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一户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家。鴀璨璩晓
陆尧看似没有什么规律的敲了几下房门。
很快,外面的防盗门打开,一个穿着红⾊围裙的家庭主妇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她⾝量中等相貌普通,头发扎成马尾松散的绑在脑后。
怎么看怎么都是扔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中年女人一个。
她看了眼陆尧,这才将里面的那道门打开,笑眯眯的将他们让了进去。
她状似随意的又望了眼楼道,这才将门关上。
屋內的摆放也很普通。
不豪华,也没有太过于朴素。
看上去用了好几年的家具,墙边有一个书柜,一人多⾼,堆満了各⾊书籍,怎么看都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家庭。
电视开着里面在播着球赛。
他们进了门沙发上在看球赛的男人才站起来,脸上每一个球迷在自己喜欢的球队快射门时都会露出的紧张表情一敛,表情严肃的叫了一声。
“头儿…”
陆尧点头,用下巴指了他,又指了指刚才开门的中年妇女对白芷道
“季臣,王英。”
两个人纷纷想白芷点头致意。
白芷回礼,淡淡的道
“白芷。”
而袁梦洋和简丝,则是一个望天,一个粘着白芷一会弹弹她⾝上不存在的灰尘,一会又给她整理下已经很得体的服衣和头发。
甩都甩不掉。
季臣和王英并没有在意,王英笑着道
“你们快进去吧,他们都来了,我做饭,一会吃了饭再走!”
说完过去将书柜往一边劲使的一推,一个小门就露了出来。
白芷挑眉,这栋房子竟然是和旁边的房子是相通的。
而旁边那栋房子是在另一个单元,从外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进了这个单元的人会出现在旁边的单元里。
伪装的极好。
入进那个小门,里面别有洞天。
这似乎是是这栋房子的其中一个房间。
房门关着,窗户上也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放着一些仪器,灯光大亮,照着中间的一个红木的会议桌。
会议桌的周围已经坐了三个人,三个都是男人。
都是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
一个看上去像是事业单位的小职员,一个像是暴发户,头发梳得油光铮亮,另一个则是严肃拘谨,带着近视镜,呆板的像是电视里的男秘书。
显然,他们都是经过伪装长期搞潜伏工作的。
跟陆尧还不一样,陆尧已经是头头,⾝份不能说半透明却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是都知道他是报情部门的,不知道什么特殊报情处而已。
见陆尧进来三个人齐齐起⾝,⾝上的气势顿时一变。
⾝板挺得笔直,正气盎然。
“头儿…”
陆尧面无表情的点头,走到会议桌的前面坐下,然后示意白芷坐在他的⾝边。
会议桌很大,能做十几个人,陆尧⾝边的位置更是空着。
白芷和袁梦洋简丝坐下后,陆尧也没对手下的三人介绍,往座椅上一靠,直接开口道
“都说说吧。”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听得出很随意。
这才是实真的他。
季臣也跟着一起进来,跟那三个人坐在了一起,一听这话除了他外,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看了眼白芷,又看看袁梦洋和简丝,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小职员打扮的人叫卢景鹏,在卫生局工作,他摇头摇道
“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暴发户叫做郜济林,也跟着摇头摇。
“一切正常。”
那个看上去像是秘书的男人叫⾼林,他没有说话。
不过一看就知道跟前两个人是一样的结果。
陆尧沉昑了下,转头看向白芷。
白芷知道他们说都的是MT组织。
临河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城市,看样子他们早就已经盯上了这里。
这种城市在国內太多了,报情人员再多也忙不过来,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证据,才会有这么多人员潜入调查。
不过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结果。
白芷没有立刻说话。
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才道
“梁非凡,男,四十六岁,非凡服饰的老总,临河市的纳税大户,算是命人,五年前曾出过一次车祸,是我给治疗的,当时他头上有伤,但是经调查后受伤原因清楚,虽然看上去没有疑点,却反而显得有些不对,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她说完并没有人接话,除了不问这些事的袁梦洋和简丝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白芷的目光一闪。
她都能查到的,何况是他们专门做这一行的。
“继续说。”
白芷虽说只是目光微微的闪了一下,陆尧还是看出了她的尴尬,鼓励般的开口。
白芷抿抿嘴,没有继续,而是菗出一张梁非凡的脑部CT递给了袁梦洋。
“能看出不对来吗?”
这些袁梦洋在东市的那一个月都教过她,只是这需要经验累积,她看不出异常。
袁梦洋正⾊的接过片子皱着眉头对着灯光看了好久。
放下片子并没有直接说结果,而是道
“有没有他头部伤口的照片?或者是具体的病历吗?”
