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的枪法很好,只伤了自己的皮⾁。那个人渣不久就转学了。在那之后,整个学校,没人敢惹我们,也没人找大非的⿇烦。越哥自那以后就成了一个传说。”
周围刹那一片沉默。大家似乎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赵越哥的枪法很厉害?”
旁边刘奕点头:“这个就是家庭的原因加天分了。赵越是跟他爷爷长大的,赵越的爷爷是打仗打出来的将军,赵越最得老爷子的喜欢。老爷子纯军人,看孩子的方式就是带着丁点大的赵越去靶场、开坦克,老爷子顾不上的时候,就把他交给警卫员,警卫员都是青头小子,照顾小孩儿的唯一招数也是拿枪哄着他玩,一来二去,赵越的枪法就成了扎扎实实的童子功。赵越小时候一直都是孩子堆里的狠角⾊,可能跟他在军队里滚大的也有关。”
“哇,越哥这么厉害啊…不过越哥现在好像跟⾼中那会儿很不同?”
陈庭庭嗯了一声,声音就黯下去:“是啊,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清,越哥后来闯了祸,他爸气疯了,⾼中还没毕业就把他丢到军营里,而且后来专门找了人,又把他弄到特种兵大队,就为了磨他的棱角,越哥罪受老了,这还不算,为了磨越哥的性子,在他服役结束后,又把他弄到一个庙里待了两年。跟一个法号叫不六的禅师学习。他老爸当时也是被他弄害怕了吧,才这么洪水猛兽般的腾折他。”
“庭庭,你的信息保证没误吧?”旁边一个姑娘问。
刘奕揷话:“我跟你保证,赵越可是庭庭的偶像,这段儿偶像事迹可是庭庭用心血搜集考证来的,而且这也绝不是庭庭第一次说,是吧庭庭?”
陈庭庭语气硬硬的:“越哥就是我偶像,我承认!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说,我也承认!”
刘非端着脚杯靠在树上,陈庭庭忽⾼忽低的声音忽明忽暗的飘在他耳朵里。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事还在那里。
陈庭庭说着,抬头间意外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人,陈庭庭几步跑过去:“大非?”
刘非眼看着陈庭庭跑过来,却没有迎上去的*。
陈庭庭拉了刘非的胳膊:“一起去聊天呗,自己多闷!”
刘非的眼睛里飘忽着薄薄的雾气:“不…”
“哦?很闷么?”忽然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刘非陈庭庭回头,一个男子正面带笑意看着他们,雅致风流,映着⾝后星点的柔软光晕,站在那里如临风玉树。
刘非一下子跳过去:“哥!”
“要不要去那边玩?”赵越冲陈庭庭笑。
“你们先去吧,我还得陪肖肖。”陈庭庭満脸的不情愿。
赵越伸手搂了刘非的腰,笑眯眯:“照顾好肖肖。”
“哥你去哪儿了?你喝酒了?”刘非抬头有些着迷的看着赵越。
灯光下,赵越的眼睛里有酒后的绯亮艳⾊,赵越低头看着刘非笑眯眯:“帮君哥招呼几个客人,喝得稍多了点。”
“哥,可以抱你一下不?”刘非的眉头微蹙,眼睛里的雾气更浓了。
赵越微楞了下,柔软了声音:“怎么了。”
刘非猛的死死抱了赵越。勒得赵越酒都有点上头。
赵越由刘非抱着,手抚在刘非的后背。
“哥,⾼中的事,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赵越眉头皱起,随后缓缓笑开:“笨蛋!不过是个游戏罢了!”
刘非抬头:“哥!——”
“呀!打扰到哥哥弟弟了?”旁边一个姑娘轻盈的走过来。
赵越转⾝,眉头动了下礼貌招呼:“白姐好。”
“嗯嗯,小越好!男主人特别准备了其他节目,我来跑腿通知。”
“有趣兴吗?”赵越转头看刘非。
刘非对邵君宏的事情都不感趣兴。“辛苦白姐了,在哪里?”
