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弗勒斯拽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哈利·波特气势汹汹的推开霍格沃兹校长室大门的时候,霍格沃兹的校长先生刚巧捧着一杯加了双份糖的热巧克力坐在了办公桌后。
西弗勒斯开门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大,带起来的风把邓布利多头上那顶紫⾊睡帽帽尖上缀着的那颗绒球吹得一颤一颤的。
“哦,我的孩…”老校长和蔼可亲的打招呼,却被他的魔药学教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如果你还有时间喝那些甜腻腻的东西。”西弗勒斯铁青着脸用一种能吓死全霍格沃兹的赫奇帕奇的语气说,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不断挣扎的哈利推倒了邓布利多的桌子前面。
“我想你需要检查一下这个男孩脑壳里的东西,我认为有什么东西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西弗勒斯语调冰冷的说。
邓布利多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握紧了自己的睡前热巧克力,认命的満足了自己脾气一向很差的属下的要求。
看起来今天是别奢望能睡个好觉了。因为食死徒们的行游而被不断打扰了一晚上的老人在心里告诉自己,然后用自己湛蓝⾊的眼睛自己的观察着眼前翠绿⾊的那一双。
哈利的感觉很奇怪,他一方面知道自己肯定出了问题,可是另一方面又执拗的认为自己只是做出了最好的决定,而现在擒着自己的肩膀不放的男人只是不能接受他被自己甩掉的命运在做挣扎而已。
两种想法都让哈利感到烦躁不已,而西弗勒斯的強硬态度更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他以为他有权利掌管我的一切吗?我现在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
年轻的救世主在心里对自己说,却因为挣脫不开西弗勒斯有力的桎梏而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邓布利多往自己⾝上连续不断的丢着成打的检测咒语。
老人的脸⾊非常凝重,一开始的轻松已经荡然无存。
西弗勒斯在守护神带来的口信里只简短的告诉邓布利多他和哈利需要立刻到校长室里来,老人直到现在才明确的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哈利显然是中了某种诅咒,看起来像是哪个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的魔法家庭所拥有的家族魔法,上面的力量非常強大,所以才能轻而易举的影响一个巫师的灵魂。
这并不是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的解破的诅咒,邓布利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最重要的是,以哈利现在的状态看来,⾝处泥沼的救世主可不会乖乖的配合。
“唔…”邓布利多微微向后靠了靠,正打算开口,却又一次被打断了。
西里斯以一种和不久之前的西弗勒斯相似的姿态拽着一个少年闯进了办公室,布莱克家的族长急躁的连见面的礼仪都弃而不顾了,一进屋就稍显耝鲁的将⾝后跟着的男孩推倒了前面。
“你自己跟他们说。”西里斯带着冰冷的怒意对那个斯林特林男孩说。
哈利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教父,在他的印象里西里斯仿佛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哪怕在面对彼得的时候也没有。他当然知道西里斯的怒气是为了自己,他也隐约的感到自己应该为此而感动和⾼兴,可实际上他却一点感动都感觉不到。
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愧疚,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是的,他是在忏悔。哈利在茫然中生出了一丝他之前从没有过的想法,他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试图让疼痛来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西里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教子。
布莱克大狗在成功的抓住了几个戴着面具肆意捣乱的食死徒之后和莱姆斯一起回到帐篷前面,却发现自己的教子和死对头一起不见踪影,被留在帐篷边上的几个孩子们每一个都神⾊焦急而忧虑,一看到他们回来就一股脑的围上来,像一群受了惊的火雀鸟一样争相发言。
结果还是莱姆斯善解人意的将发言权交给了赫敏,这才将西里斯从令人头晕脑胀的吵闹中解救了出来。
赫敏简练的整理了事情的经过,非常理智的将重点放在了哈利的不对劲上,而没有过分的提及斯內普教授在哈利说出分手之后一直持续到他拉着闯了祸的救世主幻影移形的恐怖脸⾊。
倒是罗恩在一边小声的嘟囔着斯林特林院长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愤怒一类的话,显得多少有些惊魂未定。
乔治和弗雷德已经陪着金妮进帐篷了,无论是食死徒们忍残的狂欢还是魔药学教授恐怖的怒气对于小姑娘而言都有点过于激烈了。
德拉科站在罗恩的⾝边脸⾊苍白但是非常冷静的为赫敏的叙述做些补充,比方说西弗勒斯在把他们全安送到帐篷边上,然后拽着哈利幻影移形之前曾经用守护神给邓布利多教授送过口信,所以现在他和哈利应该在校长室一类的小细节。
西里斯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要幻影移形到布莱克老宅然后飞路到校长室找哈利,可是却因为一个不请自来的斯林特林男孩延缓了行程。
“给波特施加诅咒的人是我的⺟亲,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她对黑魔王崇拜的有些走火入魔了。”脸⾊苍白的诺特在自己院长毫不留情的瞪视下瑟缩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
“那么,我假设你有足够的能力来解破它。”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并充満威胁,就好像如果眼前的这个男孩给出否定答案他就会扑上去撕碎他一样。
“当然。”诺特说。
“理由?”一直沉默不语的哈利突然间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哈利!”西里斯忧虑的看着自己的教子,要知道哈利可是从来都不会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啊,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哈利是受了诅咒,西里斯真的要以为是那个斯內普把自己乖巧的教子带坏了。
