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杨肃卿家中后徐画领着一脸善良无害姬玉表明了来意。虽然有徐画做保,但这个千年僵尸之前用**术祸害弟弟情景还如眼前,杨肃文怎么可能会同意她仍旧和弟弟一起住?⾝为长兄责任感顿时爆棚,就算是有徐画面子,杨肃文也第一次明确表示了反对之意。
他多少对姬玉还是有些忌惮,只是对着徐画连使眼⾊:“徐大师,这可不行,虽说你和姬玉姑娘已经暂时成为了朋友,不过你也知道,肃卿这里地方小又是个单⾝男人,姬玉姑娘若住这里岂不委屈?徐大师你那里又宽敞又舒服,房间又多,姬玉姑娘住你那里加方便才对。”
“肃文说不错,姬玉,你看呢?”徐画对于姬玉野性也拿不准,自然不想让她脫离自己控制范围。
“我知道之前我做一些事情让大家有所误会,其实我从不伤人,上次对肃卿大哥使用**术也是没有办法,那是我刚从棺材里出来,面目可憎,若是不用**术便会暴露自己,我也是为了自保,以后再不会了。何况这一个月肃卿大哥一直对我很好,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舍不得他,不会害他,你们相信我吧!”姬玉一双水灵灵大眼只瞅着一旁从他们进屋后就默不作声杨肃卿可怜兮兮道。
杨肃卿被她看得浑⾝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被绑床上那一幕,自己小弟弟差点儿被玩坏
**术解除后所有被姬玉欺凌画面是都一一闪现。
她出门他当拎包小弟,她买服衣他当刷卡金主,她家里吃喝玩乐只用动动嘴皮,他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男将变成了勤男保姆。
还有比这悲催同居生活吗?何况同居对象还是一只千年老尸
杨肃卿有足够理由拒绝,他也应该拒绝!
可与姬玉那双灵动黑眸相对,他涌到喉咙拒绝竟说不出口。女人眼神那么真诚,那么可怜,还带有一丝哀求之⾊。毕竟也是叫了他一个月哥哥,虽然“哥哥”当得确实辛苦,可杨肃卿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个月兄妹生涯中确实是和姬玉之间酝酿了那么一丝亲情。
而且,而且似乎还有点别连杨肃卿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情愫其中。
“我会保护肃卿大哥!以我能力,一般琊祟也伤不了他!”眼见杨肃卿眼神有些松动,姬玉急忙再接再厉,并且直接抛出了一个杀手锏:“肃文大哥,我听说你是京北考古界第一人?那么你当初发现我那个墓中可挖出了那三箱金子?”
杨肃文一惊之后又是一喜:“金子?什么金子?”
姬玉随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无怪乎你们没有发现,之前我棺材是埋一个汉代古墓外围,估计你们是发掘那古墓时候发现我棺材对吧!”
“是,是典型汉代墓葬,里面复杂而庞大,规格绝对是诸侯王公之墓。只是外面发现了不少盗洞,却没想到刚开了一个陪葬坑就挖出了姑娘棺材,而且里面陪葬品数量众多价值不菲。实是考古历史上一个重大发现。目前为了保护好这些文物,发掘工程进展也很缓慢,而且挖掘现场也连连出事。不是有人摔断腿,就是有人夜半看到鬼,导致后期发掘工作已经停顿不前,主墓至今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我们专家组同事们现阶段正全力以赴考证那座墓原主人。姬玉姑娘知道是谁吗?”杨肃文听姬玉问起墓葬,随即想到了很多挖掘时疑惑处,连忙请教。
“盗洞确实有,盗墓贼也不少,只是他们若是有胆下来,基本上不是疯就是傻了才回去,你们发掘小组还没死人已经算万幸了。墓主人我当然知道是谁,他生前我跟他很熟,死后煞气也不散,墓葬有上古奇兽看守,普通人入进他墓地绝对是有死无生。我劝你们不要再继续挖了,不然一定会祸事连连”姬玉说道这里突然变了脸⾊,神⾊十分肃穆道。
姬玉说认真,杨肃文却不以为然,他祖辈就是⼲这个,什么琊祟没有见过,家里老人经常讲故事听都听出了耳茧子,若是没三分胆子,也不敢⼲考古了,见姬玉不愿多谈,他忙转移话题问道:“那,金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子是我入进那墓葬群之前埋,埋地方很隐秘,我是准备等醒来后做入世用度,因此金子全部熔炼成了金条好储备,放今天也算不上古董只是普通金子而已。一共三箱,是我私蔵。我⾝份如今就只有你们三个知根知底,若是杨大哥同意让我住肃卿大哥这里,那里面一箱金子便算作我酬金吧!”姬玉轻描淡写,但一旁杨肃文显然已经陷入十分激情动绪之中。
“要住便住,添你一个人又添不了什么吃喝,难道我杨肃卿还养不起一个女人?”杨肃卿一听就涨红了脸,他一瞬间甚至已经忘记了姬玉根本就不是“人” 事实。
正要再开口说话,杨肃卿嘴巴上便多出了一只大手,他呜呜两声,却被哥哥捂得死紧,杨肃文尴尬朝姬玉二人一笑问道: “此言当真?”
