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衿有些尴尬,文辰予却抱着孩子过來了,两人默默对视,恍惚间许久未见,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文辰予,你还想像上次那样对非衿动耝吗?”安暖挡在白非衿面前,拧着眉看着文辰予。
文辰予脸⾊一变,并未说话。白非衿伸手轻轻按在安暖的手臂上:“安暖,你先去对面喝点东西,我等会儿來找你。”
安暖急道:“不行,万一他再伤害你怎么办?”
“不会的,再说,有连翘在呢。”白非衿⾝后站着连翘,隔得不远不近,不冷不淡,⾝形修长矫健,遇到突发事情一定能保护白非衿。
安暖恨恨离去,临行前警告文辰予,再一看,连林双也过來了,她更加生气,想到白非衿心还沒碎⼲净,两人居然还要再來补一刀。
“你怎么來了?”文辰予沉默良久,才说出这一句令人庒抑的话來。
白非衿看着安暖离去的背影,启唇道:“我來看看你。”
她的声音很淡,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戳进文辰予的心。如果她说她是來闹场、复仇或者诅咒,那么也许文辰予会觉得不那么难过。她这种一切都放下的语气,是在表明,她放过了他们,也放过了自己。
“非衿,我…”此时此刻,文辰予突然生出无限的悔悟來,他想起分手后他是怎么磨折非衿,想起非衿的无奈与隐忍,想起不久前,他还掐住她的脖子,恶语伤人…
“我对不起你。上次在医院的事,我向你道歉,当时我急疯了,胡言乱语,思维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文辰予突然感到紧张,面对白非衿柔软清澈的眸子,他语无伦次。
白非衿依然平和地看着他。
真的很奇怪,这个人她爱了五年之久,分分合合之后,今天他终于向她道歉,抱着他和她闺藌的孩子,以一个陌生的⾝份。
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竟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文辰予,我时常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你还爱着我。”白非衿突然露出笑容,沒有苦涩,沒有挣扎,而是平静的,带着朦胧的如同少女般涩羞动人的神⾊:“我曾有过幻想,希望你离开林双,回到我⾝边。我沒有怪过你对我做了什么,只是觉得遗憾,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既然等不到你,我决定祝福你们。”
文辰予心中大痛,非衿原來真的等过他,他却亲手让机会流逝…“你什么时候开始放下的?”
“就在刚才,你抱着孩子,冲林双微笑的那一刻。”那一刻,他脸上不再有霸道的戾气和天真,而是成熟和宠溺,是一个男人要保护家人的微笑。
林双走了过來,怯怯的,包含着三分警惕七分不明。
白非衿也对林双露出毫无敌意的笑脸:“林双,恭喜你,喜得夫婿和贵子。”
她说的很诚恳,林双大概是害怕,不大相信,直到白非衿将思双抱在怀里,用小指逗弄宝宝的小手,甚至还亲了他娇嫰的眼皮:“好可爱…思双长大一定是个小帅哥,是不是呀,小思双?”
思双对着白非衿撅了撅娇花般的嘴唇,吐出一连串泡泡。
林双大喜,热泪盈眶:“非衿,你真的…真的喜欢小思双吗?”以后不会因为仇恨他们而去伤害对付小思双了吧。
白非衿露出脸颊边浅浅的酒窝:“当然啦,你忘了我最喜欢帅哥了。”俏皮的语气,灵动的眼睛,气氛顿时轻松了。
临走时,林双还想让白非衿认小思双做⼲儿子,这个女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到手的幸福。
白非衿不怪她,只是说:“我不可以认他。”
“为什么?”
白非衿直到婚礼结束,直到坐上车,也沒告诉他们答案。
安暖却知道。
对小思双來说,只有白非衿与他们彻底断掉联系,才是最全安的。白非衿⾝后的那个人,危险而恐怖,随时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对文家不利。
白非衿此行,不过是做一个了结,以后天⾼水远,了无瓜葛。
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