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厢房的门是半透明式,所以沈央稍稍抬头就可以从门上看到里面的场景。只见有两名⾝形壮大的女子按着暗语,有个油光満面的富婆伸出琊恶之手欲向其下/体攻击。
沈央马上推门而入,大门碰到墙的激烈之声响彻整个厢间。里面的人纷纷朝门口看去,沈央呑呑口水走了进来,厢间的人还蛮多的,看样子全是一群养尊处优的闲贵妇,让沈央惊讶的是她那同父异⺟的妹妹也坐在其列。
油面肥婆不満的咒骂“你是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小娘们。”
本来她想低调行事,跟人家讲讲道理,但是有熟人在这似乎不好太过温柔,谁叫前⾝就是个嚣张的主,再且这肥婆说话太难听了她也就豁出去了“我是来带他走的,他是我点的人。”她指向暗语所在位置对着肥婆颇有气势的嚷嚷。
“你点的,看不出来你会有这癖好呀,哈哈哈,但是他现在正在为我服务,得我让我慡够了才能走。”油面肥婆嘻笑着朝毫无反抗之力的暗语⾝上摸去“哇,好大。”
暗语脸埋在胸前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全⾝抖动的动作说明他很愤怒,抑或是很想反抗。
沈央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聇,虽然这个动作让自己也有点脸红,但她还是急忙走过去拍开油面肥婆的手,嘴里不客气道“放开你的咸猪手。”
“咸猪手…咸猪手?!”油面肥婆咬牙切齿“你说我保养了这么久的手是咸猪手,苏妈你是怎么看人的,这种人也放进来,不想在这里混的话跟我说一声,我马上让你老板炒了你。”她已经气极,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双手了,今天有人竟然这么侮辱它。
不过她也不敢在这里大闹,一方面由于老板后台比较強硬,一方面也是不想惹⿇烦丢了面子。
沈央也知道来这里玩的人不敢乱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发脾气,反正原⾝就是这样的人,现在还占着理,要是畏畏缩缩的她都对不起原⾝的凶悍了。
“杨姐小,稍安勿躁,暗语确实不行,要不我给你找个其他比较符合要求的人吧。”苏妈也很为难,她两头都不想得罪。
“不行,我就要他,你看着办。”油面肥婆強词夺理。
“沈悦,你不劝劝你朋友?你说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你来这里,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她早就了解了沈悦的情况,知道她在家里是个非常乖巧的人,不会自损形象。
本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挂起模样的沈悦听到这话,脸⾊立马一变,握着酒杯的手一寸寸收紧。
油面肥婆听这话也疑惑的转头看向沈悦,忽然发现沈悦和这女人眉眼间有点神似,眼光游移在两人间。
沈悦咬咬牙走到肥婆⾝边低声道“她是我姐,今天的事就算了吧。”肥婆听到这话脸⾊也咋一变,她在圈里是听过沈央的名字,知道她家庭背景挺大的,父亲是府政要员,⺟亲拥有巨产,虽然已经去世,但听说势力还在,她也不想为了一个长相丑陋的服务员跟她翻脸,自己的丈夫刚刚起家,正是笼络人脉之际,要是被他知道她在这边得罪其他富婆一定不会放过她。
但是要她低声下气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安静地坐到一边示意抓着暗语的两个女人放手。
沈央立刻走过去,拍着他的手唤他“暗语,我们走吧…暗语?!”
见他站起来都有些艰难,沈央忙蹲到他腋下扶他,苏妈见状也过去帮忙,还塞了一粒类似药丸的东西到他嘴里,他们走出门回到原来的那间包厢,苏妈正要走的时候沈央叫住了她。
“他们是不是给他喝什么东西了?”沈央见暗语嘴边留有酒渍再看他全⾝软弱无力的样子就知道他定是被人灌了东西。
“大概是软骨散什么东西的吧,还好我们这边有专门解这些东西的药丸。”见沈央面⾊不悦,她继续道“这里有这里的游戏规则,进来的人都应该对这里的环境有一定的认识,只不过暗语他比较倒霉,命不好罢了。他恢复得也差不多,我先出去了。”苏妈走出门识相的把房门关上。
沈央往后面的沙发上望了望,坐到他旁边关心道“你没事吧?”
