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连嘉俊问,眼光不可察地向雕花红门望去。
“先是有位老人说‘够了’,然后总监就让帛少爷送我出来。时间漫长,我以为过了一个小时,其实也才五六分钟,非常难熬。”
白非衿心有余悸。
“这就对了。”连嘉俊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完全符合我们猜想。” 猜想?什么猜想?难道还有其他事瞒着她?
看连秘书样子,大概也不会告诉她,所以白非衿也就没多问。不过有件事却非问不可:“我这算全安了吗?”如果仅仅是站那里让人像看植物人一样观赏,她很厌恶,可是如果是为了全安,那她真是乐意得不得了。
连嘉俊拍拍她肩膀:“别担心,只要你没有激怒他们,就没事了。”
白非衿放下心来:“那就好,早知道得罪童久久会有这么大⿇烦,我一定会忍。就算明知道吃亏,我也绝不惩口头之,既不利人,也不利己。”
“你呀…”
白非衿和连嘉俊说话时候,帛湛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非衿,他个子还未完全长成,只及白非衿肩膀,所以仰着小脸,神情很纯净。
连嘉俊看眼里,便挡白非衿面前,弯腰询问小少爷:“帛湛,你有什么事吗?”
帛湛眨了眨眼睛,睫⽑轻颤,看着那长长睫⽑,白非衿真想摘下来放自己眼睛上。帛湛看看连嘉俊,突然笑了:“当然有啊,我要这个姐姐陪我玩。”
白非衿一头雾水,姐姐?叫挺亲热,只是…她为什么要陪他玩?再说现正是敏感时刻,她只想赶回家,洗一个热水澡抱着被子陷入梦乡,哪有什么心思陪人玩!
连嘉俊也劝道:“这位姐姐还有事情,下次再陪你玩,好不好?要不然,我叫小词姐姐或者冬瓜哥哥来陪你,去玩跳跳床怎么样?”
可是帛湛却不依:“不,我就要她!”一根食指笔直地指向她,坚定不移。
白非衿默默躲开,心想小庇孩,拽什么拽,不就是稍微地帮了下她吗?她⼲嘛要理他,哼! 帛湛不依不饶,搅得连嘉俊头很痛,又无法让他満意。
白非衿看了看自己被撕坏裙子,又是一阵伤感,这要是被总监认真对付,一大笔巨额赔偿金,她是真付不起啊!该找什么计谋躲过这一劫呢?
听着帛湛骄纵淘气声音,白非衿心烦,问:“洗手间哪里?”
连嘉俊忙得焦头烂额,菗空回答:“前方十步处,男士专用。”
白非衿一听,欧了!顺手拎起还撅嘴赌气帛湛衣领,连扯带拽地拉到洗手间门口,进去,反手把门扣上,留下原地错愕连嘉俊。
帛湛也很惊讶,因为衣领勒住了脖子,他伸出双手想松一松,却被白非衿一把拍掉。
“你、你⼲嘛?咳咳,放、放开我…你好大…”帛湛脸都憋红了。
白非衿将他拎起来,按到洗手台上,沉下脸:“安静!”
帛湛吓了一跳,立刻安静起来,只是眼睛里闪过无数情绪,惊讶、愤怒、怀疑、释然、趣兴、迷茫…
白非衿速战速决:“听着小少爷,我很累要回家,没空陪你玩。你要是一意孤行不听劝阻,姐姐脾气不好,说不定就把你剥皮剔骨活呑了,信不信?”
帛湛睫⽑垂下来:“我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我玩…”声音低低,孤单怯懦。
白非衿不允许自己心软:“可是我很累,想觉睡!”
“我这里有床,随时可以睡,我还可以派人保护你…你别哭,我不说了,别哭啊,对不起,我让你走,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吧…”
帛湛吓坏了,女人眼里滚动泪水,晶莹剔透,宛若琥珀一般动人,只要稍微触碰,便会如泡沫般破灭,脆弱不堪。
女人感激地一笑,泪眼迷茫,他年少心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速度跳动起来。
她离去背影纤细柔软,脸上伤口、眼底泪水、以及破裂裙角,都让他好奇,想知道发生她⾝上一切。
明明大哥面前像小兔子一般乖,他面前却装作⺟老虎,凶巴巴,真是…真是很不一般,前所未有奇特。
帛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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