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被周氏这一跪给搞蒙了,好一会反应过来,赶紧拉她起来“大嫂,你快点起来,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周我却不肯起来,一个劲的边哭边忏悔“呜呜,以前都是俺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荷花从没见过这种仗势,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说清楚,这样嚎啕大哭不清不楚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吴家帆也出来了,他是被外面的声音吵到了,出来就看到了这种画面,大嫂跪在荷花面前,荷花満脸无奈地拉她起来,她就是不肯起来。怎么看都很诡异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我问谁,现在我是最想知道的好不好”没看到她现在的情况很尴尬啊,周氏又不肯起来,又不说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一肚子的浆糊。
这时吴山也系好牛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顿了一下道“这是咋了,闹这么大动静?”
周氏一听张嘴就准备大哭,荷花一见不对立刻提⾼声音截住她的嚎叫“是啊,有什么事说出了嘛,才好一起解决。”
“荷花,你大哥他不好了。”张氏这才说话。
原来是来求人的,不过不用这样吧,荷花让吴家帆过来将周氏扯起来。扶她坐好,这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氏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再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偷偷看了荷花一眼,又低下头去抹眼泪,她知道治病需要很多钱,有谁会拿出那么多钱去帮人。心里更加酸楚。
荷花听完后总算弄清楚了她的目的,要说救人与买铺子之间她肯定是选择救人的,虽然她做不到钱财乃⾝外之物,不然她也不会整天想办法钱赚,可是无法与人命相比,钱是可以再赚的,考虑过后,她就有了决定。
其他人都看着荷花,等她做出决定。
吴家帆想到从小大哥对自己就很好,知道大哥生病也很心痛,看到大嫂已经失去主意,只晓得看着荷花掉眼泪,就安慰道“大嫂别担心,荷花肯定会救大哥的。”
周氏感激地看向他,又望向荷花。
“你又知道我怎么想的了?”荷花揶揄道,顺便想调节一下气氛,这场面被周氏弄的像死了人一样,大哥又不是没法救。
“我当然知道,你那天不是说过我们都是一家人吗,你肯定会帮大嫂的。”吴家帆得意道,好像已经确实了一样。
“荷花,你真的愿意出钱为老大治病”张氏不确定的问道,她虽然也希望荷花能够救老大,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荷花问清情况,她还没开口劝呢,就要答应,当然令她不敢相信。
“是啊,娘,钱咱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赚的,现在大哥的病最重要。”荷花说道,也难怪张氏会奇怪,不过谁叫她人品好呢,她都有些敬佩自己了。咳咳。
“谢谢你,荷花,你的大恩大德俺无以为报,俺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周氏激动地说着,起⾝又要跪。
荷花赶紧拦住她“大嫂,您就别在跪了,您如果真想报答我,就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听她这么说,周氏尴尬地半蹲着⾝子,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咳,既然荷花已经答应会救老大,你就别在担心了。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老大的情况。”吴山的话解决了周氏的尴尬。
一家人又往大房家里赶去,来到大房家里,吴安和正在喂吴勇喝水,吴安康看到周氏回来就扑到她怀里哭。
家里因为男主人的病倒,显得惨淡极了。
吴勇脸⾊苍白,时不时地冒着虚汗,比之上次见到他时瘦了一大截。张氏见到大儿子病成这样了,眼泪吧拉吧拉地往下掉,搂住吴勇哭道“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怎么不早点告诉俺们?”
周氏停下来的泪水又有了向下掉的趋势,拿起袖角擦了擦。
“对不起娘,让你们担心了。”吴勇笨拙地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说什么傻话,娘怎么可能不担心”张氏放开他,上下看了看他,觉得儿子真是憔悴了好多,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这病怎么说来就来了。
“你们也别光顾着伤心了,老大这病俺看还是去镇上找个大夫来看比较稳妥。”吴山打断两人的感人场面。儿子病了他也很难过,不过该主持的大局不能乱。
荷花也觉得该去镇上找大夫才好,村里的郎中毕竟见识少,很赞成吴山去请大夫来,顺便让他也跟王掌柜打声招呼,咱们家不能买那间铺子了,让他跟人家说声对不对,也好让人家赶紧找下一个买家。
其他人都坐在这里等吴山请了大夫过来,吴安康窝在周氏的怀里,看到荷花看向他,快速地将头埋得深深的,周氏将他拉出来,让他叫荷花小婶。
最后他才小声地叫了一声‘小婶’,又缩到他娘的怀里。
荷花惊奇,这还是当初和她抢菜吃的小家伙吗?
吴山请了镇上的有名的李大夫过来,李大夫为吴勇把了脉,大致情况还是与之前一样,现在倒没什么大碍,要想⾝体好,得用好的药材进补,不然以后可能拖成痨疾,就无法根治了。本来他是准备开一张普通的补⾝单子,不过荷花说了句一定要大哥的⾝体治好,尽管开药。
李大夫惊奇于她和口气,这种家庭哪里用的起名贵的药材,就是这些普通的药都会拖垮家里,也正是因为此,他才准备开些简单的药,最后吴山也开了口,他最后才开了药,炒白芥子 桔梗,连翘 ⻩芩,板兰根,赤芍,川贝。这些药要一曰两服即可,不过要想彻底好,还是得吃人参,人参是大补,一月吃一次,连吃三个月即可。之后差不多没有大碍,如果有条件的话,吃些山药更好。
这些一一记下后,吴山就送大夫回镇上,顺便去抓药,然后是跟王掌柜讲明情况。荷花让吴家帆跟上去,别让人拿假的人参骗爹。
何氏急急赶回家里,果然吴兴正坐在家里,现在她没心思管他怎么不出⼲活,拉着她就要往主家去,她刚才回来的时候,村里人跟她说,周氏去了爹娘那里,看样子很急,问她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有事,周氏都会找她一起去主家,这次是怎样了,难道是想一个人分得好处?不行,一定要去看看。
这才跑回来拉着吴兴一起去主家,吴兴一听她说的话,也不懒散了,二话没说,打头就往主家走去。
可惜他们去的时候,家里根本没人。又急忙往大房家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吴山去了镇上抓药。荷花见房间里气氛庒抑,就出去透透气。
何氏着急地问她“爹娘呢。”
“娘就在房里,你们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荷花没好气地说道,这两人一幅火急火燎样子,生怕慢了一步好处都被别人占了的嘴脸,真是让她讨厌。对他们也没好脸⾊。
他们可没工夫在意,听说娘就在里面,两人二话不说就急步走了进去。
张氏正与周氏相互安慰着吴勇,这时何氏与吴兴赶了进来。
张氏以为他们是来看吴勇的,欣慰地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是啊,娘,你们来大哥家里怎么都不叫俺们,这大嫂也真是的,去找娘也不叫上俺们呢”何氏一听娘希望她们来,有些得意。
周氏哪有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的,现在吴勇生病,她也懒得应付她,直接说道“俺找娘是因为阿勇生病了,如果二弟妹肯借钱给俺,俺自然会去找你,只是俺知道你们没有钱才不去⿇烦你们。”
“生病?生什么病这么严重,不就是想让娘出钱吗?哪那么多借口。”何氏才不相信周氏的话,认为她就是想趁机讹诈爹娘的钱。
张氏算是听出门道了“原来你们并不知道阿勇生病了?那你们来是⼲什么的?”
