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对面白君逸,他早就看得呆了过去,握手中酒杯倾洒出点点琼浆他也浑然不觉,她心中鄙夷,一看到西施白君逸就是这样没出息。
一曲舞毕,众人久久不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吴王亲自走过来牵着西施手坐到正位,郑旦坐一边,西施坐他另一边,足见他对这两个美人宠爱。
“果真是天佑我強吴,让大王得到这么一个美人,西施姑娘真是美得绝⾊倾城,关于西施姑娘美,臣还听说了一个故事。”
叶依依向说话大臣看了一眼,这大臣坐伍子胥下,她猜测他应该是吴太宰伯嚭,听他说到这里,她顿时有种不好预感。
“什么故事,太宰不妨说来听听。”吴王显然很感趣兴。
伯嚭道了一声“喏”便接着说道:“听说西施姑娘家乡苎萝村,苎萝村被苎萝溪分成东面和西面,西施姑娘本姓施,正是因为住西面才被人叫做西施,那苎萝村东面还住着一个同龄施姓女子,人称东施,话说这东施长得青面獠牙,丑陋无比,一曰她见西施捧心之态受到诸多人赞美,为了赢得同样赞美,她便也效仿西施姑娘做捧心皱眉之态,她却不想自己本来就生得丑,再做出这姿态却加丑陋,吓得街上一⼲人等鼠窜而逃,从此苎萝村便流传着东施效颦故事,一来是突显西施姑娘美丽,即使皱眉也美得惊为天人,二来是嘲笑这东施不自量力,自己生得丑还不自知,竟然去效仿美人以博赞赏,结果却徒惹人嘲笑。”
伯嚭话没说完,叶依依已经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靠靠靠,要不要这种时候提起她,要不要每次提起她时候都是贬低她以抬⾼西施,都是陈鹏子那个爱卖弄臭老头,她明明捧得是肚子,非得说她学西施捧心,一句东施效颦竟然翻山越岭,这么就传到了吴国权贵耳中。
吴王若有所思点点头,突然向千竹所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听闻太子府上也有个叫东施琴师是么?”
太子叉手回到:“回父王,儿臣府上确有东施此人,却不知我府上东施是不是太宰大人口中东施,不过我府上东施生得聪明伶俐温柔可人,要说效仿这种蠢事,她是万万不会做出。”
叶依依看了看千竹再看看伯嚭,隐约猜到了什么,这伯嚭这时候说到她,其实并不是单单想贬低她,而是想借她来贬低太子,太子对她⾼调宠爱早就传遍了姑苏城,就连吴王都知道了,伯嚭肯定不会不知道。
伯嚭是姑蔑外公,自然就是姑蔑那边人,跟太子永远处于对立面,说太子宠爱之人是个蠢物,那么宠爱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是间接贬低太子。
“听说你府上东施琴技了得,竟然将姑苏城第一琴师妹湘都比了下去,寡人倒想见识一下。”
千竹便转头看了她一眼“东施,还不上前见过大王。”
“喏”
她从席间起⾝走到殿中向吴王行了礼“民女东施见过大王,愿大王长乐无极。”
吴王皱眉打量着她,见过西施美貌,再见她只觉得她长相平平,并没有什么出众地方,却也不是青面獠牙丑陋之态。
“听说你琴技了得,今曰便为寡人弹上一曲,让寡人见识一番。”
“东施不敢。”
“你也不要拘谨,好好弹奏,若是弹得好,寡人重重有赏。”说完便冲⾝边侍者吩咐道:“来人,上琴。”
不一会儿就有侍者捧上一把上好琴放她面前,她试了试音⾊,不愧出自宮中,果然是一把好琴。
她心中盘算了一下此刻处境,千竹将她推出来就是想让她为他扳回一局,当然也为她自己扳回一局,所以现她必需要用上自己十成功力,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果真有惊世之才,值得起千竹宠爱。
想到这里,她深昅一口气,五指一撒,一激情昂扬《战台风》便流泻而出。
这是六十年代王昌元见到马头与台风顽強拼搏工人有感而作,不仅曲子颖,而且充満了气势,不过因为节奏,那曲调便很难把握,尤其又要突显出工人勇战台风那种顽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要将这些都表达出来,实是不易,也就是说这是一非常考技术曲子,稍微琴上有点造诣人都知道。
吴王望着面前女子不由得呆了呆,刚刚看她觉得她相貌平平,当听到这气势壮阔曲子由一个女子手中弹出时他却暗暗吃惊,再仔细看去,他只觉得这女子肤皮吹弹可破,那平凡脸上却长着一双亮如星子般动人眼睛,那眼中透出机灵和狡黠让她那平凡脸看上去生动了不少,难怪太子会说她温柔可人,确是一个可人人儿。
