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或是早已习惯了那处的相依相偎,以至于重回医院拆线时神情上竟是不由间露出几分不舍来。
安君轩看在眼里,而卓然是被这孩子气似的撒娇逗得笑了开。
“怎么,拆线还不好么?”话语里是几分逗弄、几分轻佻“还是说经过这几曰的精心调养,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流火刹是红了脸,遮掩的面儿上是怎样也不愿抬头的娇羞。
“流火,”男人低下头,眯起的眼神里満是笑意“现在你既然好了,是不是也应该犒劳下我这个辛苦作业的‘家政人员’?”
似懂非懂地抬起眼,却见是那熟悉眸子里的欲*火熊熊“怎么犒劳?”
“要我说嘛,” 轻声耳语间是叫人脸红心跳的字字句句“⾁*偿就好。”
那处被惊到的人儿是“噌”地站了起“安君轩…你…”却是忽然想起小腿上的石膏尚未去清,而声响之间亦是引得众人侧目。
若是说这时的流火,怕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罢。
安君轩就这样満面笑意地望着,也倒是丝毫不介意这出闹剧。
“其实,”男人俯下⾝,牵起那⾝边人的玉手便是吻上唇间“你也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知道今晚的‘特宴’,不是么?”
流火挣扎地蠕动着⾝子,却是怎样也挣脫不出的温暖怀抱,而唇齿间是肆意的略侵,不顾旁人,几近肆惮。
夕阳西下,火烧云燎原。
是肢体的纠缠碰撞,带着行云流水的篇幅,叫人不能自己。
“流火,”磨鬓擦耳间是阵阵酥⿇的啃咬逗弄,男人翻过⾝,面前是如嫣般的俊俏容颜“你真是叫我欲罢不能。”
说完便又是一阵地突袭,带着女子的娇喘连连,叫人望而不却。
只是忽然间的撞门声卓然是生生打断了兴致,男人皱起眉,却也只好随手套了件罩衫地应了门。
“王妈,什么事这么急,难道就不能等会么?”
男人开了门,而眉眼间却是难以掩饰的不悦。
“少爷,”抬眼是撇过那处枕边玉臂,上了年纪的仆人面上也是有些挂了不住“实在是打扰您了,只是方才大老爷打电话来说姐小和秦少爷都不见了。”
“不见了?”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安君轩面上却是七分疑虑、三分不解“这倒是怎么个不见法?”
“老爷说姐小和秦少爷自前天就没再来公司,而早前刘婶去打扫的劲头上也是没见着两人。看着是出了远门的模样,只是…”
“说下去。”
“只是姐小的东西实在是堆得到处都是,怎么看都不是经过打理的样子,而且刘婶还在姐小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是略显犹豫的顿点,支吾间宛若是说着什么不齿之事“一张验孕单。”
话语间早已是微微颤抖的音调,或是怕面前人的暴怒咆哮,或是怕那安家姐小果真是出了什么事的不祥预兆。
“子轩孕怀了?”极力遏制的是几近涌出的嘶声力竭,也便是再顾不得⾝边人的观望,举手间是双拳紧握的忿然。
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苍老的⾝躯下是微微抖动的恐惧。
“君轩,”流火站起⾝,似是慰藉“别这样,你吓着王妈了。”
“你懂什么,”是不经思考的甩手,便是将那小小的⾝影一股脑地丢在了墙边,男人红着眼,气血间是无法停留的愠怒“子轩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她从不会不同我说便私自出走的。”
“这样…”话语间是不愿再做接应的了了应和,流火低下头,心底是无言的失重。
又亦是似过了许久的时间,男子方才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床第之间,却见是女子面上的断然轻哀。
“流火…”欲言又止,不知所措。
“我没事,”流火昂起头,遏制的是早已浸透的双眸“子轩的事比较重要,你和王妈先去吧。”
“流火,”伸手牵起的几近冰凉的指尖,安君轩低下头,不甚愧疚“一起去吧。”
流火摇头摇又点点头,便是在那仆人的催促声间叫得那处厚实掌心一路推搡着出了门。
她自是懂得他的焦心如焚,只是小女子间的脾性是不知为何的落空奈何。
而那处紧握的手心里,渗出的丝丝清汗是叫人不愿去想的心疼。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着,反复拨打的号码下是无人通话的空旷回音。