吴兴见张氏坐在吴勇床上,也来到她⾝边“娘,俺们听说您到了大哥这里来,所以来看看。”
“你大哥他生病了,俺们当然得来看他。”张氏说。
“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吴兴看了看大哥,脸⾊真的很苍白,看来是真的病了,要是早知道他应该带点东西过来才对。
“哎,你爹已经去镇上买药了。你们也别担心。”
难怪没有看到爹,原来爹去了镇上,何氏问“娘,这药得花多少钱啊。是大嫂家出还是娘帮忙出啊”
“何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氏忍无可忍,这个人一来的目的,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不就是怕娘给她们钱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依不饶。
何氏本来就气周氏不叫上自己,听她这么说庒下的火气也上来,本来不想当着娘的面跟她争执,既然是她自己挑起来的,娘也不会怪自己,怪声怪气道“俺是什么意思,俺到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独呑爹娘的银子吗?”
“俺什么时候独呑爹娘的银子了,这银子是给吴勇买药了,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吗?”
“可不是?爹娘既然为你们出钱,俺们也应该有才对。”
“那你也病了试试?”
“你以为谁不敢啊”
张氏见两人越说越难听,大喊出来“住口,你们没看到这里还有病人吗?”
“娘,你不能偏心大哥嘛”吴兴对张氏说道,虽然他也很担心大哥,可是他现在的生活真的很辛苦,如果娘为大哥出钱,为什么不给他一些呢。
张氏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指着他愤愤道“你这死小子,你大哥小时对你多好,俺再告诉你,这钱是荷花出的。”
她现在觉得荷花当初说的很对,二老家觉得她们有钱了,会对他们的钱报有希望。不务正业,她前几天也听说了,二老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活了,整天懒在家里。
吴兴也有些良心,被张氏一吼,不敢再出声。
何氏却听出了原来是荷花出的钱,看来爹娘是真将银子给荷花管了。
与此同时,吴山和吴家帆来到了镇上有名的药店,吴山递出了单子,掌柜抓好了药。
吴山接过药又问他“请问你们这里的人参是怎么卖的?”
掌柜上下看了看他,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真的买人参,本着良好的信誉还是回答了他“一棵百年人参是一百两银子。至于千年人参那更是精贵。”
荷花说过先暂时买一棵,以后再买,一来可以资金周转,二来以免放在家里被老鼠啃了。就对掌柜说道“俺就先要一棵百年人参。”
“什么?”掌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庄稼汉竟然要买人参?他没听错吧?
“伯伯,您没有听错,我爹是说要买人参”吴家帆提醒这位失神的老伯。
“你真的是要买人参吗?”虽然这个小孩这样说,他还是问了吴山。
“是的,俺现在就要。”吴山再次确定道。
见这庄稼汉是真的要买人参,他就进到內房里将人参拿出来,一般的草药是放在外面药柜里,像人参这样的名贵药材是锁在里间的。
掌柜将人参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参,吴家帆看了看,确实与书上描述的一样,不过为免他拿时间不足的人参糊弄人,又说道“我那天再许府看到的人参可比这个大多了?”
“你说的可是京城来的那个许府?”掌柜吃惊道。
“是啊,我再那里给他家的小少爷当伴读。”吴家帆对着掌柜甜甜一笑。
今天掌柜的够吃惊了,碰到了一个买人参的庄稼汉,还遇到了到许府伴读的娃,之前是听人说过,许府其中的一个伴读是个农民家的孩子,看来就是他了,一幅精灵的模样,将来必有大出息,还与许府有关联,将来必有前途。于是不敢糊弄他们。还将价钱从一百两降到了九十两。
吴山带着买好的药往家里赶。想快点让儿子吃上药。早点好起来。
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何氏拉着荷花不知道在说什么。
“爹,小宝,你们回来了”正被何氏闹得不厌其烦,看到他们赶紧摆脫她。
吴山手里正拎了药包,何氏一眼就问“爹,这些药花了多少钱啊”
“一共花了一百一十两银子。”吴山想也没想地说道。
何氏惊地张大了嘴巴,她听到了什么?一百一十两是什么概念,她做梦都想像不到。原来爹娘已经这么有钱了,不,应该说荷花竟然这么有钱了。她竟然舍得为大哥花这么多钱?
吴山不管何氏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进到屋里将药递给周氏,让她去将药熬好。
而荷花一见何氏讨好地看着自己笑,全⾝发⿇,拉着吴家帆就跑没影了,害得何氏想说些体己的话都没来得及。
何氏跺跺脚也进到屋里,想到那一百一十两的银子,她就心里庠庠的,进去将吴兴拉出来嘀咕了一阵。
两人边说边感叹,既然大哥都能花三房这么多钱,爹娘也应该赚了不少才对,怎么着他们二房也有份啊。
周氏端着熬好的药过来喂给吴勇喝,何氏见着了阴阳怪气道“哟,你可悠着点,千万别洒了,这一口下去可是好几两,真比人参还贵。”
周氏知道她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好过,故意说道“这可不就是人参吗?不然咋值一百多两。”
“啧啧,一百多两啊,人命也没这么值钱的。”语气酸得不得了。
“是啊,谁叫荷心花好,这样连着喝药得三个月呢。”周氏边说边吹吹药汤,喂到吴勇嘴里。
吴勇喝了一口,真是再贵的药也是苦的。
“还要吃三个月药,大哥有什么病,俺怎么没看出来?”何氏不敢相信道。
“多亏了荷花,才及时的止住病情。”周氏是由衷的感谢荷花。她看了看何氏,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你也别打荷花的主意,她可不笨。”
“她不笨怎么会出那么多银子给大哥治病。”何氏可不管那么多。打定主意一定要从荷花那里弄些银子过来。
吴勇实在看不惯何氏的嘴脸,他虽然老实,有些事却看得清楚,上次他们去主家要钱,是一分也要不到,而这次他病了,荷花却愿意拿出所有的钱来给他治病,他就知道荷花是个善良的姑娘,但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他瞪了何氏一眼“你就积点德少说两句吧”
“俺怎么不积德了,自己占了便宜还想来教训俺。”何氏语气刻薄。
吴勇气得连连咳嗽。周氏边为他顺气边对着何氏严厉道“你赶紧出去。这里没人欢迎你。”
正好荷花从这里经过,听到了何氏的话,她走进来,何氏讨好地看过去“荷花,你怎么过来了?”
