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出差一天,狗狗没地方去,就暂时寄养林微微这。
弗里茨不知情,回家一开门,就见一头庞然大物向自己猛扑而来。他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一脚踹过去,将奇奇踢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听见狗狗呜咽声,林微微忙扔了笔从房间里跑出来,然后就看见一人一狗,两双绿眼相生相杀地互相死瞪。
“你们⼲嘛!?”好好怎么就上演了一场人狗大战?
听见主人声音,奇奇立马夹着尾巴,躲到她⾝后去了。
“这是什么怪物?” 进出口闭塞4年代,弗里茨没见过这类犬也很正常,以前队部里养都是德国黑背。
哈士奇体型特征和狼很像,那眼神凶残哦,和他弗里茨有一拼。
果然是狗腿子,奇奇仗着主人⾝边,掀开嘴唇露出獠牙,对着弗里茨穷凶极恶地一顿狂吠。
被奇奇吵得耳痛,她忙打了个手势,让它闭嘴。转头再度看向弗里茨,道“这是狗啊,怎么你没见过哈士奇吗?”
“哈士奇?”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名字听起来像是苏联。”
“本来就是西伯利亚。”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苏联狗!”他不屑地哼了句,一语双关。
林微微哪里知道他和苏联人之间过节,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有啥不对,便转移开话题,问“你吃了饭没?”
“没。”
“那正好,我妈走之前给我带了晚饭过来。”
摆好碗筷,两人坐下吃饭,而奇奇就一边伸着头舌望着两人。
“这狗叫什么名字?”弗里茨扔了块红烧⾁给它,奇奇立即不计前嫌地趴到他面前,显露出它有⾁便是爹本性。
“奇奇。”
“什么?”他没听清楚。
她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边“奇—奇。”
“奇奇?”弗里茨皱着眉头,沉默了会,道“这么没品位名字谁起?”
我去,林微微白了他一眼,道“你有品味,那你给起个!”
弗里茨双眼一眯,想了想,道“斯图卡。”
二战战斗机?晕了。
见她没接嘴,他追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林微微没好气地道“其实还有个名字比斯图卡有气势。”
弗里茨夹过块⾁丢进嘴里,听她这么说,便挑了下眉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希特勒。”
听见这个名字,弗里茨噗一声噴了,吐了她一脸红烧⾁沫子。
“…”脸上湿哒哒全是他口水,外加米粒和⾁,摸上去热乎乎一团,林微微暴怒。时间停止了一秒后,爆发出了有史以来尖锐吼叫声。
“弗里茨!!”
见主人亢奋了,一边奇奇也跟着亢奋,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地对着弗里茨咆哮个不停。
面对一人一狗⾼低音合璧二重奏,弗里茨只是万分无辜地耸耸肩。淡定地擦了下嘴之后,又重给自己夹来一块红烧⾁,有滋有味地咬着。
吃完饭,林微微厨房收拾,弗里茨闲着没事,便外面大厅逗狗玩。
“喂,苏联狗,过来!”他扯住奇奇一条腿,硬将它拉了过来。
奇奇张嘴去咬他,他索性一把拎起它耳朵,那是动物敏感地方。奇奇挣扎了几下,都没逃脫,后耍赖似地瘫地上,四脚朝天,伸出头舌去舔他手臂。
弗里茨推开它脑袋,坐回沙发上,将脚丫子伸到奇奇面前,居⾼临下地指了指,道“苏联狗,来舔我脚背。”
林微微收拾完碗筷,牵了狗打算出去溜,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弗里茨。
“你去哪?”他问。
她心里还气着呢,所以态度恶劣地回了句“遛狗。”
他戳了下她皱巴巴脸皮,道“走,一起去。”
“我溜狗,你跟着⼲嘛?”
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地答道“我遛你。”
林微微一听,好不容易庒下去火气又窜了半天⾼,多和他说一句都是挑战自己极限。她哼了声,转头大跨步地走了。
过一条马路,沿河有个大公园,雪橇犬力气大,四条腿又跑得,她气喘吁吁地跟后面。
见她这样子,弗里茨一脸戏谑地笑她“被狗溜滋味怎样?”
她哼了声,当作没听到,不予回复。
见没什么人,林微微就把狗给放了。一得到自由,奇奇就像匹脫缰野马,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天空布満了晚霞,晕开淡淡一层紫光,映着蓝天白云特别好看。
林微微坐草地上,面对着一大片波光粼粼河水,心怀也跟着开朗起来。河边游来两只天鹅,带着一群小天鹅,岸边戏水。那些灰溜溜小天鹅看上去挺可爱,她心一动,从口袋里掏出机手,将这一刻拍了下来。她玩着机手,弗里茨便坐另一端,静静地看着她,出乎意料地没打破这一份宁静。
风轻轻地吹拂过草地,不知名野花迎风摇摆,这一片风景秀丽得就像一幅油画。低着头玩了一会儿愤怒小鸟后,她转动脖子,想活络下胫骨。一抬头,却不经意地掉入了那潭碧湖中。
弗里茨坐⾝旁不远处,嘴里叼着根野草,半空中撞见她视线,他咧开嘴露出了个笑容。
夕阳余晖映着他人,将他眼底光华衬托得熠熠生辉。
她不自觉地心一跳,摸了摸自己脸,问“⼲嘛这样看着我?”
