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故的声音,那头也是硬生生的停了手上的宽刀“小古,苏老弟?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姜容打了打火石举起了火把,两方的人这才看清了对方。
“姜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是梧桐沟?”如故一脸迷茫的看着苏文筠,他不是说走错方向了吗?难道路痴还自带寻路功能的?
苏文筠摇头摇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姜容这才举了火把指着另外一头“往那边走我们边走边说。”
“我收了爷的口信急忙赶回军营,然后就与他一同点了三千精兵集合在梧桐沟,结果刚到梧桐沟没多久爷就发起了⾼烧。沈老弟与我商量着,爷伤势没有痊愈的事不管是被谁知道都不好,便让我带着爷往东边走。”
两人都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主帅受伤的消息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是只有弊没有利。
“这一路都没有碰上一户人家,这不我瞧着这附近有水,就在这边把爷放下了,准备明儿再赶路的。谁想到刚放下就听到了声响,原以为是野兽或是什么人,将爷放下就来谈谈,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两个。”
如故这会儿真的是,有些感谢哥哥的路痴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可能还要与他们错过了。
“爷的线还没有拆,我不放心这才強拉着苏大哥赶来了,因为…一切原因,所以和你们碰上了。”总不能直接的说,因为我哥哥是个路痴误打误撞所以碰上了吧。
姜容感觉的点了点头,停了停撩起前头的树枝。
一眼就看到躺在树丛下的魏熙瑞,此时正嘴唇发白昏迷着,上头还有汗巾盖着额头。
“我是个耝人对这些根本不懂,只能拿了布不停的用冷水浇着。”
如故扯开旁边的树枝忙跑了过去,拿手背量了量温度“还好你一直拿这个给爷降温,不然说不准还会烧坏了脑袋。”
出来的时候就想到,有可能会发烧或者的伤口裂开,这会儿也不慌乱拿了棉球沾着酒就往头上擦。
“帮我把他服衣拔下来。”姜容离得近忙上前把魏熙瑞的服衣
开解。
苏文筠站在一旁有些踌躇,看着自家妹妹这么能⼲一方面是欣慰,一方面是有些心理接受不了。
主要他的思想还比较局限,男女授受不亲啊,作为亲生哥哥的他都不敢在妹妹面前这么暴露!可是他一个外人,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就算是在治疗那也不能脫这么光啊。
作为合格的妹控,苏文筠表示他很想过去把妹妹的眼睛捂起来。
当然要是被苏哥哥知道,他妹妹曾经看过的X体数量他一定会晕过去的。
想要快速的降温,可以在大血管分布的地方拿酒精和温水擦拭,如前额、颈部、腋窝、腹股沟及腿大根部。
前额、颈部、腋窝还可以理解,要是后面两个部位,如故敢发誓哥哥大人一定会暴走的。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拆线,稍微的降了降温,就得把人翻过来躺着。
“地上都是木屑扎人的人,要不找找有什么可以铺着的。”如故眼睛乱瞄,不知道书包里有没有带大块些的纱布。
而苏文筠完全理解错了妹妹的意思,他还以为妹妹要把自己的服衣拿来给他垫,惊恐下忙脫下自己的外衣“不要找了不要找了,这天热的很,就拿我的服衣就是了。”
姜容倒是浑不知,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亏是好兄弟,等爷醒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告诉爷的。”
不敢碰着他的伤口,两人小心翼翼的将魏熙瑞给翻了过来。
如故把镊子和剪刀和拆线后的敷药都放好,才拿了棉球开始给伤口周围消毒。
消完毒给自己洗了手,把镊子剪子都擦过一遍才敢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脊如故竟然有些下不去手,和上回拔箭头一样,他竟然又出现了那种感觉,深深的害怕和恐惧。
明明是很简单的拆线,前世他曾经做了无数次,现在面对一个相处不过数月的人,他居然会下不去手。
“小古?”姜容小心的喊了一声,才把如故从一片空白中拉了回来。
咬了咬下唇,不就是被吃了豆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等他活了再吃回来就是了。
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小心的用镊子将线头提起,将埋在皮內的线段拉出针眼之外少许,迅速的拿起一旁的剪刀剪断,又继续以镊子向剪线侧拉出缝线。
因为背上的伤口一开始被割的比较大,这会儿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线都拉了出来。
将鸭肝线丢在一旁,翻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恢复的不错。