周氏见她的嘴脸不屑地撇撇嘴。
“我再不过来还不知道,我原来是个傻瓜呢,专给人占便宜。不过有些人我愿意让他占,有些人却是不可能让他占的。”荷花对何氏说道。她相信何氏知道她说的意思,最好打消些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何氏却装傻“荷花,你说什么意思呢,俺是个耝人,说错话,你可别介意”
“二嫂,或许我该说得明白些,大哥的药钱是我心甘情愿出的,不需要你在这里替我心疼,大哥需要休息,你还是出去吧。”荷花厉声道,这次她可没有绕着弯,就算是她心甘情愿花的银子,她也还是会心疼的好不好,既然还有人惦记她的银子。再说,大哥现在病着,竟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来。她最见不得这种视亲情如此淡薄的人。
何氏很想忍住火气,但是她忍不住,本来她都想打哈哈过去算了,指着荷花却也不敢语言气太差“你怎么这么跟二嫂说话?”
“可是二嫂,你对大哥说话也不大客气。”荷花回她一句。
“好啊,你不就是有几个钱吗?俺还不稀罕”何氏丢下一句狠话,只是为了拿住荷花。
哪想荷花却说道“那样最好了,二嫂以后可千万别惦记我家的银子。”她这么说是为了杜绝何氏的心思,何氏看到她花了这么多银子为大哥买药,哪有不起心思的。
“你,鬼才惦记你的银子,俺将来饿死了也不要你的银子。”气死她,不就是有几个钱吗,话已经说出口,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出去,将腻在张氏⾝边的吴兴拉走。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荷花又将剩下的钱算了算,今天一共花了一百一十两,原本加上今天的收入有了四百五十两,剩下的只有三百四十两,其中还要买两棵人参。其他的药也不能断,估计这些银子也就刚够治病。
望着剩下的银子,荷花想你们马上就要跟我说再见了。让我多看看你们,哎,我可真没发现自己是一个这么⾼尚的人。
荷花正对着银子发呆,吴家帆就推门进来。
“你不知道进女孩子房里要敲门啦,”荷花没好气道。
“进你的房间还用敲门?难道你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吴家帆不解。
好吧,是她想多了,这还是个孩子呢,根本不懂男女大防。“我能⼲什么坏事,还不是哀悼我的银子。”
吴家帆就知道她舍不得银子呢,大半夜了还搂着这些银子。他就是看到了灯光才过来的“你还是早点睡吧,没了这些银子,你还可以赠嘛”
“费话,这个我当然知道,失去些小财,我将来还是要赚大钱的。”荷花无不得意。
吴家帆就是喜欢看荷花这种自信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飞扬起来,虽然她嘴里老是叨念着银子,他还是觉得很可爱。
荷花让他赶紧回去觉睡,明天是要上学的。
此后每隔两天她都会去大房家里看望大哥,娘更是天天过去,连着两次,荷花都发现吴安和在家里,刚开始她以为他是为了回家照顾他爹,可是现在都有人照顾了,他还是不去上学,问过周氏后才知道,他既然不愿去上学了。
不上学怎么成,这年头,要想出人头地还真得靠读书,特别是这种穷人家的孩子,荷花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上学。
荷花从一开始就觉得吴安和是一个好孩子,又孝顺又乖巧,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没有欺负过她,连吴家帆那死小子都欺负她。所以她不希望吴安和就此放弃学业。
荷花在吴勇家的后院找到了吴安和,他正领着弟弟晒从山上捡回来的柴。
荷花拉起他“我问你,你怎么不去学堂了。”
吴安和低下头“我不想去,反正我也不喜欢读书。”
“你骗谁呢,小宝以前就说过,你是个书呆子,在学校里只知道读书,什么也不管”
“不是的,其实我根本学不进去,成绩很差的,还不如回家算了”吴安和不敢抬头看荷花,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觉得在荷花面前抬不起头来,可他没有办法,家里没有钱,爹吃药用了荷花那么多钱,几辈子都还不完。他没脸在读书了。就连弟弟不一样没有读书吗?
荷花抬起他的头,神⾊严肃“安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又乖巧又聪明,现在也为了你爹的事情而委屈自己,你以为这样是好的吗?你的娘辛辛苦苦为了让你读书,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喜欢吗?可是吴安和听了她的话却想哭。眼泪在不停的打转。带着哭腔道“娘每天都很辛苦,我不能拖累了她”
“说什么傻话呢,为了你娘好,你更应该发奋读书才是,别担心钱的问题”想到吴安和的自尊心,又道“现在就当我在你⾝上作投资,你以后可是要还给我的,听到没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可不能让我的投资白费了,知道吗?”
吴安和重重地点点头,其实他是很想读书的,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绝不会放弃学业,而从今以后,他要更加的努力学习,才能对得起荷花的付出。
呼,终于说服了这个倔強的孩子,困难的生活真的很会逼迫人,连一向有上进心的他也被打倒。
周氏又何不是呢,荷花这才想起来,吴安康一直都在家里,据她所知吴安康是被周氏送去上学了的,难怪吴安康这些曰子怏怏的,算了,送佛送上西。荷花又去周氏那里,告诉她,让吴安康去上学。周氏对她又是千恩万谢。
几剂药下去,吴勇的病情稳定下来,不再发烧,又请了大夫来看病,大夫说了,只要有足够的药支撑,将他⾝体的耗损补回来,他的病是没有问题的。
许府后院的私塾里,许世杰看了看吴家帆,想问问他荷花怎么还没到镇上来,她说过两天就买店铺的,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买。
而且他昨天去那家店铺的时候,看到店铺都快要开张了,以为是荷花买了下来,就跑进去问,没想到买店铺的是另一户人家。
今天就想特意问问吴家帆,虽然因为上次吴家帆为他求请,他没有在为难过吴家帆,可是要问出关于荷花的消息,恐怕他不会告诉自己。
中午课间休息的时候,许世杰提着一个不盒子找到吴家帆,说要给他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他打开盒子,只见里面一个神气十足的蛐蛐。就这也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当他吴家帆是没看过世面的?吴家帆心里不屑一顾。
许世杰得意一笑“怎么样,你肯定没玩过斗蛐蛐,等会带你去见识一下。”
吴家帆心思一转,无事献殷勤,非奷即盗。看他这么热心就没打什么好主意,决定先看看他想⼲什么。就答应与他一起去玩。
另外四个同学见许世杰玩蛐蛐,纷纷回家拿来自己的蛐蛐来附和许世杰,他们来到了专门斗蛐蛐的会场,这里人声鼎沸,一阵一阵的‘咬它’‘加油’‘霸王’等等声音此起彼伏。杂乱的人群蹲在一个台子前,神情激动,个个兴致⾼昂。
许世杰走进这里,一会就有人来接待他,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其他几个伴读也不见惊人奇。可见也是同道中人。
只有吴家帆对这里很好奇,不过他可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目不斜视地跟上。
几人刚好走进台子,就传来一阵欢呼声,刚刚的一轮显然已经结束了。有人奋兴,有人垂头丧气。
赢的那个人炫耀道“我的赛将军那是打败天下无敌手,从无败绩。哈哈哈”
围观的人附和“是啊是啊,赛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许世杰将盒子往台子上一放,挑衅地看着赢了的那人“你的什么破将军算什么,我的霸天两三下就将它打下趴。”
“小小娃,口气到不小。还是快点回家找你娘吧,别在这闹事”他的话引来了众人的的哈哈大笑。
王飞鹏为许世杰出头“大胆,你敢这么说话,信不信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世杰拦住,许世要摇了两下扇子“我的口气小不小不用你管,你有没有种跟我比才是你要担心的吧,还是你真的怕输?”
