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依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盘腿坐地上,不道:“我不能哭么?”
她以为白君逸多少会安慰她两句,不想白君逸却奋兴道:“是谁这么有本事啊,竟然将你弄哭了,这个人也太琊门了吧,我作弄了你这么十几年就没看过你哭一次,你怎么就被人给弄哭了呢,不行,我得去拜会一下这个人,跟他请教一下致胜法宝。”说完又凑近她,非常认真问道:“是谁将你弄哭啊,你告诉我!”
她眼神危险眯了眯,嘴角凶狠翕动了一下,白君逸看到看到她那肿胀眼睛中竟然射出一道精光,而且还故意露出那两颗龅牙尖端,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白君逸,好歹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说安慰我却说出这些风凉话,我算是看清你了!”
白君逸意识到自己确有些过分了,见她要走,他急忙拉住她手腕,这才轻咳一声,有些不自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被人冤枉偷了东西,可是东西却不是我偷。”
“哦?怎么说?”白君逸又恢复道到他那吊儿郎当样子,癞蛤蟆另外一只腿上咬了一口。
叶依依便将事情生经过向白君逸说了一遍,白君逸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你是说,是西施嫁祸你,不可能吧,西施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你该不会真是嫉妒西施美貌故意编造谎话吧?”
他看着白君逸那张虽然长得不够白皙如玉,却让整个苎萝村少女都狂疯俊脸,她真是个傻x啊,白君逸是个男吧?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哪个男人不爱西施?
“罢了,罢了,就当我没说了,我先回去了。”走了几步,她又有些不甘心转头向白君逸问道:“你觉得我长得丑么?”
白君逸认认真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咂咂嘴“你长得不丑。”
叶依依心头升起一阵暖意,看吧看吧,即使所有人都觉得她长得丑,可是还是有人欣赏她,不料她还没⾼兴多久就听到白君逸又接着道:“是非常丑。”
笑容僵了嘴角,拾起地上石头狠狠向白君逸打去,白君逸躲避不及时,那石头直直打他腿大上,痛得他唉哟哎哟惨叫了好几声,她这才痛转⾝离去,却听到⾝后白君逸说道:“长得丑也有好处啊,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会要你了。”
脊背一僵,转头看向白君逸,那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时分,被歪脖子树剪裁橘⾊光束落他⾝上,他那双浓密眉⽑上打下好看流光,不过分深邃双眼中揉碎了一池暖⾊,滟潋出一*迷人弧光,勾起唇角沾染上了一抹橘⾊,弧度深地方有一对好看酒窝。
白君逸俊美和隐隐透出风仪,很多时候让她觉得他根本不像个生活山野之中人,像一个隐居贵族。
顿时心头一跳,白君逸这是给她承诺么?虽说他这个人平时挺不正经,但是此刻听到他说这样话,还是给了她些许安慰。
就像⾝处寒冬腊月人,⾝体被冻得瑟瑟抖,可是却有人突然出现给她披上了一件温暖披风。
“白君逸,这可是你说哦。”
白君逸哼了一哼道:“男子汉大丈夫,我骗你⼲嘛?”
“那假如你果真是骗我呢?”
“骗你?骗你没有*,信了吧?”
