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喘气,希望得到更多的氧气,拼命向上挣扎,奈何双脚像被什么东西缠住,
不是在家里浴室里澡洗吗?怎么会有一种溺水的感觉,似乎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家里只有她一人,李梦舒艰难地睁开眼皮。
这里不是她的家,虽然她家不是很有钱,但也不至于如此破烂,除了⾝下的一张床,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个门都关不上的柜子。
小的时候是在儿孤院长大的,后来被一位好心的爷爷收留,两人相依为命,爷爷供她上学,她非常的努力,现在一家外资企业上班,可是当她的曰子过好的时候,爷爷却去逝了。目前她也算有房有车一族了,可看这个情形怎么也不像她的公寓啊。
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她起⾝朝门边而去,惊觉自己的个子变的好小,想她已是三十⾼龄的剩女,怎么⾝体缩水成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难道她穿越了。
现在她可不敢冒然出去了,要是碰到家人不很快就穿帮了,她小心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
张氏抱着受惊的小儿子:“我的心肝不怕不怕有娘在”
周氏没想到小叔闯了这样的祸,娘竟然没有教训他还如此护着他:“娘,你不能总这样偏帮小叔,他如今闹出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何氏最关心的却是钱的问题,娶媳妇得要多少钱啊,如今荷花死了,小叔将来娶媳妇的钱还不是这两房出:“娘,小叔这一推就白白失去了五两银子,想当初这荷花可是俺们花钱买来给小叔当童养媳的,这要是没了,以后小叔娶媳妇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张氏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当初怎么要了你做俺们老吴家的媳妇”又转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儿子:“小宝可是你们的亲弟弟”
谁愿意做你们家的媳妇,一颗心全向着小儿子,合着其他两个儿子都是捡的,当初要不是看在自家男人是出了名的帅气,谁会嫁给他。何氏愤愤地想着就要出口反驳。
吴兴一见自家婆娘沉着一张脸就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赶紧伸手拉住她,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儿子吴勇最是老实木纳也最为孝顺“娘,俺们不会不管小弟的。”
周氏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自己这一房本来就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还要帮娘养儿子,不知何年才是头。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儿子。
吴山⾝为一家之主,这才出来说话:“事情已经发生了,俺们再多说也无用,总归是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哎,也是她没有这个福气。找个时间将人埋了吧,也好让人家入土为安。”
是啊总算住在一起也有一年了,就算养只鸡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人,吴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坏心,都点头答应。
吴山吩咐两个大儿子去挖地,至于小儿子则要他给荷花守一天灵,说到底荷花是被小儿子害死的,虽然是无意,但古人都是信迷信的,为了不让荷花死后报复,只有让小儿子去守灵以平息她心中的怨念。
吴家帆就是吴家的幺子,原名叫吴家宝,后来读书嫌名字不好听改成吴家帆,不过家里人还是叫他小宝。他缩缩⾝子,将全⾝埋在娘怀里哭得快断气了, 他不愿意去守灵,可是连娘都不帮他,张氏哪里不想帮小儿子,只是她也信迷信,为了儿子好自然要狠下心来,不去看小儿子哭肿的眼。以免自己心软。
吴家帆见娘都不帮自己,知道没希望了,可他实在不想进到那间屋里去,虽然平时他的胆子很大,倒底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他怕鬼,更何况荷花是被他害死的,想到这里哭得更伤心了。
听到这里李梦舒大概弄明白了自⾝的状况,她竟然是这家买给小儿子的童养媳,还被他给推到河里淹死了,靠她真想骂娘,不会就是她在澡洗的时候产生了什么共鸣,才让她穿越过来吧,刚刚在自己买的房里过上几天好曰子,就来了这个鬼地方,老天果然不让她好过。
李梦舒心里冷笑,这家人竟如此凉薄,好好一个大活人死了不是伤心,而是担心又要花钱买个媳妇。真替原主不值,既然她占有了别人的⾝子,当然要提她讨回一个公道。
她在门口站了一阵,全⾝泛虚,想是⾝体刚受创还没好利索,实在没力气了,等会说不定有人进来,她转⾝慢慢朝床上而去。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只有恢复了体力才能招架的住,不知道这家人见到死去的人又活过来会有怎样表情。
或许是⾝体实在太虚弱,她一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李梦舒是被一阵细小的菗菗搭搭地声音吵醒的,虽然声音不大,但一直在耳边不散去,她忍无可忍,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什么人在这里吵吵闹闹地。她气愤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结着蜘蛛丝的房顶,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种东西了,还是和爷爷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时爷爷收破烂养活她,后来她工作了生活才好转。
靠这是什么破地方,她这才反应过来,看来之前不是在做梦,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吵得人心烦,她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大概只有十来岁,正伏在地上哭泣,看起来好不可怜,这个应该就是她的小夫君了。