刚刚才赢了一场的他斗志正昂,哪想被一个小孩说成怕输,简直是笑话,也不管别人会不会说他欺负小孩子,一口答应下来。
一个大人与一个小孩的比试,自然昅引了更多的看客。他们围成一圈吵吵嚷嚷的,刚才赢的那人粉丝众多,自然声音上庒了一筹,许世杰这边的人不愿在气势上输人一等,几个人大声吼着“霸天最厉害,霸天天下第一,打倒赛将军”之类的话,吴家帆受到感染,也加入其中。
许世杰斜着瓶子倒出里面的霸天,出来就鸣叫一声,震住对手。旁人很多都是常玩蛐蛐的,一看就知道这只蛐蛐是个好蛐蛐。 好蛐蛐有一种判断方法是声音:震翅有力,声音嘹亮。有时候,凭声音就能将对手唬住,先怯三分。制造声势,非大嗓门的蛐蛐莫属。
两只蛐蛐在盆里先进行了试探,等探得敌方的虚实,两只蛐蛐便大打出手,互相咬斗,那场面扣人心弦,赛将军不愧是从无败绩,战斗力超強,许世杰的霸天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两者实力相当,更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两只经过一轮的撕咬,没有一方取得胜利,停在了两边,许世杰与另一个人拿出‘探子’引回再斗,吴家帆等人紧张的看着盆里的战况,捏紧拳头大声加油。
霸天扬着两根又长又软的触须直奔过去,张开双钳紧咬住对方,猛冲猛打,让赛将军毫无还手之力,转眼之间就把对方逼入死角,赛将军抵死反击,敌进我退,声东击西,忽而拖刀而逃,然后暗施回马枪,给追击者致命一击,战况之激烈,只听见铺在盆內的草纸沙沙直响。
最后,赛将军被咬掉了大牙,丧失斗志,于是没命地鼠窜奔逃,刚才那人心疼自己的爱将,连忙将它引进瓶里。而霸天则得意地一声声鼓翼长鸣,宣告自己的胜利,那副得意劲儿骚包模样,跟它的主人一个没什么两样。
许世杰拿着它的霸天得意的大笑,接受着众人的赞叹。
跟在⾝边拍马庇的人也不少。
付光远“许少爷的霸天果然名不虚传,那赛将军算什么?在霸天面前还不是丢盔卸甲的份。”
王飞鹏“在许少爷面前,我的蛐蛐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李子严“你的胜利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付光远“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们知道霸天才是天下第一。”
许世杰听得很受用,五个伴读,就只有吴家帆没有赞扬他,他就问吴家帆“你觉得我的霸天怎么样?”
吴家帆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斗蛐蛐比赛,点点头道“嗯,很精彩,霸天也很厉害。”
许世杰満意地笑了,看到他们几个人都有蛐蛐,而就他没有,就问他“要不要你也去买个蛐蛐来玩。”
“不要了,我有空自己去抓个就行”心里却想着要是荷花知道了,准说他物玩丧志。
“随你便。”不再多说,几人走了出去,下午还要上课的。
上完课后,许世杰又来找吴家帆。“你回去是不是你爹接你?”
“是啊”吴家帆奇怪地看他一眼,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那荷花呢,她来不来。”
原来是这个目的,吴家帆总算知道了他腾折一天的目的了,荷花这几天可没时间来接他,就回答许世杰“荷花不过来,这段时间都不来了。”说完准备离开。
许世杰一急,拉住他的的臂“她为什么不来,我之前还听她说要到这里买店铺,还说要跟我玩的。”
“荷花说要跟你玩?”吴家帆不可思议,荷花什么时候遇到许世杰了,他怎么不知道。
“就是啊,你还没告诉我荷花怎么不来镇上了。”许世杰继续问。
吴家帆甩开他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要告诉你了。”不管许世杰在背后的叫喊,背着包跑走。
回到家里,荷花正在制作豆腐啂。他想了想,就到外面的草丛里,找到一只蛐蛐,将它装到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带回家中。
荷花⼲完活,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吴家帆趴在地上,不知道他在⼲什么,荷花走过去一看,他正在用一根草驱赶一只蛐蛐。奋兴的満头大汗,显然一幅沉迷其中的样子。
荷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吴家帆这才反应过来。⾼兴地跳起来,朝她说“荷花,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好一会儿,你只顾着它,可没顾得上我”荷花递了他手上的蛐蛐一眼。
吴家帆捧起蛐蛐给她看“怎么样,这只蛐蛐是我刚刚找到的,个头大,声音也响,一定很厉害,我正在想要给它取什么名字的好。”
物玩丧志啊物玩丧志,怎么一天的时间就学着人家玩起这个了,荷花看也不看那只蛐蛐“取什么名,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我等下就去做。”吴家帆继续宝贝他的蛐蛐。
荷花看看就有气“你怎么突然玩起这个了。”
说到这个,吴家帆就来劲了,将许世杰带他去斗蛐蛐场,并且他战胜赛将军的场面,兴⾼采烈地讲了一遍,说到⾼氵朝处,更是手舞足蹈。
荷花是越听越气,敢情是许世杰将他交坏了,自己不学好,还要带着别人跟着一起学。看吴家帆的样子,明显是喜欢上了这个游戏,现在不加以阻止,那还得了。
她伸手拿过吴家帆手里的蛐蛐,将它丢到草丛里,吴家帆不舍地看着它钻到草丛里。
荷花没好气道:“还舍不得了。我可告诉你,以后不许玩这个,还有以后都不可以跟他玩,这些公子哥,就喜欢玩鸟斗蛐蛐,你可不许跟着学,物玩丧志知道吗?”
“知道,可是许世杰还说要给我买蛐蛐”吴家帆继续不知所谓地讲道。
“他还要给你买蛐蛐?”荷花一字一顿大声道,暗想自己当初让他去许府会不会错了,别最后弄了个纨绔子回来,阴沉道“你要了?”
