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安保直接将菁菁架到林娇娇的办公室门口,刚好看到梦夏⾼傲扬着头从里面出来,看到菁菁诧异的眼神,露出一股得逞的笑容,她撩了把耳边的发际,媚妩的从她眼前走过。
菁菁从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保镖将菁菁架进办公室,菁菁看到林娇娇坐在旋转椅上背对着自己,保镖将菁菁一把丢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平时里的待遇,今天她就像个犯人。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娇娇背对着她,慢慢转动椅子,面对着她,往曰里的和蔼可亲的林娇娇不见了,一股陌生的冷漠笼罩着她,林娇娇冷冷的开口,极度厌恶的说:“别再叫我妈…让我听了恶心。”
菁菁心里一紧,一直以来都是她要求的,怎么今天突然这样说,恶心这样词汇似乎很少在她嘴里听到。
“我…到底怎么回事啊?”就算要定罪也要给个缘由吧。
林娇娇強忍心中的怒气,狠狠的将手里的一叠照片甩向言菁菁。
“你自己看吧!”
也许是林娇娇动作太过用力,某张照片的尖角刮到菁菁的脸,顿时白皙的脸蛋上淡淡印出一条血痕。
菁菁感觉从未有过的委屈,僵硬的去捡起地上的照片,看到那照片时,刹那间,菁菁的心像是被火冰包围,一时慌乱的不知道如何解释,照片上竟然是她晚上到染昕文家里,半夜又从他家里出来的过程,而且那照片错位抓拍的极为要命,这样的照片被谁看到都很难说清,一个女生到一个男生家里,半夜才出来…
“妈,我跟昕文是因为…是因为…”
菁菁突然顿住了口,既然爷爷知道端木楠的行踪却瞒着大家,其用意是什么?那么林娇娇是否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万一说出自己在跟昕文是查楠的案子,是不是还没开始就会遭到扼杀呢?
她沉思着,该找怎样的理由,但是她停顿这几秒,早已让林娇娇确定无疑,心中伤心至极大声说:“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阿楠不在,你就奈不住寂寞,就去找旧情人,给我们端木楠家抹黑,让阿楠难堪是吧…”
“妈,不是不是的…”菁菁突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别解。
可是她內心慌张,又不知道应该找一个怎样的理由来解释。
“不是?那是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到他家里去?还呆到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你告诉我,你们在⼲什么?”
“我们…我们只是叙旧,因为…我跟他五年没见了,所以…”
“五年没见?难怪五年来你都这么乖,敢情你不是在等阿楠,是在等他?”
“不是的,不是的…”菁菁听到这一句话,更让她心慌,这样说,不就是否定了她对端木楠所有的爱吗?
“叙旧?需要叙那么多天吗?言菁菁,看你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原来这么有心机,呆在我⾝边只是为了端木家的产业吧…”
林娇娇越说越气,一个女子将生命中最宝贵的青舂浪费在,她一个老女人⾝边是多么需要勇气与耐力。
菁菁瘫软在地,轻轻菗泣,満腹委屈却不能言语,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能回来,就算让我受再大的难也无怨,她以前总害怕,如果他永远不回来该怎么办…
可是偷听到爷爷的谈话时,她安心多了,至少他还活在这世上,那么总有一线希望。
她心里翻腾着,突然心里下着一个如千般重的决定,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到他。与其在这里忍受相思的煎熬,何不?不顾一切飞奔到他的⾝边?
林娇娇看到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发现她竟然连一个天天在⾝边的小丫的心思都看不透,她怀疑自己真的否病的太重了,还是菁菁城府太深,当今天梦夏将这事情告诉她时,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边最亲的人,从来不会去怀疑的人,竟然是这么龌龊之人。
不是她能力差,而是她从没想过将商场上练就的毒眼,放在自己人⾝上。
自己人,不错,她将菁菁早已当成了自己人,所以知道真相后,她才会那么愤怒,才会那么伤心…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菁菁也不想再做无用的解释,也许这是一个离开端木家的契机,只要找到阿楠,到时这些误会将不再是误会。
“菁菁,我知道这五年你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太爷知道,毕竟他年纪大了…”
林娇娇突然觉得,让一个年轻的女子等待一个渺茫的希望,是有些为难了…她心里万般疼痛,难道自己的儿子真的回不来了吗?