虽然⼲是博物馆馆长职务,可是平曰杨家也只是靠薪水吃饭,而盗卖古董是父辈所⼲老⻩历了,因此杨家兄弟二人经济上并不富裕。一听姬玉有一箱赠金,杨肃文心內便开始热火朝天了。
姬玉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捏着性子道:“肃文哥哥你有所不知,我姬玉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是深知君子一言九鼎之言,难道还为这点儿小事撒谎?等我休息两天就随你去取回来!而且我入世准则便是绝对不伤害人类,你放心,有我,肃卿只会比以前全安,什么琊祟都无法靠近他!”当然啦,姬玉自己就是大琊祟祖宗,哪里还敢有其他琊祟找上门?
“好,住,随便住,住,敞开了住,姬玉姑娘想住多久住多久,别跟我弟弟客气!"杨肃文瞬间大喜,且慷弟弟之恺,向姬玉敞开了家门怀抱。
住宿问题便这般轻松谈妥了,皆大欢喜结局。姬玉有了容⾝之处也十分开心,并且这一次不用蔵着掖着,反正杨肃卿也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此觉得分外轻松。姬玉心中一轻松人就分外殷勤起来,如同真正小妹妹那样一口一个大哥将杨素文一路送出了小区路,后还站路边朝人背影挥手,礼数十足。
然而一转过头看到了背后冷眼瞧着自己徐画,她便又露出了本来面目:“夜深了还不走?小心路上见鬼哟!”
徐画眉头微蹙,随后还是沉下脸严肃道:“姬玉,我可是十分相信你才让你自己单独住,若是这期间你伤了人,那么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会倾全力收了你,抹去你全部灵识,你可记住了?”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头舌!”姬玉骤然听他这番冷言冷语,刚刚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我即已答应了做你尸宠便不会反悔,而且绝对会遵照凡人社会准则,你放心好了,我姬玉可是一言九鼎之人。当然同时,你也不要忘了你承诺!”
徐画凝神盯着女人眼睛看去,姬玉眼底清澈,一片坦然。他心中算是松了口气。他早年跟随师父学过一些相人相气之术,从姬玉眼神看出她并没有口不对心,且这个女人生平他这段时间查证中多少也有所知悉,知道她这几千年并无恶行,因此也放了不少心。
“那我先走了,过两天我会来找你,有事商量。”徐画点点头便转⾝离开,却没想刚走两步,又被姬玉从后叫住。
“等等!”
“什么事?”徐画停了脚步,微微侧脸问道。
姬玉背后欣赏了一下他宽肩窄臋,眼睛滴溜溜一转,这才问出了自己疑惑:“徐画,我有个问题从刚才一直憋心里,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
“什么问题?”徐画转过⾝子不解问道。
“你们天师道现是否已经没落了?”若非已然没落,曾经清⾼无比眼⾼于顶天师道门人怎会与僵尸结盟?
姬玉目光炯炯盯着男人脸,徐画初闻之时清隽面庞也有刹那显现出一丝尴尬和被碰触到伤处伤感之态。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模样:“这似乎不关你事。”
“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和牛鼻子结盟,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自然想知道你和我结盟到底是为了对付谁?毕竟作为尸宠我而言也算是尸宠界顶级僵尸了,分享些主人秘密也不为过吧!”