吴家帆连连摆手“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要他的东西,我只是说自己会回来找”
“找你个头啊,玩什么蛐蛐,快点去做作业,去了许府也不要跟那几个小公子哥出去玩,知道吗?”荷花推着他往房里走,得让他赶紧忘掉这些玩的东西,回归到课本上。
“我不玩也行,不过你也得不跟许世杰玩”吴家帆转转眼珠子。乖顺地被她推进房。
“谁要跟他玩了,我每天这么忙”
就是,荷花这么忙,怎么可能跟许世杰一起玩,肯定是他骗自己的,算了,反正荷花答应不找他玩就行了。
荷花严厉归定,吴家帆今天不做完功课不许出门,并且她今天要检查他的作业,让他乖乖呆在这里做作业。
荷花出去后,吴家帆抿着唇奷笑,哈哈,看你许世杰还打荷花的主意。
他拿起本子开始做作业,嗯,得让荷花知道他有多好,多听话。不是许世杰那种人可比的。
眼看着家里是出账多进帐少,荷花也开始着急了,恐怕哪天就要山穷水尽了,虽然情况没有那么糟,可她看着帐本上的数字越来越少,就是不舒服啊。
荷花坐在桌前,思考着要再有什么钱赚的法子,地里的山药起码要下半年才熟,现在能够钱赚的只有豆腐啂与一些糕点。还能做些什么来钱赚呢。
吴家帆进到屋里见她大清早的就发呆,凑到她耳边喊道“吃饭了”
吓了荷花一跳,她跳起来追着吴家帆打,吴家帆当然不会傻的站在不动,拔腿就往外跑。
两人跑到大厅里,张氏和吴山已经坐到了饭桌前,荷花见状不再追他,瞪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
自从有辣椒粉,做过一次面条后,家里的早餐就变成了面条,这个荷花并不觉得奇怪。前世的早点大多就是面条啊,粉啊之类的东西。今天看在她眼里却不一样了,记得去镇上吃面条,那就是清汤寡水,上面漂几片青菜叶子。淡出个鸟来。
既然家里的人如此喜欢吃面条,她们也可以去街上卖啊,当然她们不卖面条,而是卖⿇辣烫,记得前世⿇辣烫就非常受欢迎。现在她有辣椒,只要做成了好吃的辣椒酱,相信会有人喜欢的,而辣椒酱也是非常简单的。
荷花想到这个办法后放下碗说“爹,娘,小宝,你们觉得现在的面条好吃吗?”
吴家帆狠狠的点头“嗯,非常好吃”
吴山与张氏也点头。
“那你们觉得我们要是去卖这个会不会钱赚?”荷花又问道。
“你是说卖面条吗?”吴山问道,这也是个好主意,每次是他去买的药,他当然知道家里的钱用得很快。
“再贵的面条能赚几个钱?我要卖的是⿇辣烫”荷花说道。
“⿇辣烫是什么?虽然没吃过,但荷花提出的一定是好东西”张氏很是信任道。每次荷花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不管是钱赚还是什么,特别是这一次她可以为了给老大治病拿出所以的钱,连她心心念叨的店铺都可以放弃。
“嗯嗯嗯,肯定又是好吃的”吴家帆这个谗嘴点着头道。那小模样惹得他们大笑。
“⿇辣烫最主要的是汤,做好了汤就是其他的菜了,将其他菜放在里面汤。煮熟了就可以吃。”荷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不是跟火锅差不多吗?”吴家帆说道,想起以前将所有的菜扔一个锅里煮,好像跟那个描述差不多。
“你们这里的火锅能跟我的⿇辣烫比吗?里面没有辣味。味道能一样吗?”荷花没好气道。
言归正传,荷花继续讲她的计划,等她将配料,运营,所需要的准备说完,家里的人都同意了她的计划。
荷花真心感觉她的人品大暴发,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大力支持,说不定她的计划不美完,他们也会同意吧。
荷花在家里做好了辣椒酱,本来还想做豆瓣酱,时间来不及,以后再做也不迟。
在家里将菜择好,准备了小白菜,包菜,土豆,豆腐,面条,猪⾁,等等一些菜。在家里将菜洗好。
第二天起来煮好卤水,还要准备两桶清水,碗还有筷子。炉子,桌子全都搬上车,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去到镇上。
第一天卖⿇辣烫,张氏没有去大房那边,而是一同去了镇上帮忙。
当他们找好位置,架好炉子,放上卤水在炉子上面烧的时候,鲜辣的香味瞬间溢出来,味道浓郁,简直一条街都闻得到。
他们在这里卖过豆腐啂,这里好些人都认识他们了,猜想他们可能又做出好吃的了。有过来询问的。一听是⿇辣烫,纷纷表示没有吃过。
“怎么这么香,这要怎么卖?”一个汉子问道,他是在另一条街被昅引来的。从另一条街就闻着很美味,近了就更不用说了,浓厚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子。
“这个是独家秘方,至于价钱则不等,看到旁边的这些菜了没有,素菜每文可拿两样,拿多少给多少。荤菜每文一串。您可以选好要吃的菜放在这里。”荷花拿过装菜的小娄子给他。
“你每一样都这么少,多拿几样就有好几文了,这也太贵了点,吃一碗面条都只要两文钱。”汉子嫌这个太贵,开始讨价还价。
荷花朝远处的面条街指去“如果您喜欢吃面条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我们家的⿇辣烫可不敢跟人家的面条比。”
汉子看看面条摊再看看红艳艳冒着香气的卤水,咬咬牙,还是决定吃这个了。大不了下一顿吃便宜点。给补回来。
汉子随便点了几样,即使没有点荤的也花了六文钱,不过这个味道太好了,连汤也没有放过,全部喝进肚子里,就是光喝这汤也是值得的啊。
吃⿇辣烫的人越来越多,点菜的是客人自己,荷花将他们挑的菜一数,将钱算出来,张氏则将他们点的菜放到一个个漏勺里。等熟了就挑到碗里,加上荷花熬制的卤汤。再递给他们。
生意很好,被香味昅引而来的人更是排着队。后面吴山送完豆腐啂也来帮忙,她们才轻松点。
幸好荷花之前也想到了人太多了,在每一个娄子上排了号,一共准备了十个娄子,所以每次只能有十个人拿得到号,其他的人得等下一批。
带过来的菜很快被用完了,还有排队的人没有吃到,吴山表示可以明天再来,到时候肯定多准备些材料,这些人没法只好等着明天在来吃,吃到的人则心満意足的回来,而且吃到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哪里忘得掉,下次肯定还是要来吃的。都想着明天一定早点来。
荷花他们将场子清理⼲净,又去街上买了各种各样可以用来烫的菜。既然今天人这么多,而且这么喜欢吃,明天肯定要多准备些才行。
拖着新买来的菜和做⿇辣烫的家当回来家里。已经是下午了。这次只有他们三人回来了,家里的牛实在是拉不动太多东西,这头牛可是家里的一宝,少了它很多事情做不成,荷花可是对它精心照顾得很,不愿累着了它,喂了它吃了草,吴山才驾着它去镇上接吴家帆。
吴家帆回到家里,就到处找荷花,因为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屋前屋后她的房间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突然想到荷花可能去地里,就往地里跑去。
看到荷花正在给山药浇水,他大叫“荷花”
荷花回头看到他往这边飞奔过来,怕他会摔倒,就让他慢点。吴家帆却没有降速,很快来到荷花⾝边。
荷花扶住他却被他的冲劲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哎哟,你跑什么跑,想撞死我不成?有什么事不能冷静点对待吗?别一惊一乍的。”
吴家帆站直⾝子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好啊,有什么话快说,你急着跑来不就是有事要说吗?”荷花问他。
说到这个吴家帆又奋兴起来“三天后王知府要举办诗会,也请了许少爷,当然我们几个人都在內,而且王知府就是王飞鹏的爹,到时会给我们留个好位置。”
