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夏瑶也没回家,沈天宇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关机,他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去。
直到把京都各个大小街道都快找遍,还没看到夏瑶的⾝影,沈天宇的心越来越恐慌。夜晚的温度降的更低,可是他的额头上満是汗,好久不曾有过的害怕一点点呑噬着他的心房。
多久他没这样了?几年了吧。
记得白桦刚走的那一年,夏瑶也是这样,每天都躲蔵到角落里,天桥下,商场里,垃圾堆里,什么地方都有。那时候他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恐慌,怕她出事,怕她想不开。
甚至跟察警局打了招呼,如果有人出事就给他打电话,天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多痛苦,尤其是每次去察警局认尸体的时候他多难过。
还有每次找到她时他多欣喜…
后来,她不再乱跑了,并且被他圈在了怀里。可她就如一缕轻烟,一朵白云总是飘忽不定,往往在他摸到一点点迹象然后満怀希望激动地匆匆赶去的时候,到最后却仍然是抱着失望的心情铩羽而归。
一次又一次…
有的时候他想,只要她好好的,就算永远不爱自己也没关系,他愿意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她⾝边。
五彩霓虹,在城市上空流光溢彩般变幻浮动,大街小巷,四处是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刺耳的吵闹。繁华的都市却掩盖不了沈天宇的落寞,他发了疯一样寻找,再美的景和人,在他的眼里,都失去了意义。
半夜的时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昏迷中的夏瑶,即使昏迷了,她的脸⾊依然那么痛苦,眉头依然那么深锁。
沈天宇的心更痛了。
他小心的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似的轻轻地放到了车上。
看着她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沈天宇才觉得人生恢复了生气,他从来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夏瑶出事了他会怎样?
他只知道,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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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谁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仿佛都知道那是块伤疤,不能碰。
沈天宇看夏瑶的精神还是蔫蔫的,很想让她开心起来。
“瑶瑶,我们去外面吃饭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菜很有特⾊,我去学来回家做给你吃。”
“哦,”夏瑶鼻子有点不舒服,昨晚沈天宇把她抱的紧紧的,早上出了一⾝汗才没有感冒,不过鼻子还是有点堵塞。为了这点不舒服,她不仅要喝药还得被強制性的穿上一件保暖衣、两件⽑衣、一件全⽑马甲和一件齐膝羽绒服。
“穿成这样动都动不了,想做什么都不方便。”夏瑶嘟着嘴议抗。
“外面这么冷,穿成这样才不会感冒,”沈天宇双臂环着她的腰,服衣穿多了,以前轻易可以环住的现在只能勉強勾到自己的手,他抱紧了点,贴着她的鼻子呼昅,轻言低喃“你⾝体这么差,万一感冒了我得多心疼。”
热气呼在脸上夏瑶觉得温度上升了许多,眼睛闪过慌乱她赶忙推开沈天宇,转⾝拉开门先往外走。“不是说去吃饭吗,快走吧!”
沈天宇自从上次在海南表白后就经常说这些⾁⿇的情话,让夏瑶很不习惯,因为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听之泰然。
经过一晚,昨天的伤口被撕开后已经又结了疤,可是她知道,那道疤是她永远的痛,而且那道疤那么深,早已贯彻了她的心脏。
其实一直以来夏瑶都很矛盾,她很依赖沈天宇的关心,同时她又排斥他的爱,可是她又不愿去想如果没有爱怎么会关心?
所以现在她只能赶紧避开。
沈天宇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他的神情很复杂,有失落,有欣喜,也有惆怅。
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花大片大片落下,密密匝匝的。
到了沈天宇说的饭店时夏瑶愣了好久,因为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饭店的样子,俨然像是古代某个⾼官的居所,门口木质雕花大门,檐上挂着两个可以趋吉避凶的金刚铃,风吹过时叮当响,声音清脆。
进门更是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这里布置的一点儿不像个餐厅,长廊楼阁,小桥流水,
到处都被白雪覆盖,満目银装素裹中几株红梅异常醒目,仿佛一个精致的江南庭院,两种南北风情杂糅在一起,更有一番别致的味道。
更妙的是吃饭的包厢是一个玻璃做成的房子,四面透明,院子里的风景尽收眼底,飘扬的雪花在眼前落下,让人有种置⾝雪地的感觉。
夏瑶的心境一下子开阔,心里的郁闷也释放了许多。
房间里很暖和,她把⾝上的负担全部脫下,只穿着一件⽑衣人顿时轻便不少,语气也松快了。
“红楼梦里面其中有一回我最喜欢,就是雪里烤鹿⾁,每次读到都被里面描写的场景感染,心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她们一样在雪地里无所顾忌的吃着自己烤的鹿⾁,那才是恣意的生活呢!”
说完这话后沈天宇只是笑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在夏瑶的疑惑中服务员搬进来一些烧烤用具,还有一块鲜美的鹿⾁。
夏瑶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就被沈天宇贯彻执行了。
“要是实在太感动了,留着晚上还。”沈天宇在她耳边戏谑的说了句。
夏瑶生气的斜睨他一眼,太煞风景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沈天宇只是想让她把情绪都释放出来。
---题外话---
怎么办,这一章也很感动呢!
偶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