流火回过头,遇见的是如火上蚂蚁般的惊慌失措。
忽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低头翻弄起来,而不过一会的时间便是通了起。
悉索间是几近哭喊的声线,却是应着什么似的刻意放低。
“流火…”女子的蓦然啜泣是叫人心头一阵的恐慌“快…叫哥哥来救我…”
“子轩?”流火愣也似地停了住,回过头,却是被那⾝边人一把夺过了话柄。
“子轩?你在哪?告诉哥哥怎么了?你和秦之在一起么?…”男人接连不断地问着,仿佛是忍受了几个世纪的焦灼。流火垂下眼,却是忽然猛觉脚下一阵油门快起。
“坐稳了,”话语里是愤怒斐然的成分,而那处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亦早已成拳“子轩在医院,要人*流。”
是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耳畔风啸,如寒风凛冽,刺骨不知。
消毒水和酒精弥漫在这处狭隘的人私医院里,隐约走过几些个⾝材臃肿的女子看上去约莫也不过十七、*的模样。
四处张望间,却见那处步履飞快的一闪而过。
便是赶忙拽着⾝边人一路直奔而去,尚未到达却早已听得如鬼哭狼嚎般的惨绝。
“我不要,不是我要的,”哽咽中是不由自主地喘息,熟悉的声线里多的是绝望不堪的悲剧“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却是愈来愈轻,直到仅剩那丝丝啜泣,俨然一息。
而回望去,⾝旁人面上亦早已是遏制不住的怒火四溢。反⾝便是一个箭步冲了去,也是顾不得那门口哭跳拽闹的矮个子护士,三两下间便是将那门生生踢了开。
这或是怎样一副场景,直叫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材娇小的女子就这样被生生捆*绑了起,娇弱⾝躯下是无可抑制的扩张。
也或是被这不速之客的夺门而入惊得乱了手脚,手足无措间那几些个披肩带挂的人儿竟是不自觉向后退去。
流火抬起头,遇见的是一处不堪和凌*辱。而早已浸透的红⾊床单下,是带着无奈的点滴心血。
“哥…”安子轩睁开眼,终是在这百般磨折后嚎啕大哭起来,是悲怮、是荒芜。
也是顾不得了⾝前人的狼狈不堪,拥住的是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小小⾝体。
“告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事情一触即发,那早先的几些个人影也是不见了去。
流火小心翼翼地开解那处绑着女子细腕的绳索,几道鲜红是叫人不忍的惨痛。
而时光轮转,早在七月末,子轩便是知晓了⾝孕。
她开始心神不定,秦之的花天酒地亦是在此刻显得愈发刺眼起来。她的疑神多虑使他厌烦,而不断涌起的退食感或也叫他逐渐起了疑。
这种不安在遇见流火的那一刹那达到了巅峰,一席白⾊纱裙的媚妩是她怎样也不愿触及的攀比。
她听得父亲的话,却是自欺欺人、作茧自缚。
他开始彻夜不归,不知⾝在何处。
而恍然间,她是忽然忆起那时他的话来,
“子轩,你好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与流火这般相似,扭曲的面容下満是憎恶和仇恨。
只是,她不知道,他又怎会让她颠覆他的逍遥。
于是是欺瞒带骗地将她诱来,却在不知觉中蔵了她所有的通信方式。
他就这样将她生生抛下,就连换洗衣裤都是那样凌乱地散落在那处油滑燥腻的大理石地板上。
剩下的,仅有満⾝的胭脂粉气和不堪的鄙夷。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
女子就这样唯唯诺诺地述着,音调里是叫人心疼的凌乱。
流火低下头,而那一男处人的怒意早已是醍醐灌顶,不可收拾。
“疼么,”摸抚着面前人本该是俊俏的面儿,轻声耳语间流火愈觉的是痛楚不堪“不要怕,我们带你回家。”
子轩就这样痴愣地望着,眸子里不见了丝毫神采。
仿佛是在轻哼间的细声歌谣,那是带着童年向往的摇篮曲,是⺟亲的预兆。
流火低下头,心底是菗搐的惶然。
而那个曾经同自己这般情*爱的男子,原来竟是这般狠心地棘手。
“流火,”忽然地抬起眼,凝固的泪水将好看的眼角浸透不见“对不起。”
这是喃喃自语的悲哀,还是不知所措地悔改,流火摇头摇,轻声应和,
“没关系。”
是,因为爱情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