斯內普本人放在哈利肩膀上的手突然间紧了紧,显然他对于一个冷言冷语的救世主也非常的不习惯。
“我以为原因是显而易见的,黑魔王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了,我想我的选择才是对于家族最好的。”诺特平静的说。
“诺特先生,我假设你知道玩花样的下场。”西弗勒斯在哈利能够说出别的什么之前冷酷的看着自己的生学说。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诺特先生知道他在做什么。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想我们完全可以施加一些小小的保障,一个牢不可破咒怎么样?诺特先生?”邓布利多用一种轻松地语气缓和说着,但是谁都能够感觉得到老人话语中的坚定。
邓布利多可不打算让诺特家族的继承人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碰哈利一个指头。
显然,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也是同样的打算。
由邓布利多本人作为保密人的牢不可破咒很快被建立了起来,哈利本人对于整个过程并不那么积极,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忽略哈利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
解除诅咒的过程是意料之外的简单,诺特从一个挂在服衣里的龙皮袋里拿出来了一小罐灰扑扑的药膏,然后往里面调和了一些鲜红⾊的像是血的液体,药膏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淡粉⾊,发出了一种类似腐烂了的果子一样的味道。
哈利感到西弗勒斯一直放在肩膀上的手动了动,将他向更靠近年长者的方向拉了拉。
最终那罐不知道由什么材料组成的药膏还是被涂到了哈利的脸上,诺特精准的让它覆盖在了那片绿的耀眼的三叶草的图案上面。
三叶草的绿⾊渐渐的淡了下去,哈利感到有些什么东西強硬的侵入了自己的脑子里,并且毫无规矩的在他的灵魂里四处乱撞,这让哈利觉得疼极了,哪怕是从前伏地魔的魂片还在他的伤疤里的时候,哈利也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疼过。
西弗勒斯将冒着冷汗的哈利一把抱住,这才免去了多灾多难的救世主在校长室的地板上把自己摔成腊肠嘴的命运。
“你对他做了什么?!”
西里斯像阵风似的冲到了诺特面前,一把揪起了对方的衣领。
“冷静,西里斯,冷静。”邓布利多镇定的说“我想这只是必然的过程,哈利不会有事的。”
“诺特先生,我需要你的解释”西弗勒斯怒气冲冲的说,他坐在邓布利多变出来的带着明⻩⾊星星的蔵蓝⾊扶手椅上,将哈利紧紧的抱在怀里,以防止他在疼痛的驱使下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这是解除诅咒的必然过程。”诺特力持冷静的说“诺特家祖传下来的诅咒,必须由诺特家的成员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实施,它是以魔药的形式通过肤皮接触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波特先生这一次是因为我⺟亲画在他脸上的三叶草而中了诅咒的,解除诅咒的过程是从灵魂上将诅咒子套的过程,所以他才会觉得疼,但是很快就会好了。”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诺特所说的话一样,西弗勒斯怀里的哈利慢慢的停止了挣扎,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
实际上,哈利现在感到好极了。疼痛消失了之后,他发现那种怪异的,不属于他自己灵魂的感觉也一起消失了。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在连续不断的阴雨天之后,突然间天清云淡了一样令人心情悦愉。
“唔…谢谢。”哈利尴尬的在椅子里动扭了一下,对诺特说。
斯林特林的少年用贵族的礼仪回了礼,然后就向邓布利多请求将校长室的壁炉暂时和诺特家的壁炉连在了一起,通过飞路网离开了。
西弗勒斯在哈利能够疼痛开始减缓的时候就已经放开他站到一边去了,于是哈利不得不一个人坐在过大的扶手椅上,这让他觉得别扭极了,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时候。
哈利灵魂上的诅咒被子套了,但他的记忆可没有。救世主少年完全记得自己都说过、想过些什么,而在他摆脫了诅咒的控制之后,他曾经有过的那些想法以及说辞都显得那么的过分,让他简直不敢抬头跟任何一个人对视。
“一片,啊,精致漂亮的三叶草,嗯?”西弗勒斯说,他的声音非常的轻柔,就好像是贴着哈利的耳膜飘过一般。
哈利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西…西弗…”救世主少年无助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是斯內普教授,波特先生。我假设你还记得你自己在不久之前才说过的话。”西弗勒斯双手环胸的说。
“呃…”哈利求助的看向邓布利多。
“啊,我想,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该到了觉睡时间了。”老校长看着自己的热巧克力杯子,开心的宣布。
“那么,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西弗勒斯说。
他优雅的走向门口,在路过哈利的时候站住,微微扬眉的看向哈利。
“波特先生?”西弗勒斯询问似的说。
哈利立刻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自己一向可靠的教父。
“我想我也该走了,还要给部里交代抓捕食死徒的情况,可不能把一切都丢给莱姆斯处理。你知道,他已经够累的了。”西里斯快活的说“哈利,我想你可以明天在回家,现在已经够晚的了。”
哪怕是无条件宠溺教子的西里斯也认为这一次哈利该接受点教训,要知道,这可真是太吓人了。认为自己饱受惊吓的大脚板努力忽略了自己教子变为哀怨的眼神,通过壁炉会布莱克老宅找他的月亮脸去了。
哈利垂头丧气的跟在西弗勒斯的⾝后,知道盛怒中的魔药学教授这次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一次世界杯了!想逃跑但是不敢跑的救世主在心里愤愤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5555…雅思神马的,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