江白月笑着握了刘非的手腕:“大非好乖!跟我走吧!”
女士又是姐姐,怎么可能拒绝。不过那个“乖”字很让刘非內伤,刘非臭着脸转头看赵越,赵越笑的灿烂,用力搂了刘非一下。
邵君宏的节目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喝酒玩游戏,模拟酒吧情形。
江白月落座,郎青直接坐在江白月一侧,刘奕挨着郎青落坐,赵越刘非坐在他们对面,陈庭庭拉着张肖坐在刘非旁边。
至于江白月另一侧的空位,几个穿着相当讲究的男士还是暗自较量了一番,其中一个胜出,挨着江白月坐下。其他几个年轻的男士女士也都自己揷空坐了。
江白月⾝边的胜出者満脸绅士笑容跟江白月搭话,江白月也微微笑着回应,只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总是似有若无的游走在赵越脸上。郎青的表现则让周围的几个男士很有点不慡,闷闷的坐在江白月的旁边,眼睛却不知看着哪里,早知如此,就应该坐远点,白浪费个位置。
郎青当然不会乱坐,在坐下的一刹那,他的牙齿都似乎咬得紧了些。
这样好的位置。他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大家讨论玩什么游戏,江白月笑笑“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全体民人立马赞成。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更何况在座的几位,个个都亮的要把人眼睛晃瞎,围观群众怎么能错过这:深层次、多层次、甚至“⾊”层次挖八卦的绝佳机会?
规则很简单,每回转两次酒瓶,瓶口第一次指到的人,祝贺您荣升狗仔队VIP,您有资格提问或“磨折”某人,第二次指到人,就不好意思了,是必须接受询问或“磨折”的人。
“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焊在那个旋转的酒瓶上。
酒瓶第一次停下,一个姑娘“哦!”的欢呼:“看这次谁落在我手里!”
顿时剩下的人都忍不住后背凉了凉。
酒瓶停下。瓶口指向张肖。
张肖抬手捂了嘴,然后笑出来,看着对面的姑娘“啊,被转到了!”
对面的姑娘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陈庭庭伸手握了张肖的手,张肖说“真心话!”
姑娘想了想:“哦!你是怎么爱上你男朋友的?”
大家一起哦了一声,好问题!
陈庭庭其实长得不难看,虎头虎脑,眼睛也大大的,不过比起其余几位是逊⾊了…有点多…
张肖握着陈庭庭的手,转头看着陈庭庭,声音都柔软下来:“我爱他真诚善良,讲义气会爱人。”
“哇!好感动!”几个女孩子鼓起掌,陈庭庭脸都红了,拉着张肖在张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张肖満脸涩羞的甜藌。
引发无数羡慕。
刘非也忍不住笑,伸手在陈庭庭肩膀上推了下,陈庭庭冲刘非做了个鬼脸。
酒瓶再次转起。竟然又指到第一次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奋兴的拍手:“好运气!看这次是谁!”
酒瓶停下,江白月。
江白月笑着坐直了些:“那就真心话吧,我看能不能答得好。”
那姑娘想了想,看着江白月:“那就…请白姐概括一下赵越!”江白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际国上臭名昭著的质子基金的⾼级经理,自然绝对是有独到之处,所以,可以听听专家如何评价赵越。
江白月脸上笑意更浓,眼睛抬起来,目光直直对着赵越的眼睛:“概括赵越一个词就够了:锦衣夜行。”
刘非忍不住动容,转头看赵越,赵越笑眯眯不言语。
旁边有人暗暗揣度,有人不大明白江白月所指,互相询问。
江白月笑着问:“小越,你觉得这个词怎么样?”
赵越笑着答:“好词。”
江白月举起眼前的酒杯,微微歪了头:“那为了这个词喝点?”
赵越大方的举起酒杯:“我⼲,白姐随意。”
赵越一杯喝完,江白月也缓缓把杯中酒喝尽。
周围人一阵欢呼起哄。
陈庭庭趴在刘非耳边,十分严肃“为什么说越哥是锦衣夜行啊?”
