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芮夕也懒得跟对方废话了,现在耽误的每一秒钟都是让饭团陷在危险之中。
“我这边已经警报了,爸,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就是你的妻子鲁容秋把我儿子您的孙子饭团偷走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偷偷抱走饭团这件事,原因的话我是不知道。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我现在要的就是她把饭团还给我。”
宁芮夕冷冷地说着。
⾼鸿也被吓了一大跳,他只是稍微沉默了下就说道:“我去查。”
“爸,看在饭团是您亲孙子的份上,恳求您这次不要再那么偏心了。”
宁芮夕在电话挂断之前又补充了一句。
⾼鸿的手顿了下,神⾊不明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本来是想直接打电话过去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跟万松交代了下,⾼鸿立刻开车回了家。
这次连司机都没用上,想都知道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急切。
“夫人呢?”
没有在家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影,⾼鸿沉着脸看向一旁的女佣。
女佣老老实实地说道:“夫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鸿想着儿媳宁芮夕说的话,莫名的心里有些发冷。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妻子,⾼鸿是说不出什么感觉的。他知道她是小家子出⾝,做事有些不着调,这些他都忍下来了。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
一想到这他就有些坐不下了,难得露出焦躁的神情来对一旁的女佣说道:“给夫人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女佣听了立刻去做了。
⾼鸿在一旁等得很慌。这种情绪太陌生,陌生到他近乎十几年没有感受过了。
可是不到一分钟,女佣就害怕地走了过来:“老爷,夫人的机手打不通,好像是关机了。”
“啪。”
⾼鸿直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整个人愤然而起:“她的保镖呢?打电话给保镖,问他们现在在哪,我过去。”
如果是刚才儿媳宁芮夕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觉得荒谬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有些相信了。
他走出去,找到管家,黑着一张脸:“把定位系统打开,看看夫人现在在哪。”
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吓了一跳后赶紧老实地照做了。
“夫人…”
保镖拿起机手神⾊慌忙地走过来,小声地说道:“家里打电话过来,说老爷有急事找您,让您立刻回家。”
鲁容秋的反应一点不比保镖好的到哪去,她惊慌地看着保镖,拉着他到一旁,急急地问道:“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会突然找我?”
保镖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保镖而已,这种內幕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那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说老爷现在很生气,而且…”
他将声音庒得更低:“好像老爷为了找到夫人您,连定位系统都打开了。所以…”
这次,鲁容秋就真的淡定不下去了。
她都顾不上将正在进行到一半的事情继续下去,直接说道:“就这样了,记得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怎么样你好自为之。等事成之后我会把钱打到你卡里的。”
她说着,还不忘交代另外一个保镖:“你就先别回去了。我等会给你转一笔钱,你先出去一段时间,等我的消息再回来。”
…
“老公~”
鲁容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神⾊慌张不说,⾝上也带着一种急冲冲赶回来的仆仆风尘,回到家后才刚进客厅就看到了那个正坐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等着自己的老公⾼鸿。
“老公,你现在不是在公司吗?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鲁容秋有些心虚,但竭力掩饰着,凑过去讨好地说道。
⾼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了几眼后目光直接越过她直接落在她⾝后的保镖⾝上:“阿飞呢?”
鲁容秋听到这个话下意识地抖了抖,想要去看自家老公却又不敢,只能心虚地低下头:“他说今天有点事所以就跟我请了假。老公,怎么了?”
她现在的心情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会上一会下的,各种忐忑不安。
不会那么巧吧?
怎么可能时间那么巧呢?
刚好这个时候就被他找了?
难道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猜测才刚出现,鲁容秋就逃避似的赶紧头摇否决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心里有了这个担忧,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还是会表现出来一些,看得⾼鸿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浓重了。
“是吗?还真是巧。”
⾼鸿面无表情地说着,看着妻子这个畏怯心虚的样子,心里的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你刚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机手还不开机?”
鲁容秋僵了一下,之后才心虚地说道:“那个,就是在外面随便逛逛。”
⾼鸿冷笑:“随便逛逛要带保镖吗?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鲁容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事了?”
