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伸手搂了刘非的腰把他拉在眼前,另一只手托住刘非的脖颈:“那么,要不要把你吻的晕过去呢?”说着低头吻在刘非的唇上。
无比美妙但略侵性太強的吻亲。刘非被吻得软成面团,⾝体簌簌发抖手死死抓着赵越的手臂,为了不晕过去拼命挣扎着向后躲。
不知怎么刘非已经躺在床上,赵越依然不放过他,刘非眼前缓缓黑了下去。
赵越见刘非的眼睛真的闭上了,忙放开刘非,托起刘非轻轻拍他的脸:“大非?大非?”
摇了好几下以后,刘非才缓缓睁开眼:“嗯?…”
赵越看刘非醒来才偷偷吁了口气,脸上笑得灿烂:“还満意吗?”
刘非脸轰的就烧起来,慌忙抬手捂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赵越在刘非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好了,起床了!后天我们就出发。”
赵越坐在床边穿服衣,刘非伸手摸在赵越的手臂上,那里有一个刺眼的疤痕。这是赵越⾼一那年留下的。
那年,赵越还是个沉默锋利的少年。
那年,还是少年的赵越拿着枪独自走进了漆黑幽暗的树林,为了摆平一个很⿇烦的人渣。之后赵越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刺目的伤疤。
从此,学校里再也没人来找刘非的⿇烦。
“哥,对不起…”
赵越转头:“怎么了。”
刘非抬头,眼里満満的伤心:“哥,…,你给我的,我该怎么报答…”
赵越笑,轻轻拍了拍刘非的脸:“去穿服衣。一会儿咱出去逛逛。”
洗漱完毕穿戴好,还没出门呢,赵越那边就有电话过来。赵越接起,听了几句,手按在话筒上转头:“大非,我公司那边有点事。”
“嗯,我送你过去。”
赵越伸手在刘非脑袋上揉了揉,电话拿起:“我一会儿过去。”
刘非把赵越送到赵氏的大厦下,赵越伸手捏了捏刘非的脸:“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注意全安。”
刘非的脸悄悄红起来,很乖的点了点头。
看着赵越逐渐远去的⾝影,刘非坐在车里只觉茫然。
一刻后刘非打燃车,拿起电话:“安子?我现在过去一趟。”
刘非手底下有两个酒吧,外加一家店酒。最近酒吧和店酒的业务都很不错。这几个东西都是刘非自己一点点从无到有用心做起来的。
目前国內的经济其实不是很好。刘非十分不看好曾经占莫氏主营业务收入大头的房地产。已经泡沫到这种地步,崩盘是早晚的事,而与此同时,刘非很看好酒吧店酒一类的服务业,如果把经营重点转到这些方面应该很有发展。
当时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弄了这酒吧和店酒用做试水的作品。目前经营业绩很不错。所以,只要刘非这次顶住,把施家踩平,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经营莫氏,进军店酒饮食消费领域,只要用心做莫氏一定会变得更好。
绣巷子。
绣巷子是一个把历史人文跟现代精致嘲流完美结合的地方。
漂亮时尚与东方神秘感在这里汇聚,缓缓流成一体,昅引着各⾊肤皮的人到此游玩,也自然昅引着这个城市里热爱此种风格的群体的聚集。比如所谓白领小资中产。
于是这儿也理所当然成了酒吧之类生意的首选地。
“非”吧有两层,装饰全部使用木地板和木楼梯。“非”吧的底层全是落地窗,窗外布置着格调独特的沙发和小方桌。沙发和小方桌的另一侧,便是大块青石砖铺就的锦巷子步行路。
刘非刚到酒吧门口,一个年轻人小跑着迎过来:“刘总,”
刘非略点了下头,上二楼。
二楼有个小办公室,刘非坐下,安宁早已把账目计划之类的资料准备好。
刘非安静的看,边看便记,整理完,又重新核对。
好一阵后,刘非靠在椅子背上长长吁了口气。
“安宁,你跟我一起去那边看看。”
“越”吧。
“非”吧与“越”吧,隔着青石砖小路相对伫立。
当时刘非来考察地方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两栋二层小楼,不是正对,因为路在这里微微弯折,两楼似对而非对,却相伴相生,相望相随。
刘非把两栋楼一起租下。装修了两个酒吧。取名字的时候,有人建议可以叫“非”扣刘非的名。刘非便把另一个酒吧命名为“越”
没有太多的刻意。
很自然的意随心走。
两个吧各自在门旁都有木牌。
暗棕⾊的长条型木牌。上面各有字,一非字,一越字。
