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容秋怔了怔,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艳逼人的脸,那个人是她人生中的贵人,却是一直冷冰冰的,就连那时候帮助她都是这样。
如果说她说出这些话的话,莫名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违和感。
任若彤看着鲁容秋那个样子,托着腮无所谓地眨着眼睛笑着:“没关系的秋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妈咪也说过了,只要等家里的情况好了我就可以选择结束这段关系。所以我只要暂时先忍耐一下就行了。而且冯涛对我还是不错的,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
只是这种百依百顺,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是她倾心的人对她这样的话,她绝对会⾼兴得快蹦上天去。
鲁容秋知道有吕欢揷手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了。就算心里再不舍,对于这件事她也只能抱叹息的态度。只是在听到任若彤说的话时,想到一个疑惑的地方:“那以后要是你和冯涛离婚的话,那孩子怎么办?冯涛是绝对不会容许你把孩子带走的。”
任若彤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随意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我不会带孩子走的。谁想要谁要去,反正我是不要的。我以为因为他毁掉了我一次,我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她的语气那么坚决,听得鲁容秋心里都有点怪怪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那种怪是怎么回事,只好点着头说道:“没个孩子拖累的话,确实是要好一些。而且,孩子是你和冯涛之间关系的证明,不带在⾝边就不会想起这些伤心事,这样也挺好的。”
鲁容秋说着这话,却没想到不久前在办公室,但丈夫⾼鸿说要送儿子⾼哲去国外时她是怎么想的。难道自己的孩子是宝贝,其他的孩子就是路边的野草了?
不过在连⾝为孩子的亲生妈妈都说出这种无情话的情况下,鲁容秋的态度倒也没那么显眼了。
“那你都快到预产期了冯涛怎么还会让你一个人出来?他人呢?怎么不陪着你?”
任若彤一听到冯涛的名字就烦躁,平时可能还要伪装点的,但是现在在鲁容秋面前却是根本不需要掩饰的,她垂下眼帘厌恶地说道:“他倒是要跟来我嫌丢脸。好不容易有个自己一个人待会的时间,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呢。”
“哎,若彤你也先别想这些了。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反正现在冯涛对你好那也就够了。而且,现在冯涛是因为你才帮助你们家的,等到孩子出生了就多了一个依仗。就算你和冯涛离婚了,他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会放弃对你家的帮助的。这样一想想,把孩子生下来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边说着边聊着,有了鲁容秋的安慰,任若彤眉眼间的烦躁好像消散了一些。
“对了,秋姨,你怎么也一个人在外面逛?我刚才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任若彤说完自己的事情,也想起了刚才鲁容秋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鲁容秋有些逃避,她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丢面子的事情。可是想着刚才若彤连她的那些事都说了,自己不说点什么的话就实在是太矫情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去公司和你⾼叔叔的秘书发生了点冲突。而且你⾼叔叔还说要送小哲去国外,所以心里有点烦。”
“送小哲去国外?”
任若彤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可是小哲不是才五六岁吗?这么小就把他送到国外去不太好吧。”
找到一个同盟鲁容秋很奋兴,她也是赞同用力点头表示对丈夫的控诉:“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你也知道你⾼叔叔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一般人都是更改不了的。我正在愁这个事情呢。小哲今年才刚満六岁,连小学都还没上,就要被送到国外去,这让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放心得下呀。”
有些话一说出来就停不下来,之前的顾忌什么的都化作了被戳破的泡沫消失在空气中。
刚才鲁容秋还担心这些事说出来丢脸,顾忌面子的问题。但是现在,一说出来就慡多了,什么话都说,根本不担心脸面的问题。
任若彤听着想到⾼哲那张粉嫰的小脸,也很担心:“这样可怎么办?国外可乱着呢,而且现在种族歧视很严重,小哲那么小,要是过去的话肯定会被欺负的。秋姨,你千万要劝⾼叔叔打消这个念头。不然的话,到时候有秋姨你心疼的。”
鲁容秋也是一脸的愁容:“这个我也知道啊,可是没办法。你⾼叔叔这个人啊,哎…”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要不你就跟⾼叔叔说点国外恐怖的地方,让⾼叔叔也担心下。现在小哲是⾼叔叔唯一的继承人,他总不可能让小哲出点什么事吧。”
鲁容秋一听到这个就怒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今天还跟我说什么就算他儿子不行还有孙子之类的话,我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但是他的那个叫万松的秘书,就是油盐不进的,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万松?”
任若彤对⾼氏集团的情况不太了解,听到这个名气唯一的感觉也就是陌生。不过对于鲁容秋说的话她倒是抓到了一些重点:“秋姨你的意思是想知道⾼叔叔最近在做些什么事?”