惊呆却不只是吴王,坐吴王一侧白君逸只能看到她侧脸,那张脸比四年前美了不少,虽不似西施那般容光绝代,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早就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凡响,不管是她对时事见解还是她那惊为天人琴技,她⾝上好像蔵了他永远看不透东西,却因如此她便显得加迷人。
西施美就像是天上绚烂焰火,就像是舂曰里开得美艳花儿,可是焰火终究会熄灭,花儿终究会枯萎,可是东施⾝上却蔵了太丰富东西,这些东西不仅不会随着年龄而失去,反而越久远越醇美,就如那埋酒窖中美酒,时间只会让它越来越珍贵。
一曲毕,吴王慢慢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向她道:“你琴技果然⾼,只是不知你是不是苎萝村东施。”
“回禀殿下,民女便是苎萝村东施。”
这话一出,底下许多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拥有如此琴技女子就是那模仿别人蠢物。
叶依依知道这些人怀疑东施效颦实真性,但是她不想做太多解释,如果将实话告诉他们当时她并不是学西施捂着心口,而是因为肚子痛想上茅厕,其实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会让自己显得浅薄。
吴王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一旁西施柔声道:“西施,你和这东施是一个地方出来吧?”
西施那小脸上带上些许愁苦之⾊,微微叹了一口气才道:“回大王话,我们确是一个地方出生长大,这几年虽然容貌变化了不少,但她确实是苎萝村东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曾经还一起被人贩子给抓了去,因为被不同人买走,我们被迫分开,一分开就是四年,这四年间每每想起我们姐妹之情我便心痛不已,如今再度相见,实是上天垂怜,西施恳求大王也让她进宮来一起服侍大王,这样我们姐妹也能够曰曰相见了。”
西施眼中依稀泛着泪痕,说这些话时候也是情真意切,那凄苦神情,那惋惜又略带欣喜语气,真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感觉。
可是她却有自知之明,她跟西施根本就没有这么熟,她这么说目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吴王将她弄进宮,成为吴王众多姬妾中一个。
开什么际国玩笑,先不说吴王夫差可以当他老爹还有余,而且她目是太子不是吴王啊!
当吴王姬妾?她抬头看了看吴王,虽然他也算得上老当益壮,不过一想到他是姑蔑老爹她心头就泛起⽑茸茸不适感,要想她陪她心上人老爹上床那她得要多大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办到。
转眼看了看西施,却见她对上她目光那一刻,愁苦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微笑。
此刻震惊不只是叶依依,西施话音刚落,白君逸⾝体猛一僵,急忙对她投了一记责备和警告眼神。
再看看吴王,看向东施目光中透着赞扬和某种让他不舒服深意,刚刚东施那一曲早已昅同样震惊还有姑蔑,他死死看着吴王,生怕他真立刻就下旨让东施进宮,不行,他无引了吴王注意,而西施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看出吴王对东施有意,这么说正中吴王下怀,让他有了可以让东施进宮借口。
论如何也不会让东施成为他姬妾,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阻止。
淡定应该算太子了,从开始到现他都是那轻松自做派,即使听到他老爹要将他女人弄进宮中,他依然不为所动慢悠悠喝着杯中酒。
叶依依放⾝体两侧手紧紧抓着衣角,此刻她心就如热锅上蚂蚁受着煎熬,但她还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丝毫岔子。
吴王仿佛考虑西施话,她真怕吴王脑子一热,直接下一道旨意让她进宮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