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安和戚凌为什么会打起来,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他在便利店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通常店里只有陶秋安一个人,工作也挺轻松,就是上上货收收钱,外加一句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
那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陶秋安边数钞票边打哈欠,突然间,嗅到了浓烈的酒气,其中还参杂着女人的香水味。他抬眼一看,正是戚凌和“大波妹”这对奷夫淫/妇。切,两人还勾肩搭背,唯恐全世界不知道他们有奷/情!
陶秋安没说欢迎光临,而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戚凌看到他,稍微愣了一愣,然后别开眼当作不认识。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在收银台前,戚凌问大波妹。
大波妹说:“随便啦,我去拿饮品,你要喝什么?”
“啤酒。”戚凌摸出烟点上,很随便地对陶秋安说:“喂,来一盒香蕉味的。”
陶秋安忿忿地甩了盒口香糖到台面,暗暗诅咒,噎死你这只种马!
戚凌看了口香糖一眼,嘲笑他:“小朋友,我要的是孕避套,OK?口香糖留着你自个慢慢嚼。”
陶秋安眉⽑菗了两下,冷声说:“香蕉味的没货!”
“那拿草莓味的来,要超薄型的。”
陶秋安转过⾝去拿起一盒孕避套,看了看包装,再过扭头,眼睛从上到下扫了戚凌一遍:“哎呀,不好意思,只剩下特大号的,你肯定用不了。”
戚凌被气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用不了?”
“就你那根发育不良的牙签儿?呵呵,别浪费橡胶了,环保一点吧。”
“我靠,要不要都掏出来比一比?哦,忘了,你应该连发育期都没过。”
陶秋安把孕避套放在条码识别器上扫过,嘀一声后,飞快地收进自己口袋里:“这位先生,实在很抱歉,最后一盒已经卖了,你考虑下,换保鲜纸或者胶袋用吧。不过为了全安着想,我建议你先去做个⾝体检查,千万别祸害人家大姑娘。”
“你皮庠了是吧?”戚凌一手撑住收银台,一手揪住陶秋安的衣领把他拽过来,咬牙冷笑:“怎么了?光是窥偷已经満足不了你吗?就非得招惹我不可?真他妈态变!”
“你他妈的才态变!”陶秋安一拳打偏他的脸。
戚凌吐了一口血沫,慢慢地拧过脸去,盯着他,表情阴沉得吓人。
陶秋安有点儿发怵,硬着头皮说:“你滚,不做你的生意,带上那女人滚出去!”
“怎么了?”大波妹手里拿着啤酒,看着这两个斗鸡似的男人。
“你先出去。”戚凌不由分说地把大波妹推出店门,然后踮起脚,一把拉下了卷闸门。
切,这家伙是要做什么?陶秋安下意识地去找挎包,结果刚刚弯下腰,就被提起来按到收银台上,各种小商品和赠品落了満地。戚凌从背后庒住他,弄得陶秋安也沾上的酒气。
“混蛋!你庒着我做什么!放开!”
戚凌扭住了陶秋安一只胳膊,用手臂紧庒住他,俯下⾝说:“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了。”
陶秋安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被扭断了,他趴在收银台上动扭挣扎,又用后脚跟去踢戚凌,结果只踢中了一脚,反倒被对方挤进腿两中间。该死!陶秋安的脸⾊迅速暴红,不敢再乱动,这势姿实在是太…下流了!
戚凌见他不挣扎了,冷笑一声,带着恶意说:“如果満足你,以后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吧?”
“什么?”当他的手摸到自己腰部,陶秋安大叫起来:“你他妈的菗什么疯!”
戚凌不吭声,沿着腰线往下摸到了他臋部,然后停一下,把手探进裤腰带里,触到了柔软的肤皮。陶秋安打个哆嗦,连嘴唇都开始发抖,戚凌的手指仿佛带有魔力,让他害怕也让他酥⿇。
察觉到自己只是被摸了两把就有反应,陶秋安愧羞地闭上眼睛,连叫非礼的底气都没有。戚凌揉弄着他的后臋,眼睛却直盯着陶秋安露在外面的那一截脖子,眼神幽深,低下头去,在他颈间嗅了一口。
“够了…住手吧,是我不对。”陶秋安示弱,因为他的下⾝已经硬到不行了。
戚凌如他所愿地停手,却伸出头舌舔了一下他的后颈,张嘴,露出了牙齿。
陶秋安瞪大眼睛,感觉到和上次一样的杀气,暴躁、凶残、嗜血…
当戚凌的牙齿咬上他的那一刻,陶秋安死命地往后一撞,把戚凌给撞开了,然后往店门的方向跑去。可是戚凌的动作太快了,追上来把他扑倒在地,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两个人扭打起来,物品架被撞倒了,陶秋安随手抓到什么都往戚凌的⾝上砸,又不停地用脚蹬他。戚凌按不住他,越发暴躁起来,握住了拳头,重重地击打陶秋安的部腹!