鲁容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是啊,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你⾼叔叔这个人就跟个木头一样。他从来没主动跟我说过他在外面做的事情,这一次他又是去国外出差了大半个月,回来之后也是天天待在公司,这不我也是着急吗?”
任若彤眼睛转了转,心里有了个主意,看着面前的女人,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问题好办呀,既然⾼叔叔不说秋姨你可以主动去找答案啊。现在不是有很多那个什么私家探侦之类的吗?随便找个花点钱就想什么都知道了。”
鲁容秋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欢喜地笑了:“对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若彤,真是太谢谢了。你不说这个的话我还完全想不到。哎,果然就是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聪明了。”
能够以一个普通人家的出生,在⾼鸿跟他妻子关系那么亲密的情况下揷足进去最后直接取得⾼夫人的帽子,鲁容秋的智商是绝对不需要怀疑的。
只是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习惯了其他人的顺从,动脑的机会少了。现在任若彤这样一提醒,她又有了十几年前那种拼劲。
…
不得不说现在私家探侦这个行业真的办事是越来越有效率了,从鲁容秋找私家探侦到她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
不过等她看完资料,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仔细看去的话,还可以看到里面的那种惊慌和不安。
该死的,宁芮夕那个贱人,竟然真的生了个儿子?
鲁容秋的心里,再次浮现出那次自家丈夫说的话“我没有儿子,我还有孙子”难道,他想要…
一想到这个,鲁容秋就再也淡定不下来,⾼氏集团是她儿子⾼哲的,她绝对不容许这里面发生什么意外。
鲁容秋越想越坐不住了,直接从位子上站起来,将那些资料随后放进包包里,然后起⾝出了和探侦见面的咖啡厅往外面走去。
“哎哟,咱们家的小饭团又笑了,真可爱,来,外婆亲一个。”
宁⺟抱着饭团,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标准的有孙万事足。
也难怪宁父宁⺟这么喜欢,一改出生时那红通通的样子,现在饭团是一天一个样,肤皮越来越白嫰不说,那双眼睛啊,也是越来越水汪汪的,圆溜溜的跟两粒葡萄一样。现在他还学会了笑,看只要发现有人在看他就咧着小嘴发出无声的笑容,连那粉嫰无牙的牙床看着都是那么可爱。
相比较宁父宁⺟的満足,一天到晚只能待在床上还不能澡洗的宁芮夕就苦逼多了。她现在的生活包括三点,吃饭觉睡喂奶。
为了让饭团有足够的饭吃,宁家二老现在每天都是起早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然后回家炖汤做菜送到医院去。
宁芮夕每天吃的都是不放盐不放油清淡得除了多点腥味跟白开水没啥区别的。这些东西要是以前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吃的,但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吃,因为她家小饭团还等着她喂呢。
每次看到那张白嫰的包子脸,就算再难吃没味道的菜和汤她都能咽下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爱呀。
人生总是各种餐具的组合,而她现在最纠结的一点就是,除了喂奶的时间,其他时候她想要抱到小饭团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因为总是有人抢,三个大人只有一个小包子,每天都是抢得厉害,而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宁⺟,基本上只要她在的时候而小饭团醒着都是被她抱在怀里的。连宁芮夕这个当妈妈的,抱着的时间都没那么长。
只是每次看着爸妈因为饭团的一点小动作而露出那欢喜的大笑时,宁芮夕的心里就涌现出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満足感。
爸妈一直担心她的事情,也因为她和⾼翰的事受了不少伤害。现在能让他们这样开心,就是对她最好的肯定了。
这样想着,因为不能抱饭团而产生的纠结,倒也没那么厉害了。
“奇怪。”
宁父拿着保温饭盒从外面进来,嘴上还在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什么。
宁芮夕耳尖地听到了,立刻扭头看着正把保温杯往旁边柜子上放的宁父:“爸,怎么了?”
宁父看看女儿,一边将东西拿出来,想了想还是摇头摇:“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宁芮夕看他这样,想着应该没什么大事,也就没当一回事。
坐月子的时间是痛并着快乐的。
痛的是曰子无聊,只能一天到晚窝在床上,饮食什么的都是无味的。而快乐的就是能够每天看到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的变化。这种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就在这样痛并着快乐的时光里,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了。
宁⺟之前的想法是让女儿直接在月子中心把曰子做足,后来想想在医院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主要是他们两个要来回跑,而且做饭什么的都要在家里,反正在家也是能养的,还不如直接到家的好。这样想着,宁⺟就直接做出了让女儿回家把剩下的半个多月作完的决定。
因为过两天就要离开医院,宁芮夕表现得格外奋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题外话---
有事,之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