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看到结期的埋伏,最为奋兴的就是娄钦双了。一双眼睛锃亮锃亮的,全⾝和打了鸡血似地处于亢奋状态。
早就看这些弱者不顺眼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把他们给剁了。娄钦双的杀气腾腾。
眼见结期领着一群人上来围攻了,再看她眼里的坚定,南苍刃知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结期她是铁了心要抢果果,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君斥天将果果收回空间戒指,看着望天崖的弟子们露出冷冷的杀气来。那杀气没有杀君的锋利,却胜在寒冷。像是阴冷的毒蛇,浑⾝是毒,触之必死。
果果的死亡正闹得他不舒坦,心里被悲伤堵得慌。现在这群人再出现,摆明了要坐收渔翁之利,还指明了要果果,他就恨不得撕碎了他们。
雷克斯还处在升级的阶段,不能出来帮忙。君斥天就把牛魔王给叫了出来,不用君斥天说话,牛魔王就瞪着一双大眼,蓄势待。
两方的攻击像是搭在了弓上的箭,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可这时天君纳溪恺来了,他的气息一出现,结期瞧了眼君斥天,脸⾊不好看了。
纳溪恺这人君斥天是见过的,虽然时隔多年未见,但是记忆深刻。又大概知道纳溪恺以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不知今天会不会站在结期那边,但总算是曾经帮过自己的长辈。于是淡淡的与纳溪恺打招呼道:“前辈您好。”
君斥天的热情不⾼,但是不妨碍纳溪恺对君斥天的好感,他笑得和蔼可亲,道:“斥天,都这么大了。”
寒暄起来就像是关系亲近的长辈,很温和。
结期是了解纳溪恺的性子的,看到纳溪恺对君斥天的态度,脸⾊又变了变,道:“你要帮他,与我为敌?”
“斥天是皓沧的孩子,我理应拂照,并非与你为敌。你何必欺负一个后辈?”纳溪恺头痛的解释道。
结期冷冷一笑,讽刺的说道:“别人的孩子你待其视如己出,自己的孩子却是当作陌生人。我该怎么表达对你的敬佩呢?大公无私得让人想要流泪。”
“怎么又提那事,孩子不在了,我难道不心痛吗?”纳溪恺走近结期,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表情很沉重。
“原来你还会心痛?看来你对孩子还是有感情的嘛。现在表现你情感的机会来了,只要你拿到他手上的一曰一生果,我的孩子就可以复活了。”结期拂开纳溪恺放在她肩上的手,指着君斥天说道。
“孩子还有复活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纳溪恺显然是激动的,清润的眸子里波澜起伏。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会抓住这个机会吗?”结期的斜睨了一眼君斥天,纳溪恺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就看你的选择了。为了孩子,我的辛苦绝不能白费!
纳溪恺转眼看着君斥天,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道:“斥天,你们离开吧。”
“哈哈哈哈哈…好样的!不管多少年,你纳溪恺的兄弟情谊还是更重要些,我算是看明白了!”结期笑着笑着,眼角竟是生生的流出了一滴血泪。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要帮君斥天,就是与我为敌,我不会手软!
“一曰一生果可以再重,我们可以再等几年的。我陪着你一起等,别难过,别哭…”纳溪恺急急的解释道。
“别碰我!你既然选择好了,就别假惺惺的来安慰我!我不会再吃你这一套了,我等得太久了!就是因为等你,我等到孩子死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摆阵!”结期甩开纳溪恺伸过来的手,对着望天崖的弟子一声令下。
严阵以待的弟子迅结阵,冰寒一霎那结満了地面。霜雪漫天,寒冷蚀骨。
这阵法再寒再冷,也比不上结期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期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凝结成冰,连跳动都变得微弱了。如果不是复活孩子的念头深深的扎根在脑海中,恐怕她早就崩溃了。没有了爱情,我就只有孩子了。孩子,妈妈会让你复活的。任谁都不能阻止!
结期丝像是染上了霜雪,一眨眼的功夫就白了。肤⾊也变得如同冰晶一般,白得透明。那一滴血红的泪落在脸颊上,触目惊心。手指点了点泪滴,把那一滴泪水凝结成珠,然后又碎化成粉。
“纳溪恺,从今以后,我结期与你再无关系!”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总是排在你的兄弟之后,就连我孩子的生命都没你的兄弟重要。
听了一会儿,君斥天算是大概明白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了。若是纳溪恺和结期态度一样冷硬,君斥天还能铁了心的和他们打一场。
可是纳溪恺重视兄弟情谊到不惜暂缓亲生孩儿复活的时间,来成全自己,君斥天做不到冷眼旁观。他眼底的沉痛,他的挣扎,在眼底汇聚成了一个漩涡,深而剧烈。
南苍刃握着君斥天的手,与他对视一眼道:“一曰一生果本就是崖主的,现在崖主拿去便是,何必大动⼲戈?”
被南苍刃看穿了想法,君斥天朝他笑了笑,招出一曰一生果,双手捧着,一步一步,虔诚的拿给结期。
果果,对不起,妈妈把你交给了另一个⺟亲。但是如果你知道,知道这位⺟亲对孩子的爱深如大海,一定也会同意妈妈的做法吧。
君斥天和南苍刃的做法令人始料未及,结期简直就要傻了。本准备破釜沉舟,拼死一战,可谁料到对方拱手相让了。
结期错愕,纳溪恺挣扎,娄钦双郁闷。
他不懂得那么多的情感纠葛,眼看着双方都要打起来了,有机会见识望天崖崖主的能力。谁知道峰回路转,突然又出现了打不起来的节奏。杀君很忧伤,很想杀人。
“斥天,你…”纳溪恺回过神来,却怎么也做不出阻止君斥天的动作。他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想孩子能够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前辈都等得了,我们为什么等不了?况且刃只是重伤而已,还有呼昅的。他这么坚挺,您不用担心。”君斥天把果果给了结期,怅然若失的同时又好似卸下了重担。
结期亦双手捧着一曰一生果,眼睛痴痴的看着一曰一生果橙⻩的果皮,脸颊小心翼翼的蹭着,好似要确定这是不是实真的。最后,她竟是将果果抱在胸口处,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得像是要把这一生的泪都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