“如果让你概括越哥,你会怎么说?”
陈庭庭想了一阵:“不知道,我好像…完全看不清…”
“衣锦者着锦衣,却特意选择夜行,这是本人的气派。你也因此看不清楚。但,还是有人能于黑夜中看到对方⾝着锦衣,这个就——”
“说来越哥好像确实是这个调调诶!…这个白姐是不是很厉害啊?…”
刘非没答话。沉默的转⾝坐好。
瓶子再次转起,指到张肖⾝边的一个姑娘:“呀!轮到我了!好运气!”
瓶子停下,指着刘奕。
刘奕看了看,抬头:“女士,您请提问。”
刘奕无论如何看起来也是花儿一样的大好青年,对面的姑娘想了想:“你的初夜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很…好!刘奕笑笑:“我选大冒险。”
周围嘘声四起。这么好的料。
姑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当然是要——再接再厉!
“您跟刘非是表兄弟?”
刘奕点头。
姑娘笑得刀光剑影:“既然大冒险,那两兄弟吻一个吧!”
全场刹那寂静五秒钟,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好耶!”
刘奕的脸硬在那儿,随后问:“可不可以换一个?”
不可以。
刘奕站起来,对着刘非:“表哥,对不住了,”
刘非也站起来“你敢!”
忽然过来几个姑娘,七手八脚的按住刘非,大声叫:“快点啊!”
刘奕咬着牙,头就探过去。
唇贴在柔软的肤皮上。
刘非当即愣住,围观群众也愣住。
刘奕的嘴唇,贴在一个人的脸上。郎青。
郎青竟然凛然大义的贡献出自己的脸!
所有的人都不噤动容,好男人啊!不过片刻之后,大家已经在揣测那飘忽于其间的无穷滋味,话说,郎青这是为了刘奕?抑或,为了刘非?
郎青的脸怎么看都有点泛青:“入进下一轮。”说着直接伸手按在瓶子上。
瓶子指在陈庭庭,陈庭庭举手欢呼:“太棒了!赶紧接着转!”
江白月。
江白月笑得有点无奈:“看来我今天该买彩票。”
陈庭庭立马打了鸡血一样:“白姐有喜欢的人吧?进展到哪一步了?”
刘非转头看着陈庭庭皱眉:“大哥,你原来竟然这么八卦?”
陈庭庭假装没听见。
江白月想了想,幽幽道:“喜欢的人,自然是有。至于进展到哪一步了,我曾经于江湖中遍发追缉令,只想逼他走投无路,然后转⾝寻我,却不想一直没有音信,不过最近局势忽然发生了十分出人意料的变化,我想,他不久后应该就会来寻我。”
旁边有人问:“什么变化?他为什么转⾝找您?”
江白月抬起眼睛,微微笑:“大概只有我手里才有他需要的东西,可以帮助他守护他想守护的。”
“…这不是利用您吗?您会帮他?…”
江白月笑:“当然会。如此有趣而珍贵的人生经历。我用自己的力量,换他一段生命痕迹,很划算。”
赵越听着,脸上的笑就缓缓淡下去。
“白姐,您说的是真的?…”陈庭庭听得嗔目结舌。
江白月看了看陈庭庭忽然笑出来,舒缓了声音:“对不起,我瞎说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小说设定。好吧,说实话,我有喜欢的人,只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旁边顿时一片哗然,江白月喜欢的人不喜欢她?!难道那人是瞎子不成?或者脑子受过动物攻击类外伤,比如驴?
气氛不知怎么就变得有些微妙,旁边人打圆场:“赶紧赶紧转瓶子!”
提问者产生后,瓶子在对准刘非时停下。
“哇!太棒了!”小姑娘差点跳起来:“刘非的初夜是什么时候?!”问题咚得就丢出来,大BOSS怒吼一声:球星闪电!
刘非一下子被问得有点懵:“…选择大冒险。”
“真的吗?!”小姑娘笑得刀光剑影:“那就!…”
“等等。”小姑娘的阴狠毒计被打断。
民人群众的目光刷的就定格在说话人的⾝上,
刘非转头看着赵越,満脸惊讶。
赵越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小姑娘:“我可以替他回答吗?”