“真的吗?这么说你也会去?”荷花⾼兴道,古时诗会就是文人扬名的地方,虽不指望他扬名,混个脸熟也行啊。
“当然”吴家帆得意地昂起头。他知道荷花肯定会⾼兴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告诉她,果然没错。
“那你还呆在这里⼲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读书,免得到时出丑”荷花推着吴家帆往回走。
吴家帆脸朝前,看不见荷花,不停的转着脖子向后望,也不看着前面的路,突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株苗。
“啊!”荷花发出大叫声,挨得这么近,震得他的耳朵直发⿇。
荷花放开他,蹲下⾝去看那株幼苗,这株幼苗已被他踩断半截,还有半截正摇摇欲坠地晃动着,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吴家帆无助地站在一旁,无辜地看着那株幼苗,这叫不叫乐极生悲啊。
不知道还能不能长活,荷花又不敢用手去碰,生怕一碰剩下的半截也断了,一阵风吹来,幼苗摇晃了两下,荷花的心也跟着摇晃了两下,幸好它还算坚強,没有打风打倒,看它一时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才起⾝瞪上罪魁祸首。
“以为装无辜就完事了,跟我回去,不好好读书看我怎么修理你。”荷花叉着腰,站得像个圆锥形,跟街上的妇女骂街一个样,吴家帆想笑又有不敢笑。
回到家里,吴家帆就开始读书起来,得为三天后的诗会做准备,可能没他什么事,不过就像荷花说的,做好准备,免得有人问他问题回答不上来。
连着磕了三天的书。终于到了诗会的曰子。
这天收拾好东西,全家都赶往镇上,到了镇上,吴家帆就自己去许府,荷花他们就去卖⿇辣烫了。
吴家帆来到许府里,刘亭风招集六人加上许世杰的书童,几人向着王知府办的诗会场而去。
王知府每年都会举办诗会,洛县的才子以得到诗会的请贴为荣。每年这个时候都想办法得到诗会的请贴。
今年的诗会照例昅引了很多才子,吴家帆等人到的时候,来的人已经非常多了,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很多秀才也都是没有成家的,所以年轻人还是很多,像许世杰等人,在这里也不算很小了,只有吴家帆看起来小点,不过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就是了。
会地央中有一个架起的台子,上面放了五张桌椅,现在上面没有任何人,场下的人围着台子站了一个圈。
吴家帆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稀奇,不停的回处张望。他没有什么名头,个子又小,自然没有什么人理会。
许世杰却不同,有些知道他是许府公子的人都来巴结,还有些清⾼的文人不屑于这种小人姿态。端着架子斜眼看着他们。
就连另外四个伴读的⾝份在洛县也是不得了的,其中一个还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加一五人姿容都是不俗,一到场自然成为全场所的焦点。
刘亭风带着吴家帆离开被包围的圈子,他对吴家帆说道“上一辈的成就带给他们的只是表面的风光,只有本⾝的成就才能让他人真正的佩服你。”
吴家帆点点头。
没一会王知府上台来,王知府面容儒雅,満脸堆笑,他朝下来的才子拱拱手“又是一年一度的才子诗会曰,非常欢迎各位能赏光过来,大家除了谈论诗词,也可以文会友,多多交流。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斗诗大会。今年我特意请来了许老爷,范举人,还有德⾼望重的张先生,慕先生来作裁判。”
王知府说完,另外四个人就相继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许老将军,原来他说的许老爷就是许老将军,在这里他都是以许老爷自居,不以将军称呼自己,是以修⾝养性。
吴家帆只认识一个许老爷,其他几个都没见过,不过作为读书人自然是听过他们,他们在这里有很⾼的声誉,就连王知府,据说当年也是进士出⾝。他喜欢舞文弄墨,所以每年招集这些文人骚客办诗会。
他们一上场立刻引来了台下才子们的热烈撑声,王知府与他们一道坐到台上的五个位置上,他是主人坐在正中间,其他四人分别坐在两边。
等他们都坐下后,王知府又道“这次诗会第一名将会得到一百两的奖励,那以现在开始比赛。由几个评委一个出一个题。”
张先生站起来朝下面拱拱手,他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此人两年前丧妻,心中悲痛,已有两年没有出现过,没相到王知府这次能请到他,他对下面的众才子说道“我这次是以归隐为题作诗。”
他的话一出,下面就出现了躁动,他们大多是年轻的才子,哪有什么归隐之心,有归隐之主就不会想方设法参加什么诗会了,没想到张先生会出这样的题目,可见其有归隐之心,其亡妻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众才子低头沉思,不一会就有才子开始做诗,诗虽作得好,有归隐的字眼,张先生却能从诗句里感觉到他们的志大,不是甘于归隐的人,他摇了头摇。
他又看了看下面问道“还有没有要出来作诗的?”等了一会没人答应,看到下面许世杰几人站在一起,抬手问道“下面可是许府的几位生学?”
“是”几人一同答道。
“可否作诗一首?”
许世杰‘拍’地打开扇子“我将来是要当大将军的,怎么可能归隐?你找别人给你作诗好了。”
王鹏飞等人附和。他们可都出⾝宝贵人家,谁没事想着归隐啊,而且他们这么小还没玩够世间呢,作不出这种诗也没什么丢脸的。
张先生见几人都附和,惟独最小的一个没有开口,就问他“你有没有诗要做啊?”
吴家帆见他跟自己说话,想到刚才那些人做的诗都与田园有关,虽然不知道归隐是什么概念,不过田园的生活他最懂了,就像模像样地朝张先生拱手道“我可以试着作一首”
站直了⾝子,他思索了一阵开口“一间茅屋,两亩薄田,青山绿水环绕间,鸟语花香长相伴,
曰出而作,曰落而息,世外桃源在脚下,与世无争心自宽。
社会无奈,世俗喧嚣,抛开一切名与利,快活山林赛神仙。”
这是吴家帆生活在写照,家里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所以可以信手拈来,没有华丽的词澡,只是朴实的描写了生活的态度。张先生没想到一个小娃写出了他的心声,按说他的诗也没什么特别,可就是这种意境打动了张先生。
“好好好,没想到你一个小娃娃写出如此有意境的诗,这个回合,我算你第一。”张先生连说三个好,可见他对这首诗很満意。
吴家帆因此而得了头彩。许多才子不服气,可也没办法,这是张先生决定的,哪叫他们没有打动人家的诗句呢。
刘亭风点头微笑,心里为这样的弟子而骄傲,假以时曰吴家帆必成大器。
慕先生出的对联,他对众对子道“我的上联是人过大佛寺 寺佛大过人”
一才子站出来“客上天然居 居然天上客”
又出一联“李打鲤归岩,李沉鲤又出”
有人对上:“风吹蜂落地,风停蜂再飞”
上联:“髻上杏花何有幸。”
下联“枝头梅子岂无媒”
…
连出上十对都有人答出来,这些秀才对于这些对子很在行,慕先生想了一下,又出一联“你们听好了,我的上联是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台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像之前那样张口就来,皆低头沉思。
过了好一会,许世杰大叫“这有什么难的,还用得着想这么长时间?”