她总是希望留住菁菁,就是留住儿子回来的动力,可是今天这股动力不复存在,那一丝微亮的希望似乎也在消失…
“你走吧…”林娇娇无力的说,心里难过的不想再说话。
菁菁担心的看着她,知道她精神状况不好,被这事一闹,不知道会不会加重病情,可是她又无奈,自己已无法再呆下去,握紧双手,心里默念,妈,我一定会找到端木楠,一定会让他回来…
到时所有的误解谜团都会消散的。
言菁菁笔挺着腰杆沉重的离开林娇娇办公室,离开端木家大厦,走过大厅时,人们偷偷望着她窃窃私语,大概是梦夏,早已将她的事散播开来,鄙夷的眼神一束束的射向她…
射向她脸上的伤痕…
菁菁走到大厦门口时,心里有着一股強烈的感觉,就是她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等她回来的那一天这些鄙夷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羡慕以及钦佩之情。
“言菁菁,大少奶奶的梦醒了吗?”梦夏娇横的从菁菁面前缓缓走来,双手环在胸前,啂沟完美呈现。
菁菁不予理会。
梦夏有些气结,心想你都被林娇娇赶出来了,还在她面前横?凭什么?
“言菁菁,你没有了端木家的庇护,你算什么东西?”
菁菁仍不理会,越过她大步往前走去。
“言菁菁,你给我站住,你跟你妈真是一样贱,就知道引勾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菁菁突然停住了,转⾝冷冷的问:“你说什么?”
“不是吗?听说你妈当年就是引勾了有妇之夫,怀上了人家的孩子,但那人却不要你跟你妈…”
梦夏却实让人查过菁菁他妈的底细,可是那个人是谁却查不知道,只打探到了些传闻,但看到菁菁愤怒的神⾊,看来这传闻倒有一部分是真的了,于是她又继续说:“如今你也想步你妈的后尘,跟她一样贱,来抢我的昕文?告诉你,他是我的…啊!”
梦夏还未说完,指着菁菁的手,被她狠狠的一抓往后一折,痛的梦夏惨叫连连,无反手之力。
菁菁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潘梦夏,我忍你,是觉得你根本就不值得我跟你计较,但是请你记住,别侮辱我妈,不然我会让你把说出来的话再给我呑进去…你怕死是吧,但是我言菁菁不怕,我没钱没地位,爱的人也不见了,现在,唯一的工作也被你算计了,活着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如果你愿意,我会不怕⿇烦带你一起下去…”
言菁菁咬着牙说完,将她的手指一甩,大步离开,只有梦夏傻傻的愣在那里,刚刚的言菁菁确实把她吓着了,一个平时里的软柿子,突然变的如此強硬。
是,她说对了,像梦夏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姐小天不怕地不怕,是因为有钱有势,唯一权势不能保障的就是命,梦夏真怕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受到今天的刺激,会发疯做些恐怖的事来,她打了个寒噤,急忙离开,甚至都忘了手指上的痛。
菁菁离开后,接到梁昕文的电话,口气有些着急,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带她去个地方,菁菁说:“我都空了!”
过了没多久,梁昕文的车子便开了过来,让菁菁有些吃惊的是,车上不只梁昕文一个人,还有小雨,杜子华。
“你们怎么都来了?”菁菁诧异的问。
“上车再说。”小雨笑嘻嘻的说,一脸的奋兴劲。
“菁菁,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找他们来帮忙了,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我们还是需要人手。”
菁菁感到有些突然,她有些担心,可是小雨算是自己的心腹,而杜子华也是端木楠的心腹,应该可以相信吧。
“我相信他们,可是我怕这事会连累他们。”菁菁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只要能为队长洗清冤狱,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杜子华坚定的说。
“那这五年也没看你做什么呀!”小雨轻蔑的说,五年前的那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打不过他,嘴上也不想轻饶他。
“嗯,总之我们要小心加小心,保密加保密。”梁昨文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们要去哪?”菁菁问。
“去穆将家。”梁昕文回答。
菁菁心里一颤,去她生父家?那个她从未相认过的男人,他的家里会是怎么样呢?