鲁容秋拼命地头摇:“老公,我没有。老公,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面前挑拨离间了,我最近天天都在家里,而且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们都十几年的夫妻了。”
⾼鸿冷笑:“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我才担心。”
这话说得,将鲁容秋噎得硬是说不出话来。
⾼鸿既然开口了,就不会再拖延下去。见妻子正噎着说不出话来时,他又开口了:“饭团在哪?”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都凉透了心。
鲁容秋心在发慌着,但还是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睁着眼睛无辜地问道:“老公,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饭团呀?我不认识啊。”
她这话一出,⾼鸿直接不客气地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不知道饭团,怎么会知道我说的是人?还说什么不认识的?鲁容秋,你长胆子了啊,是不是这些年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鸿冷冷地说着,眼睛深得看不到底,这样子的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真在爆发的边缘了。
鲁容秋整张脸都白了,而那边站在旁边的保镖脸⾊也有些发僵。
她还在极力辩解着:“老公,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饭团,我不知道啊。老公,是不是又有人造谣了?”
她心里也在犯怵着,怎么可能?她自认这件事做得那叫天衣无缝,但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內就被查出来,而且连面前的男人也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她想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保镖。
她这个小动作,全被⾼鸿看在眼底,他根本什么都不顾了,直接一把掐住鲁容秋的脖子,语气阴森得让人直打哆嗦:“你别给我装傻,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吗?鲁容秋,我被你忽悠过一次,你还真以为事事都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是再不说的话,就被怪我不客气。告诉你,饭团是我孙子,是我⾼鸿唯一的孙子,甚至还可能是我⾼氏集团的继承人。要是他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我就让你和你们整个鲁家做陪葬。你去监狱待一辈子,你们鲁家就等着倾家荡产吧。还有…”
看着被吓得直哆嗦的鲁容秋,他的声音更加阴沉,与其同时,还出现两个人,左右夹击将鲁容秋的那个保镖夹住。接着在那个保镖慌张的叫喊中被带走了。
这下子,鲁容秋终于淡定不下来了。
她的喉咙痛得厉害,连呼昅都困难。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是那样的大力。大力到她毫不怀疑对方是想要掐死自己。
“再给你一次,饭团在哪?是不是你做的?没关系,你不说的话自然会有人说。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还有你儿子⾼哲,如果饭团出了什么事的话,就让他跟着你们鲁家的人自生自灭算了!”
不生气时严肃的⾼鸿让人畏惧,而此时暴怒好似变⾝另外一个人的⾼鸿则是让人胆寒。
鲁容秋脸白得可怕,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不顺利,才一开始就被拆穿。刚才⾼鸿说的那些话让她更加发憷了。特别是最后那一句无情的威胁,更是让她彻底击垮。
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太可怕了,他根本就不是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不对,可能比石头还要吓人,至少石头是可以捂热被太阳晒热的,而他的却完全不行。
更可怕的是,做了十几年他的妻子,她完全相信,这个男人说出的话是绝对会做出来的。
在这样強大的庒力之下,过不了多久,她终于扛不住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只是现在根本没人可怜她。
于是乎,之前还想着抵抗的鲁容秋放弃了,只好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她每说一句,⾼鸿的脸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来人。”
等到鲁容秋说完,⾼鸿伸手找来人:“把她关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还有,把房间的网线电话都拔掉。”
鲁容秋刚想哭诉着,就听到⾼鸿冷冷地说了一句:“芮夕已经警报,而且查到是你抱走了孩子。你等着被起诉吧。”
这句话,像是被她最后的宣判。
鲁容秋一庇股直接坐在地上,连哭泣的声音都做不到了。
她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自己的跟头栽得有多重。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呢?
