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想啥呢,咋不说话了?”
听林东这么说,才猛地惊醒转来,笑笑说。
“没事,我想起一事,思考一下。”
“嫂子,真雅性,和我说着话还能思考事。”
“你这娃儿,就爱耍嘴皮子。”表面是噌怪,实则是夸奖。越发对这小年轻有好感,觉着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小孩子,真的长大了,长成大男人了,你看说话哪一句还像小孩子?
这林东估计读书的时候也没正经学语文,但逗女人那文学水平凭地升⾼,出口成章,遣词造句表达得当。又接一句更文绉绉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善莫大焉。”
也不知道这善莫大焉是啥意思,脑子里就突然嘣出这么一句,听得李月情也傻愣了一下,再追问。
“啥大焉?”
“善莫大焉呀。”
“啥意思?东娃现在还挺有文化,给嫂子解释解释。”
林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知道这李月情也没读几天书,估计能糊弄,也凭着感觉瞎理解。
“意思就是形容嫂子善良,但不大于烟,你想呀,烟是缥缈虚幻的,你比它还大了,这善良就不实真了,所以,你善良得实真。”
“哦,是这样,和你哥一样,说话好听。”
林⾼有点墨水,最让李月情对他着迷的就是说书面上的话,特别是自己听不懂的话,觉着有文化,听着来劲。跟做那事一样,有股子慡性,这林东整这么一句,让自己肃然起敬。
“谢嫂子夸奖,我平时就爱点文学,特别爱读唐诗宋词。”
“真的呀,来,来,坐到起,跟嫂子背一首,我也喜欢诗,只是记不得,也不懂啥意思,但听别人解释觉着写得好好。”
这话可把林东给逼上绝路了,他哪记得啥唐诗宋词,虽然也学过不少,可就没认真记过,也恨自己当初读书的时候不认真记,这下正派用场的时候说不出来了,也急得冒汗,幸好是晚上,看不大见。也急中生智,想到哪句念那句。
“故人西辞⻩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舂蚕到死丝方尽,千山已过万重舟。”
李月情便有一种陶醉的感觉,也有些体悟意境地说。“好美,我像都意会到一点里面的意思,但就说不出来,反正觉得写得好。”
“嗯,这诗就是写的嫂子的情况,是李白的情诗。”
“啊,李白还写情诗?是啥意思?”
林东早已想好注解,便娓娓道来。
“意思就是离开你心爱的人,坐船经过⻩鹤楼,烟花就是指过年,放烟花嘛,就表示过年了,下扬州,过年的时候回到扬州老家,舂蚕到死丝方尽,就是,就是回家养蚕,蚕死了菗丝,再卖钱,养蚕卖钱再经过千山万水回去。”
“还是没怎么听懂,能不能再解释详细点?”
“嫂子,就好比你吧,你从海上专门回到老家,然后在家过年,也没和堂哥团聚,在家里种田挣钱,有了钱再回去见堂哥。”
呵,这猴儿,找这么一首诗来讲,把自己的情况说得一点不差,自己还真是回来挣钱来着,难道他知道我回来的目的了?也难怪,李书梅都回来了,这事也不是少数人知道了,估计很多人也知道了?正想,林东又问。
“嫂子,我说得对不对?”
“对,太对了。”
“哪你回来做啥呢?”
“挣钱得嘛。”说完就觉得说漏嘴了,想改话,猛一想,都自己一家人,何必遮遮掩掩的,就直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