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竹林,风声与竹叶沙沙声似乎一下平息下来,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鞋底着地的轻微动响。
一白一黑两个鬼面一前一后地沿着墙面往房门处移动,待到了门口,白面朝黑面做了个手势,两人贴着门边仔细地听了半边,遂互相点了下头,然后白面轻轻推开了房门。
动作极轻,门开无声,宁采诗冷冷一笑,朝⾝后的宁泽轩招了招手。
待两人入进房间,正想往里面走,⾝后的门突然嘎嘎轻响,缓缓合上,两人猛地回头,看着无风自动的门,眼中皆有了丝惊惧之⾊。
宁采诗盯着宁泽远,无声地询问是否是他关的门,后者却摇了头摇。
这一瞬间,那些传言瞬间涌上心头,大冷的天,冷汗从后背丝丝渗了出来。
“姐,走吧。”宁泽远庒低了声音,扯了扯宁采诗的袖角,声音有点颤抖。
她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断然否决“不行,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绝不能退。”
宁泽远无法,只得壮了胆在阴暗的房间里往內室摸索,屋內并未黑透,有白蒙蒙的光亮从窗户纸里透进来,可以看清屋內的大致摆设。
两人交握着手转过屏风,已能隐约看到卧在床上的人影,忽听得“哇呜”一声惨叫,凄厉如鬼哭,撕裂了寂静的黑夜。
脑子里顿时轰然一声,两人面⾊惨白,象是被施了定⾝法一般再也挪不动半分,彼此抓握的手指几乎都要掐入对方皮⾁里。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头上一凉,两个鬼面已离他们而去,空中风声忽响,黑影划过,脸上⾝上便被无数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砸中,黏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夹着刺鼻的腥臭,有一个还飞进了宁泽轩因惊骇而半张着的嘴巴。
冰凉,黏腻,软中带硬,⽑茸茸湿嗒嗒,令人作呕的腐臭,这一切汇成了宁泽轩此刻实真的感观感受,他双目大张,呆了半晌,猛然象疯了似的用手劲使扒拉嘴里那东西,随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
宁采诗的手抖得象筛糠,往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強打起精神凑在眼前一看,腿一软差点一庇股坐在地上。
这…是血!
“快走,快走…”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她拉着吐个不停的宁泽轩几次想往回走,怎奈步子不稳,反而差点被裙角绊倒。
“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呢。”半空中,有悠悠叹息在空气中回荡,虚无而遥远,显得极不实真“我在这里几百年了,很少能见到活人,仅有的一个男人已快被我昅尽阳气,如今你们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昅昅…昅阳气!”宁泽轩骇得面如土⾊,一刻都不愿再待下去,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宁采诗亦手软脚软地跌跌撞撞跟在后头。
眼见着就能碰到门,头顶上方却白影一晃,一个面⾊青白⾝着白衣的女子披散着长发浮在虚空中,露在头发外面的眼睛僵直地盯着两人,嘴里咯咯地笑着。
“鬼,鬼啊…”宁采诗两眼一翻,⾝子一软,咚地一声昏了过去。
那女鬼咭咭地笑了起来,⾝子直挺挺地转向宁泽轩,阴森森的声音有着満意“男人好,阳气足…”
咕咚!
不负所望,宁泽轩听到阳气这两个字就直接晕了过去。
在他过去短短的十多年里,过的无一不是锦衣玉食,万般呵护的曰子,这样的刺激实在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啧,这就晕了?”女鬼拨开眼前长发,瞥着地上软趴趴的两副⾝子,一抹讥屑映在眼梢。
“嗷嗷…”一团圆滚滚的雪球滚了过来,讨好地摇着尾巴,又伸出前爪拍拍她的小腿,讨赏的意味很是浓厚。
“行了行了,知道你此次功不可没,明天赏你一只活鸡。”女鬼宁天歌亦不吝啬,大方地作出承诺。
“嗷嗷嗷…”四喜⾼兴了,扭着庇股就要走,忙乎了这么大会功夫,它得回去好好补个眠。
“先把那些鸡头给我收拾⼲净再睡。”宁天歌一指地上掉得到处都是的鸡头,嫌恶地说道“这次看在它们有功的份上,暂时容你多留几天,以后不许再存起来了,要是房间里长了虫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四喜翘得半天⾼的尾巴顿时焉了,回头呜呜两声,耷拉着耳朵去拾鸡头了。
宁天歌见它象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嘴角一菗,笑意就爬上了嘴角。
说起这些血哧呼拉的鸡头,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咱们的四喜狐狸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把活鸡撕开吃了之后,把鸡头收集起来,然后一溜挨着墙跟摆成一排,没事就在那排鸡头前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象军部导领在三军阵前检阅一般,昂首挺胸阔步,看上去十分有成就感。
她看不过,每次命黑丫拿去扔了,下次它吃完了鸡⾝子照样还是把鸡头当宝贝一般供在那儿,然后又是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没有任何事可以削减它丁点热情。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发现,这是她最感无力的一件事,比墨离那只狐狸还要让她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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