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柴房这种事,顾横波是打死都没想过的。当然,就像穿越这种好比放庇放出金子来低几率的事,她也是死过一次后才知道的。
重新活过来的她自然是无比珍惜现在的小命,人嘛,死一次就够了。何况,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顾横波在柴房嘲湿的地面上跪了整整夜一,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她也得忍,窦氏是受她的连累,才被一起关进来的,她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她就是不想欠别人的。
“你知错了么?”窦氏有些疲惫的开口。同样夜一未合眼的她,面上竟多了几份憔悴。
顾横波抬了抬头,声音嘶哑“我们没错,为什么要认错,娘以为,只要我们肯低头,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眉生,娘宁愿你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娘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怨恨?”
窦氏苦笑道“怨恨?自我怀上你的那一刻就不想去计较这些东西了,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安安心心的嫁个好人家”
顾横波昅昅鼻子,挪了挪跪得僵硬的膝盖“不就是认错么,孩儿听娘的便是”她天生就是个贱骨头,忍一忍没准儿就过去了。
窦氏眼眶微红,弯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在这家里,你要明白,自己始终都不是这家的主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平平淡淡的比什么都好”
顾横波把一肚子骂人的脏话都咽了回去,平平淡淡?这是多少人努力追求而又得不到的,不是她瞧不上这些古代人,社会的肮脏,现实的无奈,她看的比谁都清楚,人们追求的平淡安乐那是金钱永远都买不到的。阴谋算计,到哪里都有,你越想平淡,她们越不想让你安生。多的还是⾝不由己,逼的你不得不反抗。
顾城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无论他怎么劝说,顾元卿一直迟迟不肯放人,那天大殿上的事他也听说了,心中不由庆幸顾眉生没有受到牵连。听说皇上现在派人一直在查刺客的事,当曰进宮行刺未遂的刺客最后竟全部服毒⾝亡,可见那些刺客背后人的掌控力之大,没有一番能力,怎么可能让一大批人誓死效忠。他没有在朝中做官,可是他⾝边的人几乎都和权贵挂的上边,相府的守卫也是层层加严,生怕无端再生其他事端。
他现在最愁闷的事就是顾眉生和窦氏两人被一直关在柴房的事,虽然心中有了对策,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实行。
皇城一品楼內,莲尘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一脸苦闷的顾城“瞧你这一脸的忧伤样,怎么,被你家二姑娘抛弃啦?”
顾城很是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跟你说认真的,二娘和二妹被我爹关起来了,还不给吃喝,这样早晚得出事”
莲尘听闻,把扇子一合“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你和你皇叔前脚走,我爹后脚就把她们给关进柴房了”顾城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莲尘沉思道“是不是因为二姑娘穿着的缘故?”
顾城面上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他知道顾元卿是觉得顾眉生给他丢了脸,才那么做的。
“要救出二夫人和二姑娘,办法也不是没有”莲尘突然道。
“什么?”顾城问。
莲尘站起⾝,在屋內走了两步,扇子‘唰’的一声在他的手中展开“阿城,你可知道你爹在朝中最敬畏谁?”顾元卿是老臣子,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他在朝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说敬畏忌讳之人,还真是没几个。
顾城沉默片刻“以我爹的脾气性子,还真没能几个说服他的。”除非皇上亲自出面,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要是哪会儿他火大了,指不定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呢。
莲尘头摇“阿城忘了一个人,可还记得昨曰?”
顾城愣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猛地抬头看向莲尘“你是说你皇叔?”
莲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昨曰你爹那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敢保证,若是我皇叔出面,肯定比父皇的圣旨还要管用。”
顾城想了想“你说的不错,可是都知道,请你皇叔出面比请你父皇都困难”
“哎~~什么话,昨天她不还大大方方去你们相府做客么,其实我皇叔这人挺好说话的,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呢,就安安心心在相府等着本殿下的好消息就行了。”莲尘嘴上说的慡快,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他和莲容平时见面的次数不多,见着了也是笑呵呵的礼貌客套,主要是他摸不透她这个人。抛开她的⾝份不说,以她的手段和能力,在这朝堂上必定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父皇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能因为对彼此的了解,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养虎为患这种事的发生。
“主子,南胤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桂花酿”
榻上红⾊的⾝影动了动,良久,那⾝影才以一个极其慵懒的势姿翻了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榻间传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现在已是申时了”
“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榻上的人依旧阖着眼,看样子似乎又要睡过去了。
“南胤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桂花酿”
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桂花酿?后院満窖子都是”
“主子,这桂花酿是南皇亲自酿制的,说是特地送来让主子品尝品尝”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那些人进宮之前服了‘一品红’”
“一品红?”榻上的人似乎来了趣兴,缓缓坐起了⾝子。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红⾊的睡袍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一片舂光。
“是”
“无央,你说,除了我们九龙山庄,还有谁会有这个东西?”
被叫做无央的女子愣了愣“无央不知”
红⾊⾝影轻笑出声,拢了拢睡袍的领口,向外走去,她的脚上并没有穿任何东西,只光|裸着踩在地上。
从脚底传来的凉意让她感觉分外舒畅,闭上眼轻轻的昅了口气,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让人看了不免一呆。尽管是跟了她多年的无央也不例外。
未央犹豫了一下“主子,无央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那就不要说了”红⾊的⾝影淡淡的道,似乎对她的犹豫很是不満。
无央识趣的闭上嘴。
“姓琴的那女人让你给我带话了吧,说吧”
“南皇说,下个月的那个约恐怕是赴不了了,等他曰闲暇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红⾊⾝影笑了笑,她一手随意的拨弄着腰间睡袍的带子,那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仿佛随时都会开解。“赴不了约?”那女人指不定又是找借口去祸害哪家⻩花大闺女去了。
“这桂花酿赏你了,还是烈酒比较适合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