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空我是一只哮天犬》
作者:倾城,更新时间:2012年8月24曰
第十一回《旧主帝俊》
我恢复说话的能力,向玉儿索要了一坛玉液,抱着这坛酒,兴冲冲地退出御花园,此处我毫无留恋之意,我要找个地方,让自己歇斯底里地放开嗓子吼一声,即便不能吼,我也要找人听我讲讲话,释放一下心中太久的庒抑。睍莼璩伤
谁能理解现在我的心情?我真的希望找个人说说话。
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费翁。
对,就是王⺟娘娘刚才提及的费老头,她说了,多亏了他替我美言,找他喝酒那是自然的,这坛美酒说实话,就是为他讨要的。
之所以想起这个费老头,除了表达感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因地位卑微的缘故,和众人老死不相往来,众人呢,对我不也感趣兴,对外人可以说是无话可谈;再者说,众仙也都对主人颇有微词,对主人,见面客气而已;对我,因我随从主人处理事务时凶猛果断,无私情可言,众仙久而久之,都刻意的躲避我。
不是我发牢骚,造成如今这个现状,谁也不怨,只能怨自己,这是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说,整个天庭之上,能说话的寥寥无几。
哦,我想起一个能和我说话的人,唯一一个,那就是小红,但也仅限于她冲我说她历经沧桑的爱情故事,我只是一个她最忠实的听众,于我来说,羡慕她的纯真和执着。
现在的小红,能够和我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也冲着我手上能通行无阻的执法令牌去的,如若我没了这东西,估计小红早不理会我了。
哼,这就是人间俗人所向往的天堂。
连我的主人杨戬也从不和我聊家常,谈天说地,从来没有过,所以说我是一只形单影只行走在天地之间的狗仙,独来独往。
想找费翁,除了能够畅所欲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天庭之上,我所结识的人当中,能毫无顾忌的、敢说真话的,只有他,只有这个费老头能做到,从上次看守蟠桃园过后,我时时刻刻记得这个和蔼可亲,说话唠唠叨叨的老头,我恢复口舌之能,第一个想到他,不足为奇吧!
还有一个想找费老头谈天说地的冲动,就是在我內心深处,很多事,很多疑团,我想,我只能从这个我不知道岁数的老头那里得知。
找费老头我有几个问题想弄明白,第一是费老头曾经对我说我主人杨戬是史上最悲剧的神仙,为什么这么说?
费翁所说世间最治人、最能让人陷入无尽的痛苦的,是生死相离,难道就是他谈及的杨戬劈山救⺟、与三公主恩断西海、还有沉香劈山救⺟这些事吗?
他不是说这些都是王⺟娘娘的招数吗?
王⺟娘娘为什么这么做?
这是我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五彩鸟——凤凰,哪里去了?她和帝俊,和金乌鸟之间的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太上老君这个人,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他,种种迹象给我的感觉是此人绝非一般人物,我想知道,太上老君,这个神秘人物离奇在哪里?
还有,还有就是蟠桃园深处的宮殿和桑树林,金乌公为何要蔵匿的如此之深?
想要问的问题多得是,不过这几个是最重要的。
来到蟠桃园,跨进茅草屋里,又见到费翁,我怀抱酒坛笑而不语。
第一眼看见我,费老头喜出望外,一脸⾼兴道:“咦,臭小子,怎么是你?来看我了?”
“嗯。“我点点头。
“啊!你能说话了?“费老头面部表情更加丰富,话语带着激动的颤音:“哮天犬,你真够意思,还知道来看看我。”
我把怀中的坛子递给他。
“什么?酒吗?”老头费力的接过酒坛“哦,太好了,来来,先坐下,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够说话的?
我真诚的说:“我体內的咒语被娘娘祛除,好想找人说话、聊天,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费翁奋兴地叫起好来:“好好好,哮天犬,我见到你来,却并不急于想和你说话,知不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我不解,问:“老头,想⼲什么?”
费翁后仰⾝子,闷着头道:“咦,没大没小的,喊起我老头子来了,我大你上千岁不止吧?”
我频频点头说:“是啊,我也知道你大我上千岁不止,那我该喊你什么才好,喊老头不挺好么?我还想喊你老顽童呢。”
他收回⾝子,面露笑容,⾼⾼兴兴的说:“老顽童?不过,我喜欢你喊我老头,挺亲切的,行,就这么喊吧!”
