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无声一笑,翻⾝下马走到车前,墨迹与阿雪略一迟疑,还是下了马车。
车帘霍然被掀开,有人⾼举宮灯,将车厢內的情景照得分明。
软榻上,一人手撑额头慵懒侧卧,白雪貂裘披盖在⾝上,双眸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而微微眯起,尚且带着一丝迷蒙,似乎刚刚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
“打搅七弟了。”墨承挑着车帘,一双利目不放过车厢的任一个角落,视线忽而被散落着的羽⽑所昅引“这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墨离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了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哦了一声,笑道“也不知哪只野猫跑到我车里来,撕破了一只靠子,弄着里面的东西到处都是。”
“野猫?”墨承笑了笑“这只野猫倒也懂得寻好去处,就是不太知情识趣。”
“五哥说的是,若是被我抓到了,定要将她关起来饿上个三天三夜。”墨离唇角轻挑,貂裘下紧握着那只意欲拧他的手,笑得恣意。
墨承收起打量,挥手让那擎灯之人退了开去,车厢光线骤暗,他却在此时咦了一声,从车厢边缘拾起一物“七弟这里怎会有此物?”
阴影中,一颗小巧的钢珠在他手中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站在一旁的阿雪眸光一寒,这时噤卫军统领惊讶道:“殿下,这不就是刚才捡到的那颗钢珠么,安王殿下的车內怎么也有?”
感觉到⾝边的男人微笑未语,裘衣下与他贴⾝而卧的宁天歌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钢珠?
她不排除那两颗为了引开阿雪的钢珠会被墨承捡到,但若说她将钢珠遗落在了车內,绝无可能。
“七弟,宮內之人不可能有这东西,最大的可能便是刺客留下,可如今它出现在你车里,这…你是不是该给哥哥一个解释?”墨承微一发力,便将钢珠弹了出去。
墨离一手抄过,淡淡睨了一眼便扔了回去“五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且不说这东西是不是那刺客的,就算它是,又能说明什么?”
“为何别的地方都没有,单单在七弟车內?”墨承把玩着手中的钢珠,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七弟不觉得太过蹊跷了些?”
“五哥的意思…”墨离正了正⾝子“是怀疑我窝蔵了刺客?”
“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既然这个东西落在七弟车里,七弟总该向父皇去说个明白,否则,我很难向父皇交代。”
见墨承最终将弯子绕到了墨离⾝上,宁天歌忽然心里敞亮,说什么发现,说什么向皇帝交代,恐怕,这一切不过是墨承临时起的意,想要硬将刺客与墨离扯上关系吧。
一旦证据落实,就算墨离能想法子摆脫⼲系,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只怕也会失去信任。
她静静地等待着,如果形势于己不利,她只能硬闯。
墨离不是冉忻尘,她虽将出宮之计寄托在他⾝上,但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会被他在关键时刻推出去。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得有些好笑了吧。”墨迹早已按捺不住“鬼知道这么个小珠子是从哪来的,跟我们主子有何关系?你想让我们主子解释什么?”
“主子跟太子殿下在说话,你多什么嘴!”阿雪低斥了一声,将他扯了回去。
墨承负手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脸上的笑意有些冷。
“若我不去呢?”墨离依旧懒懒地支着额,裘衣下抓住那手不放,大拇指轻轻挲摩着女子掌中的薄茧。
---题外话---
今儿个是大年除夕,俺穿着大红袄裙携小离与阿七在这里向大伙拜年了,祝每一位看“凰谋”的妞儿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心,出入平安,荷包鼓鼓,帅哥多多!总之一句话,妞们都能心想事成,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PS:昨晚开始浙江一直在下大雪,每位出行的妞都要注意全安哈,结冰路滑,尤其开车的妞要小心些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