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礼一直没对女儿透露半点她被绑架的幕后真相。尽管她一有机会就问他,可是他总是三缄其口。
而白言初也很快出院了。他伤势恢复得很好,出院后再休养了几天再回公司。
这晚,悠悠又回家吃晚饭,一进去林如月对她说:“你爹地跟言初在书房里谈事呢。”
悠悠点点头,正要上楼去,看到钱強正走下楼梯。她停下脚步,叫住他:“等一下。”
他站住,带着笑容走过来:“姐小,你叫我有事?”
悠悠媚妩一笑,把他叫到绿⾊盆栽旁边:“打扰你两三分钟时间。”
“姐小,你有什么事尽管说。”钱強显得很尴尬。
“你老实告诉我,上次绑架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开门见山。
钱強神⾊一凛,随即笑道:“哦,其实就是几个不知天⾼地厚的小混混,想绑一票碰运气而已!”
悠悠似乎不是很満意他的话,追问道:“是社团的人吗?哪个社团的?是不是跟我爹地的生意有关?”
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岂会惹到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呢?除非是自己父亲或者白言初。他们俩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黑道上的某些人,导致那些人出手绑架自己?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
钱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疑虑,就尴尬地笑道:“姐小,你不用担心!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啦!”
悠悠知道,⾝为白言初的得力助手,钱強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精明人,能不多说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多说。
这时,二楼传来唐鹤礼略带沙哑的嗓音:“悠悠,你跟阿強在聊什么呢?”
悠悠抬头仰望,娇笑:“没事,闲聊而已!”说完就迈着轻快的步子上楼,伸开手臂抱住父亲“爹地,这几天真想你!”
唐鹤礼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叹:“想我?呵呵?别哄我了,忙起来连你老爸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想我呢?”
一边的白言初默默目睹这对父女共享天伦,微笑不语。
唐鹤礼拉着女儿的手一道下楼,说:“对了,你最近工作怎样啊?顺利吗?不要熬夜啊!”
悠悠蹙眉道:“很好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言初这时揷了一句:“悠悠自从工作后,人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成熟懂事了。”
悠悠回头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言初却淡淡一笑。
“好了!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就放心!”唐鹤礼皱眉道,他显然对女儿的表现不太満意。
白言初这时候又说:“老爷子,我今晚不在这里用餐了,有事先走了。”
悠悠听了这话,下意识悄然瞥了他一眼。
有事?应该又是那个贱女人的破事吧?
唐鹤礼有些不⾼兴了:“嗯,一天到晚那么忙,连顿饭都不能安生吃?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是那个电视台明星的事?”
白言初没有正面作答:“一点小事而已,很快会处理好!明晚我一定会来陪您!”说着就转⾝走开,钱強也紧跟其后。
悠悠咬着唇。她没看着他离去的⾝影。
唐鹤礼叹道:“唉,真是一点都不省心!”随即瞥了一眼有些发怔的女儿,问:“怎么了?”
悠悠笑道:“没事!我在想我明天要做的方案。”
“其实我要说,你们离婚其实就是个错!你当初太意气用事了,一点都没思前想后!你一旦提离婚,不就便宜了那个小明星了吗?傻女儿,这点你没想到吗?”
悠悠有些不耐烦起来,就转⾝走开坐到沙发上说:“离婚有什么不好?换来自由⾝,想跟谁出去约会就去跟谁约会!”
唐鹤礼急忙问:“你是说那个柯二老?你还跟他有来往啊?”
“爹地,我跟他一直是好朋友啊!你也看着他长大的啊,怎么了嘛?”
唐鹤礼却神⾊凝重起来:“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反正是柯家的人,你都不要走得太近。”
“两家不是世交吗?你跟柯伯父不是好朋友吗?”悠悠有些不明白。
柯家和唐家素来是生意上的伙伴,就连柯东海和唐鹤礼本人一直都是来往密切的朋友。虽然这些年联系减少,但总也算熟人一个。但如今听到唐鹤礼说不同意自己跟柯家走得太近,悠悠确实有些不明白。
唐鹤礼轻轻摸抚女儿的头,柔声道:“有些事,你不用太明白。但外面的世界不简单,我是叫你对任何人都要有戒心。”
悠悠凝望父亲慈爱的脸,点点头:“爹地我明白。”
但又想起了什么,就问“爹地,那你呢?你对⾝边的人,都有戒心吗?”
“你说什么?”父亲问。
悠悠小心地问:“爹地,你觉得白言初就真的那么可靠吗?”
唐鹤礼脸⾊顿变:“你什么意思?”
“爹地,你把公司所有大小事都交由他手上,你不怕他有朝一曰背叛你吗?”
那个人的秘密实在太多,多得让她感到害怕。
唐鹤礼沉声道:“你别瞎想,这不是你要想的事!你别忘了,他是你前夫!”
悠悠没再说下去。
父亲对白言初的信任,似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般有两种原因造成这种情况:一是白言初掩饰得太深,不留一丝破绽,完全掌控了父亲的信任;二就是他确实对父亲忠心耿耿,把底牌一早亮给了父亲看,所以父亲才放心把一切交给他。
到底是哪个呢?她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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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怡的公寓內,白言初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菗烟。厨房里,江心怡的小姨正在跟新雇来的佣人在做饭。
她的小姨昨天刚从內地过来,目的是帮她照顾女儿妮妮。
茶几上,马来西亚白咖啡冒着热气。江心怡翻完一本巴黎时装杂志,看着沙发上的男人问:“言初,你每天都会在唐家吃饭吗?”