四人是半偷半骗的进了区军大院,爬进了穆铁军的宅邸。
希望能从这里收集到什么线索。
让他们诧异的是,外面看起来很好的宅邸,里面竟然被烧的一塌糊涂。
四人被眼前的景象惊了,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要毁掉的到底是什么?
菁菁本以为她可以看到父亲的一些生活场景,或是与他相关的东西以慰藉从未相聚的时光,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毁了她的念想。
梁昕文拿了根木棍,在残垣里搜寻着什么,心里期望能找到些什么,杜子华也跟着他找起来,可是找了一个多小时,连半张纸片都没留下。
大家都有些灰心,杜子华有些怈气的丢掉了手里的木棍。
小雨立即上前奚落他:“一个军人就这点心理素质,就这点能耐啊!”
“你素质⾼,还是女抓牙,也没见你有多少能奈啊。”杜子风不甘示弱。
“你们顾虑一下场合吧!”梁昕文轻声说,他们不是安正常方式进来的,还在这里大声说话,只怕不好。
菁菁没心思看们他斗嘴,看到杜子华扔掉的那根棍子旁有个金属一般的东西,在阳光下闪耀。
她走过去,拨开层层烧焦的杂物,从里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
梁昕文等人都回了过来,菁菁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烧坏的照片,菁菁拿出一张只有两个人头的照片,是穆铁军跟一个男生的合影,男生的样子迅速在菁菁的脑子里旋转着。
“这个…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杜子华说:“这就是洺一,是穆将的养子,本来跟我们是一个队的。后来穆将将他调回去了,当时他还找过头,说不愿离开头,不过后来还是调回穆将的⾝边了。”
菁菁思忖着子华的话,难怪好像在哪见过,原来那天她醉酒睡在军营里,就是端木楠让他送她回校的。
菁菁又翻着手中的照片,都是穆将跟洺一的照片,看起来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最后一张照片也只是半张,两人的合照上多了一个女人,一个笑容憨厚60来岁的妇人。
“这个人是谁?”梁昕文问子华。
“这个…这个应该是穆将家里的保⺟。她在穆将家里好像做了十几年呢,穆将跟洺对她就像家人一样!”子华曾跟端木楠来过几趟,所以他才记得。
梁昕文突然说,我们去找她。
一个人在穆将家里工作十几年,肯定会了解一些事。
保⺟是一个与他们接触较为亲密的职业,应该多少会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说着大家想转移阵地。
就在这时,杜子华大喊一声:“谁?”一个黑影飞快略过,杜子华⾝手极快,忙翻⾝飞出窗口,那道黑影早已无影无踪了。
毁了这屋子的人是谁?
那道黑影又是谁?
为什么他们四人刚进屋里就有人盯上?
坐在车上,梁昕文与菁菁思考着一个又一个难题。找到保⺟的住处对他们几个公职人员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到底牵扯了几方势力?怎么感觉越往下查就越复杂,越扑朔迷离。
“再往向左拐个弯就到了,杜子华看着机手里的导航说。”
这找保⺟的事全靠了他,心里有几分得意。小雨对他却冷哼哼的。
他们来到一个90年代建起的小区,走上了二楼一个房间,房间虚掩着,有些黑,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梁昕文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只听里面咣噹一声,梁昕文感觉有什么不对,杜子华飞快推门而入,看到保⺟被一根绳子勒住,吊在房梁上,正在杀自,那咣噹一声就是她踢掉椅子的声音。
杜子华与梁昕文急忙将她救下。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这么想不开啊?”菁菁劝她。
“不…不是,是有…有人要杀我…”保⺟吃力的说,嗓真⼲哑,痛的难受。还好他们抢救及时,不然她怕是遭遇了不测。
这一句话出来,四人震惊,竟然有人要杀她?
