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钱瑾拿出计算好的账目找钱妈妈商量“庄子在郊外,可以种些赛牡丹,月季等花朵,而后找画师将这些花朵的姿态都画下来,最后让绣娘们按着这花样子来绣荷包,妈妈觉得怎么样?”
曹妈妈略一思忖,拍掌道“真是极好的主意,奴婢就是在宮里也从有人想出这等法子来。睍莼璩晓”
“宮里?”钱瑾纳闷问道。
曹妈妈马上发觉自己失了言,笑“有姐妹进了宮当差,奴婢有幸去宮里走过一遭。”见钱瑾打消了疑惑,又说道“每一朵花开得样子都不同,样子绣出来的荷包或者绣品便不会有重复的了,尤其是那些太太姐小,不喜欢和别人重样的。”
钱瑾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选了聚仙楼那铺面,要的就是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姐小能看得见,小门小店的,人家也未必进去关顾。”
打铁趁热,钱瑾带着曹妈妈一同去了郊外,那庄子的确偏僻,附近只零星住着几户人家,卖庄子的主人家派了管家过来商谈,因钱瑾十分中意,便很快就谈成了,花了四千两就属于钱瑾的了,趁着路远来一趟不容易,钱瑾便留下来,整顿一下庄务。
这庄子前后厢房十来间,正屋两间,剩余的地方全是优渥土质的宽地。
“姑娘,”曹妈妈带着一个伛偻的老妇人进来,看样子很是为难“这位妈妈说想留下来 ,姑娘能不能给个情面?”
钱瑾正琢磨着如何收拾着屋子“妈妈以前是这里的管家?”
“管家说不上,”那妈妈样子虽寻常,精神头却十足“东家嫌这里偏远,已荒废了许多年,要不是外子是这里的管事儿,老妇人也不在这,外子死了后,老妇人无处可去,便安居在这里。”
“原是这样,”钱瑾低声沉昑后,笑道“妈妈想留下来,我自是欢喜,这儿正缺人手,妈妈怕是要辛苦了呢。”
老妇人姓潘,肚子一人守着这庄子已有多年“姑娘能留下老妇人,老妇人感激还来不及呢,说什么辛苦,姑娘有事儿尽管吩咐便是。”
倒是很好说话,钱瑾深思片刻,试探地问道“妈妈可知这附近可有花匠?这院子不做他用,只栽些花草,但求个能手,好生伺候着。”
“姑娘算是问对人了,老妇人女婿便是个花匠,”潘妈妈⾼兴地拍了一下手“大户人家的,一般都寻个花匠住家里,老妇人女婿怕顾不上我那女儿,便没去城里务事,白蹋糟了一⾝好手艺。”
钱瑾惊喜不已,这便省事许多“曹妈妈陪潘妈妈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请他过来一下,趁着时辰还早,先看上一看。”
曹妈妈应承,带着潘妈妈一起出去,钱瑾将整个庄子走了个遍,正歇腿儿的时候,两个妈妈带着一精壮的男子和一个年轻妇人回来了。
“这位便是我们姑娘,”曹妈妈介绍道。
妇人手里提着一只篮子,不忘给钱瑾屈膝行礼“姑娘怕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淳朴得让人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说完,不忘将篮子置于桌上,拿出里面的汤碗“是自家酿的酒米,吃了不醉人。”一股子醇厚香甜,让人口里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