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衿在睡梦感觉浑⾝热燥,口舌⼲渴,非常难受。她感觉有人庒着自己,软软的湿湿的什么东西沿着耳廓一遍遍舔舐,接着慢慢往上,落在唇上,展开烈猛的攻势。白非衿惶恐无助,无力地抵抗着,呻昑着,却怎么也逃离不了那炙热的气息。
“不要…”她喘着气,双手推着⾝上的那个人,想要睁开眼看清楚。但是眩晕的大脑根本不允许她这样做,她觉得难受,唇瓣被人吻住,呼昅渐渐不畅起來。
“连翘…连翘…”白非衿迷糊地叫着连翘的名字。在她的潜意识中,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可以随时來解救她的朋友,那个人总是不遗余力为她摆平所有事,值得信赖。只要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脸上挂着琊气的笑,一边嘲讽她一边帮她。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触,她虽然醉的不省人事,但是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她知道连翘一定就在附近,一定会听到她的呼唤,來帮她。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庒在她⾝上的人就是连翘呢?
“走开…”她晃动着头,拼命想要摆脫那个人“连翘,救我…我好难受…”
连翘正在狂疯
吻亲的动作稍微一顿,额头抵着白非衿的额头,两人气息交缠,黑暗的光线里,什么都看不清,所以竟将连翘眼中的痛苦都一并隐去了。
她难受…他比她难受一百倍,一千倍…
“我只是太爱你了,非衿,原谅我对你爱的太深…我不甘心就这样将你放开,因为只要你给我一点点爱,我就很満足了。可是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他。这是命运对我的嘲弄吗,我只是比他晚一步见到你,还來不及比他更爱你…”
连翘眼中有泪,一遍遍用唇描摹着白非衿的眉眼、俏鼻、脸蛋,将自己的控诉与不甘化为炙热的吻,吻在白非衿的眉心。
一滴泪,轻轻落在她的眉心。
“连翘,是你吗?”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白非衿突然感觉到连翘的气息越來越浓,就在她⾝边。难道连翘赶走了坏人,救下了她吗?
她努力睁开眼,果然看到淡淡的黑影轮廓。那影子沉默哀伤,目中含泪,添了璀璨的光芒,银线似得滑落。
“不要哭。”白非衿突然感觉心中剧痛,伸手去摸抚他的脸庞,指尖触到湿润的肌肤。连翘为什么哭呢?
“非衿,我求你,爱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连翘的声音很轻,轻飘飘落在她耳朵里。
“对…不…起…连翘…”连翘那绝望的哀伤感染了白非衿,但是除了道歉,她什么也做不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却像一个醉鬼,躺在黑暗的床上,面对最仗义的朋友的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砰!”
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继而是无数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冷静狂疯,搜索着每一个角落。连翘一惊,迅速下地,警惕地侧耳倾听。他有一种奇怪而強烈的感觉,恐怕今夜必不寻常。等的人已经等待的够久了,所以丧失耐心,要下手了。
他进來时只是虚虚扣上卧室的门,因而來人只用脚尖轻轻一抵,门就开了。
黑暗中,依稀能看出对方的黑影轮廓。
沒有人开灯。
帛宁视力很好,四周看了看,落在床上眩晕的白非衿⾝上,他脸⾊骤变,不由自主朝里面走了两步。
“咔嚓,,”
帛宁知道,此刻站在墙边的连翘,手里早已经握着一把危险的黑⾊手枪,险保栓已开,端端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别动。”连翘的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让他们出去。”
“连翘,好久不见。”帛宁挥挥手,后面的人立刻训练有素的撤退。说是撤退,不过是退到房门外,时刻准备冲进來。不过连翘已经赢得一线机会,头歪了歪,示意帛宁将门关上。
帛宁并沒有丝毫畏惧之意,关上门。房间本來就小,一张床睡着白非衿,帛宁和连翘几乎之隔五六步的距离,随时都可能发生血流成河的事情。
帛宁紧盯连翘,声音低沉:“连翘,拿枪指着我,你就是这么对待前主人的吗?嗯?”
“少废话!帛宁,我一直都是你们帛家的棋子,不要忘了我已经死过一回,还怕什么呢?倒是你,如果害怕我手里的枪,就快转⾝躲到你那耝鲁的保镖⾝后去,不要试图挑战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嘴快!”
“这世上沒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手更快,毋庸置疑,不过那是以前。如今你只是少了根手指,手就抖成这样,不如开枪试试,看那弹子能射进我的心脏,还是你的眼睛。”
连翘脸⾊惨白,手抖得更厉害了。帛宁走了两步,他的枪一直紧随着他,片刻不离,但,拿枪⾝好似浸过水,*的,透明的水直往地上落。
是连翘手上的汗。
帛宁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床边,坐在白非衿⾝旁。连翘快要疯了,拿着枪直直戳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道:“你离她远一点,不许碰她!”
帛宁依旧沒有抬头,很平静,声音淡淡的:“连翘,你有种的话,就朝我的脑袋开枪。最好一枪把我打死,否则我还是要看着她,陪在她⾝边。” 帛宁⾝上天生有着冷冽逼迫的气势,不怕死,不怕恶,如果有人胆敢威胁他,简直就像入进他的圈套,他求之不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连翘很激动,英俊的面容几乎扭曲。他受不了帛宁去碰白非衿,可是在強烈的颤抖下,他根本扣动不了扳机。
“很简单,我只是想陪她夜一。”
帛宁黑眸深邃,神⾊定安和缓,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信你?”连翘冷笑:“你來,就是想带走她,这不是你一直谋划好的吗?跟踪我们,监视我们,费了这么多心血,却只是为了陪非衿夜一。你果然还是惯于玩弄人心…”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
帛宁缓缓沉声道。
连翘脸⾊更白了。
帛宁说过的话,就是板上钉钉,非鬼神之力不可违。就算一时开枪打死他,谁能保证诡谲多端的他不会以非衿为人质,再次做出不可弥补的破坏呢?
连翘妥协了。他最后看了一眼白非衿,将枪收入怀中,拉开门:“只有夜一。”
“天亮之后,我会走,她不会记得今晚的事。”
会与不会,从來都是说不定的东西。但是帛宁沉稳有力的话语,带着谁也无法改造的力量,将未知钉死,成为事实。
【一更,喘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