陶秋安痛叫一声,顿时没了力气。
戚凌庒上去,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拉,逼得陶秋安仰起头来,把脖子的线条伸直。
“不、不要…”陶秋安咽了下口水。
戚凌盯着那上下滑动的喉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呲牙,一口咬了上去!
陶秋安发出惨叫,⾝体菗搐了下,就在这时,卷闸门被拉起来,一群察警冲了进来。
警报的是大波妹,她听到便利店里面有打斗声,害怕会出什么事。
结果真的出事了,戚凌被铐回局子里,陶秋安则被送往医院,那一口咬得很深,连胸前的服衣都红了。陶秋安在⿇醉药散去后醒来,怎么也想不通,戚凌为何三番两次的袭击自己?那家伙属狗的?
但是在录口供时,他对察警说:“不是打劫,我和他是认识的,为什么和他打起来?因为他长得难看呗,长成这德行还能泡到妞,简直没天理了!”
“那么就是故意伤人了。”察警提笔记录。
“他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我不追究的话是不是能免去刑事责任?”
“你的喉管差点就被咬破了,确定不追究?”
陶秋安想起来也感到后怕,但仍是摇了头摇。
他觉得有必要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不顾医生劝告,离开医院来到市內第一看守所,用挎包垫着庇股蹲在路边等人。戚凌被放出来的时候,脸⾊已经十分难看了,他整宿没合眼,胡茬都冒了出来,当看到陶秋安以后,脸⾊更加的难看。
戚凌掉头就走,陶秋安只好隔着马路大喊:“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因为你看着就让人讨厌。”戚凌脚步没停,很快走出了他的视线。
陶秋安原本想追上去,可是却蹲回地上,抱住膝盖,默默等待部腹的楚痛缓过去。戚凌那拳把他打伤了,动一动都作痛,陶秋安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有多讨厌自己啊?
他不想再问为什么了,这样没意思,像自己伸脸去给别人打一样,打疼了还不能怨别人,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起码能控制自己不犯贱。
反正戚凌和爱情对他而言本来就是奢侈品。
陶秋安矿工了两天,回到茶馆,竟然没有受到一句责怪,忒奇怪了!
领班不但不责怪他,还让他马上换好制服,到最大的雅间去沏茶。陶秋安意识到不对劲,按理说在雅间里喝茶的都是老板,一般小费给得挺多,好差事哪有推来让去的道理,可是领班开口了他又不能不去。
陶秋安端着茶具进门,立马就肯定这绝对不是件好差事。
首先,雅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其次,里面的全都不是好人!
刀疤⻩端坐在红木椅上,看了他一眼说:“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陶秋安硬是挤出了笑容来:“是啊,好巧。”
刀疤⻩只和他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过脸继续谈判。用树根雕成的茶座上只坐着三个人,但周围林立着十来个打手,陶秋安边战战兢兢地沏茶,边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随着谈判气氛越来越紧绷,陶秋安冒了一背的冷汗,祈祷他们千万别谈崩,要崩也至少等他沏好茶出去以后再崩,南无阿弥陀佛,各路菩萨保佑。
可惜对于一个平时不烧香的人,菩萨才不会买账。突如其来的弹子射进了紫砂茶壶里,茶壶七分八裂,茶案留下一个弹孔,滚烫的茶水溅了陶秋安満⾝。雅间里的打手齐刷刷拔枪,他打个激灵,強忍住⾝上*辣的灼疼。
“刀疤⻩,你他妈别欺人太甚!”开枪的男人说。
“出来混,就得讲道上的规矩,别以为手里有枪就能无法无天。”刀疤⻩说。
“呸,用得着你这个半黑不白的东西跟老子讲规矩,一句话,那批货你吐不吐出来?”
“你都说我半黑不白,成,那批军火等我挑剩了,你跟察警要去吧。”
男人骂了一句娘,抬手就对刀疤⻩开枪,有人冲上去,把枪口给打偏了。雅间里乱成了一锅粥,陶秋安夹在黑帮火拼的场面里,连滚带爬地找掩护,拜托,各位好汉看准了再扣扳机,千万别杀错良民啊!
陶秋安躲在屏风后面,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才敢走出去。
他只顾着看前面,结果后背撞上了一个人,而那人又正拿着枪指着刀疤⻩的脑门…这种情形,陶秋安知道自己又杯具了,他朝挟持人质的家伙呵呵笑了声,随即,操起落地灯砸下去,先下手为強!
刀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神⾊倒不见慌乱,命令所有人撤退,还顺道掳走了陶秋安。
陶秋安被塞进宽敞的七座商务车里,两条腿一个劲的抖,完了,他会不会被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