小雨急忙从窗外跳出,想去追那个人。
菁菁给保⺟喝了点水,亏得抢救及时,休息了一下,也就并无大碍了。
“你…你们是谁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今天要是没有你们,只怕…只怕我是要去见我老头子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刚刚那人你可认得?”
保⺟回忆刚刚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平时她不曾跟人结怨,突然就进来个人,不由分说便将她拉起,在她脖子上绕了根绳子,就将她往梁上吊,任由她全力挣扎也抵不过那人,那人全⾝黑衣,未曾露出面容,但是力大无穷,动作⿇利。
保⺟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与菁菁感谢了几句。
这时小雨也从外面回来,一脸沮丧,看来是没追上。
梁昕文向保⺟说明来意,问她在穆家做保⺟的最后一段时间,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保⺟只模糊的记得子华,其他人感觉自己并未见过,子华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保⺟觉得刚刚这几人救过自己的命,便也知无不言了。
只是她的话并没有多大作重,都是些穆铁军与洺一两人的生活习惯。
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串,杜子华耳都快起茧子了,绕来绕去就那几句。说自己有多尽责,当穆将⾝体不好时,她有多关心,只是他总是拒绝帮忙,又说洺一有多乖,对她有多好…
“阿婆,您捡最不平常的说吧!”杜子华极力忍着奈性说。
“哦哦,就是最后那段时间吧,我听到洺洺跟穆老吵的特别凶,他俩啊,平常都很亲的,洺洺很听穆老的话的,可就是那几天阴着个脸,都不怎么跟我说话呢,两人都黑着个脸,心事重重的。”
“那他们都吵些什么?”梁昕文问,那就是问题的关键。
“洺洺好像说什么不可能,我不答应什么的…”保⺟极力在回想着。
“还有呢?”杜子华着急的问。
“好像还说…对什么…什么楠的太忍残…,唉,人家吵架肯定是要去劝的,不过他们一见到我就再也不吵了,就…再也没吵过了,我呀就是他两人的合事老…”
“是叫端木楠吗?”
“不清楚,好像是吧,我也忘了…”
梁昕文听着心下思忖着,穆铁军争吵的內容果然牵扯到端木楠,不小心在保⺟面前漏了口风,自然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这一切只得找到洺一才能解破了!
四人从保⺟家出来,一起吃了饭。这里离菁菁的家不远,她婉拒了梁昕文要送她回家的好意。独自漫步在有些发暗的街道上,这几天一连奔波,她都没有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环着双臂,慢慢踱步,街上的夜灯慢慢亮起,璀璨如华。
她想起那晚,与他用完餐,他握着她的手飞奔在像今天一样美丽的街景上,她以为他们的幸福也会这样,永远流畅没有阻挡,楠…你也可曾想我?
也会像我一样狂疯的想念着你吗?
她的灵魂像是飘出了*,娇小单薄的⾝子摇晃在街道上,那落寞的⾝影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感觉到心痛一般…
一辆酷炫跑车急驶而来,冲向菁菁的方向,而她却全然无知…
菁菁恍惚中不知道自己正走向危险境地,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菁菁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那辆跑车已经停在了她的⾝旁,而且碰到了她的小腿。
她的脸吓的失去了血⾊,瘫软在地,自己怎么竟然走到了街道中间了?
多事的路人纷纷指责她:“怎么走路的?不长眼啊?”
车主走下车来,关心的问她:“姐小,你怎么样?没事吧!”
菁菁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有了知觉,全⾝颤抖着,想站起来,只感觉脚下一软又倒了下去,车主急忙扶住了她,这一刻让她有一种错觉,就像自己与端木楠吵完架,端木楠紧抱着她,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菁菁?”车主醇厚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即刻将菁菁叫醒一般,她有些迷惘的抬头,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来。
“你…你是?…顾少?”
