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莫晚觉得自己的舌根开始发⿇,全⾝都被这个绵长的吻夺取了力气。只能瘫倒在伯爵大人的怀里,让他扶着自己,让他支撑着自己。
这种在大海中飘零着只能抓住唯一的浮木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可是,心里的难受却并不是来自这份无法掌握的不安。刚刚发生的一切牢牢地停滞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散去,反反复复提醒着她。
她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和兰泽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事实。
不论平时多么靠近,多么靠近彼此。都无法否认他是兰泽。卡佩的事实。
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东西太多,她无法否认更没有权利去逃避。
静谧的森林里,只有男女的喘息声和秋蝉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诡秘而谐和地结合着。
她大口地喘着气,大脑还处在缺氧的状态。兰泽把赵莫晚揽到胸前,懒懒地靠着树⼲。因为刚刚的混乱,那双不合脚的⾼跟鞋早就不翼而飞,他让她软软地踩着自己的皮鞋,微微提起她的腰,下巴正好蹭着她的头顶,仿佛再契合不过的势姿。
能够感觉到⾝后的男人胸膛的起伏。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呼昅,变得和自己频率一致,仿佛连心跳也变得合拍一般,让她觉得心里的烦躁渐渐消失。
只是靠在一起,竟然对自己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她终于无法否认,大魔王已经靠近到了不可思议的距离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势姿,任由兰泽收紧怀抱。
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兰泽又开始轻柔地吻起她可爱的耳朵来。唇的温度还依旧火热,让冰凉的耳朵微微颤动着,温热的气息让她无法控制地浑⾝都颤栗地抖了抖。
“呵呵…”低哑的笑声伴着火热的吻持续了很久。他似乎就是打算坏心眼地观察自己的吻对怀里的人又多大的反应,试探着吻遍了她裸露在外面的所有肌肤。沿着耳朵下滑到逛街的颈部,到漂亮的锁骨,然后又抓起她的手,吻过一根根手指头,吻过手掌和手臂的每一寸。
好像固执地要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气味的动物。
最后又回到了后颈,用一个湿热的温结束了这番“标记领地”的亲热。
“我是无神论者。”兰泽哑着嗓子,性感得让她的刚刚放松的⾝体再次僵硬了起来“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亲爱的,我是个魔鬼,手上沾満了腥血。我知道这很忍残,可是在你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已经不会再允许你逃走了。”
“你是在要我认命吗?”
“不,当然不是!命运是会捉弄人的,它不过是人类对自己不幸的臆想产物。我不相信那样自私的想法,把一切的过失都归咎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是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做的事情。Azur,我只是要你待在我⾝边。——哪怕你什么都不做,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
“…我只是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你。我看到了魔鬼伯爵不为人知的一面,自以为知道了不为人知的你,抓住了卡佩伯爵的笑眯眯。可是呢…我连这个被大众所熟知的你都不认识。就像心理学上对人的记忆的分析证明,其实记忆大多都是臆造出来的存在。我现在也突然怀疑,会不会那个我看到的不同的兰泽,卡佩,其实也是我想象出来的样子?”
⾝后的男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听到赵莫晚的痛呼声又乖乖放松力道,改为用温热湿滑的舌慢慢舔舐刚刚自己咬过的牙龈。
只听到耳边传来的啧啧水声,让赵莫晚觉得自己周⾝的温度都在缓慢而坚定地上升着。
如果现在有灯光的话,一定能看到她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脸颊吧…
“不,你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兰泽的人。你知道怎么用几句话,就让他发疯般地想要一口呑掉你。Azur…你答应过的,不会拒绝我。我现在就要你这样乖乖待在我⾝边,什么都不必想。让什么赵家,什么赵云慈,统统见鬼去吧!”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內的心脏疯一般地跳动着,就要失控“我给过你自己去处理的机会。可是,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就这样让自己毫无保护地曝露在那个男人面前。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看到了他的癫狂!”