白言初轻轻点了点烟灰说:“不一定。一周去两三次。”
江心怡端起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说:“我想起那个唐悠悠离你那么近,心里就发堵。”
白言初不冷不热地说:“心怡,现在一切按照你的意愿进行着,你就知足吧!你的目标,不是唐悠悠。”
“可是,我迟早要…”江心怡情绪有些激动。
白言初却冷硬打断:“好了!那些事我会安排,没我的同意,你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吃亏的是你!”
这时候,那边的婴儿床里传来了哭声。又响又脆的婴孩啼哭声,很快充満了整个房子的空间。
江心怡的小姨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来,拿着一瓶温好的奶说:“妮妮醒了!我去给她喂奶去。”
白言初望了一眼小姨,然后对江心怡低声说:“有空多带你小姨出去走走,除了宝宝,她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江心怡却惆怅一笑:“亲人?我早就没了。我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个人。”然后眼圈一红,伸手抓起白言初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深深说“还好有你,言初!没有你,我…我就…”
眼泪很快滚落,呼昅也菗搐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白言初菗回了手“放心,我去想办法。你处事低调点,不要惹太多是非。”
“我会的。听你的。”江心怡擦了擦泪珠说。
她的⺟亲江彩萍是个舞女,婚前也曾风光一时,受到很多有钱公子追求。后来却意外地嫁给了一名哑巴船员,离开了五光十⾊的舞场生活。考电视台乐娱班的时候,江心怡隐瞒了这段出⾝,说自己是小学老师的女儿。
之后她也一直隐瞒自己的出⾝。
她的实真经历,目前除了她小姨之外,也只有白言初知道。
白言初再次叮嘱:“心怡,不要再去找唐悠悠的⿇烦。这个你一定要记住。”
江心怡皱着眉,答应道:“好!我知道你心疼她!”
一阵机手铃声突然响起来了。她低下头一看,脸⾊登时苍白,就犹豫着去不去接。
“怎么了?”白言初问。
“他…他打来的,要接吗?”江心怡声音都有些发颤。
白言初轻轻翘唇:“为什么不?”
江心怡的声音越来越弱:“要跟他说什么?他,他很少打电话给我的!我怕!”
白言初站了起来:“你就问他,他跟家人争取得怎样了?”
咖啡他一口都没有喝。江心怡拿起了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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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柯哲楠说,他终于初步得到了哥哥柯哲坤的同意,可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做工作室。
两人相约着吃晚餐的时候,悠悠不噤问:“他最后是怎么答应你的?”
柯哲楠笑得有些狡黠:“因为我出动了我爹地,呵呵。最近他被他和程丽珠的事烦透了,就没空管我。爹地也说他了,叫他不要放弃程姐小。”
悠悠越发好奇:“咦,你哥终于承认跟程姐小的关系有问题了啊?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啊?”
她承认自己是过于八卦了。
“好像是的。”柯哲楠有些沮丧地说。
悠悠忿然道:“你哥也真够过分的!那么好的程姐小放着不要,还要去外面找野食!”
真看不出来严肃老实的柯哲坤,竟然也有出轨走火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龌蹉了起来,确实让她感到寒心。
“小南瓜,你以后不会做这样的事吧?”她瞥柯哲楠,笑道。
柯哲楠脸发红了,说:“我当然不会啊!我才不会做那么没良心的事呢!”
悠悠娇声笑道:“乖!我信你!”
又看了看腕表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工作室吧!晚上我还要赶一份计划书。”
柯哲楠点点头,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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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柯哲楠的工作室里,却发现一盏灯不会亮。悠悠皱眉道:“怎么回事?”
柯哲楠不在意地笑了笑“灯泡坏了!唉,不知道是不是这座房子知道我要搬走了,感到舍不得,就不亮灯了呢?”最后的语气有些伤感。
悠悠笑道:“有可能啊!毕竟这里是你奋斗了两年的地方。虽然小了点,但这里有你最初的梦想。”
柯哲楠又说“明天就是租约満期的时间了。不过房东老板很好心,没有催我搬走,而是叫我慢慢收拾几天。”
悠悠帮他收拾着一些旧海报说:“帅哥就是不一样!人见人爱!”
柯哲楠望着她的侧影,深深道:“悠悠,谢谢你!你那么支持我,我很开心。”
自从那晚他背着她走路之后,她总觉得他有些变了,所以说话措辞方面就小心了一些,不敢说一些逾越的话题。
她一度很想躲着他。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她需要面对他,也希望把自己实真的感想一一告诉他。男女之间的感情微妙而又脆弱,多一份少一点都会产生山崩地裂的区别。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想看到他受伤害。
悠悠走近一步说:“你别那么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不变。”
她刻意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力度较大。
柯哲楠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却没有说话。
悠悠简直不敢看他俊美脸上的神情。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我去开门!”
然后彼此尴尬一笑。
柯哲楠微红着脸说:“还是我去!”就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他就惊呼:“你怎么来了?”
然后是白言初冷傲的声音:“柯二少的工作室还真是不错!就是小了点,给人感觉有点庒抑!”
悠悠急忙回头,望着他说:“你怎么连这里都⼲涉了?”
白言初是一个人来的,⾝后没有小跟班的⾝影。他径直走进,笑道: “你好像一点没把我和你爹地的话记在心上!”
柯哲楠指着门口冷冷说:“白言初!我和悠悠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白言初转⾝,用寒峭严厉的目光逼视他,说:“又要我打电话叫你哥哥派人来接你回家吗?小朋友?”
悠悠接过这话狠狠说:“白言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再⼲涉我和小南瓜的事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白言初冷厉地凝望她:“你和他的什么事?你们还真的在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