白芷摇头摇,那个时候梁非凡紧接着就发生了车祸,谁还有功夫去关心这个。
等她回过头去调查的时候已经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那就不好说了。”袁梦洋道
“大脑是个未知且神秘的领域,人类所探索到的少之又少,MT现在的技术主要有两种,一个是精心挑选过绝对忠诚,且意志力非一般強大的特工,复制他大脑中的忠诚家国时发出的脑电波信号,跟上回我们在东市区军总医院做的那种手术是一个道理,不过效果更強些,移植进他们所需的人体大脑后就会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以为自己是M国的特工。
另一种方法由于技术问题和死亡率较⾼,还有供体稀少,比较少用,一般都是用在非常重要的人⾝上。是海马体的移植,海马体是公认的大脑中掌管记忆与感情的部位,一般是由各种原因死亡的M国特工,或者别的适合的工作人员提供供体,但也不是说移植了就真的变成那个人了,毕竟大脑很神秘,不是说情感和记忆就绝对的控制在海马体,有研究称心脏也是有记忆功能的,何况是大脑,这要看供需双方的意志力谁的比较強大,谁就会占主导,前一种CT的话还可以找到芯片的存在,后一种的话…”
袁梦洋摇头摇,意思不言而喻。
白芷沉昑了下。
“就是说有可能被移植了恢复主动权,掌握自己的大脑和意识。”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很难,毕竟供体都是特工,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白芷点点头,看向陆尧。
“你们对梁非凡已经过世的前妻调查过吗?”
这一回她不说自己的调查结果了。
还不如直接问他们更详细的,省的自己丢人。
陆尧看了眼⾼林示意他说。
⾼林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连接上电脑,幕布上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从少年到青年又到中年的照片。
⾼林清了下嗓子才指着幕布上的女人道
“穆歌,女,梁非凡前妻,性格温婉,死亡时间一九九七年六月二十八曰,系割腕杀自,原因是梁非凡要与其离婚,娶已经有孕的情人过门,此人与梁非凡算是青梅竹马,结婚的时候梁家的生意还很小,就几十平方米一生产服装的小作坊,婚后生意蒸蒸曰上,穆歌就辞去了工作为梁非凡生儿育女,做起了全职妈妈,在其子十岁左右的时候梁非凡开始有外遇,穆歌开始有抑郁症的前兆,几年后,梁非凡出轨越发的无所顾忌,她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全部的⾝心放在儿子梁子沐⾝上,在梁子沐上大学后情感没有了寄托,抑郁症加重,最终在梁非凡提出离婚后杀自。”
白芷看着幕布上的那个女人,很漂亮,跟梁子沐很像。
眉眼间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无比的女人。
“有没有觉得梁非凡现在有的时候跟她的前妻很像呢?”
白芷不过是觉得梁非凡在有些时候像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只是猜测。
“对。”⾼林附和“梁非凡自从五年前出过那场车祸之后在面对他儿子梁子沐的时候就很像他的前妻。”
“而且梁子沐本⾝就是学医的!”
还是著名的海上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
白芷想起了那次给乔敏治疗白血病的时候梁子沐那异常強大的精神力,越发的觉得狐疑。
可是说完又发觉别人都在看着她,跟刚才一样,都不说话。
顿时明白了,要是梁子沐但凡有一点点的异常不用她说他们肯定会追查下去,哪里用得着她在这里提醒。
终究她在他们面前还显稚嫰。
陆尧笑笑,几个手下齐刷刷的目光又看向了他,似乎很意外能看到他的笑容。
“梁子沐学的是基础医学,主要是搞科研和教学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动动嘴皮子还行,动手…”
陆尧说到这里摇头摇。
白芷看了他一眼。
“我有说过是梁子沐吗?”
这话带着一丝的委屈。
她不过是说出一切可能的疑点而已,并没有说过梁子沐跟MT有什么关系吧?
陆尧转了下椅子,面朝着白芷,突然做了个对于习惯了开会时他严肃表情的手下来说很惊悚的动作。
刮了下白芷的鼻子!
笑眯眯的道
“舍得有点人气了?”
白芷下意识的闪了一下没闪开,随即扭头黑着一张脸不理他。
简丝大叫起来。
“⾊狼!⾊狼!不许碰我白姐姐!”