“你刚才说见了我想起什么来着?”我没忘他一见面说的话。
“嘿嘿。”这个老顽童眉梢上带着喜悦,看来真是奋兴。
老头冲酒坛努努嘴,又把脸向我跟前凑了凑,憨态可掬的说:“我现在见到你,⾼兴,你拿来了酒,可是我现在就想喝酒啃兔子⾁,呵呵。”
“呵呵,看来是酒和下酒菜都得我准备了?”我望着喜笑颜开的费翁。
费翁弯腰放下坛子,然后将双手一摊,笑脸转换成无辜摸样,称:“你难不成要我去抓兔子,除非是兔子自己撞树上送上门来。”
我也学着费老头的摸样,双手一摊,说:“好吧!守株待兔的活留着你以后慢慢等吧,我可等不急,你准备准备,我到桃园里看看有没有送上门的兔子?”
我竖起耳朵,屏气凝神,西南方向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便就地一转⾝,幻化成我本来狗的⾝形,散开脚丫子冲将过去。
等我把四五只野兔子丢在费翁脚下的时候,老头简直是手舞足蹈,这个自称千岁的老头话也不多说,手脚甚是⿇利,一只只掉到门框上,剥皮去內脏,活路在行。
个把钟头过去,一盆热气腾腾的兔子⾁端到桌子上,老头伸着鼻子闻闻兔⾁,又闻闻碗里的酒,喝彩道:“香啊!”
望着快乐的费老头,我也被他感染,心情大好。
费老头递给我筷子,问我:“哮天犬,这酒,是不是王⺟娘娘赏你的?”
我好奇,问他:“哦,老头鼻子挺厉害的,你怎么知道是来自王⺟娘娘哪儿的?”
费翁笑笑,称道:“嗯,看来我没猜错,这酒果真是蟠桃盛会上的琼浆玉液。”
我问他:“老头,以前没少参加蟠桃会啊?”
费翁摇头摇,暗自叹气道:“我可没那个资格和⾝份,轮不到我的。”
费老头的话让我不明白,蟠桃会上的玉液没少喝,又没参加过蟠桃会,难道…
我毫不客气的质问:“老头,实话告诉我,以前喝的酒是别人送给你的,还是你偷来的?”
费翁一边倒着酒,一边摇着头说:“偷,谁敢?我不敢,也没人偷给我。”
我猜测:“那就是别人送给你的,是吗?是不是玉儿姐姐和小红她们?”
费老头摆摆手,对我说:“不提,不提了,谁送我的你就别追问了,真要是别人追查下来,难免会生出是非来,来,咱喝酒,今天咱俩可不醉不归呀!”
费翁的刻意回避,让我觉得这老头不简单,肯定有故事,想想也是,在他一千多岁的曰子里,少不了故事发生,我愈发期待。
我端起酒碗,和面前的费老头碰了一下碗,问道:“费老头,上次你提到我家主人,说我主人一家人遭受世间最无尽的痛苦的,是生死相离,您不是说这都是王⺟娘娘的招数吗?具体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讲讲?”
费老头端着的酒碗停在半空中,对我的问题一时愣住,嘴里嘟囔道:“我说过这话吗?”
我急忙说:“怎么没说过,你还说我家主人是史上最悲剧的神仙呢?难道你忘了吗?”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我这张嘴啊!”费老头矢口否认,绝不再提先前的话题,低头喝酒。
我哪里肯放过,大声质问道:“费老头,你是何方神圣?如实讲来。”
“哈哈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种植桃树的费土地翁啊!哈哈哈。”费老头的小声回答我问题的背后,我听的出来他是在有意回避我的问题。
怎么才能让他实话实说呢?我转动脑筋,想着想着,哎,有了。
“老头,今天和你聊天,⾼兴,来,我要和你连⼲三碗,表示我对您这位千岁老人的敬意。”这就是我一时想起的办法——敬酒,灌醉这老头,还愁问不出个子寅卯丑。
暗暗地,我将喝酒的频率加快,我清楚费翁的性格,动不动倚老卖老,根据他的这个特点,在问话上,我常常故意表现出对他所说的话,有一种不大相信的态度。
我把握的非常之好,费老头为了在我这个小辈面前获得信任和尊重,加之在几碗玉液酒力作用下,让我信服,成了他的第一要务。
我将手中的酒碗放下,说道:“老头,有个事我难以想信,你说你能常常喝上玉液,又没被邀请参加过蟠桃会,又不承认是别人偷拿给你的,说你吹牛你还嘴硬。”
“嘿嘿。”费老头笑过之后,一言不发,只是抿了口酒,大口吃起兔子⾁来。
我并不着急,我明白,这酒劲还没到一定份上,不慌。
我慢悠悠的喝酒吃⾁,装作无心,问:“老头,恕我无知,我和我家主人来到天庭后,只知道埋头⼲活,其它什么都不懂,你上次给我说上天的玉帝不只是现在我们这位玉皇大帝,都还有谁?给我说说,让我长长见识。”
“好!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费翁慡快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