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一⾝狼狈,见钱瑾远去的背影愤愤然。睍莼璩晓
因着之前两年的劳作,钱瑾的⾝子骨早不比往年了,她拉了拉⾝上的披风,也只能裹住一点点的寒风,便催促心不在焉的石榴道“快些走,一会儿准要下雪。”
“石榴?”钱瑾见石榴没有答话,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大群人正围着一张红榜单,闹哄哄地,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钱瑾轻轻拉了一把石榴,她才回神,露出狡黠的笑容“许久不曾出来了,姑娘莫怪。”
这话不假,没事之时,钱瑾只喜欢窝在屋子里做些绣品,亦或者看些书,时间这般打发也极富乐趣。
两人进了成衣店,钱瑾回忆蓝枫的⾝材,顿时红霞扑面,那结实的⾝躯透着男性独特的气息,饶是她心如止水都不免羞赧。
掌柜照着钱瑾的要求,寻出了月牙白和湖水蓝两件长衫,并加了两套相同寸尺的中衣“姑娘赶紧的,我要关门了。”
钱瑾看看这天⾊,离天黑还早得很,便好奇一问“这有银子您还嫌赚得多?”
那掌柜回道“今年新科状元省亲,我不可得瞧瞧去。”
正说着话,铜锣鼓声渐渐近了,掌柜关了门便跑去看热闹,石榴还小孩心性,一脸期望地望着钱瑾,钱瑾便答应就站在这成衣店的门口看上两眼。
鞭炮锣鼓之声渐大,一行人朝东面走来,路边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可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却十分的醒目。
红绸金边官帽,一颗大硕的东珠嵌于脑门位置,一⾝大红麒麟官服,衬托着马背上的人意气奋发,此时他笑着对着行人不停作揖。
“姑娘,姑娘,你快看,”石榴奋兴地扯着钱瑾的衣袖“这就是状元,长得可真好看。”
此时,钱瑾眼角的眼泪已悄然滑落,她以为再见时不会再流泪,不想那两年的时光跟刻在心里似地,擦不掉抹不去,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这咸得发苦的泪水源自內心深深的伤痛。
这状元郎不是别人,就是数月不见的凌书桓。
“好了,我们回去吧,”钱瑾声音有些哑,石榴见她双眼通红,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啦?”
“我没事,给鞭炮的烟迷了眼,一会儿就好,”钱瑾已转⾝,背对着正好路过的凌书桓,同时,心里提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回了莲花弄,钱瑾吩咐她将衣裳送去厢房后才进了正屋,而石榴依然不减奋兴之⾊,对着蓝枫的一张冷脸都说个不停“公子,刚刚那状元公好看得不得了。”
“你们是去看状元了?”蓝枫嘴角隐蔵着一丝不悦。
“也不是,”石榴递上衣裳,回道“姑娘还给你买了新衣裳,”说完,十分惋惜地叹气“可惜没见着那状元的模样,依奴婢看,咱们姑娘就得配状元那样的男子。”
“石榴!”钱瑾忍不住开门将石榴喝止住,听到石榴的话时,原本心上刚愈合的伤口又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