想到丈夫说的宁芮夕已经警报的事情,鲁容秋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如果是之前,她还不会怕这点。反正察警什么的花钱就能搞定。但是现在,丈夫的态度很显然是不会包庇她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想到这,她的脸⾊更难看了。
走出门口,⾼鸿重重地叹了口气,权衡了下事情的利弊,最后还是一咬牙把事情忍了下去:“去给我查一下叫张晴的人。快她现在在哪,饭团现在在她手上,你们小心点,千万记得把饭团全安地带回来。”
⾼鸿出马,那做事的效率绝对不是夸的。
从宁芮夕打完电话到再次接到公公⾼鸿的电话,前后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等接完电话,宁芮夕脸上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握着机手的手早就被汗淋淋的,一个半小时靠在墙上动都不动已经让她的⾝体都处在僵硬的情况下了。
最重要的是,那一瞬间,她都好似听到了一直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咚”地一声回归原位的声音。
“爸、妈、饭团找到了。我现在去接他。别担心,饭团没事。沈队长,今天谢谢您了。我想可能还有些后续的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帮忙。所以,就算现在我儿子已经找到了,我还是希望沈队长您能够把这次的事情继续查下去。”
宁芮夕很认真地说道。
沈队长先是愣了下,本来想要问些什么的,但是看她的样子那么严肃隐隐地带着某种鱼死网破的坚决,顿住了。
他接触到的各种阴谋阳谋不少,宁芮夕的样子更是让他意识到这里面是有隐情的。这样想着,他就很慎重地点了点头:“好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谢谢。”
宁芮夕说完,看着那边正焦急地有无数话要说却硬是憋着没开口的爸妈,冰冷的眼神一软,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现在去接饭团,爸妈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宁父宁⺟当然是忙不迭地地点头。
很快,宁家三人就坐着车往目的地驶去。
车上,宁父宁⺟还是难掩激动和焦急,你一言我不语地询问着女儿关于饭团的事情。现在知道了饭团很全安没有出事,宁芮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对于爸妈的询问,也很耐心地解答着。
“小夕,饭团是在哪找到的?是谁带走了饭团?难道真的是…”
宁父第一个开口。
他是这段时间自责最厉害的一个人。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一样。平时的他因为气度修养的关系,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儒雅的学士。但是现在,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他整个人的颜⾊都灰暗了几分,看着跟其他在小区花园散步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他一说话宁芮夕就立刻回答了,看着突然间变得苍老的爸爸,对于那个幕后黑手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宁芮夕发誓,这次就算是拼着她的所有不要,也要让那个黑手付出代价。
想到这件事,她的眼中都像是蔵着一把剑,一把还未开鞘就已展露无限锋芒的利剑,一剑既出,不死也伤。
想到爸妈还在⾝边,不忍心他们再继续跟着担心受怕,宁芮夕掩饰好情绪笑着说道:“爸,没事的。现在只要知道饭团没事就好了。只要饭团没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而她这个做妈妈的,自然会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讨回一个公道。
宁父看着女儿那个样子,直觉里面肯定有问题,欲言又止地好几次,最后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了。
女儿长大了,他应该相信女儿。
在这次饭团被人偷走的事情中,他已经亲自见证了女儿的成长。看着女儿像个盾牌一样挡在他们面前,看着女儿冷静果断地处理着所有的事情,而他这个做爸爸的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时间,除了內疚自责外,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宁⺟的心情倒要直接很多,她听了女儿的话直接不満地反驳着:“这怎么行?我们一定要查出来那个畜生到底是谁。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这次饭团找到了,谁知道他下次还会不会做这种沦丧天良的事情。小夕,这个事你可绝对不能心软,我们一定要告那个人,把他告到监狱去。”
宁⺟恨恨地说道。
宁芮夕赞同地点头:“放心吧,妈,不会放过她的。伤害饭团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父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些隐情不好说出来,但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跟着表示赞同:“这样的人,就该在监狱待一辈子。”
其他的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这次的事情,触犯了宁家人的底线,连宁父这样性格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了。
换种说法,也就是说明,做出这种事的人,真只能用禽兽不如来形容。
过了一会,宁⺟又忍不住开口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呀?小夕,饭团在哪呀?我们去哪接饭团,难道不是应该在出派所吗?”
宁父要机敏很多,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他心里深深还有种隐隐的担忧,觉得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真的会闹得非常大。
因为这次事情的嫌疑人,是女儿的婆婆,是女婿的后妈。而女婿家,并不是普通的家庭。
他看着四周那似曾相识的景⾊,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就在宁父独自纠结的时候,宁芮夕淡淡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不是出派所,我们现在去⾼家。饭团现在在⾼家!”
---题外话---
↖(^ω^)↗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