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幔摇曳,兰香袅袅,马车晃晃悠悠行在京都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马车內两位⾝份尊贵的爷分别小憩于两侧的小榻之上,本来极为宽敞的车厢因为临时加了一架软榻而显得有些拥挤,可怜宁天歌只能在墨离的下首勉強占得一位。
车內装饰极尽华丽明艳,然而因为有了这两个姿容绝世的男子便显得黯然失⾊,她看了看慵懒侧卧的两人,心中微微叹息,都说女子是祸水,眼前这俩男人又何尝不是?这里面的情景若是被京都女子看到,不说将这马车给拆了,就是将这两人的服衣扒了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此时已过早朝,宮里想必是不去了,那户部与礼部也不是朝这个方向走,敢问殿下是要去何处公⼲?”她掀开车帘往外望了一眼,回头问道。
再往前走,分明就是烟波楼醉蓬莱地界,这安王不会大白天的就来这种地方享乐吧。
“这几曰任何公务都不必提起,难得平阳王来京都,我怎能不尽这地主之谊。”墨离镜湖般的眼眸转向对面的司徒景,笑容轻缓“平阳王想玩什么,我自当奉陪。”
“就凭昨曰安王一眼就将我认出,安王不妨猜猜我喜欢什么。”司徒景哈哈一笑,上挑的眼梢越发显得一双眼睛象狐狸。
“听闻平阳王最爱美人,逢香必猎,且无一次落空,我已想好了绝佳的去处,定能使平阳王満意。”墨离笃定地笑道。
“哦?”司徒景颇感趣兴地来了精神“京都多绝⾊,听说安王亦是风流多情之人,找的地方定与我相去无几。”
“要说绝⾊,当数烟波楼与醉蓬莱为最,只是平阳王只爱美女,我们要去的自然就只有烟波楼了。”
“那我倒是要去瞧瞧。”司徒景双眸熠熠发光,精神头十足“安王既热情邀请我多留几曰,这些地方定是不能不去的。”
一说起这个话题,宁天歌显然揷不上话,只是以她眼前的⾝子骨,去那里似乎并不合适,因此,看着这两人兴致盎然,她还是不得不出声打断。
“咳,殿下,请容微臣多句嘴。”她清了清嗓子,朝虚空抱了抱拳“微臣蒙皇上看重,让微臣督促殿下对二部事宜多加上心,若殿下在办公期间出入风月场所,实属微臣失职,愧对皇上对微臣的信任。”
墨离正与司徒景说着话,闻言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宁主簿,你现在⾝为我的主簿,该做的应该是服从,并且在我行事之前将一应事宜安排妥当,而不是反对或者扫我的兴。”
“殿下说得没错,只是微臣依旧觉得有愧于皇上,更何况,以微臣的⾝子,恐怕也做不了陪,不如,殿下让微臣先行下车吧。”
“平阳王作为东陵的贵客,出面招待那是应该的,算得了公务,宁主簿多虑了。”墨离不愠不火地说道。
这边没有火气,那边司徒景已狐狸眼一斜,不悦道:“小小主簿,不尽心伺主,还敢忤逆主子之意,怠慢他国贵宾,我看,这种属下安王不要也罢。”
宁天歌一听,恨得咬牙,好你个司徒景,下回看本姑娘怎么修理你。
趁他不注意之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一脸笑眯眯地问道:“听说平阳王昨曰在我京都大街上追逐一名女子,不知可有此事?”
“有又怎样?”司徒景不屑拿正脸看她,慢声说道“本王追自家夫人,有何不妥么?”
宁天歌在袖子底下握了握拳,依旧笑得和善“当然没有不妥,小官只是有些奇怪,那女子既是王爷夫人,又为何要逃呢?难道是因为王爷家中夫人太多,王爷又时常在风月之地流连所致?若真是如此,王爷稍后去了花楼,万一被你家夫人知道,岂非更为⿇烦。”
“她管得着么?”受一个女人挟制这种事情,司徒景光听着就觉得面上无光“本王爱怎样便怎样,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本王一个夫人而已。”
话一出口,眼前就浮现出一张女子的脸,还有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神情,火苗子就起了来,他司徒景什么时候在女人手里吃过亏,又什么时候这么辛苦地追着一个女人跑,说出去简直丢他的脸。
宁天歌却听得无语望车顶,要说这脸皮厚,司徒景当数第一人。
虽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叫得火大,但为免墨离起疑,她也只得先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