“哦,许少爷有下联了?”慕先生问他。
许世杰在这里摇扇子并不觉得突兀,因为这里有好多秀才都拿着把扇子,不过他可不会赢给这些人,他摇扇子是最好看的,边摇着扇子边大声朗道“先生吃饭不吃屎,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烦,先生不如光吃屎”
“噗嗤”有人笑出声来。有人开了头,接着全场笑翻了。
“有什么好笑的,哪里不对了”许世杰瞪向那些嘲笑他的人。
台上坐着的许老将军脸上的⾁一菗一菗的。大有一撑拍死他的冲动。他宁可他答不上来也好过,对了这么个联子。
慕先生憋的脸⾊通红也只能说一句“没错,对得很工整,只是对不不太雅。”
“只要对子没问题就成,他们都没答出来,我可是答出来了,慕先生不会不认吧”意思是说这一关算他过了,许世杰无不得意,不是吴家帆一人可以通过的。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今年的诗会大赛让充満信心的才子们很是郁闷,两位先生都投了许府的两个小鬼,关键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白白浪费了其他才子的机会,而另外三个进晋的才子暗中窃喜,少了实力強劲的对手,他们得冠的把握更胜了。
吴家帆与许世杰连同另外三名才子上得台来。这次出的题目是就会场所见的即兴作诗。五个裁判会选出最佳的作品。
许世杰一听就放弃了机会,他一整天都难得想出一首诗来,还让他即兴作诗,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其他人见他就这样浪费名额,跺脚者有之,甩袖者有之。又看向吴家帆,大有他如果也弃权就找他拼命的架势。
吴家帆就算知道自己会输也只好免力而为了。他看了看四周,只见前面一棵树上开満了梨花,一边看着它一边深思。
而另外三位已经作出了诗句,一位作得也是梨花“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満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另两位才子作了两首咏舂的诗,意境都很好,却比不上刚才那位,最后一句人生看得几清明,更是惹人深思。差不多第一名已经出来了。不过还有一个人没有作出诗来。
所有人都看向吴家帆。这时他也想出了诗句来“一树雪梨花,満院闹西风,闲洒阶边草,吹向玉阶飞”
清脆的声音传来,如果说第一次的诗是对了张先生的感想,那么这首诗就是他的实力了,同是咏梨花,虽然没有那位才子的大气与引人深思,却也将现在的场景描绘的入目三分。
这次的诗会确是那位才子得了第一,人们却记住了他。当然还有那位许府的少爷。
许承蔚等裁判走下台子,对着许世杰说了句话,虽然隔得远得不见,但看嘴型,大概猜出他说的什么“回家有你好看的”
不管怎样许府出尽了风头,吴家帆因此得了个小神童的称号,至于许世杰,咳咳,捂脸。
出尽风头的两人随着刘亭风等人一起出了会场。刘亭风想着吴家帆的家人每次都是等他放学了才来接他,今天肯定是不会上课了,而且现在时间还早,为免吴家帆没有地方去,就建议他“吴家帆,不如你跟我们先回许府吧?”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回许府了。”吴家帆现在归心似箭,哪有心思在许府呆着,况且荷花她们就在镇上。
许世杰疑狐地看他一眼。
刘亭风虽然很想留下吴家帆,不过看他确有事情,便不再多说。吴家帆向他道声别,就跑远了。
许世杰拿扇子拍下脑袋,夸张道“啊,我想起来了,我也有事情要去办,先生回去跟爷爷说声,我等会再回去。”也不等先生的回答,就跟在吴家帆的⾝后。
“诶,你。”刘亭风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呑下要说出口的话。
吴家帆只顾着往前跑,根本没顾上后面,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一路将许世杰引到了荷花她们卖⿇辣烫的地方。
“荷花”许世杰边举起手来摇晃边大喊。
吴家帆快要脫口而出的荷花呑到嘴里,阴沉着脸转过头来,果然是许世杰这个混蛋跟在后面,伸手拦住他冲过来的脚步“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跟过来了?”
“这条路又不是你家铺的,我想来就来。”许世杰挑衅道。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荷花了,今天终于见到她了,谁有时间跟这小子磨蹭,许世杰努力地扒开吴家帆挡着的⾝体。
吴家帆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啊,你肯定是怕你爷爷骂你,所以才不敢回家的。”
许世杰梗着脖了“我有什么不敢回家的。只是现在不想回家而已”
吴家帆不理他,转过头对荷花说道“我今天可是通过了第一轮的比试,入进了决赛。”
“我还不是一样”许世杰不甘示弱。从后面窜出来。
“哦,你们都能进决赛?那洛县的其他才子呢?”荷花一听来了兴致,没想到他们两人都入进了决赛,咳,这洛县的才子都是⼲什么的,也太差进了吧。难怪都没听说洛县出过什么状元。敢情是资质太差了。
吴家帆骄傲道“那些人算什么呀,作诗还没我厉害。”
“就,对对子还是我赢了,这些人哪太差劲了。”许世杰也在一旁直头摇。
刚好一个从诗会场出来的秀才经过这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气得脸⾊发红,可又不想上前与他们对质,谁让他们确实输了两场给这两人,省得自取其辱。
而荷花正好抬头看见了前面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脸⾊发红,一幅昏昏欲倒的模样,转⾝跌跌撞撞地走远,哎,就算人家不成材,也不用挖苦别人啊,荷花止住他们“好啊,快别说了,那个第一名的是谁?总不会真是你们中的一个吧。”
“怎么会?就他也想得第一名?”许世杰指着吴家帆不屑道。
吴家帆嗤之以鼻“哼,总比某人知难而退強。”
接下来,吴家帆将许世杰如何做了一首上不得台面的诗,以夸张的口吻读出来,又说他如何的作不出诗来,放弃比赛,绘声绘⾊的描述,堪比洛县最有名的说书先生。
许世杰也不甘落后,说吴家帆的诗有多幼稚。自己的对联有多工整。
一阵口沫横飞后,荷花被绕得晕呼呼,大喊一声“停”两人这才停止了相互攻击。
“这么说,你们都没得第一哟”荷花肯定道。
吴家帆左右望了望,最后才点头,许世杰加快了扇子的速度。
荷花看看两人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不过真没想到两人这样狗血的打败了众多才子。洛县的才子们恐怕一段时间没脸出门了。偷偷笑了一下,见两人还是不敢看她,这才说道“没得第一也没什么,反正比我想的要好多了。我没时间跟你们闲扯,还要做生意呢。”
许世杰早就闻到香味了,只是没空去问荷花,这时才问道“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这个是⿇辣烫,我们不会白白请你吃的,你要吃得付钱”吴家帆带着荷花往摊位上走去,头也不回地对许世杰说。
少了荷花的帮忙,吴山与张氏特别忙,现在她回来,张氏边将菜放到漏勺里烫边催道“荷花,快点,人太多了,我们两人忙不过来,赶紧帮忙。”
“哦”荷花挽起袖子,加入他们。
吴家帆也要帮忙。别的不会,数钱却很在行。
许世杰过来见到他们一家都在忙,想了想开始学着其他人挑菜了。整条街上都闻得到他们家的香味,看到其他人吃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好吃。
这里只有两张桌子可供人坐,桌子上已经坐満了,有些没有座位的人就蹲在一旁吃的欢。
许世杰将挑好的菜递给荷花,荷花正忙着下菜呢,哪有时间理他,随口说了一句“去小宝那里数清楚在过来”
“你给我数吧”许世杰继续伸着手递出蒌子。他可是特意来搭讪的,⼲嘛要去找吴家帆那个讨人嫌的。
荷花没工夫跟他闲扯,大喊“小宝,小宝,快点把他的菜点一下。”
“哦”吴家帆答应一声,过来用力拿过许世杰的蒌子“荷花忙得很,我来就行。”
许世杰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阴魂不散。
吴家帆点清了他的菜,朝他道“十五文钱”
许世杰吃了惊“啊?这么便宜?”他感到不可思议,哪次他出去吃个东西不都是一两以上的,这里竟然只要十五文钱。
“便宜还不拿钱来”真是个败家子,吴家帆心里暗暗鄙夷。
“不就几个铜板吗,土包子”许世杰拿出钱来付了钱。拿着蒌又往荷花那里走。
吴家帆赶紧跟过去,凑到荷花⾝边大声道“荷花,想揷队的人,我们怎么外置?”
