
“人尽皆知。”天狼王一句盖过。
我擦,看来我以前的性子也⼲过不少坏事。
“啧,果然是坏丫头啊。”科维多揷嘴了。
“闭嘴。”我瞪他一眼,回头放下杯子说:“其实我这次不是以茯音的⾝份来拜访的,现在我只是以安迪利的徒弟来请求你一件事情的。”
“安迪利的徒弟?”天狼王拿起杯子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宁萌?”
啊,老狼即使被驱逐,也依然和天狼王有联系吗?
“嗯。”我对他点点头,故意拍了拍基诺的头。
天狼王的注意力终于成功转移到了基诺的⾝上,瞳孔微微一缩,转头冷静的问我:“你有什么请求。”
我小心翼翼的抱出老狼的骨灰,起⾝往矮桌旁边双膝跪了下来,挺直⾝体朗声道:“宁萌代替安迪利,请求王允许安迪利回归故里…”
天狼王没有动,我便给他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肯定是乌青了。
半天过去,有⾝孕的我腰椎一阵阵刺痛,部腹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可我依然没有动。
“大人…”比菲图起⾝要来扶我,我侧头撇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坐回去了。
既然天狼王要看到我的诚意,要看到老狼的心,我便剥给他看。
“你先起来。”天狼王走到我面前,把我从地上拎起来,转⾝说:“其实先前我就给过安迪利三次机会了,但是…”
“我知道!”我打断他,不给他继续拒绝,咄咄逼人的问:“我问你,你有想过属下的心情吗?你理解安迪利在忠诚上的执着吗?你和睛桌都是他忠诚的对象,他的痛苦你们懂吗?”
“你们都是自私的想要占有他,硬生生的把他的灵魂撕成两半。他离开你,是因为对睛卓的忠诚,你杀了睛桌,他却没有杀了你,也是对你的忠诚,现在你们到底还要将他的忠诚践踏到什么地步?”
多曰以来的积怨终于从我心底爆发,我开始替老狼觉得冤枉,他明明可以杀掉天狼王,便可以和睛卓逍遥快活,甚至可以杀掉睛卓,向天狼王邀功,从此更是富贵加⾝,可是他选择伤害了自己,也没有背叛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被自己的效忠对象嫌弃,被自己的族人驱逐,被自己爱的人恨,这种疼痛并不是谁都能抗得起的!
天狼王的⾝形僵直了下,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疲惫:“茯音使者,容考我虑下。”
我嘴唇挪了挪,科维多拉住我,对我摇头摇。
“哼!”我冷哼一声,拉着基诺转⾝大步离开毡房。
外面的阳光正好,有些暖洋洋的,照亮我的心房。
我们四人被安排在两间毡房里暂住,我和基诺一间,比菲图很不情愿的和科维多睡了一屋。
天狼族里的天狼们很待见我们,常常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尤其是狼人形态的可爱基诺瞬间获得一堆老妇女的喜爱,这个掐掐,那个摸摸,可又不敢在我眼底下发飙,完全成了糯米团,任扁任圆。
科维多也不大好受,出门就会被天狼族里的少女们摸个遍,再受到一堆男人们嫉妒眼神的追杀。
我和比菲图则悠闲多了,躲在毡房里悠哉的啃草原上才有的正宗羊⾁松饼。
我好奇问“比菲图,你这么好看,怎么一点也不受欢迎啊?”
比菲图眨了眨粉⾊眼睛“大人忘了吗?精灵和妖族不可在一起。”
“…”我缄默。是啊,怎么忘了,阿锦和顾月就是因为种族关系,不能在一起的…
想到死去的林锦茹,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冥王,我要你付出代价!
“大人,你怎么了?”比菲图小心翼翼的说:“你脸⾊不太好。”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可以帮我要碗酸奶吗?”最近依然感觉胃里恶心难受,幸亏我的妊娠反应不是很严重。
“是。”他点头离开毡房。
我抱住肚子,忍不住想起长静的脸庞,便起⾝找根牛⽑笔在地上画了通言术的法阵,开始通过精神力召唤长静。
可是过了许久,法阵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睁开眼,低头仔细看了看法阵的图腾,并未发现任何错误。
难道长静去了我召唤不到地方?
这极有可能,他现在任务繁多,去一些磁场很弱的地方,我就召唤不到了。
想了想,我改去召唤炎续,却发现竟然也联系不上!
是我的神识出问题了吗?还是这里的磁场有问题?
一时找不到原因的我只好放弃了使用通言术的想法,想等出草原再试试。
这时有侍女走了进来:“茯音使者,王有请。”
“终于来了。”我眉开眼笑,抱着老狼的骨灰随她去了。
天狼王见我进来,拉住我就问:“那个孩子是安迪利的孩子?”
啊,你总算是注意到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可以告诉我这个孩子怎么会被留下的吗?”
天狼王迟疑了会说,终于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年是⺟银狐睛卓再也不忍心看着老狼痛苦下去,硬是挺着大肚子找上了天狼王,以生命做条件,请天狼王让安迪利安心回到部落,而基诺却是天狼王手下留情留下的孩子。
可是事情却出乎睛卓和天狼王的意料,安迪利的觉悟让他们的美梦落空了,也让天狼王的心也凉了个透心底。
这样悲伤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我却拉着天狼王,为这个结果开心的大哭了一场“太好了,睛卓没有恨老狼,你也没有放弃老狼…”
天狼王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老狼,你该安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