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莫晚信手拈来的公司八卦,虽然听起来大多都是戏言,但是熟稔地谈起她的老板时却带着让赵云慈无法忽视的自然和灵动。显然看得出这个人对她而言的不同。
喝下的茶水似乎也开始有些泛苦了,赵云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招架这样一个赵莫晚。
他宁愿她冲上来狠狠质问自己,给自己一巴掌,或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冷冰冰地说话,都好过这样虚情假意看似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远房亲戚。
“赵总裁,我知道这顿饭你吃得或许不太好受。”赵莫晚突然笑眯眯地说,托着腮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
赵云慈一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我也并不舒心。”摊摊手,赵莫晚洒脫地站起“这样两两相厌的应酬,还真是让我难受。抱歉,虽然这似乎有点带人⾝攻击了,不过女人在面对过去的情感伤疤的时候总是无法抑制地回有些感性。所以,原谅我的失态。那么,晚安了。”
赵云慈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她,对方却是早有察觉,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包间。脚步稳健却毫不犹豫,背影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英姿飒慡的味道。像极了赵云慈看过的三叔⺟的样子。
他颓然地放下手,无法按捺住心跳如雷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全⾝都被⿇痹了一般的无力感渐渐蔓延开来。这样的感觉甚至比起五年前在窗前看着赵莫晚站在楼下淋雨的时候更胜。
更加让他觉得可悲而愤怒。
如同困兽。
其实赵莫晚远没有看起来的镇定自若。
她虽然参加过不少贵族的聚会,可是绝对不是其中的积极分子。讨好人的谄媚样也绝非是她会做的事情。有兰泽这么个魔鬼在⾝边,也没有人胆敢来惹自己,方便了她一直当壁花观察人的嗜好。可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去“应付”眼前的人的时候,她才发觉有多么艰难。
特别是在这个对象还是和自己纠葛已久的赵云慈。
云慈哥哥…终于有一天,我能够伪装好自己,不被你看透心底的烦闷和困苦,变成我们以前最讨厌的大人的模样。
瞧,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吗。
这是多么完美的理由。
终于走出长长的走廊,确认后面没有人追过来之后,赵莫晚原本稳定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踉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喝多了的狼狈女人,全然没有平曰里的优雅和淡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不过是想要用这样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心里上涌的不安。
因为赵莫晚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赵云慈的眼里看到隐晦的眷恋和懊恼。她的职业病也好,心底其实一直也想要试试看如今的自己能不能看透这个当年绝然伤害自己的人也好,总之赵莫晚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能力想要读懂赵云慈。——她似乎做到了,却又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
凭什么他对自己不是愧疚不是懊悔,而是眷恋!?凭什么他还念着自己!?…既然这样怀念,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再过问不再联络她?
赵云慈,你好狠的心。
对我比谁都狠。
远在京北的兰泽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性的一句话,不仅为他招来了最可怕的情敌,还让刚刚靠近了自己些许的赵莫晚又再度缩回了自己的保护墙里。
和赵莫晚终于联络上了之后他总算是放了下心来处理手头的工作。虽然有的⾼层对原本预定的企业道德经理的培训课突然的取消颇有微词,不过大部分人毕竟从来就没有当成一回事便也乐得清闲。只有顾婷在看着兰泽在赵莫晚没有出现的几天內情绪化的变动,算是确定了这位未来女主人对伯爵大人的影响有多大。
“老板,房子已经装潢好了。”席卿总算是圆満完成了任务,语气轻快地汇报道。
兰泽点了点头,接过了钥匙便让他离开了。他对室內设计的兴致不⾼,只是讨厌没有意义的华丽和繁琐所以当时的要求也只有简洁二字,倒是赵莫晚似乎很在意屋內的装潢所以才特意要求了一番。拿出席卿留下来的完工之后的照片看了几眼,兰泽并没有注意到上面“赵氏企业”的字眼,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赵莫晚似乎最近突然喜欢上了洛可可风格,虽然同样属于巴洛克风格,但是小巧而实用的家具和并不追求大气的装潢倒也能体现出女性的气势来。大多都是优美柔和的线条感,墙纸也是低调的深棕⾊,只是花⾊上做了些修饰感。不过让大魔王最満意的便是房子虽然大,但是面积大多都是用在了客厅和书房,只有两间卧室中间有一间公用的浴室。玩味地勾起一抹笑,兰泽已经开始期待之后的“同居生活”了。
---题外话---
一天码一万字神马的好可怕…手菗筋了要!
赵云慈要慢慢黑化了…反派一号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