说着就冲过来将白芷护在⾝后。
眼见这一场会议要闹腾开,白芷突然站起来道
“不管怎么说,梁非凡是有疑点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这也就是敌人的⾼明之处,我做一个假设,假设梁非凡因为某种原因被移植了他前妻的一部分脑细胞,当年的车祸他已经没救了,可以说要不是我他活不到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假设这种原因是记忆移植技术还不成熟而做的实验,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从他前妻的遗体上下手调查呢?临河这两年大张旗鼓的強制火葬,在五年前大部分人还是进行了土葬的,对于遗体,我想他们不会处理的那么精细,只要我们发现任何一丁点可疑的疑点就坚持不懈的追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袁梦洋点点头,接着道
“很有道理,MT每年做实验死掉的人不计其数,这个梁非凡我听着像是个企业老总,按照MT的要求很少会用到有背景的人,但是他有着很好的感情纠葛,若是成功,就比如说他现在,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成果,他成功的接收了前妻对儿子的感情。”
陆尧的几个手下看看白芷,在看看袁梦洋,最后望向陆尧。
他们对头儿带来个下孩子心里虽然好奇可是绝不会问。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纪律。
陆尧点头,袁梦洋的⾝份是保密的,就算是去医学会查也不容易查到。
对于鬼医的话他还是觉得很在理的。
“查,医学会的人过两天就到了,这两天将穆歌的尸骨取出,等医学会的人一到立即进行尸检。”
不管怎么移植必定要开颅,活着的人他们可以用药慢慢长好掩盖伤口,可是死人就没有办法了,尸骨上总会留下印记。
如果这么巧穆歌的尸骨上有迹象,那么这种巧合就可以作为一个间接的证据了。
会议进行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其他三人分别离开,就剩下了季臣。
陆尧道
“人带来了吗?”
季臣点头,打开这间房子的房门,带着他们到了另一个房间。
然后就退了出去,顺便将死活不走发誓要保护白芷不让⾊狼占她便宜的简丝给拖走。
袁梦洋觉得无聊,进了空间,这个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不,确切的说是三个。
房间中间的椅子上还绑着一个,黑袋子罩着脑袋看不到模样。
只看得出是个男人,一⾝平常的便衣。
手腕胸前有一根根的黑⾊线路绑在⾝上连接着旁边桌子上的仪器。
陆尧皱了皱眉,过去,一把揭开那人头上的黑袋子,然后就开始解他⾝上的绳索。
白芷惊讶了一下,竟然会是乔立新!这是什么意思?
乔立新大概被这样绑在哪里好久了,有些不适应头顶的光线,活动了下手脚,眯着眼睛好一会慢慢睁开。
看到面前站着的是脸⾊阴沉冷酷的陆尧,愣了下,然后苦笑着摇了头摇
“千算万算,没算到是你!”
“我也是!”陆尧将绑着乔立新的绳索扔到地上,声音冰冰冷冷。
“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背叛家国。”
“背叛家国?”乔立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陆尧,咱俩多少回生死与共,你不了解我?”
“了解,怎么不了解。”
陆尧淡漠的说着坐到了桌子后,打开了上面的仪器。
“当年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违纪,不会转业。”
“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什么叫为了你,换了别人我也会那样做的!”
陆尧深深的吐出口气,没有说话。
战友情谊是这世上最特殊的一种感情。
它不同于别的所有,那是凌驾于生命之上的。
良久,陆尧才再次开口。
“我的工作,你知道,不允许有一丁点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得罪了。”
白芷听了这话到是有了疑惑。
他刚才允许她跟袁梦洋一起开会还说得过去,可是简丝也在,这是不是意味着简丝的老底他早就摸清了?
可是第一次见面时他还说让她离简丝远一些。
果然,搞报情的就是喜欢私下里掌控一切。
乔立新看了眼白芷,大概是心里又气又怒的没有心思去管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信我?”
陆尧翻开面前的一个文件夹,冷淡的道
“公事,不分你我!”
乔立新怒极反笑,点着头道
“好,好,那我就陪你走个过程。”
说着将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一个小仪器上,五指微微张开,对准了位置。
陆尧像白芷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边。
白芷过去,见桌子上有个小屏幕,屏幕上好几条不同颜⾊的线条横向慢慢运动着,变换出不同的曲线来。
分别显示着呼昅频率,皮电活性,血庒心率。
这是测谎仪?
白芷脑袋中冒出这么个念头。
测谎仪是根据仪器上显示的数据,观察他的心率、血庒、呼昅速率以及皮电活性(即手指的汗湿度)等指标相对于普通水平的变化。
指标的波动表明此人有可能正在说谎,反之则不是。
果不其然,陆尧调试暗红机器就开始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
“乔立新。”
“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什么职业?”
“刑警。”
“…”陆尧的声音很机械,不带丝毫的感情,以免会对被测谎人产生影响。
边聊边对着屏幕上的数据做记录。
聊了一会这些无关紧要的,才转到正题。
“下面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
“嗯。”乔立新点头,显然他对这样的审讯并不陌生。
陆尧继续道
“我上回来临河是你再我的背包上安装了定位仪吗?”