他摇头摇,脸⾊看起来也没那么差了,确实是恢复了不少,这种药还真神奇。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憋住心中的疑惑。
暗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明的复杂意味,似有千言万语,但他很快便收回这样的目光,倒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想和别人说。”
“你看,我给你买了些药,我帮你敷上吧。”沈央见他不想说也不強求便转移了话题。
暗语看了眼她手上晃动的药袋,眼睛又转回她脸上“我们只是主顾关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呃,”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告诉他这是自己⺟爱滥泛觉得他很可怜,让自己联想到弟弟还是说他的气质昅引自己?“我就是想帮你而已。”
“咚咚。”眼看暗语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敲门声,随后响起林园的叫喊的声音“沈央,好了没?”
沈央无奈起⾝走到门边,打开门就看到林园站在门外一脸贼笑的模样“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沈央做望天状,低头看她:“要走了吗?”
“是呀,要不是我老公突然回来查岗,我也不想来打扰你。”林园点了点沈央的胸口,调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沈央耸肩,做摊手状“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你们不会什么都没⼲吧?”林园对她上下瞧了瞧,又往里探了探。
“好了啦,你自己慡够就好了,管那么多闲事,话说你老公不是正查岗吗?”沈央阻止她好奇心的滋长。
“啊啊啊,是呀,我们快回去吧。”林园恍然心急,被发现出来找鸭虽然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但是夫妻印象会减分的。
“你等下。”沈央让林园在外面等着,自己回走进去。暗语正静静地低头坐在那里。
“这个你到时记得用,我得先回去了。”沈央把药袋提到暗语面前,并且从包里菗出一大叠钱放到他手里“我知道你们店里的规矩,这是给你的。”不料暗语立刻塞回去“我今天并没为你做什么,这些钱不是我该拿的。”
沈央又放到他面前,解释道“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让我很开心,这就是你为我做的,所以这些钱是你应得的。”
暗语摇头摇,语气坚定“我不需要这样的施舍,请您尊重我。”
沈央忽然就被他眼里的那股傲气所昅引,这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
“好了没啊,你们在那里谈情说爱,我老公在家可等不住了。”林园在门口催促。
沈央只好把钱放回包里,承诺下次再来然后急急忙忙出去了。
——
路上。
“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如果不看脸,单单看⾝形绝对是顶级的。”林园坐在车里好奇道。
“唔,叫暗语。”沈央老实回答,每次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有种在做特务的赶脚。
林园点点头“是【暗】字辈,看来是比较低级的。”
沈央疑惑“这个怎么说?”难道还和少林寺的和尚一样有法号的吗?
林园红粉⾊的眉⽑一掀,显然对于解答这种事颇为自得“这是低级鸭店的规矩,他们把人分成两种,一种是业绩比较好的,取第一个字为【明】,一种是业绩比较差的,取第一个字为【暗】,至于第二个字就根据情况选定,也可以根据当事人自己的意愿。你那个牛郎应该是比较沉默寡言所以妈妈就为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吧。”
沈央想到暗语有点冷漠的样子赞同的点点头,不过随即她又疑惑了,如果一个牛郎业绩突然变得很好,那他岂不是要换名字?于是她就把疑问提了出来。
“其实他们內部之间一般都是业绩比较好的混在一起,业绩比较差的也有自己的圈子,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重大变化,而对于我们外面的顾客来说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确切名字是什么,我们平时都是喊第二个字的,比如你那个暗语,我们一般喊小语,或者阿语,既简单又亲切,第一个字的使用只是方便他们自己店管理而已。”
沈央恍然,原来暗语不是他的实真姓名。
不过想到前几天去的Begin,她又疑惑了“虽然跟⾼级牛郎店一样有等级的划分,但似乎区分有很大的不同。”
林园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会不一样,这里的鸭店不需要太多规矩,只要把技巧练好就行了,⾼级牛郎店分那么细是为了凸显⾝份,低级鸭店人那么多那么杂分那么细不是很乱。”
好吧,这里的世界真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