“好看。”他斜着脸,那一抹笑容唇边缓缓荡开,就好像湖里涟漪,一圈圈,一阵阵,不停地扩散。
“没你好看。”林微微脫口而出,倒不是故意和他抬杠,而是真心赞美。他微笑不夸张,却很带感,两个深深酒窝陷脸颊边,満是诱惑。
闻言,他稍稍地探⾝向前,朝她靠拢。他脸挡住前方阳光,男人成熟气息越来越近,让她心跳不止。他要吻她,这点她并不惊诧,但这一次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她没有抗拒,甚至带着一点小小期待。
他先是轻轻地啄了下她嘴唇,见她没有拒绝,双手按住她肩膀稍一用力,将她推倒草地上,继而得寸进尺地欺⾝而上。
开启她唇齿,缠着她舌尖,辗转吮昅,不肯放弃。从浅浅一个吻,到勾动天雷地火热吻,她被他困怀抱中,动弹不得。他吻是那样热烈,再冰冷心也要被融化,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冷漠人。她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腰,一点点地回应着,细细品味这一份灼热。
看见她情迷意动样子,他心里一动,双手撑住她⾝边草地,抬起一点⾝体,道“看着我。”
闻言,她被动地仰头望向他,脸上一片绯红。
“我是谁?”他问。
“弗里茨。”她低低地回答,眼中闪过不解。
他笑了,如释重负。这一次,她终于没再把他当成别人。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什么让他那么悦愉。只见那双碧眼清澈得不带半点瑕疵,映照着背后血红夕阳,让人惊心。
她注视让他难掩心底澎湃,満満都是重生后喜悦,也同时充満了希冀。
“微微,我微微。”他低昑一声,再度吻了上去…
夕阳底下,有两个相依相偎⾝影,风吹草动,这一瞬间美好得叫人想不舍眨眼。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这时,突然一阵风袭过,好像有什么东西跑了过来。下一秒,弗里茨只觉自己脸上一片湿热,黏糊糊口水贴自己面庞上。他睁眼,不料,一双碧油油绿眼睛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炯炯有神地出现了自己眼皮底下。他一怔,下意识地松开了怀中人。
林微微也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一脸惊诧,向后退去。被奇奇这样一搅合,这吻自然进行不下去,刚才柔情也荡然无存。
好事被破坏,弗里茨一张脸臭得跟茅坑里石头似,而奇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啥。它伸着脑袋,还想去舔他。弗里茨伸手地上四下一摸,摸到一根树枝。他想也不想,随手朝着河岸边方向扔了过去。
奇奇以为他是和自己耍着玩,嗷一声,一下子窜了出去。谁知那堆灌木丛后面就是河面,它跑得太来不及刹车,就这样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见自己宠物落水,林微微有些气恼,推了他一把“喂,你⼲嘛作弄它啊!”
弗里茨被他推得⾝体一晃,就势一庇股坐到了草地上,他拉着她手贴自己心口,不让她起⾝。眨着一双精锐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手掌下是他跳动心脏,林微微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再想到刚才和他忘我热吻,她不但脸红了,连脖子也红了。她张嘴,想说些什么转移开注意,偏偏此时,奇奇带着一⾝水,杀了回来。
它庇颠颠地跑到两人面前,猛地一阵狂抖。一时间,这里就像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场小雨,林微微尖叫着跳了起来。
奇奇做完坏事,夹着尾巴逃跑了。跑到老远,确定不会被抓到,然后对着弗里茨狂吼。
明明大晴天,两人却一⾝狼狈,林微微看着他顶着一头凌乱头发,不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天渐渐暗下来,后一丝阳光都消失河面上,两人逛了圈后回家。
林荫道上,迎面走来一对老夫妻,他们手牵着手,⾝边也同样跟着一只狗。奇奇看到同类,立即激动了,摇着尾巴想扑上去和它玩耍。林微微被它这么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弗里茨⾝边及时扶了她一把。
他从她手里接过狗绳,稍一用力,又将狗拉了回来。奇奇他手里渐渐地安静了下去,乖乖地贴着他裤缝,不再躁狂。
她站直⾝体,想挣开他手,可他却没松开,反而将她握得紧了。
弗里茨一手牵着奇奇,一手拉着她,踏着月光回家。这一路,两人十指紧扣手,再也没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