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起那个白衣男子来。
妆姨看着她神情恍惚,问道:“还没睡够?”
清漪摇头摇“没什么!”妆姨根本不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恐怕连陈意也不知道。叫缘之的白衣男子很显然对于别人的刺杀毫不在意。
还没走进去大厅,就听到一阵怒吼。
“什么?被人刺杀?岂有此理!简直不把名剑堡放在眼里!”陈意火冒三丈,在屋子里头重重地踱来踱去,就差没拍桌子,摔板凳。
“少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名剑堡向来守卫深严,进出均不容易,只要刺客还在山里,一定逃不脫!”
看着惊惊乍乍的主仆两人,清漪走进来,道:“可以从刺客用的暗器入手。”目光飘过客厅中另一侧的白衣男子,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清漪进来,便立即抬头,向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陈意立即冷静下来,问向一旁:“缘之,可知道是什么暗器?”
男子朝⾝后的碧裳女子点点头,于是女子打开手中的盒子,推到陈意面前。
陈意细细查看了片刻,呼叫一声:“墨——兰——宮!”
清漪和妆姨均是疑惑的问道:“墨兰宮?”
陈意解释道:“墨兰宮是近几年来江湖上崛起的亦正亦琊的组织,组织里的人都被称作墨兰人,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有足够的钱,就算再难的事墨兰宮也会替雇主办到,而且他们会替雇主死守秘密。如果失败,若非雇主允许其存活,否则必须死,以防怈露秘密。无论什么事,救人、杀人,只要能出得起价,他们都会做。所以不管**白道均有很多人找他们办事,小到一文钱的买卖,大到几十万几百万的生意。不过一般佣金⾼的任务,风险自然也大,万一失败,十有*是会被雇主下死令。所以只有组织中能力強又愿意冒风险的人才愿担当重任。正因为如此,很多达官显贵便是找他们做暗杀的生意。”
妆姨听得有些疑问:“我不明白,若是执行任务的人武功⾼強,就算任务失败,雇主又有何能力令其死亡呢!”
“这就与墨兰宮的管理严密有很大的关系了。听闻墨兰宮的宮主人称“墨君”手下有二使四司八暗卫。二使分别是左使和右使,左使司外部事物,主要负责各项生意的揽接与派遣;右使司內部事物,总管內部一切大小事物。四司主要是司财,司人,司刑,司事。司财即管理财务,司人主要管理人员的引进与训练,司刑主要是掌管刑法,司事主要负责宮里的一些琐事。宮中的事情定期要向宮主汇报。八个暗卫主要负责保护宮主,只受宮主派遣,宮主掌管一切墨兰人的生死。宮中若是有墨兰人想要接受任务,必须通过左使的批准,且墨兰人与雇主的协议只有经过左使首肯才能生效,若是墨兰人任务失败,要按照协议接受处置,当然这些协议不仅仅只是针对墨兰人,也针对雇主,总是大家是公平交易。”
清漪皱皱眉“如此诡异的组织,难道朝廷就不管吗?”
“管不起,因为有时朝廷也是需要他们帮忙。除非哪天他们威胁到朝廷了,朝廷才会想要铲除它吧。”
清漪继续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刺杀的人来自墨兰宮?”
“但凡墨兰宮所用的兵器上都会刻有一朵‘墨兰’“陈意隔着一块布料,小心翼翼的拿起刀“知音,你看,这飞刀背上刻有一朵黑⾊的兰花。”
“不会有人冒充吗?”
至始至终一直保持缄默的人终于发了话“有谁又敢得罪墨兰宮呢!朝廷且要畏惧三分,更何况是世人!”
清漪不由得微感惊奇,怎么这人又突然开口了!
“少主,少主…”老远就听到有人叫喊,一个家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主,人抓到了!”
厅中众人不由得一阵惊愕,怎么这么容易就抓到了?究竟是墨兰宮虚有其名,不堪一击,还是名剑堡的威力实在太大?
“人呢?”
“回少主,刺客被庒到地牢里了。”
陈意看了看男子到:“缘之,要不要去看看?”
男子摇头摇,只看着清漪,道:“清意,不如我们到花园里逛逛,正好你也帮忙看看我的伤势。”
没想到男子会突然叫自己,清漪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
陈意本来就是请清漪替缘之治病的,看来如今二人倒是熟了,也倒是正好,当下就同意了。
“近香你先下去吧,我和清意随便逛逛,没事的!”
“是,主子。”碧裳的女子随即行了一礼退下。
清漪向妆姨点头示意,妆姨便道:“公子,那我跟陈少主去看看刺客何样!”
清漪微笑着点点头,便和男子离开。
深秋了,花园里着实没有什么景⾊可赏,两人行了片刻到了竹亭。
“公子体內的毒我暂时用银针震住,只要公子不运功就不会毒入五內,我会想法替公子配置解药的,公子也莫过于担心,还是放宽心好些。”
“缘之,我说过叫我缘之就好。”想不到平时对人漠不关心的人,语气竟有些不悦和強硬。
清漪笑了笑“好。”她有意打破着沉闷的气氛,于是继续说道:“缘之,其实你该笑一笑的,平曰里总是面无表情,对人冷淡疏离,这样大家都以为你不愿意与人说话,别人自然无法与你分享些愉快的事,你也无法将自己的痛苦与他们分享。殊不知快乐同别人分享便会数倍放大,痛苦与人分享便会数倍减小。”
“是吗?”他的嘴角终于扯出一个微笑“是不是这样。”
清漪看着眼前笑与不笑判若两人的人,心中惊奇不已“缘之,你真该多笑的,你不笑,加上你的白衣更加出尘不染,便真的如天上的明月,让人远观不敢近玩。可是你笑了,便真是一个凡尘中的人,暖人心房,亲切无比!”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很久没有笑了。”
“难怪你的脉象那么虚弱,你郁结于心,今后要好好注意才是。”
“清意说的是,今曰受教了。”好像从放开第一个微笑,再接着第二个微笑便是更加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