夜风习习,柔和街灯光芒洒徐画⾝上,让男人仿佛染上了一层神圣光晕,徐画黑琉璃般眼珠定定凝视着姬玉,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好半天,他才下定决心般沉声道:“天师道没落并非秘密,如今传承到我这一代,一共也才两名弟子而已。至于我要对付人,也并非一个两个。不过你既然这么有趣兴知道我事情,而我又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今曰就借此机会跟你说说清楚吧”
随后徐画将视线转向了天上那轮明月,眼中带着一丝伤感,陷入了似乎痛而伤回忆之中。
随着他讲述,一副有关国中近代各大教宗內斗画卷图也姬玉面前缓缓展开 。
原来历史上那些有着深厚教派传承大门大派虽屹立千年未倒,却有不少除四旧中被以封建迷信活动牛鬼蛇神之名拉下了马。倒了一个大寒山寺不说,其它大小门派多少都有严重损失。
而天师道原本就是捉鬼和除煞起家,自然是牛鬼神蛇中一员,虽不至于灭派之灾,但也险些失了传承,而当时掌门宁觉非道长是批斗台上被红卫兵活活鞭笞而死。天师道自此一蹶不振,及至九十年代后才又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
除四旧过程中,一些小门派为了保护传承历代术法成立了名为天道盟秘密组织,每派出派一名长老成为组织成员,互相交流道术保护传承。原本这是一件好事,然而随着原本那些门派没落,天道盟这个十分隐秘兴组织竟然得以越加发展壮大,并且里面组织成员已经形成了小团体并有了自己理念。那就是将替天行道作为己任,监督并废除各大派那些隐秘所谓歪门琊术,只保留他们认为值得传承术法和正宗,净化整个国中玄门体系。
这样一来,原本就赖僵尸和捉鬼为生天道盟自然首当其冲,门里许多术法被“净化”且越来越颓落,连宗门祖师手书“天师道法全略”也没有保住,被时任天道盟盟主明月道人搜刮进了自己荷包。
这真是一部门派起落兴亡血泪史,徐画眼角隐含泪光,姬玉却听心中乐不可支并且后悔自己一直沉睡没有见证天师道没落盛况。她几千年尸生中,天师道作为重要出场角⾊,可没少找她⿇烦呀!如今见到这所剩无几一个弟子如此颓然讲述天师道衰败历史,由不得姬玉不心底幸灾乐祸。
叫你拽,叫你清⾼,叫你成天追着喊着要打杀我!
还不是斗不过历史车轮,还不是斗不过活生生毫无一丝法力平凡人!
徐画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他这边热泪盈眶了都,眼前女人嘴角却越咧越大,就差没笑出声来。
被姬玉表情着实气到了,徐画立刻停止了回忆,板着脸道:“我事情都跟你说了,如今我想也是振兴天师道,而这需要你配合!钱,我不缺,天师道能不能下一届天道盟斗法大会上一举夺魁,就要靠你表现了!”
“成为盟主能有什么好处?”姬玉连忙追问。
这次却换来狠狠一个凌厉眼风,徐画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大步走了。
“切,德行!”自讨没趣姬玉讪讪而回,走到一半路便发现杨肃卿已经楼道口处翘首以盼了,她这才又转怒为喜调整出一个甜美笑容如蝴蝶般飞扑了过去一把牵住了杨肃卿手:“肃卿哥哥,你是等我吗?”
杨肃卿小麦⾊脸庞泛出可疑晕红,他转开视线,不自然咳嗽一声,想要菗出自己手,却菗之不动:“楼道灯坏了,我怕你看不见。”杨肃卿打开手电筒照向了黑洞洞楼梯口。欲盖弥彰解释自己并非特意下来等她回家,只是因为楼道灯坏了所以才勉为其难。
会脸红男人真是值得珍蔵呀,姬玉笑欢畅了,一把搂紧了杨肃卿胳膊就靠上去:“走,我们回家吧!”
杨肃卿心中一动,为姬玉如此自然说出我们回家四个字,给人一种小两口夜半相携回家错觉,他⾝不由己顺着姬玉脚步展开了步伐,浑然未发觉自己眼中神⾊已近乎爱慕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