赵莫晚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解释道:
“Linzuex,我从没有想要以⾝试险。我虽然是个心理学的专家,可是我不是心理治疗师。我没有自信去给一个癔病患者治疗,因为我不仅没有经验,还不曾遇到过这样严重的病人。而且…我不是块木头,我也有心,会喜欢会讨厌会动心。过去的那么多年,这个男人曾经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我不想看到一个给予过自己光芒的人,就这样跌入黑暗之中。”
“是啊,你有心,你只是把心都给了别人!”兰泽猛地松开了赵莫晚,她失去平衡地就要往前跌去,慌张地想要抓住兰泽却看不到他的手臂在哪里。
就要跌倒了…
兰泽微微弯腰,猛地一提,让她又回到了自己怀里。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他终于还是松开了赵莫晚,让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自顾自地转⾝往已经亮起灯的婚礼场地走去。
笔挺的背影,却让赵莫晚怔怔看得发神,只觉得魔鬼像是突然被夺取了力量,被浓重的落寞笼罩着。孤单得让人心疼。
她应该是要追上去的。可是此刻却迈不动一步。无关其他,只是腿双已经因为这番动乱,坚决地通过菗筋来表现自己想要并且异常需要休息的决心。
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揉着绞痛的小腿,赵莫晚咬着牙,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只有兰泽远去步伐造成的沙沙声慢慢飘远。
慢慢消失。
就像她此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被突然袭来的疲惫感侵袭,赵莫晚竟然无比怀念起刚到法国的时候的曰子。——当一个人真的忙起来,是没有空闲区想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也没有人能够影响到自己。
“Azur姐小,请跟我们来。”一⾝黑衣的银发女人突然出现在赵莫晚⾝边,恭敬地用法语说着。
赵莫晚没有反驳,乖乖接受了安排,穿上对方递来的自己的平跟鞋。
只是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似乎被染红了的婚礼场地。不知道是燃起来的火焰,还是血红的灯光效果,总之都让这个刚刚还生机盎然的地方,此刻看起来活像一个修罗场。
带路的一男一女,动作整齐,面⾊平静,显然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脚步配合着赵莫晚的步伐,每一步却又精准无比,迅速地带着赵莫晚走出了森林。
要不是两个人还时不时地用口音浓重的法语交谈上几句,赵莫晚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从曰本来的忍者了。
“大人要您先回去。请上车。”
眼前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轿车,似乎为了隐秘连任何标识都没有,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开车的是刚刚跟赵莫晚说话的女人,另一个男人用赵莫晚听不懂的语言对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什么就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看过赵莫晚一眼。
“你们…”
“请上车。”没有一丝要回答赵莫晚疑问的意思,对方很快打断了赵莫晚,几乎強硬地将她塞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
狐疑地看向婚礼场地,当浓烟冒起,她终于不能怀疑刚才的是灯光。那是火的颜⾊。明亮的,热炽的火焰,染红了整片夜空。远远看去耀眼异常。
赵莫晚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噩梦一样让她不愿意再回想。她当然能做出最合理的猜想,可是,她害怕自己这个猜想完美地契合住事实。
开车的女人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飞速地穿越在山间。走的路却并不是回到青城的方向。赵莫晚此刻却也没有闲心去看黑漆漆的窗外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十分疲惫地靠在后面,闭上了眼睛休息。
车速渐渐加快,让她觉得隐约有些不舒服。
“我们这是去哪里?”赵莫晚的警觉似乎来得太迟,车已经安稳地到达了一片空地。不远处零星散落着的机飞证实着这是一个小型机飞场。
“赵姐小,”回过头的女人说着标准的中文,甚至还露出了一个不会在兰泽⾝边的人出现的友善的微笑。虽然,她手里此刻握着的指向赵莫晚的手枪并不友好,可是却让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柔和了几分。
赵莫晚的神⾊却是彻底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懂心理学的。知道怎么样的外表和神态最能够让人放下心房。
“说吧,你又是谁的人?”耸耸肩,似乎毫不在意地问道,赵莫晚对这个漫长的夜晚突然感觉到很厌烦。
不管是谁也好,快点让今天过去吧!
“少爷已经恭候多时了。”调皮地眨眨眼,赵莫晚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样子可爱得像个洋娃娃。
可是她的感想也就到此为止。
女孩笑着扣下扳机,赵莫晚只听到细小的针头扎入自己⾝体的声音,终于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我是想要今天快点过去,可是不是以这种方式好吧!
---题外话---
偶尔还是欠教调的晚晚,中招了吧╮
╭
放心,我是亲妈~
话说,今天的二更是大章节,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砍了直接放上来。
关于赵云慈那个忍残的死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