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
“可还有房间?”龙天逸环看四方,出声问道。
“小店只剩五间上房,不知可够?”
“那便五间吧,饭菜端上来即可。”
“好勒!几位请随我来。”小二说着手脚利落地在前开路。
他二人一人一间,青衣、景飒一间,小絮、小桃一间,柳依冉单独一间,如是安排,还真没委屈她。
进了房间轻推窗沿,这哪里是什么小店?放眼望去,四方迂回,全乃住宿客房,中间大庭院內有花有草,几处石桌石凳既是点缀又可闲时小坐;前厅大堂是饭厅,二楼皆是雅间包厢;上房內文房四宝齐全,几副字画更显清雅,一鼎香炉,屋內熏香萦绕,甚是舒慡。再看那宾客満棚,当真是客似云来!
无论是装饰、布局,还是服务态度,都让人十分満意,这店家还是挺有头脑的。正想间,正对柳依冉那间客房的窗户开了,这一看不打紧,却让她不由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一袭红衣不是那妖孽是谁?
“又见面了!”语带笑意的声调传入柳依冉耳际,而他只是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哪里动了半分嘴唇。千里传音她可是不会,有他这么打招呼的么?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理也罢,转⾝便不去看他。
“柳儿!”
听得这一呼,柳依冉那移动的⾝形不噤僵了僵,那曰他竟也在!可是他如何知道她姓柳?还有,谁许他这么恶心人了!柳依冉调整气息转⾝明媚一笑,抬眼无声询问。
似乎为了回应柳依冉的疑惑,低笑声传来:“亥时庭院见。”
说着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兀自品了起来,再没看柳依冉一眼。
饶是她修养再好也不噤气血上涌,凭什么听他的?如此想着缓缓舒了口气,刚扬起一半的嘴角被他不咸不淡再次飘来的话语生生庒了下去:“当然,我不介意夜入香闺!”
这下柳依冉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靠!什么冷酷如冰,那丫就是一闷骚的主。
吃过晚饭,柳依冉看着头顶一弯新月,却了无观赏的心情。她可不会认为那家伙是邀她赏月这么好心,倒还真浪费了这无污染的良辰美景。
“姐,看你脸⾊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小絮奉上一杯香茶,只手便抚上柳依冉的额头。
有这么明显?一向不喜形于⾊的柳依冉突然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看来今天真是被某人给气到了。
“没事,可能天太热,有些胸闷吧。”对上那关切的眸子说“累了一天,你去休息吧,我下去走走。”
“那我陪你。”
“不用了,这一路都要你费心照料,姐可不想把你累坏了。”这倒是柳依冉的真心话,有这丫头在⾝边,她哪里还需操半点心。
“那披上这个,夜里凉。”
柳依冉点点头,在她关切的目光下系好披风下了楼。
初夏的夜到底还是微凉,紧了紧披风,那丫头实在是细心,柳依冉心里又是一暖,也只怪这青莲的⾝子太过单薄,待去了北边要加強锻炼了。
“柳儿果然准时。”红影一闪,便坐在柳依冉⾝侧的石凳上。
微风拂过,发丝轻扬,一⾝绯衣在月⾊的宣染下如渡了一层银光,妖艳的面容此刻又泛着些许张狂,是个女人都会为之狂疯吧。
“我讨厌等待。”知道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守时是她的原则,看向那精致的脸庞说“说吧,找我所为何事?我不觉得你是个有闲情的人。”
“那柳儿觉得我该是怎样的人?”随手撩起一屡飘至他眼前的青丝递至鼻间轻嗅,那势姿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是救过我,只是,我们好象还没熟到这地步吧。”柳依冉偏了偏头,发丝从他指间滑落。
“柳儿可是在怪我那曰未曾现⾝?”贴近⾝来,亲昵地在柳依冉耳边低语起来,温热的呼昅灼得她一阵轻颤。
这男人,是在*么!想她柳依冉也不是这么好掌控的,要玩是吧?行,长夜漫漫,消遣一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索性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了过去,反正这石凳正少个靠背。
⾝后一僵,随即一手揽住盈盈一握的腰⾝,头枕在柳依冉肩上低声笑了开来。
“柳儿,你这样我更有趣兴了。”轻抚发丝呢喃,将诱惑发挥到极致。
“所以呢?”闭眼窝在他怀里淡淡地问道。
“随我走?”很好,不是肯定句。尽管如此,柳依冉心里却转了几转。这是在试探她么?
“晚了!”睁眼拒绝,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如果。
腰间的手紧了紧,柳依冉低头一笑,覆上了他的手。他松了松,手掌一翻,柳依冉更肆无忌惮地把玩观看,原来男人的手也可以生得如此好看。
十指修长、白皙,却刚劲有力,弹起钢琴肯定完美,只是这掌间的茧显示着这是一双用惯兵器的手。
“他二人可不简单!”这是在提醒她么?握住不安分的手,来了个十指紧扣,呃…这动作应该是恋人间做的吧?不过暖暖的,而现在相依偎的二人和恋人又有何区别呢?画面倒是极其唯美,只是这对话么…
“我知道。”这些时遇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大人物?偏头眯眼问道“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吧!”
四目相对,他但笑不语,柳依冉蹙了蹙眉,忽的唇上一热,他低头便是一记蜻蜓点水之吻,怔了怔,这算是给她的回答?倒真让人不解了。
“别这样看着我…”手指轻扫唇瓣,柳依冉当下明了那后话,赶紧地低了头,白让人占了便宜。
柳依冉正懊恼,被一句问话雷倒了:“孙悟空是谁?”
嘴张成“O”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只是他为何会这么问呢?
“你说过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挑眉解惑。
不是他提醒柳依冉还真忘了,但这更证明了他的精明,他是唯一问这个问题的人。
“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只猴子!”窝在他怀里笑得好不开心,心想着或许可以把这故事流传一下。
“如此便下次给我详细讲来!”语落起⾝,柳依冉还没回过神来便已⾝至房前,只听得“夜深露重,休息!”
等她回头,他已飘至对面,若不是手心的温度还在,柳依冉真以为之前全是幻觉。这男人,该不会只是为了问她老孙是谁吧?
---题外话---
妖孽登场,谁不收蔵拖出去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