两个酒吧的装修都是刘非自己一手搞定。
“越”的风格比“非”要简洁现代些。
现代感十足的简洁别致家具,⾊彩偏黑白棕及⿇⾊,墙上是⾊彩流的长幅装饰挂画,挂画是刘非自己画的,大块的纯⾊,撞⾊,各种⾊彩的重叠,画面上偶有一些完全是为了美感而描画的线条。
“非”的风格要艺术范儿些,装饰的⾊彩更多,內饰做了很多巧隐的细节,內部家具以舒适和不规则形状为主,装饰用的挂画也是刘非自己画的,菗象的人物,风景之类。
刘非整理完“越”吧的账目,出门。
门旁的牌子安静的吊在那里。刘非伸出手,摸在阴雕的“越”字,漂亮的行书,遒筋劲骨,俊逸飞扬。
这样漂亮的字。
让刘非每次驻足凝视时都会忍不住有些微的伤感。
赵越的字。
刘非的画画和钢琴很有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从而被迫学习的调调,尽管之后这两样东西曾无数次让他心醉神迷沉溺其中。
赵越不同。
赵越的爷爷是当年场战上打出来的将军,赵越最得老爷子的钟爱,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
赵越从小就有一名老师,満腹经纶的大儒。是赵越爷爷的朋友,因着老爷子的面子来教赵越读书。
赵越那一手字,也是这位老先生指导着练就。
刘非看了那牌子好一阵,转⾝离开。
“嘭”的关了车门,刘非拿起电话:“越哥?你在哪儿?”
庒低的声音:“公司开会。”
“我去找你!”
刘非的车开得不算慢,停好车跳下来,跑着挤进电梯。
赵越的办公室在十七层。
刘非推开门,一个漂亮的办公室女郎转头,看到刘非⾼兴的笑起来:“刘先生来了。”
刘非点头:“越哥呢?”
第三会议室。
陈述已经做得差不多,赵越靠在椅子上,手里的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画。
“赵总,关于扩张化妆品外贸进口业务您有什么想法?”
赵越点了点头:“挺好。回头商量个操作方案。”
“好的!”中年人坐下。
正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个脑袋伸进来。
赵越正对着门,看到门口的人也楞了一下。
“你们先商量下一个议题,我出去一下。”赵越站起来。
门在赵越⾝后关上,赵越看着刘非:“有事儿?找到这儿来了?”
刘非一路跑过来,不住的喘气,眼睛只是一直看着赵越。
赵越柔和了声音:“你…”
话还没落,刘非一下子冲上去紧紧抱住赵越。
勒得赵越咳嗽出来。
“怎么了?”赵越轻声问。
刘非只是劲使的头摇,头埋在赵越劲窝。
没什么。只是很难过。
抱着赵越,刘非莫名其妙的想哭。
觉得难过,觉得悲伤。
赵越轻轻拍刘非的后背:“去我办公室等我好不好?我去结束会议。”
刘非松开赵越,眼角红红的点头。
看着刘非远去的背影,赵越茫然的抬起手按在胸口。
很不舒服的感觉。
有点涨,有点痛。
赵越略站了一刻,转⾝推开会议室的门。
大家都依次踊跃发言,也有很多有火花的讨论,但赵越什么都没听进去。
与刘非相处,赵越从来都是随心而为。
跟刘非在一起的时候,赵越会关闭他強大的理性。放纵自己的心意。
但大概也只有跟刘非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这样。
刘非是向他撒娇的弟弟。
他乐意満足这个小朋友的各种需求。
他做得到。所以,他便去做。他有太多的精力可以做很多事。没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原因道理。
而且他也乐于満足他。
有刘非在旁边闹,他也觉得挺好玩,没那么闷。
看着刘非⾼兴的样子,他也⾼兴。
他喜欢刘非。
喜欢刘非的通透⼲净,喜欢刘非骨子里那一股子傲劲。也喜欢刘非的痴。
人无癖不可交,以其无深情;人无痴不可交,以其无真气。
对于赵越来说刘非毫无疑问是个可以敞开心而不用顾忌太多的人。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多想什么。
可是,他是不是太随性,太无所谓了?
或者,假如情况真的有可能变得复杂,那么怎么做。远离刘非?从此以后断掉这份兄弟情义?
赵越忽然很头痛。
他此刻忽然有点明白刘非的话。
二十年,那是刘非的一生。
可是二十一年,算不算是他赵越的一生。
真的是太久。
说断就断么。
断了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