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向他们逼近。
连翘不动声⾊地拉住白非衿的胳膊:“我们坐taxi。”白非衿沒有异议,她注意到连翘脸上凝重的神⾊,心中一顿:“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里是市內最尖端的步行街,主打海外名贵品牌,奢侈珠宝,巴黎服装,法国小吃等,以万为单位,一般人望而却步,所以也算得上专为富人提供的。此刻又正是下午,逛的人少,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极其宁静寡僻的场所,万一遇到劫匪,也是很⿇烦的事情。
沒等连翘回答,白非衿就注意到有几辆车悄悄停在不远处,呈包围趋势。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连翘当机立断,带着白非衿绕开,另外寻了一条路走。他们走得很快,可是他们走,车也走,路有限,走着走着就不通了。白非衿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他拽的很疼,可是沒有说什么,因为危险再次笼罩下來。
他们甩不掉那些车。
來人显然很清楚步行街的构造,将他们逼入一个三角区域,两边是墙,还有一家沒开门的礼品店,无处可逃。连翘心中发狠,咬着牙,警惕地看着他们。
“如果只是劫财还好,”连翘将白非衿护在⾝后,低低道:“就怕他们來者不善,不要钱,而是要害人。”
连翘猜得不错,那些车上的人全都下來了,白非衿又是一阵痛苦的呻昑。因为那些人,跟之前帛宁养得保镖一模一样,西装墨镜不容接近。
连翘沉着脸,厉声问他们想⼲什么。
“我们董事长请白姐小喝下午茶。”先礼后兵,一个看起來像是领头的的灰发人回答。
听到“董事长”这个名字,连翘的脸⾊顿时变了:“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他转⾝抬腿猛踹礼品店的门,在一阵狂疯的巨响中,门开了。连翘拉起白非衿就把她推了进去,拿东西挡住。前面有空地,要带走白非衿,必须要从他这里过。
沒容他想多久,对方就发起攻击,一个人从左边猛地冲向连翘,迎面击出一掌,掌风凌厉凶狠。
那人偷袭沒能得逞,连翘回⾝猛退,跳起來长腿直劈,一个漂亮的回旋腿砸在那人头上,那人脑门处缓缓淌下鲜红的血,当场晕死过去。
连翘冷声道:“不怕死的就上來,小爷一个个治治你们的脑袋!”
很快又有人围了上來,三个打一个,连翘捏起拳头狠揍,他不用兵器,凭拳头说话,咬着牙浑⾝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三人浑⾝瘫软,有的被打断肋骨,有的被折断小臂,倒在地上喘息。当然连翘也受了伤,脸上挨了一拳,青肿一片。
紧接着來了四人,将连翘团团围住,再次开战。
把一个人打死或致残不成问題,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可是二十个呢?他们显然是在用车轮战,消耗连翘的力气。即便连翘再能打,也噤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车轮战。
最终又上來五人,连翘浑⾝戒备,眼睛血红阴冷,手套上也沾満了鲜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骨头也在隐隐作痛,肋骨断了一根,浑⾝挂彩。
他朝白非衿看了一眼,还好,沒事,除了受了点惊吓,沒什么变化…只是…为什么她的⾝影越來越模糊…
他很快挨了一记左勾拳,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不过挨了一拳,他的神智便清醒了许多,对打起來也有了力气。短短的几分钟,他跪倒了两次。
白非衿握紧了手,愤怒朝开始说话的人道:“卑鄙!”
“只要白姐小跟我们走,什么事都好商量。”灰发人无动于衷。
“…”白非衿沉默了。
连翘又吃了一记猛拳,再也承受不住似得跪倒下去。
灰发人挥手,有人上來抬伤员,顷刻间空地就只剩灰发人和连翘了。灰发人道:“连翘,你本是帛家的人,之前早该死了。不过既然帛少收留你,我也不能⼲涉,只要你让开,今天我可以饶你一命。”
连翘沒有说话,垂着头濒死般大口喘气,浑⾝血迹,灰发人揪住他的衣领,猛力朝一边扔去,白非衿尖叫:“住手!”
哪知本來看似无意识的连翘突然抬头,⾝体柔软地悬空落地,扣住灰发人的小臂,猛地一扭,骨骼咯吱咯吱响,灰发人后知后觉,飞快地朝连翘下巴挥拳,却被连翘一脚踩在地上,狠狠一碾。灰发人顿时痛得面目扭曲:“连翘!”
连翘从腰后面掏出一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冷冷道:“我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叫的?你三秒钟,你可以选择让我们走,或者你死。”
灰发人头脸着地,狼狈不堪:“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一!”
“你要是阻止,董事长不会放过你的!”
“二!”
他只要保护白非衿的全安,其他都无所谓,哪怕是他的自由,他的命。
他不会让白非衿去和那个态变老头子喝什么下午茶,因为他很清楚,白非衿这一去,凶多吉少。
这个女人,总是惹一些了不得的⿇烦,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到别墅,他要她一个月不许出门!
连翘的枪按得更深了,有血从灰发人的额头上留下來。
“三”还沒喊出來,灰发人立刻答应:“好!”
连翘眼睛很毒,拿起枪管子在他头上猛磕:“敢玩猫腻我让你立时就死!”
灰发人吃了亏,哪怕血流如注,也沒有吭一声,反而挥手让车和人让开。老大被控制,那些人连忙听命,连翘让他们空出一辆车來,所有人立刻消失。随后他让白非衿先上车,他站在车口,枪还抵在灰发人头上。
灰发人満脸是血还笑得出來:“连翘,你不要后悔。”
连翘冷冷地看着他,随后枪口离开他的脑袋一瞬,再狠狠按下去:“小爷从不后悔!现在背过⾝,举起双手,慢慢向前走,别回头,别乱动,人和枪一样不长眼,懂吗?”
灰发人果然如他所说,向前慢慢走去,直至十米远。
连翘倒退着上了车,一边紧盯窗外,一边发动车子。白非衿不敢说话,怕惊扰他。
车钥匙有些拧,连翘不由得劲使,右手握住的枪便垂了两寸。
这就出事了。白非衿眼前一花,就见连翘肩膀上扎着一只飞针,小巧透明,针筒里的药水已经打入连翘的体內。
连翘迅速拔掉那只飞针,只不过才四五秒,他的肢体就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头舌渐渐开始发⿇,他甚至來不及发动车,來不及给灰发人一颗充満愤怒的枪子儿。他侧过头,吐词不清:“非…衿…你…快”
白非衿猛地抱住他,浑⾝冷的发颤,她也明白过來了,灰发人根本沒打算让他们走!所有人又出现了,灰发人正顶着一脑袋血,慢悠悠地朝车子走來。
“连翘,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单独陷入危险!”白非衿擦着他⾝上脸上的血,目光微垂:“我去会会董事长,你…你好好睡一觉吧…”
连翘已经彻底晕过去了,白非衿不知哪儿來得勇气,突然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