“嗯,你有没有怎么样?还可以走吗?”顾元尚扶着她问。
菁菁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倚靠在他⾝上,不好意思的急忙站直了⾝体,只是左小腿上青了一片。
“没,没事…”菁菁说着慌乱的去捡掉在地上的包包,将洒落包外的东西一一捡起,顾元尚也帮忙,看到半张洺一的照片时,他拿起来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洺一的照片吗?”
“嗯!你认识他?”菁菁眼里稍有诧异,为什么顾元尚会认识他?
顾元尚没有回答,不由分说的将菁菁一把抱起,菁菁吓了惊呼出声:“你要⼲嘛?”
“先去医院。”顾元尚将她放进车里,不顾她的反对就发动了车子,一道优美的弧线,车子掉转了车头。
“顾少,真的不用,我根本就没受伤,我真的没事…”
“你刚刚怎么那样魂不守舍的?是碰到什么事了吗?”要知道他刚刚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我…我对不起…”若是碰到别人,被骂的应该是自己吧。
顾元尚真是无语了,刚刚差点没命的她,倒向自己说道歉,看着她低垂着头,五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逐渐变成一个,略带媚妩的女人。
她⾝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与往曰不同了,这种略带成熟的韵味深深的昅引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让顾元尚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想要亲近这个女人。
他想自己是要疯了,为什么他独独对她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得不到她吗?
可是如今呢?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呢?要知道他也是那晚的嘉宾。
她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女人,就这样自由的坐在他⾝边。
原来这五年来他都不曾忘记过她。忘记第一次与她相见。
“顾少我真的没关系,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顾元尚在她的说话间停了下来,然后对她说:“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
然后他离开车子,奔了出去,他离去的背景潇洒俊雅,不一会儿又回来车上,手上已经多了几样药品。
“你不去,我只好买些药来。”他笑着说,让菁菁心里一阵感激。
说着他拆开药品,就伸手轻轻去握菁菁的小腿,要给菁菁敷药。
菁菁本能的退缩了,不自然的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你忘了第一次受伤时,也是我帮你的吗?”他说着,不容菁菁的拒绝,就给她腿上按庒起来,然后用噴雾噴了一下,再贴上一个药膏。
“谢谢!”菁菁看他弄好,急忙菗回了自己的脚,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两人这样轻触,让她感觉有些不自然。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前面有公车站,我自己走一下就可以了。”菁菁说着就要离开。
“菁菁,你在找洺一吗?”顾元尚缓缓的说。
却惊的菁菁的心突突的跳着,开车门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他是怎么认识他的,她刚刚问了,可是他并没有回答。
顾元尚唇角一扬,自顾发动车子,朝前方开去。
慢幽幽的说:“菁菁,我和端木楠也算是好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
菁菁感觉坐在自己⾝边的是一只变幻莫测的狼,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狡诈,他的一双眼睛似乎总能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都看透,他就如顾彩英一般,她还没说话,就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到底是兄妹真不错。
“你怎么认识…洺一?”
“要知道我的家族所做的生意并不全是正经活,黑道上的事,我们也会沾一些,洺一之前是军人不错,可是经过那件事后,他也染了黑了,虽然我跟他并无往来,但如果你要找他,我可以帮你打听…”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那天婚宴洺一就站在会议室门口,如果她知道什么,就必须找到他。
菁菁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到底可不可相信呢?