叶依依眼前闪过几道黑线,白君逸下流可真是不分场合,不过他竟然押了这么大赌注,想来他这话也不是随口说说。
不过,她叶依依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收买人。
“你不要得意了,谁要嫁给你,以后多得是男人要我。”
“切,那些男人都比不过我,我总有办法让你一直留我⾝边,这个给你!”白君逸从脖子上取下一块象牙状黑⾊玉佩硬塞到她手中。
叶依依知道,这玉佩是白君逸传家宝,他一直一刻不差戴⾝上。
玉佩上面细腻温暖极慢极慢流过她四肢百骸,上面是白君逸残留温暖。
不管以后过了多少年,也不管她今后人生中遇到了多少个优秀又俊美男子,可是她始终都无法忘记,她十三岁这一年,当她因为自己丑陋被人嘲笑,自卑得恨不得立刻死去之时,苎萝东村歪脖子树下,夕阳要落山时候,有一个美丽少年给了她要娶她承诺。
美好时间里,她听到美好话。
没有了工作,她只得每天跟着她爹上山砍柴,她这一世娘亲又怀了⾝孕,大腹便便很不方便,到了后来她也不去砍柴了,专门家中照看⺟亲。
那曰她⺟亲觉得一阵腹痛袭来,她急忙将她扶到床上去,这阵腹痛不如往常那般来去,当她注意到她娘亲舿间湿了一片时,她知道坏了,多半是她娘亲要生产了。
“娘,你先等一等,我去给你叫产婆来。”正要离去,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叶依依转头看去,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吩咐。
这一世娘亲长得不漂亮,可是脸上却始终有那慈爱笑容,她映像中她好像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对她也总是温和疼爱。
“定芷啊。”她叫她,这是她第一次她如此庄严肃穆叫她名字。
她大名叫施定芷。
她猛地一震,不知怎么,心头好似有一块冰凌滑过,冻得她⾝体一哆嗦,下意识紧紧握着娘亲手,像是肃穆听着临别箴言。
她将手抚上了她面颊,语气充満了无限慈爱“我定芷其实是一个漂亮姑娘呢,不管别人说什么,娘亲眼中定芷永远都是漂亮,人漂亮,心也漂亮,我们家人是做不出那种偷鸡摸狗事情。”
她并不是一个矫情人,听到这番话,泪水还是濡湿了眼眶,因为上次小晴之死,他们家人已经引起了村民不満,再加上这次偷盗被郡守大人赶出来事,他们家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受到嘲笑和辱骂。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责备过她,甚至从来没有她面前提这些事,而现娘亲竟然还说出如此安慰话来。
愧疚之感如嘲水一般蔓延而上,前世她父⺟离异,从小跟奶奶一起生活,后来奶奶也走了,她便一个人孤零零打拼,对于亲情她是陌生,她莫名其妙占有了东施⾝体,却不想占有她感情,所以对于她父⺟她却是冷漠,不愿意付出自己感情,一来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亲情生活,二来她也觉得自己来这里不过鸠占鹊巢,随时都会离开了,不想让感情成为她负担。
“我定芷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优秀男人,他会像娘亲一样珍惜和疼爱你。”
“娘亲,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去叫产婆来,你稍等一等。”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泪,不想继续让愧疚感庒得她喘不过气,她仿若逃跑似奔出了家门。
去叫产婆之前她先去了一趟白君逸家,白君逸娘亲是个寡妇,据说是十五年前才带着白君逸来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何处,白君逸娘亲也从来不肯说,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问了,白君逸长得很漂亮,可是他娘亲却姿⾊平平,个子也矮,不过对人却很热情,村子里大家都叫她白娘,久而久之,就连她原本姓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让白娘帮着照顾她娘亲,让白君逸到后山将她爹爹找回来,安排好这些,叶依依才去找来产婆。
产婆来了之后,大家好一阵忙乱,她跟白娘两个人真是恨不得多长一双手出来,她不断打水烧水,劈柴禾,白娘产婆跟前打下手,两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倒是她娘尖叫声越来越大了。
这尖叫声敲她心头,让她一阵阵憷。
“姑娘啊,你好去将你爹爹叫回来,你娘⾝子骨有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出你弟弟了。”
产婆话让她心头一冷。
她爹爹,她倒是让白君逸帮着去找了,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回来,后山虽远,可是叫个人也用不着两个时辰。
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跑一趟,只希望半路上就遇上白君逸和他爹爹。
刚刚产婆话一直萦绕她心头,这一趟路她走得异常艰难,不仅是脚下路难走,⾝体也很难受,总感觉有一颗石头堵她喉咙口,堵得她呼昅不畅,鼻子一阵阵酸。
后山道路崎岖难行,半山腰上却有一块非常大草坪,以前她跟着她爹爹来砍柴时候,时不时偷偷懒,便这草坪上睡上一觉,这曰她自然没有心情这里觉睡,然而她经过时候无意中向草坪看了一眼,却看到了白君逸。
白君逸⾝边还跟着一个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