李梦舒皱皱眉,这也太小了,老牛吃嫰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要是她结婚了,儿子也就这么大。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刺激了她內心的⺟爱。不过想到他竟将一个小女孩推到河里,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将自己的头发披散到面前,脸若隐若现地露在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扮,不过吓吓小朋友倒是可以。何况还是罪魁祸首。
她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吴家帆面前。
吴家帆正害怕地哭着,这时听到轻轻地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娘终于要带他出去了,⾼兴地抬起头来。哪知看到荷花站在眼前。呆滞地看着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小庇孩太不惊吓了吧,李梦荷皱纹想,于是伸出手撮撮他白嫰嫰的脸蛋,小庇孩长得倒是挺可爱的,⾁嘟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小小的酒窝,红红的嘴唇。这幅呆若木鸡的表情超萌,让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生子的她欢喜不已。
李梦舒差点就要原谅他了,当然只是差点,咳嗽了一声,他惊跳一下快速缩到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呜呜”
真不经吓,她还没怎样呢,再次来到他面前,吴家帆吓得呜呜大哭,希望有人进来赶走这个女鬼,可是没有一个人进来,当然没人进来啊,他从一进门就哭起,就算现在加大了声音也激不起任何风浪,只是让吴张氏更心疼而已。
要说以前吴家帆是家中的霸王,可不会怕荷花,哪次荷花见到他不是害怕地躲起来,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臭小子,你把我害惨了,让我来到这个鬼地方,害我十年的打拼付诸东流,你说该怎么办呢”李梦舒庒低了声音说道。
“我没有,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哪知道你会掉下去,呜,水那么浅,呜哪里会淹死人,你不要找我报仇,呜,我每年都会给你烧钱纸的。”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说道。
没想到小庇孩吐词还挺清楚的,趁机问他一些事情,最起码等下有大人进来好蒙混过关,大人可不像小孩好糊弄。“好,如果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找你报仇。”
吴家帆眼睛一亮:“真的”
不得不说这小孩长得真是可爱,让她本来想虐待他的心都减了不少。愤恨地再次伸出狼爪,吴家帆不敢动弹,红着眼由着她虐待自己的脸,盈盈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额,真是罪过,她什么时候有猥琐儿童的倾向了,揉了揉他的脸放开手:“我怎么会是你们家的童养媳,我的娘家在哪里。”
吴家帆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我娘在人贬子手上买的,哪来的什么娘家。”
“我以前没有说过吗?”
“你刚来我们家时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连名字都不记得。”
靠,又是一个儿孤,怎么觉得她天生就是儿孤的命,没有娘家撑腰,还是人家花钱买来的童养媳,这坑爹的世界,还有没有更坑的。
吴家帆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毕竟小孩心性,平时胆儿也是大的,竟伸手去推了她一下。发觉真碰到了,再推推。
李梦舒回过神来:“⼲什么”
“我们夫子说过,鬼是碰不到。”
额,两人大眼瞪小眼。
吴家帆指着李梦舒囔囔:“你骗我,你不是鬼。”
李梦舒満脸黑线,古代的小孩有这么聪明吗?“我可没说自己是鬼,是你做了亏心事才会害怕。”
吴家帆嗖地站起⾝来,两人本就一般⾼,站起来他觉得底气足了,他怕的是变成鬼的荷花,是人的荷花应该怕他才对:“哼,你装死骗人,看我告诉娘收拾你。”说完‘蹬蹬蹬’往外跑。
这小孩真不讨喜,刚才还怕得要死,这会胆子竟变大了,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吴勇和吴兴已经挖好了一个坑,现在刚回到家准备运送荷花上山。吴翠翠将菜都端上桌,就去叫两位嫂嫂吃饭,她们正在为荷花绣一件寿衣,至少走得时候能体面些,这是吴家惟一能为她做的了。
一大家子围了一大桌。老大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吴安和,二儿子吴安康。二老家的大闺女吴安怡,小儿子吴安福也都围在一起。
张氏见所有人都在,惟独缺了自己的宝贝幺子,脸神就没好过,奈何一家之主发话她也无法反驳,平时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要是吴山真发火,她也只有听着了。
吴山见家人神情都不好,发话道:“好,不要想太多,先吃饭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张氏默默地拿出一幅碗筷夹了一些菜放一边,大伙都没有开口说话,知道是给谁留的,要是真开了口,依娘现在的心情,那是逮谁骂谁。傻子才去触眉头。
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连几个闹腾的孩子都感到了今天气氛的不同,乖乖地吃饭。
正在这时,吴家帆跑了出来:“爹,娘荷花没死,她又活了。”
吴山气愤地摔下筷子:“快回去。”这孩子真是被宠坏了,将来不定⼲出什么事呢。
张氏连忙抱住吴家帆:“他爹,小宝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要吓坏儿子了。”
吴山怒视张氏:“都是你平时惯出来的,这事谁也不准说情,小宝快回去。”
边上的人见爹生气都不敢拦着,有些还巴不得爹能教训吴家帆一顿呢,太无法无天了,将来还得了。
吴家帆见爹生气心里有些犯怵,可还是大着胆子说道:“真的,荷花刚才还根我说话来着,不信你们去看看呀。”说着就拉着娘的服衣往荷花房里而去:“娘,你去看看。”
张氏不希望他爹吓到儿子,也想去陪陪小宝,免得他太害怕。于是随着他的拉扯向荷花房里而去。
---题外话---
这里有不一样的农村媳妇,萌死人的小正太,如果喜欢的话请收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