“我替你保密…”顾元尚看着她的小脸微笑着说。
他真的是能看出她心里所有的心思。
A国某个郊外的密林里,一座巍峨的古堡坐落在一圈郁郁葱葱的树木中,树木之外是一片宽阔的草坪,连绵起伏的⾼山、一往无际的草坪,一个五官如神雕琢过的完美的男子,⾝着黑⾊斗篷线条简洁明快,又不失厚重华贵的男人,骑在一匹黑⾊的俊马上。
黑俊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坪上,马呼出的暖烘烘的气息悠悠弥散在空气中。
男子飞奔在无际的草坪上,斗篷随风摆动,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渐渐弥漫全⾝。
男子桀骜不驯的脸上在看到远处一个娇少的⾝影后,减慢了奔腾的速度,雄浑的马蹄声慢慢落在那抹⾝影的不远处,一个不会惊到她的距离。
那个女子一头棕⾊的头发,微微编成发辩垂在一边,白⾊的⽑衣下配着一条火红⾊的长裙,飘逸耀眼,她正在看树枝上一只美丽的蝴蝶…
男子眼神温柔,情意无限,低喃出声:“菁菁…是你吗?”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远处摸抚着那个俏丽的⾝影…
女子似乎感受到⾝后的那道温柔神⾊,慢慢转过⾝来,看到一匹黑⾊的矫健俊马,当她看到马上那神一般的男子,她彻底震住了…
男子的头发如墨玉般淡淡的发出光芒,棕黑⾊的浓眉泛着柔柔的涟漪,深邃的眸子如星尘般闪耀夺目,他挺立⾼傲的坐在马背上,散发出的威武英姿,将尊贵与潇洒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的⾝后是苍茫雄浑的雪山,却也只是他的陪衬,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宝物都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了。
只是他那璀璨如华的眼神在女子转⾝之时,却逐渐失去了光彩,留下的是如穹鹰般的苍凉,那浓浓墨⾊下散发的痛苦如一条条看不见的波痕,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疼。
她脫口而出:“你是谁?”
她的声音像是惊扰到了俊马,也或是打碎了男子的幻想,男子一个潇洒的动作,俊马仰天长啸一声,健硕的马蹄在空中奔腾,然后重重落下,一个豪迈的转⾝,男子策马飞奔而去,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奏出鼓点,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
他离开了,她还愣愣的看在那里,从未曾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美的像个神,尊贵的像个王,傲视一切,也不曾将她放在眼里,从未有一个男人敢对她这样。
她紧握手中的鞭子,望着那个绝尘而去的男子,她的心仍然逛跳不止,这是唯一一个男人让她有这种感觉,她突然觉得周围空气都新鲜了起来,她深深呼入气体,笑容蔓延唇角,
他是我的。
“大姐小…娜拉大姐小…”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
娜拉皱了皱眉,看着那个女子跑近,她冷冷的问:“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是谁?”
“哪个?”女子看着已不见人影的前方。
“笨蛋,你给我立刻查出他是谁,否则我就把你拿去喂狮子。”娜拉狠狠的说。
女子害怕的缩成一团,承受着娜拉狠狠的一鞭子,这个大姐小能说出来的话就真的能做到,她的忍残她可是见的多了。
“因这里离天鹅堡很近,听…听说天鹅堡的男主人很美,不知道大姐小遇见的是不是他…”
“天鹅堡?”娜拉唇角一个灿烂的媚笑,胜券在握般挥了一把鞭子。
京都城静谧的夜。
菁菁睡在床上眉头紧锁,一声惊呼将自己喊醒,她在床坐直了⾝体,一摸额头全是冷汗,仍旧是那个梦,她与端木楠站在舂光明媚的花丛里,端木楠伸出修长美好的手指,为她戴上天鹅钻戒,自己掉进无底的黑洞,而端木楠却牵着一个酷似自己⾝形的女子,走上了耀眼的红毯,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不曾回头…
她的心冰冷冰冷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看了看机手,才十点多,这几天奔波疲劳,心情紧张,刚刚躺床上竟然就睡着了。
她坐了坐想重新躺下觉睡,机手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有些犹豫的接了起来。
“菁菁是我?”
“顾少?”
“嗯,我帮你查到洺一的落脚点了…”
“在哪?”
“在京交路的一座废弃工厂,他们就露宿在那里,我现在有点事,处理一下再跟你一起过去…”
“嗯,好!”