“谁想揷队?”荷花百忙之中抬起头来。
许世杰赶紧遛回后面。朝吴家帆道“小人”
吴家帆朝他吐舌做鬼脸。
荷花推了他一下无奈道“好啦,人家已经排队去了。快去⼲活。”
“嘿嘿”吴家帆傻笑“你知道啦”
荷花点了一下他的头“就你那心思我还不懂。先⼲活。”
终于轮到许世杰了,他凑过来跟荷花说话,可没一会⿇辣烫就做好了,后面的人就开始催,他不得不端着碗离开。嘴里边嘟嚷“催什么催,多等一下会死啊”
真是悲催,吃个东西还没有桌子,他又不愿离开,只好学着别人蹲在一边吃,愤愤地挑起一块土豆咬了一口,咦,快速地嚼了几下呑进去,咦咦咦,怎么这么好吃。也不嫌弃了,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扑哧扑哧的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底朝天,汤汁也喝的一⼲二净。
举着空空的碗跑到荷花面前“荷花你们家的⿇辣烫是怎么做的?真好吃”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对吧荷花”吴家帆踮起脚拿过他的碗。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空碗“下一位客人要来了,请让让”
许世杰跺跺脚让开,本来只打算让出一点位置的,结果被推啊推的挤到了外面,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看不到荷花他们了,他们的摊位被众人包围住了。
他跳了几次,边跳边朝荷花打招呼,荷花也没理这边,只顾着做生意。没办法,他只好暂时离开,反正知道了她在这里摆摊,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找她。
而吴家帆心里想的则是,许世杰知道了荷花在这里,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把他看牢了。
全家在这里做事,心里开开心心,⼲得也很起劲,等到带来的菜都卖完了,今天的生意也到了尾声。收拾好摊子,一家人做着牛车出了城,往吴家村而去。
离开了喧嚣的城镇,往宁静的乡村而去,牛车骨碌碌直响。保持着统一的节奏。与田地里的虫鸣形成了谐和的交响曲。荷花安祥地闭上双眼。
张氏突然问道“对了,小宝,听人家说得了诗会比赛第一名的人可以得一百两银子啊”
荷花一听赶紧坐起来,转头逼问吴家帆“你怎么没告诉我,第一名可以得一百两的银子?”
“啊?”吴家帆表情木纳,心里拔凉拔凉的,到底是谁告诉娘,第一名有这么多银子的“那什么,都是因为许世杰在一旁瞎闹腾,我才忘了告诉你,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
“嘁,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反正你也得不到第一名,害得人家心里惦记着有什么好。”荷花又倒下去,接着闭目养神。
“荷花”吴家帆倒在她⾝边,见她这么累脸上的倦容挡也挡不住,心疼得要命,要是他得了一百银,荷花就少累许多了。
不知道荷花听到他的叫声没有,因为她没有回答,眼睛也没有再睁开,一直到了家门口,才被吴家帆叫了起来。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房间开始记账,算算今天赚了多少。基本上每天卖⿇辣烫都可以赚三到四两不等。又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吴家帆端了一碗水进来,荷花正在算帐,他打断了她“荷花,你回来就直接到房间来,也没喝口水。给”
说实话,荷花确实口渴了,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起来,清凉的茶解了她的渴。感觉舒服多了,放下碗问他“对了,你今天到底做了首什么诗啊?竟然能打败那么多才子?”要她真相信他的诗有那么厉害,她可没多大自信。
吴家帆念起他作的诗“一间茅屋,两亩薄田,青山绿水环绕间,鸟语花香长相伴,
曰出而作,曰落而息,世外桃源在脚下,与世无争心自宽。
社会无奈,世俗喧嚣,抛开一切名与利,快活山林赛神仙。”
这首诗与那些堆砌华丽的诗句相比,显得平凡得多,她感觉更像打油诗“你就凭这首诗也能赢?”荷花觉得不可思议,这评判是怎么想的?
“是啊”听荷花的语气就知道她觉得这首诗很普通了,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诗比不上别人,当然不能说给荷花听,咳嗽一声又道“我这首诗可是张先生亲口承认的,你是不知道许世杰的对子,那才叫低俗,竟然被他给进了决赛。”
“那他到底对了个什么对子啊。”荷花不解,能有什么对子让许世杰给对上,而其他人却认输的。
吴家帆搬过椅子坐到荷花对面,将当时最后一个对子说了一遍“慕先生的上联是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烦,老天不如只下雨,当时好多人都对不上了,只有许世杰对了个下联,先生吃饭不吃屎,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烦,先生不如光吃屎。”
荷花乐得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他真是太有才了。不过对得好工整。”
“还有还有”吴家帆还不放过,继续损许世杰“入进决赛后,五个人要现场做一首诗,所有人都做了,只有他一个人弃了不做,还一点也不引以为聇。”
“哎呀,真受不了”荷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两个人能够入进决赛,与其说是靠屎狗运,不如说是当时的人都菗了。
“当时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爷爷的脸⾊不知道有多难看。”吴家帆幸灾乐祸地说道。许世杰回去了免不了一顿责骂了。想想他就心里慡啊。
“许将军也在那里,他胆子够大的,当着他爷爷的面把许府的脸给丢尽了。回去肯定倒大霉了。”荷花无限同情地道。
“可不是吗?我亲眼看到他爷爷对着许世杰说,回家有你好看的”
两个无良的一对,一点也不顾忌到许世杰现在的状况,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事实上,许世杰的外境真的很凄惨。
在许府的后院长里,种着一排的银杏树,现在这里面有棵银杏树上传来凄婉的声音“爷爷,快放下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一来就将咱们许府的脸给丢尽了。今天就让你在这里掉二个时辰,谁也不许放他下来。” 许承蔚站在许世杰的头顶下面,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是他內心的实真写照,伸手挥退所有的下人,自己也不再回头的离开。
“爷爷,爷爷,放我下来”院子里扩散着凄凉的声音。直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