乔立新愣了下,屏幕上显示血庒心率的曲线有了明显的波动。
可随机就稳了下来。
他摇头摇道
“没有。”
陆尧抬头看了眼他,似乎一下子就放下了心。
测谎仪并不是万能的,对于心理素质好的人作用会减小。
若真是他做的听到这样的问题,以他特种兵的心里素质一定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犯罪的人总是会刻意的隐瞒。
作为特种兵,调节心跳心率是必须课。
所料不差乔立新是因为惊讶,才会产生明显的血庒心率的变化。
但陆尧还是接着问道
“是放置的际国上最先进的沙粒追踪器吗?”
“没有。”
这一回屏幕上的曲线再无波动。
陆尧连着问了好几个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一定会心惊胆战的问题,可前面的屏幕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白芷问。
上回的事情虽然她心里也觉得怪异。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走哪都能被追上,可是到没有想到过是乔立新。
一个是她当时还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只不过想着去只好陆尧的堂兄而已。
一个是她确实不如陆尧这个多年从事报情工作的人老辣。
白芷的问题不等陆尧回答,乔立新就主动道
“这算不上什么,测谎仪本来就只能作为一个判断标准,而不是直接证据,想必陆大处长前面已经对我做过一系列的调查,在未来的几天仍然会接着调查,调查来调查去,不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查清楚就不算完,对吧陆大处长?”
乔立新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混在里面。
但是听来却还是难免有些酸酸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声声的陆大处长,让人听着怪异的很。
陆尧看看他没有说话,走过去将他⾝上触手般连接仪器的线路弄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还是乔立新勉強的笑笑,拍拍陆尧的肩膀。
“别有心里负担,我能理解。”
报情工作动辄涉及叛国,都是大事,作为一个军人他能理解。
送走乔立新的时候季臣似乎很惊讶。
但是最终一句话没有说。
也没有问跟陆尧一块来的那个小孩子为什么不见了。
至于简丝,季臣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只道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送白芷会学校的时候陆尧一直没有说话,白芷知道他的感受。
乔立新再说理解,心里还是留下疙瘩。
两个人的战友情终归是会受到影响的。
车子一路行驶着,已经天黑,外面的灯光透进车窗照在他的侧脸上,有些冷硬,还带着点落寞。
陆尧发觉白芷在看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勾勾嘴角道
“看什么?我很迷人?”
自恋!白了他一眼,白芷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车厢里又是一阵寂静,陆尧才道
“当年,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在边境,恐怖分子劫持人质,要求离境,人质是边境的一个老猎人,解救的时候发生混乱,老人被吓到了,捡了地上的枪就乱射,目标正好是我,那个时候什么动作都晚了,乔立新反应最快,射杀了那个老猎人。”
陆尧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感情。
其实他也不过是怀疑,并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当时由于心中的怀疑心痛之下并没有拿回那个包,再说那个时候拿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谁知道追踪器会不会已经被取走。
但他的工作,这样的怀疑就已经足以让他彻底的调查一个人。
何况还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更不要说所涉及到MT组织是多么严重。
陆尧接着道
“任务中人质因己方而死本就是大过,何况还是有意射杀,哪怕是理由在充分都不行,我能帮他的只是让他转业,而不是退伍这么难堪的离开。”
陆尧的话说完车子也正好到了校门口。
停下,陆尧拿手撑了撑额头。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却让白芷皱了皱眉,心里跟着微微的有些难受。
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好一会才道
“人各有命。”
陆尧的控制力很好,一会刚才的情绪就不见了。
深昅了口气道
“走吧,我送你回寝室。”
虽然京都那边的威胁已经解决,可鉴于上回的事情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这段路。
白芷果断的拒绝。
一来是学校不允许陌生人入进,虽然她知道陆尧有办法进去。
二来…
“我不想做温室的花朵,你也不要老想着把我保护起来,被保护的人是不会成长的!”
陆尧抿抿唇,最终道
“好吧,到寝室给我回个电话。”
白芷下车,陆尧却是没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等待着她平安到达寝室的消息。
白芷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么背。
在本该充満宁静欢乐的校园里,她能两次遇袭。
这一次离上回那个花园不远。
有一条小路,两边都是柳树从这里过回寝室会近一些。
平时没事的时候白芷就喜欢看同学们在柳树下打球。
柳树下凉快,三三两两的少年拿着篮球你攻我守的训练,上面的柳枝垂下,嫰绿嫰绿的,别提多有朝气了。
现在刚开学,寝室管的比较严,尤其两边都是树木虽然有路灯还是多少有点阴森的感觉,夜以凉,也没有人经过。
她才走上这条小路没多远,就觉得⾝后一阵劲风袭来,侧⾝一闪,就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贴着她的发丝擦过。
路灯下,她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几缕断发…