菁菁呆滞的挂了电话,心情却不能平静下来,紧张,刺激,还有揭晓答案的喜悦都掺杂在一起,动搅着她的心脏,让她有些慌乱。
沉思了片刻,菁菁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等顾元尚,因为她不知道洺一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也不知道顾元尚是否真的能相信,尽管他此刻帮了她的帮。
她迅速起床,穿戴好服衣,在包包蔵了把水果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顾元尚说洺一已入黑道,还是防着点好,一切准备妥当,悄悄溜了出去,以免惊动家人。
她打了辆车直奔顾元尚所说的地方,心里担忧,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梁昕文,梁昕文让她等等,自己随后就到。
菁菁已经坐上了车子,心想到工厂外面等他就好。
梁昕文接到电话本想马上就出发,只是这晚他不是在自己的单⾝公寓,所以出门时,看到父亲书房的门微开着,电脑也开着,他本想进去将电脑关掉,立刻出发,可是当他站到电脑面前时,竟然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父亲的文件夹。
打开里面梁父刚刚打开过的一个频视,那是一个控监录像下拍摄的画面,看到了里面的画面时,他的心脏如被什么东西拽住,不停的往下沉。
心想,菁菁等我…一定要等我…
菁菁来到顾元尚所说的那个废弃工厂,月⾊有些沉,照在冰冷的废弃铁块上,显的有些诡异陆离。她蹑手蹑脚的走近工厂,只见工厂的二楼点着一盏枯⻩⾊的灯,一声清碎的机手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菁菁慌乱的从包里摸出机手,可是越急越是拿出不来,她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被人发觉。
“喂?”菁菁接起了电话。
“菁菁,你千万不单独去,一定要等我…”
“我,我已经在工厂门口了。”
“那你别动,我马上到。”
梁昕文边打着电话,边开着车子,挂了电话一脚踩上了油门。
梁昕文刚刚看了父亲的电脑,发现父亲竟然在悄悄的查穆将的案子,说起来倒也并不奇怪,梁父与穆铁军是好友,两人虽然未曾一起在公开场合见面,可是私交甚好。
而五年前穆铁军的突然死亡,让他开始为好友查明真相。只是让梁昕文觉的奇怪的是,为什么梁父亲查到一半就不见继续了。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刚刚看到的那个频视,让他尤其担心菁菁,是他编织了一个让她相信端木楠白清的理由,以为有第三人出现在那个会议室里,而他的假设人就是洺一,洺一是一个唯一能让端木楠脫罪的人,而且他相信如果洺一没有杀人的话,为什么这五年来逃亡海外不见踪迹?
然而,看到刚刚父亲电脑里的频视,将他所有分析都推翻了,那个频视里拍摄到了端木楠与穆铁军入进会议室后,洺一一直守在门口,直到枪响才冲了进去…
那么杀害穆铁军的只有…
他心里充満着矛盾,他希望真凶是他,这样也许菁菁能够死心,但又不忍心是他,梁昕文內心深处又不想让她伤心…
他开着车子重垂着方向盘,该死,內心纠结着,最后下定决心,就算她不是他的女人,不在他⾝边,但只要她能幸福,他真的希望端木楠不是真凶,如果洺一直接告诉菁菁,那么她是否能承受的住呢?
梁昕文只想到了这个,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也会让他永远痛心…
废弃工厂边的菁菁,握着手里的机手焦急的等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独自先去问清洺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喊端木楠为凶手?
另一方面又害怕他是栽赃于端木楠,如果是这样,那么此行就危险重重了…
手里的机手又传来焦急的震动声,因为害怕被别人听到,菁菁将机手调成了震动,她低头一看,是顾元尚打来了,刚接了机手发出一声喂,背后突然出现个黑影,对她颈后劈掌落下,菁菁还来不及呼喊一声,整个人便重重倒下。
那黑影跨前一步,在暗淡的月光下,露出一张肥胖満脸刀疤的脸来,看到菁菁在月亮下,那美丽的面容,猥琐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
菁菁晕晕呼呼中,感觉天旋地转,血液都冲到了脑门上,微微睁开眼,一排铁制的楼梯在眼前晃动,原来这胖子将她扛在肩膀上,菁菁心下害怕不知道他要⼲什么,被莫生男人这样扛着,胃部又抵着他的肩膀,菁菁恶心的直想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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