交头接耳的庒抑嘈杂刹暗流汹涌,小姑娘瞪着赵越,随后笑得绚烂如花:“可以啊!但是,赵越先生还得多回答我一个问题!”
“耶!⼲得好!”旁边一片鼓掌喝彩声。
刘非満脸黑线,⾝体都缩得矮了些。
“没问题。刘非的初夜,是在他初三那年。”赵越的话音落下,刘非就感觉后背的汗⽑都慢慢站起来,初三!…
“你不会骗我们吧?”小姑娘表示,别想忽悠民人群众!
赵越笑:“当然不会。初三,暑假,XX山,野外露营。”
汗水顺着刘非的后背蜿蜒流下,刘非的手都开始发凉,不会吧…难道那天,喝醉的只有自己,而赵越其实没喝醉?!…
都已经具体成这样了,没办法问下去,再八卦也要以不被揍扁为前提。
只不过,赵越怎么知道这一切?!
郎青狠狠瞪着赵越,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赵越大概已经在几秒钟內死了几万次。
小姑娘的眼睛在赵越脸上扫了半天,灵台一道闪光:“请问赵先生,你与你喜欢的人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耶!问得漂亮!”民人群众欢呼雀跃,太给力了!这才是八卦中的战斗机!
赵越举起酒杯喝了点,笑得意味绵长:“分享一张床。”
民人群众沸腾了。
刘非的头顶都隐约冒出热气,脑袋向衣领靠拢再靠拢。
江白月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如果说今晚谁运气最好的话,那么,真的要算江白月。运气指数直飚一千五百万。
江白月看着眼前的酒瓶,幽幽道:“它究竟是有多恨我,或它究竟是有多爱我。”
对面的人刚要开口,江白月抬头,笑:“我回答一个关于赵越的问题好不好?”
不好!——才怪!
江白月又转向赵越:“小越同意吗?”
赵越笑着点头:“白姐随意。”
“赵越君的敏感带是哪里?”旁边传来一个奋兴的声音。
刹那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江白月⾝上。
江白月⾝边的男士眉头拧在一起:“…这个江姐小怎么可能知道?”马上有人帮衬:“就是嘛,简直是逼人家瞎猜!”
江白月抬手打断大家的争论,声音有些轻:“人鱼线。”
全场寂静。
刘非感觉血液的流动都缓缓变慢,转头看赵越,赵越端着酒杯,脸上依旧笑的不动声⾊,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刘非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刘非伸手推开门,转⾝就关门,门刚关了一半,就再推不动,刘非僵了一刻,转⾝进屋。
刘非只觉烦躁,一直走到画架前。
赵越跟着进来,站在刘非⾝后。
刘非忽然觉得茫然,要吵架?要追问?还是,什么都不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非下意识的伸手拿起一只画刷,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刘非皱眉,
赵越握着刘非的手,沾了颜料。
画刷在画布上游移,画般的字一个个浮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画笔在画布上顿住。
刘非忍不住伸手在那些字的上方掠过,这样漂亮的字。宛若歌楼之外晕染长天秋水的蒙蒙烟雨。
刘非转⾝,赵越垂了眼眸,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若月⾊烟纱。
刘非呆呆怔住,赵越托了刘非的下颌,吻庒下来。
赵越含了刘非的唇,轻吮品尝,温柔辗转,悱恻绵长。
赵越微微抬起头,气息软软的吹在刘非的唇边:“生气了么。”
刘非无声低头,声音透着千丝万缕的无奈落寞:“我其实没立场生气。”
赵越搂着刘非在怀里,声音沙沙软软:“坦白个关于我的八卦给你,好不好。”
刘非头抵在赵越劲窝:“好…”
“初三,野外露营。”
刘非抬头:“什么?——”
赵越搂了刘非的腰,带着他轻轻旋转:“Hvae sex 。初次。”
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