又拿酒精把肤皮都消过毒,才拿了一旁的敷药,用纱布缠上因为没有胶布,如故拿两条细细的棉绳把纱布给固定住了,还在胸口处恶作剧的打了两三个蝴蝶结。
“去打点水来吧,灌些盐水下去休息两曰,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借口去洗东西的时候,如故顺便将姨妈巾换下,找了一个大洞埋了进去。
看着那大坑,不噤有些发愁起来,这是在外头,要是回了军营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啊,这还有好几天呢。
他可没有那么厚脸皮,跟自己父兄说自己大姨妈了,你们帮我打个掩护。
一来是他脸皮子薄,别的事情可以说这种事情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二来是古代这东西被看做是不吉利的,他也不想平白让他们受了牵连。
收拾完东西回去的时候,魏熙瑞已经睁开了眼睛,姜容正在给他喂盐水。
苏文筠穿着中衣靠在大石后头,九月份实际晚上已经有些冷下来了,只穿一件中衣其实是难为他了。
如故水袋里的红糖水还有些温度,走过去将水袋放在他怀里。
“冷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的,不是很热了勉強的先凑活着吧。”
苏文筠也不忸怩,反正是自家妹妹,小时候再糗的样子也都见过了,接过水袋还伸了双臂“来靠着我肩膀休息吧,这石头硬。”
如故心里感动,其实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再硬的石头都睡过,可是有家人的关心和默默的承受是两种感受。
那边魏熙瑞早就注意到两人的动态了,之前还安慰自己不过是互相关心,这会儿人家都要抱上了,他终于忍不住了。
憋了半天也不像,只能憋出了一个字“疼。”
如故本来要坐下的动作顿了顿,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魏熙瑞喊疼,在她心里,这个人应该是铁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疼不会向人服软的。这会儿一定是疼的厉害了,忙起⾝跑了过去。
“哪儿疼啊?给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看到对方眼里的焦急,世子大人又満足了,但是他忘了他刚刚扯谎了!
这会儿如故问起来,就有些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了。如故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因为有两个他的下属在。
还特别贴心的和姜容说道:“姜大哥,苏大哥,你们先到旁边去休息吧,”扯了地上的服衣递给姜容“我还要给爷看看伤势,你们在不好。”
“看伤势就看伤势,这有什么不好?你以往那么多回我都看着的。”姜容疑惑的看着如故,根本不懂他的用意,也没有看到,一直在给他使眼⾊的魏熙瑞,眼皮子都要菗筋了。
“哎呀,我让你们去一边就去一边,哪有那么多问题啊,是你看病还是我看病啊?!”
如故没有办法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姜容才和苏文筠不情不愿的到了不远处坐下。
见他们走远了,如故才小声的问魏熙瑞“爷,现在他们听不到了,你可以说了,哪儿疼啊?”见他还是不肯说,如故皱了皱眉头,难道他又想错了?
“我我,背上庠庠⿇⿇的。”从来没有说过谎的世子大人,细汗都冒了出来,好不容易的扯了个由头。
如故忙翻过他的⾝子“奥,我怎么给忘了呢,可能啊是伤口在结茧,庠啊是正常的庠就说明你恢复的快呀,没事忍忍,千万不要去抓。”
魏熙瑞就看到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根本没听进去什么东西,如故拿手在他前面挥了挥。
“爷?你听到没呀?”
话还没说全,人就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因为伤口的关系还没有把服衣穿起来。)
如故忙要挣扎,结果魏熙瑞嘶哑的在他耳边说着话“不要动,我就想抱一下你,就一下子。”
这么温柔低沉的声音,挣扎的动作再次慢慢的停了下来。让如故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推不开的还是自己真的不想推开他。
就这样抱了许久,魏熙瑞皱紧了眉头像是思索了很久,才将如故板直了⾝子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古大夫,我想我是得了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解法?”
如故疑惑的看着他,我都没诊断出来你得病了,你居然自己知道自己得病?!
“什么病?”
“断袖之癖,还能治吗?”
如故一脸的问号看着一脸认真的魏熙瑞,大哥你不要开玩笑吧,你耍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爷(严肃脸):小苏我得病了。
小古:生病了就躺好,不要乱动!
世子爷:小苏我真的得病了!
小古:不要乱动快躺好!不然要打庇股针的你知不知道!(咆哮脸)
世子爷:什么是庇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