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宾的门板正在不断地响着,那块可怜的木板已经裂了一条缝。睍莼璩晓
门外的人完全没有正在破坏的自觉,依旧很用力地敲着门板,敲得超级响,搁深夜两点绝对会让楼下大妈以骂街之势冲出来宣战。而事实上,此刻也正是深夜两点。
苏宾清晰地听到了楼下响起的叫骂声和门⻳裂的声音,他很想出去倒那家伙一⾝浴沐露,可是他此刻正在洗头,洗发水糊了一脸,而且直觉告诉他,门外的人是个女的。
门外的敲门声激烈地响了两下,最终那扇娇弱的门以头着地的势姿成功被推倒(!),踹门的人似乎愣了两秒,随即苏宾就听到了她堪比河东狮吼的大喊:“SB你在家不!”
苏宾在丫冲进浴室之前的最后一秒用非一般的速度把头发从水里甩出来,然后用神一般的速度那浴巾围住关键部位,这才看向冲进来的人。
“…”冲进来的紫发少女石化⻳裂。
苏宾十分疑惑,自己明明有八块腹肌的好吗,请不要用为何放弃治疗的眼神看着我啊。
片刻之后,衣冠楚楚的苏宾从更衣间里走出来,而坐在沙发上的夜聆风正怨念地计算着苏宾应该赔给她的精神损失费,苏宾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数,最后就看到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块钱?”苏宾有些不以为然,旋即他就看到夜聆风摇了头摇。
“…两万?”苏宾觉得有点多,就算他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夜聆风摇了头摇。
“你开个价。”苏宾觉得以夜聆风的智商无法数到两万以上,就凭她那手指算数,尼玛能数到二十都不错了,还要加上脚趾啥的。
夜聆风慢慢地伸出同一只手的拇指、无名指和小指“我要五百块法则级巅峰的魔晶,三千万魔神币,分成两份,一份送我这里,一份…”她犹豫了下,说出一个地址。
苏宾是一个穿梭于各种位面之间的无业游民,当然照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个赏金猎人,基本上属于给了钱就⼲事的那种人,对于各种需求一般来说不会推举,简而言之就是金钱至上党。
“三千万魔神币?”魔神币与各种钱币的汇率基本都是一比百万,一个魔神币价值达到百万个任何位面最⾼级的钱币,这是一个非常⾼昂的开价,但是前提是,钱得有命拿。
苏宾微笑“姐小,你深夜两点半私闯民宅就是为了跟我开个玩笑?为什么我记得今天是万圣节而不是愚人节?需要我给你糖么?你要薄荷糖还是口香糖。”
夜聆风挑挑眉“大白兔奶糖,谢谢。”
苏宾打开自家冰箱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在夜聆风面前,他很爱吃这个,夜聆风知道。
“我知道你能做到。”夜聆风剥开一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虽然我们一致认为你是个无业游民,但是——苏宾,我知道你是六界最強的猎兽者。”
苏宾轻笑,银白的眼睫⽑颤动起来“夜聆风,你不必这么相信我,我只刚到法则级九阶而已,猎杀法则级巅峰的生物对我来说还很困难,稍不留意——就会死呢。”
夜聆风把糖纸叠好放在一边,顺手拈起另一块大白兔奶糖,摆出拈花一笑的势姿拈着奶糖自信一笑“如果,”她剥开糖纸把奶糖塞在嘴里“这次的任务报酬再多加一把神魔之杖,而且允许你把神魔之杖带去执行任务怎么样?”
“夜家人真是一群精打细算的混蛋,”苏宾坐下来“这一辈的夜家人完全没有用法杖的,这样一点都没有抢走别人心爱之物的刺激呢。”
“错的,”夜聆风微笑“我们只是对于来自世界的善意与恶意感受得很清楚,像是你这种恶趣味的家伙,我们一眼就能看出你最近对法杖很感趣兴,绝对会对这个条件心动。”
苏宾深知夜聆风找他之前肯定又查过他资料了,只是抿了抿嘴,道:“善于观察人心么?真是厉害的技能,希望你能感受到来自世界的对你这种混蛋的深深恶意。”
“总而言之,这个任务就布置下来了,你加油啊。”夜聆风站起来伸懒腰。
苏宾想起还有一件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没问,于是问道:“对了,听说他也来亚二十一世纪了,你见过他了么?你们什么时候复合?”
夜聆风的动作僵了僵“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复合了。”她人看着挺二,可是心里跟明镜一样透彻⼲净,自然知道苏宾问的是谁。
“为什么?”苏宾眸光深沉,做为夜聆风的老朋友,他从夜聆风和夜冷刚认识的时候就在一边看着,一直到他们莫名其妙分开,他至始至终都看到了,而且也深信他们一定复合。
夜聆风指了指自己“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他的时间也不多了,那么多年,他一直庒抑着可以进阶真神级的修为波动,雷劫很快就要来了吧?而我…”她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我又怎么会庒抑这种东西呢?我快要进阶了。”
苏宾道:“货很快就会送到,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当然,报酬记得哦,还有…刚才那个地址,是他现在的落脚处吧?连这个都打听得那么清楚。”
夜聆风微笑道“可是终究是没可能了。”
苏宾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你渡不过雷劫。”
夜聆风道:“因为来自世界的恶意啊,你都说了。”她忽然向着苏宾伸出手。
苏宾听她这含糊的说法就觉得知道真相是没戏的,所以他也从善如流地顺口问道:“⼲嘛伸出手?”
夜聆风恶劣地微笑起来“不给糖,就捣蛋。”
“你刚吃掉我一包大白兔奶糖。”苏宾目光触及桌子上的一打糖纸,脸⾊顿时不大好看,要知道,这是他的最后存货了,而他此刻正被这里的府政通缉,出去买东西还要先等风头避过了。
夜聆风吐吐头舌“就知道你没存货了,所以…拜拜!”亮银⾊闪起,她消失在室內。
…苏宾看着猛然掉下一大块来的墙皮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